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悠然將信將疑,“不可能的,他們進來的時候,還好好的……”


    方悠然不相信的是,夙厲爵對韓江雪百依百順,怎麽舍得和她吵架?


    安熙郡主眯眼望著韓江雪,“你還看不出來嗎?韓江雪正在喝悶酒!這裏這麽熱鬧,就她一個人喝悶酒,你不覺得古怪嗎?”


    “古怪……”方悠然琢磨著。


    “我們正好去會會她!”安熙郡主去愛神,就往韓江雪那兒走去,挑事兒!


    韓江雪喝了一口酒,看著討厭鬼又來招惹她,真是煩惱……


    但是現在,夙厲爵也不在,也沒別的可玩了。


    韓江雪抬頭一笑,“安熙郡主,別來無恙。”


    安熙郡主哼了一聲,翻了一個白眼沒說話。


    韓江雪笑盈盈,“那天,安熙郡主是怎麽迴家的,我很好奇啊!”


    被夙厲爵一個手刀打暈,其他小姐都離開了,而安熙郡主是被下人們七手八腳地扛迴去的。


    迴去之後,安熙郡主把那些好心抬她迴去的人,狠狠打了一頓。


    因為她認為,那些下賤的下等人,不配碰她。


    這事兒,韓江雪是聽說了的,心中暗罵安熙郡主真不是個東西,她家下人白白浪費了好心,去救這麽一個主子。


    “兩位姐姐,過去的事兒,都是誤會一場,都別放在心上,今天來了方府,不如前嫌緊棄可好?”方悠然是這方府的女主人,她來出麵做這個和事老,再合適不過了。


    做這個和事老,也能顯得她大氣,不記恨韓江雪奪了自己心愛之人,也能包容安熙郡主的小心眼。


    方悠然簡簡單單一句話,已經將自己放在一個比在座任何人都高的位置了。


    韓江雪瞥了方悠然一眼,便知這女子的城府之深啊!


    可安熙郡主偏偏不是那種領情的人,她嘲諷道,“韓江雪,夙將軍不要你了,你還敢這麽橫?如果你被休下堂,沒有夙將軍保護著你,你以為你是個什麽?”


    韓江雪望著安熙郡主,覺得她這個人腦子有病地可以。


    安熙郡主臉上的興奮,實在莫名其妙,難道安熙郡主以為夙厲爵跟她吵架了嗎?


    方悠然輕輕拽了下安熙郡主的袖子,示意她不要衝動。


    可安熙郡主根本不理會方悠然,有這麽一個能還擊韓江雪的好機會,她怎麽能錯過?


    韓江雪注意到了方悠然這個小動作,她唇角勾起,便能猜出個七八分。


    這安熙郡主,八成是跟方悠然聯手了!


    “郡主啊,我被休下堂可怎麽行?夙將軍怎麽能沒老婆呢?”韓江雪故作可惜狀。


    安熙郡主冷笑,“你在說笑嗎?方小姐本就該是將軍夫人,若不是你爬上了將軍的床,怎麽會有今天……”


    “郡主,別說了……”方悠然的聲音委委屈屈的,但著實是在提醒安熙郡主,這個話題真的不能再繼續。


    可安熙郡主,仍要與韓江雪針鋒相對。


    看著她們兩人,韓江雪唇角越發上揚,她果然沒猜錯,安熙郡主和方悠然是聯手了的。


    至於兩人的共同利益嘛……她還沒想清楚,但這其中必有讓她韓江雪死翹翹的一條。


    韓江雪靈機一動,心生一計。


    她端起酒壺,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


    安熙郡主和方悠然都皺眉看她。


    韓江雪端著這滿杯酒,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往安熙郡主麵前一敬,神色黯然,“郡主,你說的沒錯,我之前癡心妄想地多,經過你的一番提點,我知錯了,大錯特錯,我敬你!”


    她最後三個字,說的聲音很大且有力,端著的酒,隨著她手往前伸的動作而劇烈晃動,灑了安熙郡主一身。


    事從胸脯開始濕的,韓江雪表示很無辜,她也不知道這手怎麽抖得那麽爭氣!


    安熙郡主失聲叫道,“韓江雪!你故意的!”


    韓江雪懶懶一歎,“上天知道,我沒有別的心思。”


    對,上天知道,她沒有別的心思,就是想潑安熙郡主一身酒而已。


    安熙郡主氣急敗壞地捂著胸脯,怒視著韓江雪,偏偏她也不敢動手,因為她知道,韓江雪的身手也不錯。


    方悠然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厭惡,她柔聲道,“郡主,我讓丫頭帶你去換洗一下吧,府裏有幹淨的衣裳。”


    安熙郡主瞪了韓江雪很久,韓江雪隻是笑著給自己倒酒嗑瓜子,不理她。


    “哼!”安熙郡主拂袖而去。


    見安熙郡主出了門,韓江雪喝完杯中的酒水,伸了個懶腰站起來,“哎,喝的酒太多,我得……方便一下……”


    方悠然微微一愣,笑了笑,便對她點頭,“姐姐自便。”便離開了。


    出了這門,韓江雪腳下的步子加快,看到了安熙郡主和丫鬟就在前麵。


    她趕忙抓了身邊經過的一個丫鬟,一番耳語後,塞給她幾錠金子,死死盯著那丫鬟,“做不成這事兒,我會要你的命。”


    想必她在酒樓裏毒啞廖金珠的光榮事跡,應該已經傳遍京都了。


    這丫鬟自然是知道的,對韓江雪這位將軍夫人很懼怕,因此趕緊收了金子,往安熙郡主那裏跑去。


    韓江雪看著丫鬟的身影,滿意地笑了笑。


    那丫鬟跑到安熙郡主那裏,叫住了領路的丫鬟,“小甜,廚房那邊缺人手,你快去吧。”


    那個叫做小甜的丫鬟,猶豫道,“可是小姐讓我……”


    “這裏有我,你放心去吧。”這丫鬟說道。


    小甜便離開了。


    安熙郡主火大,“快點去行不行?”


    那丫鬟行禮,“郡主請跟奴婢這邊來。”


    這丫鬟給安熙郡主帶路,方向與之前完全相反,並不是既定的路線。


    而安熙郡主並不知道,這是韓江雪為她規劃好的路線。


    與此同時,韓江雪又抓了一個丫鬟,去為她傳話。


    這個丫鬟呢,是去向方悠然傳話的,“小姐,夙將軍正在房間裏小睡。”


    隻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不用任何附加的解釋。


    因為方悠然,根本不會多問。


    但凡涉及夙厲爵的事兒,方悠然就頭腦發昏,沒有什麽理性判斷了。


    方悠然放下滿座的賓客,提著裙擺就去找夙厲爵了。


    這場宴會,方悠然並不感興趣。


    隻是因為夙厲爵要來,所以方悠然才興致滿滿地準備。


    府中長長的迴廊,樹木叢生。


    在迴廊的轉角,樹叢掩映的地方,韓江雪坐在那裏,一條腿屈起,手隨意地搭在腿上,另一腿晃蕩晃蕩著。


    她咬了一根草,饒有興致地望著那個房間。


    夙厲爵的房間。


    丫鬟將安熙郡主領到了夙厲爵的房間,便不做聲地離開了。


    夙厲爵的房間很大,裏間是睡覺的臥房,裏外間隔著一個大屏風。


    如果不是熟悉這房間的人,應該會以為這屏風就是牆,以為這後麵什麽都沒有了。


    安熙郡主嫌棄地瞅了瞅這房間,清清冷冷的,什麽都沒有。


    她抱怨了一聲,“簡直跟我家下人住的房間差不多。”


    隨即,趕緊脫下自己髒汙的衣裙,換上新的。


    安熙郡主絲毫不知道,此刻窗外正有一雙憤怒的眼睛盯著她。


    那是方悠然。


    方悠然興衝衝的過來找夙厲爵,終於等到有一個和夙厲爵獨處的機會了。


    她正要敲門,卻又猶豫了下,想先從窗縫看看他在幹什麽,萬一打擾到他就不好了。


    這一猶豫,便看到安熙郡主在房間裏,正把自己脫個精光。


    方悠然氣得快要吐血,想到安熙郡主那些鬼話,說什麽要和她聯手除掉韓江雪,讓她來做將軍夫人!


    果然是黃鼠狼給雞拜年,原來安熙郡主也想得到夙厲爵!


    安熙郡主脫得隻剩下一件薄薄的小衣,就見從屏風後麵出來個人。


    夙厲爵!


    安熙郡主都驚呆了,就見夙厲爵臉色陰沉,“誰讓你進來的。”


    安熙郡主有點愣住,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沒有穿上裙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裏,這裏不是換衣裳的客房嗎?


    夙厲爵怎麽會從牆那邊出來?


    安熙郡主滿腦子疑問,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方悠然怒火衝天,纖纖十指緊緊地扣著牆壁,指甲和牆壁的摩擦,發出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


    隻聽房間裏麵爆發出夙厲爵一聲低吼,“滾出去!”


    每隔兩秒,就見安熙郡主的衣裳穿的亂七八糟,從房間裏慌裏慌張的跑出來。


    見安熙郡主出來,方悠然趕緊往牆角處躲了一下。


    安熙郡主左右環顧,瞧著四下沒有人看見,她便趕緊穿好衣裳,臉色不善地離開了。


    望著安熙郡主離去,方悠然恨得牙癢癢,她自然是很記仇的。


    “好你個安熙,不安好心!以為脫光站在厲爵身邊,就能得到他嗎?哼,我不會對你手軟的!”


    見夙厲爵的房間沒有動靜,方悠然站了一會兒,沒有進去就離開了。


    剛才安熙郡主被趕出來,此刻夙厲爵必定在氣頭上,如果她貿然進去,夙厲爵對她一定也沒有好臉色。


    所以說,方悠然很有眼色。


    迴廊下的韓江雪,笑眯眯地望著緊閉的房門,很欣賞自己布下的這個局。


    不費功夫的讓夙厲爵替自己罵了安熙郡主,隻是用一個巧合就能使安熙郡主和方悠然的結盟關係破裂,而且是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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