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夙厲爵雙手抓住她的肩膀,緊緊一捏,連帶著聲音都沉了三分,整個人都透著危險的氣息。


    “我再問你一遍,真的是你,用我做餌?”


    韓江雪被捏得生疼,感覺雙肩的骨頭都快碎裂。


    但是,在這樣的夙厲爵麵前,她卻不敢反抗。


    她皺著眉,沒好氣道,“要不然,怎麽引方悠然說出那些話嘛……”


    要知道,方悠然最大的弱點,就是對夙厲爵的感情。


    打人當要打痛點,韓江雪自認為戰略戰術沒有一點問題啊!


    隻不過,沒有事先通知夙厲爵,雖然有點無恥……


    但是,這個對他沒有絲毫的損失好不好?


    萬一能看到安熙郡主的身體,也算是他占便宜了好嗎?


    韓江雪不會承認,在讓安熙郡主進了房間脫掉衣裳後,她有點後悔,她怕夙厲爵真的動心了……


    隻聽夙厲爵冰冷徹骨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韓江雪,你真是個冷血的女人,是我瞎了眼!”


    聽到這句話,韓江雪的心,忽然漏了一拍。


    再抬頭時,夙厲爵已經大跨步出了門去,不見蹤影。


    韓江雪的身體軟倒在地,肩膀上的疼痛感蔓延到四肢百骸,甚至是她的心。


    她坐在地上,出神了很久。


    她想不明白,夙厲爵在生什麽氣呢?不過就是瞞著他利用了一下他的價值,有什麽好生氣的?


    又不是把他賣了……


    大概真的如同夙厲爵所說,真正冷血的人是韓江雪吧。


    迴去的路上,韓江雪沒有讓任何人跟著她。


    她腦子一片空白,走在路上踢著腳下的石子,還氣憤得不行。


    “夙厲爵,神經病啊!”


    “誰招你惹你了……幹嘛衝我撒氣!”


    “真受不了他,大男子主義根本就是從古代開始的!”


    就這麽一路踢著小石子,一路狂罵夙厲爵,平時半個時辰就能到將軍府的路程,硬是讓韓江雪走了兩個時辰才迴來。


    早就有人來通報府裏,方府的宴會散場了,紅桃和青蝶早早就在門口等著,看著韓江雪挪著小步子迴來,她們歡喜地迎了上去。


    “夫人,怎麽迴來這麽晚啊?”紅桃可是有點想韓江雪了,便親熱地挽上她的胳膊。


    韓江雪不喜不怒,“哦,走得慢。”


    見韓江雪的狀態,完全和以前不一樣,青蝶便小心翼翼道,“夫人,可是在方府遇到了什麽難事?”


    聽提前迴來的小廝說起過方府發生的事,青蝶便知道,在方府占了上風的是她們家夫人。


    可是,為什麽韓江雪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難道還有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韓江雪搖搖頭,“誰敢欺負我啊!”


    一聽這話,紅桃喜笑顏開,“那當然,咱們夫人當然不一般!夫人,我給你準備了午飯,都是你愛吃的。”


    “哦,正好我沒吃。”韓江雪說話的時候,可是一點高興也沒有,冷冷淡淡的就像是一碗白開水。


    看著韓江雪踏進府門,紅桃和青蝶對視一眼,都覺得奇怪。


    往日裏,韓江雪是很活潑的啊,肯定一迴來就叫著紅桃,要吃什麽喝什麽了。


    今天怎麽,安靜得反常。


    忽然,韓江雪迴頭,問了一句,“夙厲爵迴來沒有?”


    青蝶上前,“將軍說,這幾天有事,都不迴府了。”


    韓江雪抬頭,本以為會看到湛藍湛藍的天空,卻被刺眼的陽光晃了眼。


    她低下頭,輕聲道,“知道了。”便進了府。


    那個背影,讓紅桃看了,怎麽覺得這麽落寞呢?


    這還是那個恣意驕傲的夫人嗎?


    韓江雪沒有再多想關於夙厲爵的事兒,她固執地認為,她沒有錯。


    錯的是夙厲爵。


    夙厲爵太過可笑,不明不白地就發火走人,現在還玩失蹤。


    失蹤就失蹤吧,她韓江雪是不會去找他的,反正,這個男人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人,走就走了吧,還留給她一肚子氣來受。


    韓江雪從沒感覺到這麽委屈過。


    雖然內心是煩躁不安的,但韓江雪表麵上卻看不出什麽來。


    她照例去藥鋪坐堂,給人看病抓藥。


    有時候也會去夙家軍的軍營裏,親自帶著他們操練。


    最倒黴的還是夙家軍,韓江雪心情不爽的時候會加大訓練難度。


    不過,夙家軍什麽也不能怨,因為韓江雪也會親自跟著他們,有什麽苦都是韓江雪先上,比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還拚。


    所以,夙家軍這些好男兒怎麽會連一個女人都比不過?


    就算咬著牙,也要跟韓江雪訓練到底。


    每天都是天不亮出去,到山裏拉練,天不黑透了絕不會軍營休息。


    汗水都能從衣裳上麵擰出來,韓江雪沒有說一個累字。


    夙家軍有大膽的,問韓江雪,“教官,將軍為什麽不來?”


    韓江雪毫不別扭的迴答,“你們將軍,放心我來訓練你們,他不出現,說明你們沒有問題。總有一天,我會親自帶著你們,走上讓你們大展拳腳的戰場,殺敵人一個片甲不留,創造屬於夙家軍的神話。”


    夙家軍的神話!


    這一番話,聽起來真像天方夜譚。


    可韓江雪的語氣鎮定又平常,好像做到這件事本就是應該的一樣。


    這讓夙家軍熱血沸騰,更加崇拜韓江雪。


    是的,韓江雪沒有在說大話,在將來的某一天,夙家軍每每想起這句話時,都萬分感歎。


    在軍營裏的每一天都很辛苦,但韓江雪非常喜歡這種累到筋疲力盡的感覺。


    隻有這樣,才可以麻痹自己,不去想那個混蛋。


    大半個月過去了,夙厲爵真就連個麵兒都沒露。


    韓江雪也沒有刻意找人打聽夙厲爵的消息,她吃她的飯睡她的覺,她問自己,本來不就想離夙厲爵遠遠的嗎?這不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夫人沒有問,守規矩的青蝶也沒有多說一句話。


    當初韓江雪吩咐過青蝶,各地方有什麽動靜,都要向她匯報的。


    青蝶這就將宮裏傳出來的最新消息,帶迴了府中。


    “前兩日,安熙郡主不知道怎麽的,死了。四皇子,被流放塞外。”青蝶一向言簡意賅,


    韓江雪倒了一杯茶,慢慢品著,“對他們而言,已經是不錯的結局了。”她吹開了浮動的茶葉,喝了一小口。


    安熙郡主囂張了這麽久,韓江雪早就看她不順眼,但她,還沒有做好見人不爽就殺的準備。


    實際上看安熙郡主不爽的人,太多了,皇上應該算一個。


    安熙郡主再怎麽說,也是跟皇家沾邊的,這麽張揚跋扈、惹是生非的皇親國戚,不如不要。


    無聲無息殺掉安熙郡主,大家也不會有什麽非議。


    再者說,安熙郡主死了幾天,她的家人都沒有上報,這就代表上麵有人將此事壓製下來了。


    那麽這個上麵的人,會是誰呢?


    誰有能耐,壓這個案子呢?


    除了皇上,韓江雪再想不出還有別的人。


    再說四皇子,他可是皇帝的兒子,但他這一次,卻睡了自己的親表妹,這叫什麽?這叫敗壞皇家的名聲!


    如果皇家還要讓四皇子這樣的人存在,而且還有繼承皇位的機會,那天下人會怎麽看?


    皇上什麽都不怕,但人言可畏,他最需要的是天下百姓的信服。


    皇上不會因為一個四皇子,就讓皇室陷入危機。


    他有太多的兒子,有太多人可以繼承這個皇位,舍棄一個四皇子,皇上真的無所謂。


    不僅僅是無所謂,在送四皇子去流放的時候,皇上還會義正言辭地跟四皇子劃清界限,告訴天下人,他作為皇上,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做這些不齒之事!


    所以,四皇子以後,不是他的兒子!


    這樣一來,四皇子沒了皇子的身份,就一無所有了。


    四皇子美好的一生,是皇上給的,皇上收迴這所有的幸運,四皇子連一句怨言也不可以有。


    這就是皇家,無情的皇家!


    青蝶猶豫,又道,“四皇子本不至於這麽慘,我們在宮裏的線人迴報,流放這件事,羽妃有參與。”


    韓江雪將茶杯放下,抬眼,目光中浮現諷刺的笑意,“還沒有正式入宮為妃,這就插手政事了?”


    “聽說,皇上在做處置決定的那天,羽妃進宮給皇上送食物,老太監親耳聽到,皇上跟幾位親信大臣說,對四皇子小懲即可。但羽妃從宮裏出來之後,聖旨下了,四皇子竟然被流放,這是大家都沒想到的。”


    青蝶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


    韓江雪點點頭,“韓鳳羽,的確有理由這麽做。”


    四皇子喜歡韓鳳羽,這事兒鬧得滿城風雨。


    現如今,韓鳳羽要嫁給四皇子的老爹了,這可尷尬!


    韓鳳羽又怎麽會讓自己有這種後顧之憂呢?四皇子和安熙郡主這荒唐事兒,出來得正好。


    她便挑了時機進宮去,皇上本沒有對四皇子下狠心,怎麽說也是親兒子。


    但韓鳳羽一來,卻扭轉了乾坤,也怪皇上歲數大,在韓鳳羽這個美人麵前,根本沒有原則可言。


    韓鳳羽也想過,日後進了宮,如果四皇子發起瘋來,再說一些什麽對她不利的話。這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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