韓鳳羽哀聲哭泣,“皇上,臣妾和韓國公府絕不敢插手,請皇上秉公處理,還方老將軍一個公平吧。”


    趁勢,皇後也說道,“沒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被害的人還是義薄雲天的方老將軍。”


    再沒有一個時刻,能讓皇後和韓鳳羽這麽合拍了。


    韓江雪望著皇上,沒有說話。


    皇上的神色變幻莫測,在他看向韓鳳羽之時,韓江雪心裏就有了數,失望也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最終,韓江雪又被重新塞迴天牢裏,而且是擇日處斬。


    得到這個結果,韓江雪倒是沒有多不理解。


    皇上那個老頭子,色令智昏,一看到韓鳳羽就不知道北在哪兒了,韓江雪也能料想到這個結果的。


    對於皇上的指令,夙厲爵是沒辦法違抗的。


    韓江雪被拉下去的時候,很是諷刺地看了夙厲爵一眼。


    那樣一個眼神,讓夙厲爵的心生疼生疼的。


    宮門口,方悠然苦苦追在夙厲爵身後,還差點摔倒了,才抓住了他的衣角。


    “將軍,將軍,我為爺爺報仇了,你不該高興嗎?”方悠然還不知死活地發問。


    夙厲爵看著方悠然,就像是吃了一個蒼蠅一樣惡心,“你就那麽想讓她死?”


    這個她,自然是韓江雪。


    說起韓江雪,方悠然的眼中就有一把怒火在燃燒,“難道韓江雪那個賤人不該死嗎?她搶走了將軍你,還害死了爺爺,她讓我變成一個孤苦無依的人,我不恨她那該恨誰呢?”


    方悠然冷笑一聲,原本恬靜又美麗的麵龐全然扭曲,“她該死,她死一千次一萬次都是活該的!她死了,我就再也不用擔心,你會被她搶走了……”


    說到後麵,方悠然竟然嗚咽地哭起來,甚是傷心。


    這樣的方悠然,在別人眼中看來,瘋瘋癲癲,很是病態。


    夙厲爵扼住她的手腕,聲音透著狠戾,“方悠然,你知道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你在她身上做過的事情,我都會一件件找迴來!”


    方悠然瞳孔緊縮,望著夙厲爵,全身的毛孔都如同灌進了冷風。


    她害怕,害怕這樣的夙厲爵。


    夙厲爵就像是美麗的罌粟花,讓人看見了忍不住想要觸碰,可一旦觸碰就會麵臨死亡的危險。


    方悠然便是癮君子,怕而愛著。


    夙厲爵一把甩開方悠然,轉身大步離開,他的聲音透著幾分無奈和憤怒。


    “但看在你爺爺的份上,我不會動你,不能動你……”


    方悠然怔怔然,摔坐在地上,望著夙厲爵的背影離開。


    有厭惡的人,卻殺不得,夙厲爵被情感束縛,真是窩囊得很。


    方悠然已經不是什麽緊要事兒了,關鍵是韓江雪在天牢裏,要被處斬了。


    夙厲爵怎麽想都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可以救她的。


    而明日的監斬官不是別人,正是夙厲爵。


    趁著夜裏,夙厲爵私下裏去了天牢。


    天牢的囚犯不允許隨便探視,夙厲爵喬裝打扮,讓青蜂帶著進去的。


    青蜂是夙厲爵手下的大將,很多人都認識,會給他麵子,帶進來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牢房裏,韓江雪和苗秧坐在角落裏,倒是有說有笑的。


    再迴到牢房裏,韓江雪竟然覺得格外放鬆。


    苗秧見到她,也很是親切,在角落裏給她鋪好稻草,讓她坐下。


    韓江雪背靠牆壁,雙手環住雙膝,“苗秧啊,你家在哪裏?”


    “我家在南邊的一個小村寨。”苗秧如是迴答著。


    自從韓江雪給他治好了傷後,苗秧心裏總是感念著韓江雪的大恩,總想著怎麽報答她。


    可其實,他也沒想出來什麽報答的方式,連他自己都被困在這牢裏。


    韓江雪笑了笑,“南方?那一定是個很秀美的地方吧……”


    苗秧點點頭,“我們村寨,山清水秀的,夏天我就躺在竹筏子上,河流帶著我隨便漂到哪裏,我望著天上流動的雲,好像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


    聽著苗秧的描述,韓江雪的腦海中構思出一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南方小村莊。


    從前在現代,韓江雪曾去過南方遊玩,那裏的美景令她魂牽夢縈,真的很美好。


    如果能去得了南方,她也挺開心的。


    這天底下,去哪裏都應該比這皇城腳下要好吧。


    韓江雪不免覺得可笑,穿越怎麽都穿到皇帝老子的身邊來,伴君如伴虎啊!


    她這就算是栽了!


    “那你,應該很想迴到你的家鄉吧……”韓江雪笑著偏頭,“隻可惜,我自身難保,沒辦法幫你了……”


    之前走的時候,韓江雪答應了苗秧,要幫他翻案,讓他可以出獄的。


    現在看來,是無能為力了。


    苗秧愣了愣,隨即堅定道,“我會保護你。”


    韓江雪挑眉,笑出聲來,“你知不知道,我明天就要死了?”


    苗秧皺眉,眼神中露出一抹驚詫。


    她連說死都這麽坦然,好像這是一件多麽不值一提的小事。


    實際上,韓江雪怕死的,她怕得要死。


    不過她已經想好了退路,今晚上趁著大家都睡著,她就趕緊鑽進空間了,讓誰都找不到她。


    不過這件事很冒險,會引起轟動的。


    但她仔細一想,自己的小命都快不保了,還管會不會嚇到別人!


    這個苗秧,韓江雪倒是生出幾分憐惜之意,但很可惜,她的秘密不可以被第二個人知道。


    韓江雪和苗秧有說有笑,讓偽裝而來的夙厲爵看的惱火。


    青蜂輕咳一聲,讓牢頭打開牢門,“韓江雪,出來,本大人有事要提審!”


    大半夜被傳喚,韓江雪微微揚眉,勾起一抹笑容,這個青蜂,裝什麽裝!


    她起身,苗秧拉住她。


    韓江雪笑了笑,“那是我的老朋友了,他可能是想來給我送個行吧,乖,等我迴來!”


    韓江雪說話,還拍了拍苗秧的腦袋,那種感覺就像摸寵物狗一樣。


    她拍了拍身後的稻草,便大步地出了牢門,她對青蜂一笑,“算你小子有良心,知道來看看我,青蝶怎麽不過來?”


    青蜂假意咳嗽兩聲,拽著韓江雪來到了專門審問犯人的密室裏,等外人都走了,青蜂哀歎一聲,“我說夫人,你總是要做這麽有挑戰的事,這下可怎麽撈你啊!”


    “用不著你們撈,讓我淹死好了。”韓江雪十分傲嬌。


    已經和將軍府沒關係了,這時候讓他們想招,豈不是很沒麵子?


    當然了,這時候也不是顧全麵子的時候,是因為韓江雪這事兒真的棘手。


    誰要求情,這意味著違逆皇上的意思,她沒想過要讓夙厲爵為難。


    青蜂又歎了口氣,後退幾步,“那你們聊吧,等會兒屬下再進來。”


    韓江雪轉了個身,正奇怪青蜂在說什麽,當對上那一雙深沉的眼睛時,她便什麽都懂了。


    “你,你怎麽會來?”韓江雪真想打自己的嘴,怎麽還結巴了。


    夙厲爵摘下臉上的半臉麵具,望著韓江雪,“我不來,你預備怎麽辦?”


    韓江雪怔了下,“你想出辦法來了?”


    半響,夙厲爵都沒有答話。


    韓江雪自嘲般笑笑,“你別費那個勁兒了,明天讓你送我走,咱們這也算是有始有終。”


    穿越過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夙厲爵。


    這一次要告別這裏,由夙厲爵送她走,也當然算是有始有終了。


    不過,夙厲爵沒有在意這個。


    “你和那個犯人,很熟嗎?”


    韓江雪聽了,眉毛一抖,“夙厲爵,這是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三八地管這種事?”


    再者說,他也不是她老公,來抓什麽奸!


    夙厲爵頓了頓,“如果我不出手,你自己會離開嗎?”


    “我不自救,難道你真的會為了我,去頂撞皇上嗎?”韓江雪沒有深想夙厲爵的話。


    “會。”


    聽到夙厲爵毫不猶豫的迴答時,韓江雪的心被什麽東西輕擊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靜。


    韓江雪輕扯唇角,“臨死前聽到你騙我,也挺好,忠言逆耳,我這個人啊,就喜歡聽假話,假話都好聽些嘛!”


    “你以為我說假的?”夙厲爵望著她,這個女人究竟在想什麽。


    韓江雪聳肩,“我也不是小女孩,難道還會把你的話當成真的?”省省吧,你的話去騙小女孩吧。


    夙厲爵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握住韓江雪的肩膀,逼她直視自己。


    突然離這麽近,韓江雪有些莫名的緊張,“你,你幹什麽!”


    “韓江雪,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喜歡?”


    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夙厲爵很久了。


    之前,他對韓江雪百依百順,幾番示好,可韓江雪卻無動於衷。


    夙厲爵真的很生氣,他真的想好好愛韓江雪了,可韓江雪卻絲毫不會意。


    等韓江雪跟他和離之後,他仔細思考了一下,韓江雪不是不愛他,那是一種什麽感覺呢?


    大概是,韓江雪還不知道什麽叫做愛。


    韓江雪不知道,夙厲爵對她的好叫做愛,叫做喜歡,叫做在乎。


    韓江雪更不知道自己對夙厲爵是說呢麽感覺,正如她不知道為什麽看見有女人纏在夙厲爵身邊,她就會格外煩躁。


    正如夙厲爵為她做了些事,她就會很感動,心裏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一切原因都是因為,韓江雪沒有愛過,她不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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