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降臨芒果島,偶真正體味到什麽叫淵深若海,那是一種包容萬物,深不可測的感覺,就象自己隻是一粒微塵,紅紅的陽光匍匐在海麵,寂靜的海麵一片血紅。

    太陽是偉大的,它最後一刻也不遺餘力,看著太陽,偶不由感景傷情,年輕人是不適合看夕陽的,偶想起偶做人的最後一段時光,人是很奇怪的,往往失去才追悔莫及,偶明明是喜歡花鶯曦,花鶯曦也在內心有重要位置給偶,可偶卻經常壞她,經常故意不理睬彼此,為何偶們是如此的倔強,不肯屈服,如今人鯊永隔,才知道那時光的珍貴,小時侯都懂背誦“金縷玉衣不足貴,勸君惜取少年時”“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看看偶想老大恐怕都沒有機會。

    記得有好幾次,偶在睡夢中驚醒,看到周圍黑漆漆的海水,一陣陣刺骨海流襲來好象一個永遠不能醒來的噩夢,自己孤獨地呆望著四周,那樣無助,好幾次把淚水向外流淌,有好幾次絕望得想自殺,後來是因為沒有很好的《鯊魚自殺大全》類的書籍指導,又加上自己想的幾種方法,比如一頭撞在礁石上撞死,把自己卡在岩縫裏卡死,紮進海底汙泥裏悶死,讓其他食肉動物吃掉好象它們見了偶們都怕被偶們吃掉,被人類石油汙染死等等方法,不是沒有新意就是太老套,隻好作罷,其實這樣死掉太窩囊了,徒增學校們的惡霸們的笑柄,一定會說偶害怕學業不濟逃離,或什麽自卑情結發作,跑到哪去自殺了,哼,偶韓尚希一定會出人頭地的!不會讓你們小窺!

    絲絲天生的活波情緒又開始發作,不停地親吻著偶,她的吻技已經過了初學者尷尬地把牙齒撞得亂響的階段,偶欣喜地接受著、感受著毫不保留的信任和溫情。

    芒果島,這將是偶們度過的最後一個黃昏,明天偶們將告別這裏,迴到絲絲的家——銀洋部落。

    想起島底的岩洞裏的梵高名作,看來做鯊魚是沒有可能觀賞,先放在這裏,有機會把它還給人類,想必所有藝術愛好者一定大聲疾唿,說偶殘害人類文明,是個人類文明的劊子手,嘿嘿,其實,偶是私心裏想萬一偶變迴人類,偶再來拿,可是想歸想,偶還是有些人類藝術保護情結的,偶把畫筒從岩洞裏用牙齒咬著,和絲絲一鯊一個,絲絲問道:“偶們要卷帶細軟逃到夏萊嗎?”偶記起偶給她講過當年外婆的父親來夏萊時隻帶了一隻箱子,裏麵有些值錢的細軟,偶苦笑說:“偶一時好奇拿了人家的東西,這種東西偶們人類很珍貴的,而且是文明的證據,偶要還給他們!”“破東西,偶們銀洋部落多的是!”“是嗎?”“是!”“那偶們不是發達了!”

    偶們把畫筒掛在芒果島邯家出入島嶼的碼頭的一艘快艇的錨上,這樣他們開船起錨時,一拉就會看見。

    第二天清晨,偶和絲絲離開芒果島,沒有循著來路,而是絲絲領路從印度尼西亞、如果的東側,不過天赫海峽海峽,偶們可不是重裝油輪吃水太深,必須經過天赫海峽,這樣天馬行空的路線,顯然出乎所有捕捉偶們的人的意料,使偶們避過梅欖的蘇菲雅和肯的堵截。

    經過如果的東南部時,偶們遇見了油輪泄漏,整個海麵數平方公裏內宛如人間地獄,各種魚類痛苦掙紮在油汙裏,好多海鳥隻掙紮幾下就不動了,有幾隻海鷗勉強飛了起來,就在偶們幾米處跌了下來,痛苦無助和布滿淚水的哀傷眼神,足讓偶心碎,偶們的幾隻同類在裏麵換氣時也相繼中招,哀鳴聲幾裏內都可聽見。

    偶和絲絲能做什麽呢?這不是鯊力能夠解決的問題。

    望著油汙裏掙紮的同類,頗感唇亡齒寒的無奈,絲絲幾次想衝過去,都被偶攔住,偶們隻好繞行,一路上絲絲沉默很多,但很快就忘記了,恢複了玩耍的天性,還唱著自己編的歌,非常的動人心魄,使偶也忘記了過往的痛苦經曆,跟著哼了起來,原來動物比人類簡單多了,究竟誰更有智慧?

    經過數千裏的海域,更使偶領略了海洋世界的龐大無垠,偶和絲絲終於迴到銀洋部落,絲絲和許多離家的孩子一樣和父母兄弟姐妹們訴不盡的離別情緒,偶則象個傻瓜一樣被介紹給四個祖父、六個祖母、三個曾祖父、五個曾祖母、十個姨、二十個舅、六十個姑姑、九十個叔叔、一百多個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二大爺、三嬸子、總之最後因為龍鯊特別的見麵禮——觸吻禮,使偶嘴皮麻木得沒有了知覺,第二天嘴唇腫得象兩個茄子,表麵都脫了三層皮,絲絲一家可真是熱情好客,偶心想上次怎麽沒有這麽隆重。

    絲絲更是和偶粘得不肯分開,好象偶們在度蜜月,絲絲說實際上也是,因為隻有被家族接受才會有如此隆重的見麵會,偶嚇得目瞪口呆。

    本來偶來到銀洋部落,是有一個希望,就是借助明珠洞的自然力量迴複人身,沒想到做銀洋部落的駙馬爺。

    偶雖然喜歡銀洋部落淳樸自然的民風,但人類的種種觀念已經深植偶的內心,絲絲讓偶品嚐到友誼的溫馨,偶也適應了在海洋的生活,可是在海洋生活了快到半年,偶還是無法忘記偶的同學和朋友,更忘不了張力沛、歐陽風雪、趙成業、田單幾個死黨,還有偶的甜甜(挺肉麻的)花鶯曦和美女老師李秋瑾,對了還有那個害偶被雷劈的鄰家妹妹武丫瀟。

    正在仰望天空,沉思自己的未來,絲絲又貼過來飛快地在偶的腫腫嘴唇上來了一口,偶一聲慘叫。

    終於等到明珠洞開啟洞門的日子,偶和絲絲進入猶若神話世界的明珠洞,大大小小的明珠燦若星辰懸掛在洞頂和四壁,一進入洞裏全身就感到一陣過電似的舒爽,清涼的感覺和外麵的海域截然分開,偶的火辣辣的痛腫的嘴唇不在疼痛,這種立竿見影的止痛效果偶還是第一次遇見。

    明珠,性溫涼,能夠美容、駐顏、益壽、延年。象這種能夠自發光的明珠,非有萬年以上的自然營造不能成型,一顆已經彌足珍貴,何況如此之多。

    這裏的空間和環境好象有自己的生命,每次明珠洞開啟和月缺月圓剛好吻合,好象在唿吸一樣。而洞門的開合完全是靠自然的潮汐動力,每當月圓開合一次,讓人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遊過長達500米的明珠走廊,來到洞口,裏麵光華四射,好象為偶們的到來而歡欣,偶和絲絲怪叫著躍入洞裏,上次來時沒有認真觀看,這次偶和絲絲仔細地在洞裏四處窺探,原來這裏是個完全封閉的空間,周圍的岩石如鑽石般堅硬且渾然一體,就是說洞門關上後再無任何可以出去的地方,這裏的空間大得驚人,足有200米高的洞穴讓偶們象兩個玩具,洞穴的頂部是無數的明珠閃耀,偶忽然要跪下來膜拜,因為那些明珠的分布和外麵的偶們肉眼能看到的星辰一一對應,就象一個大天文星空分布圖,北鬥七星、北極星、獵戶、仙女一開一合異彩紛呈,上古經典著作《易經》有說,天象地應,天人合一。說的就是大宇宙和小空間其實是互相映照,彼此依賴,所謂一沙一世界,一水一海洋,這裏宛如一個小宇宙。

    偶返迴身摟著絲絲說:“偶本來想騙你隻是人類的好奇心發作來這裏玩,可是一個月後,偶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也許偶們再也見不到對方,也許偶會變迴人身,那樣也會人鯊永隔,但不管怎樣你是偶在海洋裏最好的朋友,如果偶死了,請你把偶拖迴夏萊,放在陸地上,偶希望偶的朋友和父母能看見偶,即使是在餐桌上,在洞門關閉前,請離開!”

    絲絲盯著偶的眼睛說:“偶不喜歡沒有你的日子,更不喜歡你死掉,如果你要做什麽,盡管做吧,不管怎樣,偶要和你在一起。”

    偶大聲厲喝:“你不要耍孩子脾氣,這裏一旦封閉,沒有氧氣,偶們都會悶死,而你再也不能自由地在海洋裏生活,再也看不見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快走了!”絲絲委屈地直哭:“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走?”

    偶咬著牙說道:“因為,這是偶的希望,是偶重新迴到大陸的希望,是偶恢複人身的希望,雖然偶知道等待偶的可能是死亡。”

    絲絲哭著喊道:“強尼,難道你還不明白,沒有你,自由對偶已經毫無意義,偶不願意在痛苦和思念裏度過偶的餘生,如果一定要改變,就讓偶改變吧,讓偶和你共赴這次迴複人身的冒險,即使犧牲生命,偶也願意!”

    偶驚訝絲絲的反應,在偶的印象中鯊魚是沒有至死不渝的觀念的,更不可能有海誓山盟的浪漫愛情發生,難道《美人魚的傳說》是真的,至少偶是相信的。

    偶急得團團轉,偶的內心是愛她的,隻是因為形體所束縛,不能真正接受她,這是不是人類的悲哀。

    偶更加大聲地吼道:“你是不適合人類的生活的,你天真、爛漫、單純、喜歡自然、熱愛自由,這在人類是非常難得的品質,可是現在的人類已經被貪婪、欲望、無知、名譽、金錢蒙蔽了雙眼,你很快會被淹沒在裏麵,窒息而死,不行,你必須離開!”

    絲絲情感豐富的眼睛閃著淚光說道:“那你為什麽還要迴去,那裏一定還有值得迴去的地方,如果你是人類,那人類一定還有勇敢、博愛、自信、自由、平等的優秀品質存在,這些都是偶好喜歡的,和你的日子一切都不同了,你讓偶知道從未有過的快樂,不行,偶定要在這裏和你一起!”

    這時洞門在隆隆聲中關閉。

    偶歎口氣:“算啦!想走也走不了!”

    絲絲一聲歡唿。

    “不過,留下來一定要聽偶的!”偶斜著眼看著她。

    “當然!”絲絲完全不知道危險似的,擺個可愛的姿勢。

    偶們吸入的氧氣越來越少,偶的方案是將唿吸變到最小,減少生命活動,直至無唿吸狀態,這對鯊魚來說一點都不困難,偶們龍鯊一天不唿吸也可以,偶們到一定時候可以用內唿吸,但從沒有試過三十天。

    偶和絲絲攜手進入大海蚌裏,偶不知道這個大海蚌有多大年紀,恐怕有十萬年了,還是那樣生機盎然。

    絲絲在左側偶在右側摟上大得驚人的明珠,一陣刺骨的寒氣襲來,偶感到血液一下凝固,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完了,偶們也許會變成速凍鯊魚,過個千百年後成為化石標本。

    這樣凍了很長時間,偶逐漸失去知覺,但感覺還在,好象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唿吸已經消失,難道偶死了嗎?不知過了多久,偶的小腹感到象針刺一樣的痛感,開始是一點,後來越來越大,是熱感,象一條線,不停地圍繞偶的身體旋轉,全身痛得象千百根針直刺進去,緊跟著眼前異象紛呈,全身熱得象個火炭,偶感覺自己燃燒起來,但又不是燃燒,因為好象有很多水在火之間流動,感覺舒服得不得了。

    心裏想著以前的樣子,偶是要變迴以前的身體。

    又過了不知多久,身體逐漸又涼起來,又恢複冰凍狀態,這次沒有上次那麽冷,感覺更清晰了。

    接著又是變熱,這次痛得更厲害,感覺全身的骨頭都被融化一樣。

    然後變得更舒服起來。

    這樣反複幾次,最後感到大腦熱和涼交替變換,然後眼前一黑,失去知覺和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偶慢慢醒來,這次感到的是所有事物都活生生起來,連石頭都仿佛有了生命,偶身體一震,蘇醒過來,偶死了嗎?

    偶分明看見自己和絲絲還是在明珠上沉睡。

    偶們失敗了,因為偶們還是沒有變化,依然是龍鯊,不過值得高興的是偶們還活著,全身好象與以前非常的不同,好象有陣陣的涼絲絲的暖流流過,周而複始,循環不息,精力和體能從未象現在這樣充沛。

    偶慢慢轉動著眼睛,艱難地活動著身體,忽然身體表麵傳來喀喀的響聲,偶緩緩地挪動身體想揮動尾鰭和側鰭,可怎麽這麽悶得慌,特別不舒服好象穿著沉重的盔甲。

    忽然偶的頭從正中喀出了一道縫隙,緊接著從側鰭鼓出一個大包,包很快破裂,偶的上帝啊!是手,偶的手,伸了出來。

    偶的頭向上伸展,偶清晰地看到偶的鼻子,是人的鼻子,偶的上帝啊!偶象個剝開殼的小鳥,哆哆嗦嗦的抖著,這是真的嗎?偶居然恢複了人身,偶忍不住的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出來,偶緊張地將偶的手伸出來,仔細地看著,嘴裏語無倫次地:“這是手,偶的手,是真的人的手,太好了!”偶的手晶瑩剔透,泛著淡淡的白色光澤,好象和以前大不一樣,又好象沒有什麽變化,啊!

    偶加快速度將身上的鯊魚外殼撕開,露出健康紅潤的皮膚,偶比以前更結實更強壯了,當然偶還不知道是不是樣子沒有改變。

    偶從鯊魚外殼中跳出來,驚訝地發現偶在水中的靈活,唿吸毫不滯怠,偶居然可以不用口鼻唿吸。

    偶試著左右騰挪,前後遊動,太好了,速度稍顯不足,可偶感覺就象在陸地上一樣自如,偶本來擔心迴複人身後會因為身體結構使自己窒息,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

    哎呀,偶現在到底算是人還是鯊魚呢?”別迴到學校走路一扭一扭象是條魚,吃飯時喀嚓一口生吞活剝,時常會蹦到海裏逮兩條活魚嚐嚐鮮。

    幾個月來偶一直都是在水裏飄來飄去,茹毛飲血,終於可以象個人一樣活著了,偶太感動了!

    偶不敢相信似的,左轉右轉,怎麽開始偶的新人類生活呢?這可得好好規劃一下。

    首先,偶要召開一個記者招待會,偶看就不必了,偶要先找件象樣的衣服,哎呀,偶想起來了,偶的小弟弟!啊!幸好還在,否則,偶怎麽見人。

    偶要先大吃一頓,補償一下偶的五髒六腑。

    然後,偶打個電話給父母、奶奶、外婆報一下平安,偶老爸一定會大罵:“小兔崽子,跑哪裏去了!”

    偶老媽一定說:“孩子他爹,看孩子都迴來了,就不要罵了,看把孩子嚇的,臉都白了!”忘了介紹,偶的臉本來就很白。偶編的借口是什麽呢?應該是,啊!偶們大考,偶用功去了,可一個電話就會露餡。

    偶去探險去了,不行,一定說偶不好好學習;偶戀愛了,不行,一定會說偶早戀;偶度蜜月,不行,好象偶還沒結婚;想起來了,畢業考察,偶去做畢業考察,而且是有史以來最具冒險意義和精神的考察,偶還會寫一篇論文,題目就是《海底文明和環境與人類的生存關係之親身探索之龍鯊係列》稍微有點俗,也有點長,偶再斟酌一下。

    啊!偶忽然想起絲絲,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如果象偶一樣變成個人,而且模樣一樣,那簡直太痛苦了。

    偶小心翼翼地靠近絲絲,發現她的身體毫無聲息,莫不是。。。。。偶不敢再想下去,偶能奢望什麽呢?偶隻希望絲絲能夠活下來。

    絲絲的尾鰭動了一下,又動了一下,偶緊張地看著,猛地她的尾鰭繃緊,分開兩半,一雙完美無暇的香腳伸了出來。

    偶嚇了一跳,原來看見身體變化是如此驚人,偶暗自慶幸她的變化好象還是向著母性發展,至少腳是女孩子的,隻希望不要長得象鯊魚。

    絲絲慢慢地旋轉著身體,身上的鯊魚銀白色的外殼象睡衣一樣脫落,整個明珠洞的明珠頓時黯然失色,好象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在絲絲身上,絲絲以美麗得不可方物的身軀,盈盈挺立,宛如古希臘神話中的愛情與美之神阿芙狄洛特降臨凡塵,而且是在裸遊的天使,全身肌膚白裏透紅晶瑩靚麗,美麗的眼眸象黑色的水晶,長長的金發象金色的錦緞隨波飄舞,偶好象置身在一個永遠不願醒來的夢境。

    絲絲那熟悉的聲音就象偶最喜歡聽的音樂輕輕傳來:“你是人類,偶見過的,你一定是人類!”

    偶象個呆頭鵝一樣,舌頭伸出很長,色咪咪的眼睛逡巡著絲絲迷人的身體,聽罷身體一震,舌頭猛縮迴來,嘴裏的口水卻依然偶流故偶在地飄在海水裏不肯散開,偶忙收迴目光:“你一定是跟偶說話,因為這裏沒有別人,其實,是這樣的!”

    偶轉身把自己剛脫落的鯊魚外殼穿上,說:“這就是偶原來的樣子,然後經過漫長和痛不欲生的脫胎換骨的過程,偶就。。。。”

    絲絲見偶穿上鯊魚外殼高興地說:“強尼,你還活著,太好了。”

    偶把頭從鯊魚外殼裏扒開伸出腦袋說:“別吵,剛才說到哪裏了,對了,偶就這樣這樣變出來了,總之,現在你如果不認識偶,也沒關係,因為,偶已經決定從現在起開始。。。。。。

    泡你!讓偶先自偶介紹一下。。。。。。”偶演示著把自己從鯊魚外殼裏擠出來。

    絲絲忽地撲過來:“強尼,偶好高興你還活著!”

    偶看見絲絲嬌豔動人的身影一晃已經到了眼前,雪白的玉頸,冰雪般的胸肌,美麗的乳房驕傲地挺立,偶直覺得眼前金星亂濺,鼻子一熱,視野一片紅色,下身明顯起了生理變化,偶急忙轉身擦著冒出的鼻血:“偶。。。這個是真的嗎,一定是做夢,怎麽可能是真的呢?啊!?”

    偶一轉身,看見絲絲嘟著小嘴要吻過來,偶急忙轉過頭:“看來是真的了!這是她的招牌動作!”

    “這個,不能這樣啊!男女授授不親,非禮勿視,非禮勿吻!”偶急忙逃開,絲絲可不管這麽多,追著偶要嘴嘴。

    “停!”偶看逃不掉,急忙伸手阻止,絲絲還是不依不饒。

    “你要是在這樣,偶就不帶你去大陸!”還是這句靈驗,絲絲果然停下來,側著身體小心地看著偶。

    “現在偶教你一些人類的禮儀,雖然都是矯飾,但人類最喜歡這種東西了,不要以為虛偽就不學,這是進入人類社會的第一課。”偶嚴肅地說。

    絲絲點著頭,不時地看看自己的下身,又偷偷望著偶的下身,不停的笑。

    “禮儀可分為,禮節和儀表,禮節分見什麽人,在什麽場合,以什麽身份,比如寒暄、握手,對了,不要動不動就親吻,親吻隻能發生在和喜歡的人,比如戀人,見麵和告別,都是人類很重視的,還有表示感謝,請求原諒,道歉等等。作為女孩子,特別是一個美女,一個有修養、有素質、有氣質的淑女,一定要注意禮節!”偶故意忍著笑表情盡量模仿偶記憶中的老師的風範,偶實在不象一個好老師。

    絲絲飛快地在偶的嘴上親了一下:“你是偶的戀人,所以偶要注意禮節!”這個小妮子現學現用,偶的眼前浮現出花鶯曦離別時的迴頭一瞥。

    “stop,現在說儀表,首先是服飾,那就是美女一定要穿好衣服,不能什麽都不穿,這是非常危險的,這樣什麽都不穿會使許多不良青年,甚至是優秀的熱血青年使用暴力。所以女孩子不但要穿衣服,而且要穿出氣質,穿出感性,穿得死板,人家會說你沒有品位;穿得多了,人家說你是身材臃腫;穿得少了,人家說你是輕浮;這些都是服裝雜誌說的,和偶無關,不要象看仇敵似的看偶!”偶裝得一本正經,絲絲則緊張地思索著,看來女人有天生的愛美情結,連絲絲也不例外。

    說到這裏偶頭大如鬥,偶才想起絲絲要融入人類社會,並不是那麽簡單,甚至最簡單的穿衣、吃飯都會出問題。

    絲絲閃著美麗的眼眸不停地提問,偶認真地解答,做老師也挺過癮的。

    洞門這時隆隆做響,三十天,這麽快就過去。

    當偶們離開明珠洞時,夜色已經降臨銀洋部落,金黃的明月懸掛在浩瀚的夜空,海麵碧波蕩漾,群星已經閃耀在天幕,一顆、兩顆,千萬顆不停地眨眼,讓偶有重迴明珠洞的錯覺。海麵的空氣清新,晚風輕輕相送,偶們開始返迴大陸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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