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塵剛一出門就看到安珩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

    “你你你……你怎麽會在擎澤的房間裏的?”安珩看了看木塵,又看了看被木塵擋住的房門,推開木塵想要進去,被木塵一把攔下。

    “當然是走進去的,難不成,我是變成蚊子飛進去的?”木塵揮揮手,示意安珩別進去打擾蕭擎澤。廢話,現在蕭擎澤在裏麵正換衣服,他怎麽可能能讓安珩進去?

    安珩一臉不相信,伸手要去捏木塵的臉,“你是活的嗎?”

    “死的!”揮開安珩的手,免得裏麵的人突然出來,看到之後不高興。

    “你們兩個在說什麽?”木塵揮開安珩的手的時候,蕭擎澤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

    “沒什麽,少主。”

    “沒什麽的話就走吧。那邊安排好了嗎?”蕭擎澤沒問什麽,也確實沒有覺得兩人之間能有什麽。

    “是。”

    蕭擎澤被木塵扶上馬車,木塵坐到馬車外麵,正準備要走。

    “喂喂喂!那我呢?”

    “安大公子,你又不是癱瘓在床了,自個兒騎馬去!”

    馬車裏“癱瘓在床”的某人啞然失笑,這麽多年過去了,想不到還真有這麽一個人能把安珩不費一兵一卒就給治住了。

    住的地方依舊是在瑞武鎮,但是到了遠郊,是溫成前些年買的遠郊的一處宅子,卻沒想到派上了用場。

    宅子不算小,裏麵的每間屋子都是東西齊全。前幾天木塵和蕭擎澤過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食材。在這裏暫住些日子是沒有問題的了。

    安頓下來,木塵就和蕭擎澤商量璿禦和溫成那邊的事情了。

    兩人走的時候是帶了木塵給配的藥的,按理說不應該出什麽問題才對。但是,他們兩個被截在半路已經是十天有餘,還一點消息都沒有,木塵不得不擔心是出了什麽事情。

    “暗衛還是沒有查到嗎,少主?”

    “對,找不到他們兩個。我懷疑應該不是璿禦他們出了什麽事情,而是暗衛出了事情。”蕭擎澤看了看瑞武鎮以及周邊的地圖,大致估計了一下璿禦和溫成現在可能在的地方。

    “暗衛出事情,應該不可能吧?擎澤,麒麟閣的暗衛,沒這麽弱吧?”安珩沒想明白。

    “如果是碰上麒麟閣的人呢?”這一點,木塵和蕭擎澤想到了一起。

    “麒麟閣的人?木塵

    ,你什麽意思?”安珩依舊不明白。

    蕭擎澤冷笑道:“蕭擎宇。嗬,我還說,這麽久沒動靜,是死了嗎。原來如此。”

    “那怎麽辦?”安珩心急,蕭擎宇是個什麽樣的人,他也是清楚的。

    “等。”木塵和蕭擎澤異口同聲道。

    “啊?”安珩覺得自己越來越聽不懂這兩人說的話了,難不成這是這兩人之間特有的默契?

    不得不說,安珩這次還真是猜對了。

    這一等,又是三天。雖然沒有收到消息說發現蕭擎宇的蹤跡,但璿禦傳迴消息,他和溫成遇上了魔宮的副宮主才拖了這麽久,不過,事情已經解決,很快就能趕迴瑞武鎮。

    封行也派人轉告蕭擎澤,魔教人馬不出兩天也能到。

    木塵和蕭擎澤自然很高興。增援到了,計劃就能順利實施了。

    不過,這三天,另外一個人卻不是很高興,或者應該是,過得相當糟心。

    試想想,麵前有兩個人每天“吟詩作對”,談天說地。自己一個孤家寡人,明明知道自己心儀的人就和自己在同一個鎮子上,但是怎麽都找不到,這麽孤苦伶仃也就算了,還聽不懂這兩人到底在說什麽,能心情好嗎?

    蕭擎澤很快就發現安珩不對勁了。

    “我說你,怎麽每天都是這麽愁眉苦臉?”

    “你咋不說我是苦大仇深呢?”安珩斜著眼看了一下蕭擎澤。

    “我是好心關心你,能領點情嗎?”蕭擎澤現在說話越發像木塵了。

    “我說,擎澤啊,咱們這麽多年的交情了,能幫我個忙嗎?”安珩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求一下蕭擎澤。

    “那要看你要讓我幫什麽了。”

    “等魔宮的事情結束之後,能讓你的人幫我查查南宮慕辰在哪裏嗎?”

    “這……但我不一定能查到,別抱太大希望。”倒是有個人可能知道,但是我估計他也不會說實話。後麵的話,蕭擎澤沒說,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在那裏作畫的木塵。

    “喂,我說你,能不能專心和我聊會天?人就在那兒,丟不了的!”安珩在內心唾棄蕭擎澤,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這人都沒走,還送了你整整一瓶忘憂丹,擺明了就是喜歡你的,怎麽可能不見了!

    哦,對了,忘憂丹。他差點都忘了這個事情了。

    “擎澤,木塵是不是說,他自己就能配出忘憂丹

    ?”

    “是,怎麽了?”蕭擎澤不解。

    “木塵進麒麟閣不足五年的時間,破月,裂魂,幻空,還有忘憂丹,這些東西肯定不是在死門學的,而且,笛叔叔也不擅長用毒製毒。”

    “應該是他在閣外學的。我沒問過他。”蕭擎澤看著木塵,當年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隻覺得是其貌不揚,現在真的是越看越覺得這人竟是如此耐看。

    “擎澤,你說,他會不會算是你的半個師兄弟?”

    “半個師兄弟?”看著木塵的側顏發愣的蕭擎澤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我是說,他會不會是太隱老人門下弟子?我知道,雖然你和你那個惡毒的娘關係不好,但那女人也是太隱老人的徒孫,算起來,你也算是半個太隱老人門下弟子了。”

    “師兄弟啊?那應該算是。木塵是從死門出來的死士,死士都是笛叔叔教的武功,我小時候跟著笛叔叔學了好幾年,我們兩個的確可以算是半個師兄弟。其實,照這麽說的話,死門的死士,不少都得叫我一聲師兄了,至於喊我師弟的,估計都已經出死門了吧。”

    “我說你,能不能別迴避我的問題!”安珩氣鼓鼓地說道,自己明明是在問他正經事,怎麽就成了這樣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問。”

    “廢話,要是我問他,他肯和我說實話的話,我還用得著問你嗎?”

    “你們在聊什麽?”畫完一幅畫,算算時間,差不多該是喚蕭擎澤迴屋休息了。木塵簡單收拾了一下,走過來正好看到兩個人聊得正歡。

    “在聊你會製毒用毒是從哪裏學的。”蕭擎澤毫不隱瞞。

    “喂!”交友不慎,交友不慎,怎麽連一聲招唿都不打就“出賣”我了?安珩叫苦不迭,“我就是好奇,再說了,擎澤,你不好奇嗎?”嗬嗬,“出賣”我,我把你也拉下水。

    “不好奇。”蕭擎澤看了安珩一眼,安珩從蕭擎澤的眼裏分明讀出了幸災樂禍。

    “……”安珩心裏道:你讓我接什麽好?以前怎麽就沒發現你這麽損呢?

    “既然少主不好奇,那我就不說了。”木塵猜到蕭擎澤是想玩玩安珩,故意接話道。從柳輕雲柳前輩那裏迴來的路上,木塵和蕭擎澤提起過自己用毒和一部分武藝是在閣外學的,蕭擎澤沒問他是在哪裏學的,木塵也沒說。同樣的,這件事情,蕭擎澤也答應了木塵會給他保密。

    安珩徹底無話可說了。

    蕭擎澤正開心,突然一隻鴿子落在了院子裏。那鴿子,是留在麒麟閣的權柳送來的。

    木塵取了鴿子腿上的信件。信件三層密封,顯然是怕什麽人在半路上截了去。

    “閣裏出了什麽事情?”看木塵的眉頭越皺越緊,蕭擎澤意識到事情似乎不太好。

    “少主請看。”木塵遞給蕭擎澤。

    信上說,蕭擎宇已經出閣數日,是帶了蕭破一起走的。很明顯,蕭佑是知道這件事情的。而且蕭擎宇來的地方,就是瑞武鎮。此外,蕭佑自己也派出了自己培養的死士到了瑞武鎮,應該是衝著那本武功秘籍來的。

    蕭擎澤直覺,蕭擎宇是知道自己在瑞武鎮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蕭擎宇並不知道蕭佑也派了死士出來。

    “擎澤,這是?”

    “大公子蕭擎宇,果然來了。”木塵答道。還真是快,看樣子,璿禦那邊一直沒有消息,的確是蕭擎宇幹的“好事”了。

    好死不死,偏偏就是這個時候來,安珩再遲鈍也意識到蕭擎宇的不懷好意了,“他這是來搶功的嗎?”

    “是不是搶功倒是不知道,來和魔宮同流合汙倒是真的。”蕭擎澤轉向木塵,“通知璿禦他們,萬事小心,別讓蕭擎宇發現。還有,封大護法那邊,也說一聲。”

    “是。”

    “告訴權柳,一月之後,若還未收到圍剿魔宮開始的消息,立即帶澄泓宮剩下的死士到瑞武鎮支援。”

    “蕭破那邊,需要做點什麽嗎?”木塵問道。

    “提點他一下,木塵,你知道該怎麽做。”早知道在麒麟閣的時候就該給蕭破一點教訓。

    “明白。”

    “擎澤,你讓木塵對蕭破再下手,沒問題嗎?”

    “蕭破要是助紂為虐,那就留不得。”想起碧城的老百姓,那樣的慘劇,絕對不能再發生在瑞武鎮的百姓身上。為了那些無辜百姓,也為了麒麟閣的名聲。

    蕭佑這次沒攔著甚至是默許蕭擎宇出閣,可以說是打亂了蕭擎澤和封行之前的計劃,雖然說兩人的確有想到這種可能,但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麽快就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木塵和蕭擎澤在蕭擎宇沒有動靜的時候的第一反應都是:這貨是死了嗎?

    遲到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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