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是蕭破,也就是說假扮南宮慕辰的,是蕭擎宇的人。

    封行當機立斷,直接給麒麟閣閣主蕭佑飛鴿傳書,要求蕭佑給個說法。

    蕭擎澤、木塵和溫成迴到宅子的時候也沒看見安珩,璿禦說,安珩垂頭喪氣地迴來之後就把自己關進房間裏了,誰叫都不出聲。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溫成,一會兒給他把晚飯送進去。”緊閉的房門,蕭擎澤也沒過去打擾安珩,給他留點時間吧。

    “是,少主。”

    長痛不如短痛,封行說得也沒錯。隻是,安珩這樣子,根本就不可能自己走出來,除非是親耳聽到南宮慕辰拒絕自己。

    蕭破受傷,蕭擎宇應該是按捺不住,很快就要有行動了。蕭擎澤算了算,封行飛鴿傳書到麒麟閣最快也得七八天,那麽這幾天之內,蕭擎宇是一定會來給自己找點麻煩的。看樣子,可不能“怠慢”了蕭擎宇。

    果然,第二天,蕭擎宇就直接找上門來了。

    “大公子,少主昨夜晚睡,尚未起身,還請多多見諒。大公子先在這邊等一會兒,我這就去通報。”蕭擎宇聽到璿禦說蕭擎澤還沒起床,臉色明顯更不好看了。

    “那你告訴他,我有急事要和他說,讓他快一點。還有,你們澄泓宮不是有個死士,叫……光蒼來著吧?我記得他是和你們一塊兒走的,應該在吧?讓他先出來見我。”蕭擎宇說話都不帶停的,語氣也很衝,一聽就是心情很不好。

    “蒼侍衛也還沒有起。”璿禦在心中暗暗腹誹木塵,今天早上早早起來把自己弄醒,為的就是讓自己在這裏告訴大公子他們還沒起床,這到底是要唱哪出戲?

    沒錯,木塵和蕭擎澤早就起來了,現在就在後院坐著乘涼,但是一點兒出來見蕭擎宇的意思都沒有。

    現在見了也沒有什麽用,蕭擎宇無非就是來找他們的不痛快,而他們也不能拿蕭擎宇怎麽樣。要是現在揭露蕭破的事情,就是坐實了他們假借南宮慕辰之名打傷蕭破,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蕭擎宇火冒三丈,“這都是什麽時候了,怎麽一個個都在床上賴著!”手指發白,顯然就是用力抓桌沿的結果。璿禦一瞟,果然,那木桌已經不堪重負,出現了一道裂縫。

    “大公子怎麽一大早就這麽大的火氣?要不要讓後廚幫忙做點下火的吃食?這天幹物燥的,大公子可別上了火。”璿禦正愁怎麽接話,木塵就走了出來,璿禦暗暗鬆了一口氣。

    隻是,聽到木塵說了一句“天幹物燥”,站在一旁的璿禦一瞬間就想起了“天幹物燥,小心火燭”,再看看現在的蕭擎宇麵如黑炭,憋笑憋得是相當辛苦。

    “昨兒個是做些什麽事情了,擎澤竟然還不起?莫不是……大敵當前,你們也收斂一點,那些事情,迴麒麟閣也能做,不差在這一時半會兒。”

    “收斂一點?大公子有所不知啊!”木塵故意做出一個很為難的表情。

    “不知什麽?”蕭擎宇感覺這次可算是抓到蕭擎澤的小辮子了。

    “大公子想到哪裏去了?當然是因為魔宮的人了。大公子你是不知道,這魔宮,是一天到晚找我們的茬。昨天晚上,少主和我們幾個商議圍剿一事,都過了三更了,還沒睡,自然今天早上是要多睡會兒的。”木塵揉揉太陽穴,一副很頭疼的樣子。

    蕭擎宇整個臉都是抽搐的,也越發黑了。

    木塵看蕭擎宇臉色不好,心裏何止一個“爽”字了得,“大公子若是不急的話,就在這裏先等等,估計過一會兒,少主就起了。”

    蕭擎宇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巳時,他本來是卯時就已經到了這裏,結果被木塵給氣了一通,憋著一肚子火氣,被他們幾個晾到了這裏就和晾鹹菜似的,氣得一杯接著一杯茶水往下灌。

    蕭擎宇在氣頭上,也沒發現暗處有兩個人一直在觀察他。

    “你沒給他下點什麽藥嗎?”上次的事情之後,璿禦就一直挺期待木塵給蕭擎宇再下一次藥,最好多下點藥,好好整整他。

    “沒有,等會兒還有些事情需要從他口裏套套話,萬一拖久了,人在我們這裏藥效就發作了,他一定會大做文章,等他走的時候再說。”木塵也想給蕭擎宇下點藥,但是,這次不太好辦。

    “我就說嘛。”璿禦給了木塵一個“我就知道”的表情。

    “說什麽?咦?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喜歡……”木塵雙臂環胸,一臉揶揄地看著璿禦。

    “跟你學的。”

    “關我什麽事?”木塵一臉無辜。

    “少主也該‘起身’了,我去和大公子說。你去後院和少主說一聲,別讓某些人等急了,又該找茬了。”

    蕭擎宇喝完第三壺茶,蕭擎澤終於出現在蕭擎宇麵前。

    “大哥來了,我的這兩個死士,還真的是不懂事,竟然也不通報一聲,迴頭我好好罰他們兩個。”蕭擎澤賠笑,

    心情很不錯。蕭擎宇,想找我麻煩,你活該!

    “別,他們也是盡忠職守,畢竟,聽說你近日操勞,多睡會兒也是應該的。”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蕭擎宇也沒辦法給蕭擎澤臉色看,免得落人口實。

    “對了,大哥這麽急著找我,所為何事?”

    蕭擎宇也不拐彎抹角,“擎澤,你有所不知,我這次,是奉了父親的命出來找那南宮慕辰的。擎澤,你在這瑞武鎮也待了好些日子了,有聽說過他的消息嗎?”

    “這……我剛到瑞武鎮的時候,聽說他在錦繡樓出現過,不過,我到的時候,人已經走了。”說假話也是一種技術,全真話,蕭擎澤是絕對不會說的;全假話,蕭擎宇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會信;但是,半真半假,假亦真時真亦假,蕭擎宇就該信了。

    蕭擎宇沉默,似乎是在思考蕭擎澤的話的真假。

    蕭擎宇本來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先是說出蕭佑,然後,等著蕭擎澤為了爭功,說出南宮慕辰的事情,他也好查蕭破的事情,哪知道蕭擎澤根本就是在和他打太極。

    “大哥,大哥?”看蕭擎宇在發愣,蕭擎澤故意叫了他幾聲。

    “啊?”蕭擎宇一個晃神。

    “大哥怎麽了?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嗎?”蕭擎澤眼裏全是關切,隻是,是在演戲。

    “擎澤,不瞞你說,的確是有事。”

    蕭擎宇想了想之後決定把蕭破的事情告訴蕭擎澤。蕭擎澤是麒麟閣的少主,蕭破在麒麟閣外受傷,就算不是在他的手上受的傷,蕭擎澤也得管管。到時候,絆住蕭擎澤,封行一人孤立無援,他就好辦多了。

    “擎澤,你還記得蕭破嗎?”

    “記得。”記得,嗬嗬,當然會記得,昨天還和他見了一麵,打了一架,怎麽可能不記得?

    “蕭破受傷了,他說,是南宮慕辰下的手。”蕭擎澤在演戲,蕭擎宇也一樣,現在他的臉上全是疑惑和為難。

    “這……怎麽可能?南宮公子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怎麽會突然和蕭破動手呢?”蕭擎澤裝出一副震驚的樣子,還有一點痛心疾首。

    “我也是奇怪,但是,蕭破昨天迴去的時候說了一句話就直接昏倒了,到現在也沒醒。我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不能把所有的責任全部推到南宮慕辰身上,要不然,蕭擎澤絕對不會信。

    蕭擎宇故意眉頭緊鎖,似乎是在發愁這件事該怎麽

    處理。“擎澤,蕭破是父親最信任的死士,這次隨我出閣保護我,卻無故受了傷,我怕是,”蕭擎宇故意頓了一下,“迴去不好交代。”

    “大哥,這的確是不太好交代,要不,我幫大哥查查是何人所為?我想,應該不是南宮公子,估計是有人想要假冒他,引起我們麒麟閣和南宮公子的矛盾,坐收漁翁之利。”

    蕭擎宇聽了蕭擎澤的話,似乎是被人戳住了痛腳,臉一陣青一陣白。

    “大哥,你不舒服嗎?”依舊是關心的話語。

    “是,有點。”不舒服,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裏到外,都不舒服!

    “那要不要讓我這邊帶的大夫給你看看?”最好好好看看,再下點藥。

    “哦,不用了,大概是昨天因為蕭破的事情給累的,我迴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也好,那我就不留大哥了,大哥請,璿禦,替我送送大哥。”蕭擎澤揮手示意璿禦過來。

    “是。”

    “那我就告辭了,擎澤,蕭破的事情,就拜托你幫大哥了。”蕭擎宇對著蕭擎澤抱了一下拳。

    “大哥放心。”蕭擎澤迴禮。

    蕭擎宇剛出門,蕭擎澤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哼!木塵,沒下點什麽毒給他嗎?”

    “……”木塵從屏風後麵出來,越發覺得自家少主是越來越能記仇了。

    “沒下嗎?”

    “沒下,不過,剛才去後院,給權柳寫了迴信,還有,把蕭破受傷的事情也寫在信裏了。”木塵如實說道。

    “幹得不錯。”哼!蕭擎宇,想借蕭破的事情牽製我,你還得有那個本事。蕭擎澤嘲諷一笑,轉向木塵的時候,已經把那種笑容收了起來,“蕭破,傷得重嗎?”

    “不輕,畢竟,南宮公子的武功天下第一,要是傷得太輕,估計大公子也不會信吧。”

    “你又動了身上的穴位!”蕭擎澤怒道,語氣裏憤怒少,擔憂多。

    “沒有,用了靖冥。少主放心,蕭破他發現不了。”木塵趕緊解釋道。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蕭擎宇:哼!瞞我?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昨天晚上在幹什麽嗎?

    木塵悄悄地問:這貨又怎麽了?

    蕭擎澤:估計腦子又抽風了,不用理他。

    小軒子:我其實挺想讓他想的變成真的

    的。

    木塵&蕭擎澤:這個可以有。

    小軒子:-_-|||我什麽都沒說,你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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