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已經走遠了,別看了。”溪雨“好心”提醒一直盯著門口的青兒。青兒略顯尷尬,嘻嘻笑了笑掩蓋過去,又搬來凳子,將臉盆放在上麵,一邊將毛巾浸於水中,一邊說:“郡主,讓青兒幫你梳洗梳洗,然後讓人送些飯菜來。不然這腿傷未愈,營養又不夠,這身子呀會越來越壞的。”

    溪雨接過青兒遞上的毛巾,輕拭著臉龐,迴答道:“我還不餓呢,不用那麽著急。”

    “哪能不著急?!”青兒大驚,“算了,讓青兒先幫郡主梳洗好,再去廚房做些郡主愛吃的東西吧,交給別人我還不放心呢。”

    溪雨沒有接話,盯著青兒看,青兒被她看的慎得慌,兩隻手在溪雨眼前晃了晃,問道:“郡主,你看什麽呀?”

    “我看你呀。”

    “我?”青兒指了指自己,“我有什麽好看的,郡主都看了十幾年了。”

    溪雨搖頭,“這話不對了。我的青兒小巧可愛,怎會不好看?”

    “嘿嘿。”青兒不好意思了,撓撓頭,“郡主,你別這麽說。比起郡主來,我算什麽好看呀!”

    青兒的嬌羞樣子,逗得溪雨開懷大笑,“哈哈哈!”

    青兒知道不對勁了,狠狠地將手中的毛巾一丟,好巧不巧地丟到了臉盆裏,立即濺起了許多水花。青兒雙手叉腰,目光有些淩厲,“好啊。郡主你一開始就是整我,對吧?”

    溪雨停止了大笑,認真地看著青兒,意味深長地說:“青兒你變了。”

    青兒一驚,用手摸著臉。“我變了?哪兒變了?”

    “嗯。變得像小媳婦了。”

    “啊!……”青兒忍不住大喊,“郡主,你、可、惡!”

    溪雨捂嘴偷笑。

    最近青兒的嘮叨功夫越發長進,溪雨一次次的敗給她。還好溪雨隻是讓她將頭發整理整理,沒有梳發髻,不然青兒又要因為發髻的樣式和發飾的合適與否嘮叨上一陣了。

    宰相府,藍彥灝一夜未眠,早早吃了早飯,在院子裏練功,由於心中有事練劍的時候將院子中那幾棵茂盛的樹砍的樹葉所剩無幾。

    “公子,公子。”正當藍彥灝拿著劍的魔爪伸向院子中最後一棵完整的樹時,致遠從外麵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藍彥灝停下,說道:“迴來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王府的人都很好。”致遠沒有聽出藍彥灝的本意,直搖頭。

    藍彥灝無奈了,“沒事就好。下去做你的事吧。”

    致遠作揖,道:“是,公子。”可是才走了三四步,就被藍彥灝叫住。“等等,她還好吧?”終於問出口。

    致遠不明就裏,“她?誰啊?”

    “她啊,就是她啊。”藍彥灝恨鐵不成鋼。

    藍彥灝與致遠從小一起長大,親如兄弟,在藍彥灝麵前致遠也沒有那麽拘謹。看藍彥灝那別扭樣,致遠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她呀她呀,你倒是說清楚是誰啊!人家總是有名有姓的吧!”

    不知道是尷尬還是生氣,藍彥灝一下子將劍插入劍鞘,“上官溪雨。”悶悶地說了這麽個名字。

    “上官溪雨?哦~”致遠恍然大悟,“郡主啊,好像是腿受傷了。昨晚還在排什麽血,看來傷得不輕,今天好像還不能下床呢。”

    “什麽?”藍彥灝震驚,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致遠的衣領,將致遠騰空拎起,“她竟然傷得那麽嚴重?”

    致遠拍了拍藍彥灝抓住衣領的手,“公子,公子……”

    藍彥灝知道自己太過衝動了,不好意思地將致遠放下,輕咳了兩聲。致遠就奇怪了,他的公子平常不是這樣的呀。將胸前被藍彥灝拎亂的衣服整理了整理,致遠才迴答說:“依我看,應該是。若是公子你擔心,不妨親自去王府看看。”

    “去王府?開什麽玩笑。”藍彥灝嘴上是這麽說,心裏卻猶豫了起來。揮了揮手示意致遠下去,致遠行了禮便下去了。而藍彥灝又開始練起劍來,劍出劍鞘,收放自如,仿佛那劍就長在藍彥灝身上一般。藍彥灝俊眉一翹,快步上前,揮舞起手中的劍來,終於,那院子中的最後一棵完整的樹也被毀了容貌。

    起風了,那因藍彥灝而落於地上的樹葉隨風舞動起來,彷如被困已久的小鳥重獲自由,盡情、高興地向所以人宣布它已經自由了。藍彥灝的心很亂,他想要借助練劍來讓他的心平靜下來,這樹葉伴舞的景致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藍彥灝專心於練劍,突然警覺地叫了一聲“誰?”抬頭看向屋頂,隻見屋頂中央坐著一白衣男子,男子雙手放在大腿上,一副淡然悠遠的樣子。他抓起屋頂上了一塊小碎瓦,丟了下去,“彥灝,警惕性變差了啊。”說著,從屋頂上跳下,安安穩穩地落在地上,走到藍彥灝身旁,說:“怎麽?有心事?”

    藍彥灝歎了口氣,一副糾結的樣子。

    男子把手搭在藍彥灝肩膀上,“兄弟,有事就說出來。”

    藍彥灝看了看他,說道:“她受傷了,我擔心她,可是……晨睿,你不會明白的。”

    安晨睿把雙手置於身後,轉身向前走,“我不明白?我看是你不明白。讓我告訴你吧,其實就是……”又突然轉身,指著藍彥灝,“你喜歡她。”

    藍彥灝嗖地用劍抵住安晨睿的脖子,強壓著怒氣,說:“安晨睿!你別給我信口開河!”

    安晨睿將劍移開,“哎,我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怎麽?被我說中了,不好意思了?”

    剛剛有些平息了的怒氣,一下子又竄了出來,藍彥灝把一旁的另一把劍丟給安晨睿,馬上又舉劍向他刺去。

    安晨睿沒有時間可以去拒絕,迅速地將劍拔出劍鞘,抵抗著藍彥灝的攻擊。不過說到底,這兩人認識多年,視彼此為摯友,當然不會真正出手,兩個人都會點到為止。比劍,隻不過是宣泄不快的方式罷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都沒有多少體力了,停了下來,坐在石階上。安晨睿喘著氣,“彥灝,你是該好好想想了。”

    這次藍彥灝的反應沒有那麽大,擦了把汗,迴答道:“我知道。”

    安晨睿站起身,走到藍彥灝麵前,說:“我說的不隻是上官溪雨,還有杜伊語。”

    藍彥灝猛地一抬頭,對上了安晨睿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是啊,他怎麽就把杜伊語給忘了呢,要不是安晨睿提醒,還不知道何時他才會想起來。現在,要想的事情就更多了,他該怎麽處理這個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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