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樓按部就班的工作了幾天,每晚給爺爺一個問候電話,蘇老板最近照常喜歡找我聊天,導致八卦傳的滿天飛。﹤這要擱在之前,我肯定小鹿亂撞,不過這會兒我依舊移情別戀了,再加上心裏記掛的事情太多,一次實在和蘇老板來不起電。


    有時候我也挺生氣的,看蘇老板溫和有禮,為人厚道的模樣,再想想秦九洲,心裏便有種幹脆不理他,就這麽和蘇老板勾搭吧。


    蘇老板人多好啊,而且我曾經暗戀了他兩年呢!


    比秦渣男好多了!那個階級主義分子,絕對要跟他劃清界限。


    還好當初我傻逼逼的想跟秦九洲表白時,被巫流給敲醒了,要我當時真的去了,秦九洲表麵上大概不會讓我太難堪,八成是婉拒,內心裏沒準兒就是前不久我聽見的那句潛台詞了。


    我們總說人生下來是平等的,然而我們後天所構建的人類社會,本身就充斥著各種階級。我們嘴上說人無貴賤之分,事實上大家心裏都清楚,在這個真實的社會中,人與人之間,就是有階級,就是有貴賤的。


    各個階級之間,至少表麵上是互相尊重的,甚至是比較客氣的,但內心深處,那條階級線就在那裏。我之前被秦九洲迷的五迷三道,完全忽視了階級這個東西,傻逼逼跑到北京,就想鼓起勇氣表白。


    結果,我一個二十五歲的人,還沒有巫流那小毛孩子看的明白。


    他很清楚我和秦九洲屬於不同的階級,不同的階級,造就不同的思維模式、不同的價值觀、不同的辦事方法,我們總喜歡看窮小子娶富家千金,灰姑娘嫁白馬王子的情節,而現實生活中,這樣的事情又有多少?即便有,他們最終無視階級的結果,有幾個是好的?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即便是出這聲怒吼的陳勝吳廣,也是先揭竿而起,慢慢的打破了自身的階級,後期才王侯將相,美人在側。


    自身的階級就在原地,沒有絲毫的進步,可你卻想一口氣跨到另一個階級的圈子中去,那不是碰壁是什麽?


    當然,現在就是給我機會,去秦九洲那個階級,老娘也不稀罕去了。


    老娘的階級憑什麽就低賤了!我不偷不搶不犯罪不傷害他人,我靠著自己的本事生活,就算我沒你有權有勢,你可以說我普通、不起眼,但我怎麽就低賤了?


    呸!


    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真想對姓秦的撒手不管。


    我惡狠狠的想到:是,咱兩階級不同,不過你丫別得意,你給我等著,等將來老娘比你牛了,再來跟我談誰的階級更高貴吧!到時候不把你臉打腫,我就不姓蘇。


    一周後,我按照約定的時間,打著車到了那片別墅區外,保安恰好還是那個保安,看完上次的鬧劇後,八成對我印象深刻,把我想成了挾子求榮的人,看我的目光真是止不住的鄙夷。


    我惡狠狠瞪了他一眼,末世裏練出來的眼神,八成還挺兇狠的,保安明顯的噎了一下,訕訕的轉開了目光。


    我按照名片給秦九洲打了個電話,沒多久,他便讓保安給我放行了,於是我順著道兒一路往上走,一邊感慨這地方生態環境好,一邊兒暗搓搓的想:還不是放我進來了,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賠錢了吧?活該,賠死你,賠的你傾家蕩產。


    在惡毒的詛咒中,我到了秦九洲門口,一個保安給我打開了大門,請我一路給帶進了屋。


    這別墅有多大,裝潢有多豪華,我就不說了……反正早晚要塌的!


    我進去時,秦九洲正坐在沙上,前麵的茶幾上擺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臉上陰沉的厲害。根據末世的秦九洲跟我憶苦思甜的經曆,我知道這丫這次損失慘重,心裏別提多舒暢了,一進門我便忍不住嘚瑟了;“喲,秦老板,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啊?是不是腎不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要注意保養啊。”說著,我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沙上。


    過來招唿的幫傭阿姨聽見這話,臉色頓時微妙起來,看了秦九洲一眼,秦九洲冷冷的看著我,最後道;“給她沏茶。”


    我道;“阿姨,要你這兒最好的茶,我是在茶樓工作的,好不好我一口就能喝出來,不好我可是不喝的啊。”不喝白不喝,反正都是要過期的!


    秦九洲深深吸了口氣,估計很想抽我,但那有怎麽樣呢?他今天肯放我進來,很顯然是上次我一語中的,讓他有什麽想法了,我隻要不作的太過分,這丫是不會真的動怒的,他可是個很懂得權衡利弊的人。


    緊接著,他向那個阿姨點了點頭,示意照辦,隨即便對我道:“直說吧,你是誰,有什麽目地?別說什麽懷了我的孩子,跟我睡了一覺,你事先打聽過我?而且,對我公司的財務狀況很清楚,打開天窗說亮話,你需要什麽?”


    我道:“上次是逗你的,我呢,確實事先打探過你的事兒,不過你們公司的金融狀況,我一個人怎麽可能打聽的出來?再說了,商場上的事情,誰能預測的準?”


    秦九洲道:“哦,這麽說你能掐會算,專門調查我,然後給我算了算運程?"


    我道:“是啊,我就是奔著錢來的,我都說了你身邊有東西,會影響你的運程,你不把它除了,接下來會更糟的。”


    秦九洲道;“我一向不信這些。”


    我道:“既然不信,那你現在找我來幹什麽?”


    秦九洲眯了眯眼,道:“你說的那樣東西,是指什麽?”


    我道:“你不是不信嗎?先給錢,然後我辦事兒。”以秦九洲的性格,我要是什麽都不要,送上門來幫他,他絕對不會相信,相反,要他一筆錢,這人反而會放鬆警惕。


    他這性格,就是太現實了,你掏心掏肺對他好,他還覺得你是有目地的,明明白白跟他談條件,他反而態度良好。


    這丫的生活世界,真是簡單粗暴極了。


    我說完,他道:“你知道騙我會有什麽下場嗎?”


    我直接把自己的身份證扔他麵前,順便把茶樓的地址給報了,道:“……這些信息你都能查出來,我敢騙你嗎?我說了,我是來求財的,你昨天五十萬就想打我,太沒有誠意了。”


    他看著我的身份證,食指敲了敲桌麵,淡淡道:“多少。”


    我比了兩根手指。


    他道:“兩百萬?你胃口可真大。”


    我道:“比起您這次的損失,大約是九牛一毛吧。”


    秦九洲臉色更難看了,道:“你最好說出些有利用價值的信息。”一邊說,一邊刷刷刷寫了張支票給我。我也不多耽誤,便道:“你養的那隻狗,擋了你的運程。”


    秦九洲眉頭狠狠一皺,道:“因為一隻狗?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


    我冷笑,道:“你還真別看不上狗,狗是通靈的,能見陰陽,對人的運勢影響很大,你把這隻狗交給我,我帶走了幫你養著,你自己呢接下來看看,你要還走黴運,大可來找我,反正我這小蚱蜢,也蹦不出你的手心不是?”


    秦九洲眯了眯眼,看了看不遠處臥著的秦妞妞,最後道:“不用帶走那麽麻煩,我直接宰了它,不過別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這是我的愛犬,我今天殺了它,要是沒有效果,我就讓你給它陪葬。”


    我本來還挺成竹在胸的,聞聽此言,頓時目瞪口呆。


    是,我想過把秦妞妞給扔了,但我沒想過把它給宰了。


    而秦九洲剛才說什麽?這是他的愛犬。


    沒錯,末世逃命時都帶著走的犬,當然是愛犬,可現在,他卻說要幹幹脆脆,把秦妞妞給宰了。


    我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他:“你真的愛它嗎?”


    秦九洲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親手養大的,你說呢?”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卻說不出話來。


    在利益麵前,愛犬算個屁……又或者說,愛算個屁。


    這是真實的秦九洲,為了利益,可以毫不猶豫的,放棄自己所喜歡的東西。


    這到底算是商人和普通人的不同,還是算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又或者,僅僅隻是秦九洲自己而已?至少,如果這事兒生在我身上,在利益取舍的時候,我最多能做的,也就是把小狼送給一個靠譜的人而已,但我絕對下不了手去殺它。


    如果隻是一條普通的狗,或者他本身並不喜歡這條狗,那麽他說殺就殺,倒也罷了,可他已經言明,那是他的愛犬。


    而且我清楚的知道,秦妞妞是他在準備逃往北京時都沒有忘記帶上的愛犬。


    如今,我這個神棍這麽一忽悠,他說殺就打算殺了。


    當然,他剛才說的那一句,如果現沒有效果,就會拿我給秦妞妞陪葬的事兒,想來也是真的。


    他的愛和喜歡,他的價值觀,我現自己真是難以捉摸。


    眼瞅著他似乎真有殺了秦妞妞的打算,我有些穩不住了,便道:“其實用不著殺,它隻是和你八字兒反衝,你送人就行了,我挺喜歡狗的,你要是不放心可以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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