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憶和長相思相生相克,長相思當初是蕭笛帶進麒麟閣的,那麽蕭笛應該也知道長相憶的來曆。

    “長相憶?”蕭笛聽了蕭擎澤的話一愣,“長相憶無解,最近些年隻有在逼供之時才會用到,但是也不常用。少主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

    “除了麒麟閣,還有別的地方會有這毒嗎?”蕭擎澤緩緩舒出一口氣,蕭笛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讓他心痛難當。

    蕭笛細細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應該是沒有的。雖說長相思和長相憶不是麒麟閣所製,但是給我藥的人並未將此藥再給過除了我以外的人。至於南宮公子,他多年未在江湖行走,也不喜歡下毒,應該是沒有的。”蕭佑看到蕭擎澤發愣,“少主,怎麽了?”

    “沒什麽事,謝笛叔叔,給您添麻煩了。”蕭擎澤作揖,起身準備告辭。

    “少主。”蕭笛也聽說了澄泓宮最近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心疼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

    “嗯?”

    “若有什麽地方需要蕭笛幫忙的,可以讓人到死門通知我。這麒麟閣被大公子攪得烏煙瘴氣的,你自己小心些。”蕭佑的偏心,蕭笛自始至終都知道,但是畢竟不是蕭家人,他也不好幫蕭擎澤說話。

    “多謝笛叔叔。”在麒麟閣,從小到大這麽多年,對自己好的除了澄泓宮的心腹也就隻有蕭笛了。每一次送來的死士都是死門最頂尖的,還讓他遇到了木塵,蕭擎澤是真心感謝蕭笛。

    “世事無常,少主節哀。”

    蕭擎澤輕輕點了一下頭,“我知道,謝謝笛叔叔。”

    第二天,蕭擎澤帶著一封信去見了蕭佑,說是在圍剿之後,魔教大護法封行清剿碧澤之時發現的,昨天剛快馬加鞭給他送過來。

    封行那邊蕭擎澤已經通過氣,封行也看不慣蕭擎宇,過些年要是蕭擎宇做了閣主的話,魔教在江湖上就會失去一個盟友,加上還有木塵和之前假扮他師叔公的事情,封行很快就答應了。

    看到信的蕭佑勃然大怒。

    蕭擎宇趕過來的時候,婢女和侍從剛把蕭佑剛才砸碎的東西收拾幹淨。

    “你給我看看,你做的好事!”蕭佑直接把那封信扔在蕭擎宇臉上。

    蕭擎宇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不是自己寫的,瞬間鎮定下來,“父親,孩兒是被人冤枉的,我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麒麟閣的事情。”

    “這是大哥的字跡,大哥現在死不承

    認,難道是要說這是我偽造的?”蕭擎澤扭頭看向跪在地上的蕭擎宇。

    蕭擎宇剛想說這是偽造的,就被蕭擎澤一句話給噎了迴去,加上心虛,就沒再說話。

    “大哥,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幹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麽沒想到會有今天?”蕭擎澤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既然蕭擎宇不仁,那也就別怪他不義。不就是和蕭擎宇撕破臉皮嗎?反正再差也不會比現在這狀況更差了,不如賭上所有身家性命和蕭擎宇死磕到底,最差不過魚死網破,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過蕭擎宇。

    “好了,都別說了,你們兩個給我迴去。”蕭佑揮手喝退兩人。

    “是。”蕭擎澤和蕭擎宇退下,互相看了對方一樣,心思各異。

    安插在寧宵宮的人當晚來報,蕭擎宇迴去之後砸了無數東西,把從蕭擎澤到澄泓宮再到魔宮通通罵了一個遍。

    蕭擎澤一點其他的表情都沒有,冷冷地聽完了匯報。還真是父子啊!就連生氣了隻會砸東西這一點都一樣。

    信的確是蕭擎澤偽造的,長相憶隻有麒麟閣才有,逼木塵服下的是魔宮的人,那麽隻能是蕭擎宇將長相憶給了那些人。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蕭笛托人給蕭擎澤捎來消息:幾個月前,蕭擎宇曾經到死門取了長相憶,說是逼供要用。

    蕭擎澤在紙上寫下“蕭擎宇”三個字,重重地劃了一筆,黑色的墨汁滲透了好幾層紙。

    木塵,我答應過你要奪這麒麟閣的天下,你放心,我一定會做到的。

    入夜,蕭擎澤躺在木塵曾經睡過的床上,腦袋剛剛碰到枕頭,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木塵的枕頭有點硬得不正常,和他前幾天睡的感覺不一樣。

    細細看的話,應該是有人收拾的時候不小心把木塵的枕頭翻了個麵。

    蕭擎澤仔細觀察了一下,伸手一摸,裏麵竟然有東西。

    蕭擎澤用一把小刀輕輕地劃開枕頭的那一層布,裏麵掉出來一封信。

    “擎澤親啟。”

    蕭擎澤認得,這是木塵的字跡,是木塵留給他的信。

    蕭擎澤拆開,飄落幾張薄薄的紙,撿起來一看,竟然是蕭擎宇寫給魔宮宮主的信。白紙黑字,絲毫不假。

    第二天,蕭擎澤帶著這些信又去見了蕭佑。

    雖然明知道蕭佑一直在包庇蕭擎宇,但是,猜忌的種子一旦埋下

    ,隻要一開始生根發芽,就足以摧毀所有的信任。

    這一次,蕭佑把麒麟閣所有主事的人全部召集到了書房。

    “擎宇,這是怎麽迴事?”

    蕭擎宇看到那幾張紙,臉瞬間變成慘白。這一次,不是誣陷,那些信,的的確確是他親手寫給魔宮宮主的。

    不是說好的每一次都會燒毀往來信件的嗎?這些東西怎麽會落在蕭擎澤手上?蕭擎宇低頭,腦子飛快地轉動起來,想著怎樣才能讓蕭佑相信這是蕭擎澤在汙蔑自己。

    “閣主,我想……”薛夫人看自己兒子臉色不好,就猜到他是做什麽錯事了,趕緊上前替蕭擎宇說話。

    “你給我閉嘴!你看看你,你都把他給慣成什麽樣子了。他這樣子,你讓我怎麽放心把麒麟閣交給他?擎宇,給我說話!”蕭佑難得一見對著薛夫人發火,嚇得薛夫人倒退好幾步,一臉驚詫。

    蕭擎澤在一旁心中冷笑,蕭擎宇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別說薛夫人,蕭佑也是“功不可沒”。

    “迴父親的話,孩兒不知。”蕭擎宇低頭不敢看蕭佑。

    “你不知道?這明明就是你的字跡!”蕭佑捏著信的手在蕭擎宇麵前一抖,抬腳踢過去。

    蕭擎宇不敢躲,生生受了一腳,趴在地上,薛夫人的眼淚瞬間就下來了,可她也不敢上去攔蕭佑,隻好站在那裏掩麵而泣。

    “父親,我……”

    “閣主,這些信並不能說就是擎宇寫的。江湖上奇人甚多,能模仿他人字跡的人更是,萬一是有人想要離間閣主和擎宇的父子情誼呢?”李月看蕭擎澤毫無反應,自己上前撿起地上的信放迴桌子上。

    “一次是偽造,兩次也是偽造,這麽多次都是?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你們當我是傻子嗎?這都多少次了,有多少人說他和魔宮的人糾纏不清了?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們給我個解釋啊!”蕭佑的火氣越來越旺,指著李月的鼻子罵道。

    “這……”李月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爹,是孩兒一時糊塗,中了奸人的計,”蕭擎宇斜眼瞟了蕭擎澤一眼,“爹,孩兒求您給孩兒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大哥看我做什麽?難不成是我逼你去找魔宮宮主的?大哥你可別忘了,要不是光蒼救我,那魔宮宮主直接喂我吃了長相憶,我估計就死了。這些,可都是大哥你親口告訴我的。還有,你派人故意假扮南宮公子去封大護法那裏做了

    些什麽,你要不要我幫你去把封護法請過來,讓他親口說說?”

    “擎澤,我們是親兄弟,你不能這麽對我!”蕭擎宇萬萬沒想到蕭擎澤竟然會拿長相憶說事,更沒想到他還知道蕭破的事情。

    “大哥,你在瑞武鎮想盡一切辦法對我趕盡殺絕的時候,怎麽不說我們兩個兄弟情深了?你難道忘了你是如何通風報信,讓魔宮宮主派出上百人在錦繡樓殺我?你難道忘了你又是如何讓魔宮的人在錦繡樓給我下藥?你難道忘了你怎麽派人挾持我逼我的死士服下長相憶?還是你忘了你怎麽在圍剿前故意透露我的住處,讓魔宮宮主把我打成重傷?”

    “擎澤,你……”蕭擎宇指著蕭擎澤,沒辦法接話,那些事情,的的確確都是他做的。

    “大哥,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你沒幫我也就算了,還一天到晚想著殺我,想著算計麒麟閣,你說,你讓我怎麽幫你說話?”

    薛夫人一聽瞬間就急了,“閣主,您不能殺了擎宇啊!他是您的兒子,是我唯一的兒子啊!”

    “薛夫人不必驚慌,我隻是要大哥給我一個交代,不是來要他的命的。”蕭擎澤麵無表情地說道。

    “好了,別吵了。你們都先退下吧,蕭笛,你留下,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是。”眾人出門。

    一出門,蕭擎宇惡狠狠地說道:“蕭擎澤,你夠狠!”

    蕭擎澤站定,盯著蕭擎宇的眼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害光蒼的,我會一一給他討迴來,加倍討迴來。”

    蕭擎宇被蕭擎澤的眼神嚇得倒退幾步。

    “除了之前你的侍女打傷他,地牢的事情,還有長相憶,還有你故意讓閣主派澄泓宮的人去殺苗疆巫人害他殞命……所有的事情,無論多久,我都會一一替他討迴來,千倍萬倍討迴來。蕭擎宇,你給我好好等著,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也不會太久的。”蕭擎澤說完,剜了蕭擎宇一眼,轉身離開。

    就算木塵不在了,這些事情,他都會給木塵一個交代,至於他自己欠木塵的,等到他為木塵報了仇,完成他答應木塵的事情,他也會好好償還。

    作者有話要說:

    蕭佑其實很偏心的。

    小劇場

    小軒子:蕭擎澤,請問您對於自己即將開始的漫漫追夫路有什麽感想?

    默默拔出長安劍的蕭擎澤。

    小軒子:(╥

    ╯﹏╰╥)我錯了,很快就讓你家木塵迴來。

    木塵:誰在叫我?

    小軒子:為什麽你會出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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