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武鎮——一切都太湊巧,巧到蕭擎澤懷疑木塵就在瑞武鎮等著他。是不是上一次他要是執意要去瑞武鎮,他就能見到人了?

    蕭擎澤到瑞武鎮的時候,溫成剛送走安珩,安珩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南宮慕辰就在瑞武鎮。

    更讓蕭擎澤驚訝的是,就連溫成都沒有查到南宮慕辰就在瑞武鎮。這個南宮慕辰,當真是深不可測。

    要說蕭笛是怎麽知道的,南宮慕辰在給他的信上明確寫道自己就在瑞武鎮,如果蕭擎澤那邊出了什麽蕭笛都沒辦法解決的事情,讓他務必想盡一切辦法通知自己。所以蕭笛一猜就知道,在蕭擎澤沒有成為麒麟閣閣主之前,南宮慕辰會一直待在瑞武鎮。

    其實,應該是南宮慕辰杞人憂天了,畢竟麒麟閣也沒什麽蕭擎澤和蕭笛聯手都處理不了的事情。

    這兩人要是真的走到需要聯手的地步,估計蕭佑就該退位了,麒麟閣就真的該改天換地了。

    不過,倒是給蕭擎澤指明了方向。

    蕭擎澤沒有讓溫成通知安珩,因為沒有人知道安珩又去哪裏找南宮慕辰了。

    想想這不靠譜的安珩,蕭擎澤隱隱有些頭疼,除了祝福,他也幫不了安珩什麽了。

    蕭擎澤一走,麒麟閣就炸開了鍋。安瓊沒想到自己沒等到人,人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走了,本性徹底暴露,待在麒麟閣要死要活要嫁給蕭擎澤,還各種誣蔑蕭擎澤,說他和自己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安欽覺得實在是太丟人,可又攔不住,隻好一次又一次地給蕭佑賠罪。

    蕭佑第一次覺得力不從心。從小寵到大的大兒子無法無天,不知道幹的是些什麽破事;從小就沒管過的小兒子越發管不住。或許,他當真是老了吧。

    那天,留下蕭笛和自己商量麒麟閣下一任閣主之事,蕭笛很明顯偏向於蕭擎澤。蕭佑不得不承認,很多事情,蕭笛這個局外人比他看得更明白,更透徹。

    薛夫人依舊每天會來替蕭擎宇求情,蕭佑覺得她說得也沒錯,魔宮已經覆滅了,麒麟閣最大的仇人已經不在了,蕭擎宇也不會再有機會做這些不過腦子的事情了。

    蕭佑在蕭擎澤離開麒麟閣一個月之後不再軟禁蕭擎宇,蕭擎澤在瑞武鎮收到消息的時候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早該習慣了。不是該安慰自己一下,還多關了幾天的嗎?等迴去再處理吧。

    蕭擎澤現在真正發愁的是:他該上哪裏去找木塵?

    南宮慕辰神龍見首不見尾,木塵又是那種他要躲就沒人能找得到的人,他怎麽才能找到這兩個人?

    其實,還沒等到蕭擎澤去找人,就已經在錦繡樓遇上了。

    一模一樣的眸子,一模一樣的藥香,隻是容貌卻沒有半分相似,乍一眼給人的感覺也沒有一絲相像。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蕭擎澤瞪大了眼睛,聲音都帶了一絲顫抖。

    “在下沐晨。”對方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蕭擎澤的不對勁。

    “木……木塵?”給蕭擎澤一百年的時間讓他去想,他也不會覺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絕世美男子會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永遠都能觸到他底線、思維十次就有九次跳脫的存在。但是,這感覺,實在是太像了,蕭擎澤不得不承認,看到這人的第一眼,除了臉對不上號,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就是木塵!

    眼前的人微微皺了皺眉,蕭擎澤已經握著他的手腕握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公子怕是認錯人了吧,水木為沐,日辰乃晨,沐浴晨光,在下的名字取自此意。”

    沐浴晨光,沐晨,木塵,果然不是他。蕭擎澤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鬆開了沐晨的手腕。“是在下唐突了,還望沐公子不要見怪。在下的一位至交好友也喚作木塵,不過,是水木清華的木,清塵濁水的塵。”

    其實蕭擎澤本想說是一塵不染的塵的,可是不知道怎麽迴事,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這樣。水木清華,清塵濁水,那兩個水字,就連蕭擎澤恐怕也沒有發現自己對木塵的執念有多深吧。

    清塵濁水?曹植《七哀詩》有雲:“君若清路塵,妾若濁水泥。浮沉各異勢,會合何時諧?”清塵濁水,相隔遙遙,相見無期。沐晨一笑,“怕不隻是至交好友吧?莫不是,公子的心上人?”

    正在喝茶的蕭擎澤一口水卡在了嗓子裏,咳是咳不出來,可咽下去也不是,就那麽麵色難看地看著沐晨。

    沐晨扇子一合,湊到蕭擎澤跟前,嘻嘻一笑,“若公子說的是一塵不染的塵,我怕是猜不出來的。”

    這迴,蕭擎澤徹底一口茶水把自己給噎著了,不過,“罪魁禍首”倒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這位公子莫非是有龍陽之好?”沐晨一副很驚訝的樣子,但是蕭擎澤一眼就看出來這人絕對是裝的。

    “咳咳——咳——咳。”蕭擎澤差點沒咳出肺來,這個人,和木塵的行事作風也太像了吧?是想要嚇死

    他還是想要氣死他?

    “閣下還沒告訴我您的名字呢?”

    “在下姓陳名歸。”蕭擎澤沒有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陳公子,您這名字不會是現取的吧?靜候塵歸,您在等您的心上人迴來?”笑得人畜無害,說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戳心窩子。

    “咳——”今日諸事不宜,簡直是要被這個人給折騰死了,等找到木塵了,一定要讓這兩人見個麵,以這兩人性格,他們一定會成為至交好友的。

    “陳公子,別激動,別激動,萬事好商量,好商量。”沐晨幫蕭擎澤拍後背順氣。

    “……”商量你個大頭鬼!蕭擎澤深吸一口氣。

    沐晨見蕭擎澤有些不快,轉移了話題:“陳公子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吧?住的房間都是這裏最好的。”

    “是又如何?”蕭擎澤瞪了他一眼。

    “果然。”沐晨扇子一展,手輕輕一拍桌子。

    “不是又如何?”蕭擎澤又補了一句。

    “陳公子!”沐晨故作委屈道。

    “我和沐公子並不熟。”

    “陳公子,你說這話可就太傷我的心了,剛才可是你死死抓住我不放手的。”沐晨還故意把衣袖掀起一點來,依稀可見剛才蕭擎澤留下的紅印。

    “是嗎?我不記得了。”比誰的臉皮厚是吧?他早就被木塵練成金剛不壞之身了。和他鬥?嗬,做夢!

    “陳公子怎麽會是如此薄情寡義之人?”沐晨揉著自己的手腕,用扇子戳了戳蕭擎澤。

    “我天性涼薄。”

    “那個叫木塵的仁兄真是可憐。”

    “我對自己的心儀之人很好。”勉為其難可以這麽說吧,蕭擎澤自己都有些心虛。

    “那陳公子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我和你不熟。”蕭擎澤突然覺得這人簡直就是難纏,他之前怎麽會覺得這人溫潤如玉的?

    “可陳公子剛剛還把我認成你的心上人。”

    “我不記得了,老板娘,有這事情嗎?”蕭擎澤看向一旁換了女裝的溫成。

    “沒有。”都不用蕭擎澤遞眼神,溫成在一邊捏著嗓子答道。

    沐晨轉向溫成,一臉驚詫,“老板娘,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好歹我這些天住在這裏也是付了你那麽多銀子的。”

    “陳公子付得更多。”他還是

    我少主呢!溫成在一旁暗暗腹誹道。

    “老板娘,你簡直就是見錢眼開,見利忘義。我還沒當眾揭穿你男扮女裝呢!你好歹幫我說句話行不行?”

    “什麽?你怎麽看出來的?”溫成一驚,這個人怎麽可能和木塵一樣,一眼就認出來他是七尺男兒?

    “這……一看就看出來了,陳公子你說是不是?”

    蕭擎澤沒有說話,轉身上了樓。

    “少主。”溫成追了上去。

    “沐晨他……是什麽來曆?”一上樓,蕭擎澤就徹底暴露了自己的情緒,剛才的鎮定都是裝出來的。那個人,和木塵那麽相像,他怎麽可能鎮定下來?

    “不知道,前一段時間就住在錦繡樓了,大概好幾個月了,像是在等什麽人。”溫成有些疑惑,“少主,怎麽了?”

    “他和木塵……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說話方式,行事風格,實在是太像了。

    如果他真的就是木塵,蕭擎澤也可以理解,自己做出那種事情的時候就該意識到,木塵是會生他的氣的。

    那麽,如果他的猜測沒有錯,木塵什麽時候才能消了氣,和他迴去呢?

    或許這個問題,隻有木塵本人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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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件事,蕭擎澤之前就想到了,蕭擎宇不再被軟禁就意味著,他又要開始找蕭擎澤的麻煩了。

    蕭擎澤實在是想不通,蕭擎宇為什麽老是這麽閑呢!還有,他哪裏來的這麽多不要命的死士的?

    蕭擎澤在去之前住的宅子的路上又遇上了一波黑衣人。

    倒不是蕭擎澤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隻是,一天好幾波人,隔幾個時辰就遇上一波,他是神仙也得煩!

    “你幹什麽!”蕭擎澤剛砍了一個人,就看到沐晨竟然過來了。

    “幫你啊!”沐晨又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心當成驢肝肺。”

    “這點小嘍囉,我還用不著人幫!”

    “那我就幫他們吧!”

    “啊哈!”這人還能更沒原則一點嗎?

    “早死早超生嘛,老板娘,你說對不對?”

    已經換成男裝的溫成瞬間臉黑如鍋底。就算他是在錦繡樓裏穿女裝,但是,換成男裝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不要當著這

    麽多人的麵叫他老板娘行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事敢調戲蕭擎澤的,除了木塵估計也不會有別人了。

    二貨作者賣個萌,求小天使點進作者專欄收藏一下這隻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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