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守衛互相對視一眼,一個答:“小的是……是將軍家的護院。”


    “本將軍怎麽沒見過你們?”


    “將軍常在外院走動,我等是看護夫人後院的。”


    蘇老爹眉頭狠狠皺起,“既然如此不在後院看護,為何在這種地方?”


    兩個護院為難的低垂下頭,不敢吭聲。


    蘇老爹怒喝一聲:“說!”


    兩個護院嚇的一哆嗦,“是……是夫人讓我們……看著她的。”


    楠姨從樹下站起來,激動的身子微微顫抖,她已經有很多年沒見過蘇老爹了。每夜隻能在夢裏想見男人,此刻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楠姨的心情無法用言語描述。


    她一步步走近,兩隻眼中隻有一個人的影子,嘴唇翕動,“將軍……”


    蘇可可快步走過去,抓住楠姨的手:“楠姨,你沒事吧?”


    發現自己失態,楠姨的臉微紅,急忙低了低頭,“我……沒事,多謝小小姐關心。”


    “這些人沒有難為你吧?”


    “沒有。”


    “那就好,我諒他們也不敢。”有應封宸的人守在旁邊,兩個護衛要是敢做什麽,也不會完好的站在這裏。


    “爹親自來接你了,開不開心?”


    楠姨的臉越發的紅,這段時間生活安逸了,楠姨的氣色也好了很多,看起來更加年輕。低頭一笑,依舊美麗動人。


    蘇可可滿意的笑,這個樣子配老爹正好。


    “爹,楠姨吃了很多苦。這都是您那位側室夫人做的好事。”


    蘇老爹虎著臉,喝令兩個護院,一邊等候發落,一步跨到楠姨麵前。


    “小楠,我且問你,當年夫人生產時,你一直在她身邊,到底發生了什麽,你一五一十的跟我說。”


    楠姨一愣,看向蘇可可,不明白蘇老爹為什麽見麵就問這個。


    蘇可可搖了搖楠姨的手臂,“該說真相的時候了,楠姨,說吧,把埋在心中的所有都說出來。我娘在看著你呢。”


    楠姨渾身一震,猛的跪了下去,“將軍,小楠有罪。將軍,是小楠沒用,這麽多年都不敢講真話。小楠對不起故去的小姐,小楠該死。”


    蘇可可聽不下去了,“得得得,你別說這些跟自己沒關係的好不好,直奔主題,你急死人了。”


    楠姨低低垂下頭去,眼淚無聲的滑落,她早已學會了隱忍壓抑自己的痛,所以即便流著淚,敘述的時候聲音也隻是微微帶著顫音。


    將當年的秘密一朝被端出來,受到打擊最重的還是蘇大將軍。過往種種一幕幕展現在眼前,往昔的痛再度刺到他的心。


    蘇大將軍筆直站在風中,仿佛要站著一座雕像,表麵上的平靜難掩心中的波濤洶湧。他隻是不想在別人麵前露出他的暴怒和痛苦。


    愛妻的亡故,他曾有過疑惑。蘇可可的母親本來身體強健,生長子的時候非常順利,都說頭胎最容易出現難產,而後麵就很順利。生產蘇可可之前,大夫診脈均未提及異樣。


    所以當生產蘇可可出現意外的時候,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從來沒有想到妻子會因此喪命,如果他知道可能會發生這種不幸,說什麽也不會再讓妻子生孩子。


    如今想來,都怪自己太大意,居然沒有發現異常,還將一個毒蛇一樣的女子留在身邊十餘年。而心愛的妻子卻含恨九泉這許多年。他是個不合格的丈夫,更是個不合格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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