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晚輩所知,前輩與閣主也是多年未曾聯係,這一次閣主交代的任務是請前輩前去麒麟閣一聚。不過看樣子前輩該是不想去的,隻是,前輩可有什麽話需要帶到?”再被問下去,蕭擎澤勢必會更難堪,木塵急急轉移了話題。這人之前麵對質問時處處為他著想,他不能不領情。

    對於木塵,柳輕雲也是難得的客氣,“你們迴去告訴蕭佑,十六年前我說過的話,讓他給我記清楚了。他既然忘恩負義,見利忘義,親口說不認我這個兄弟,我也和他恩斷義絕。這一次,我是看靖瑤的麵子,靖瑤的絕學後繼有人,我自然不能為難你。不過,下一次,他要是再敢派人來,無論是誰,我定教那人有來無迴。”

    有來無迴?看樣子自己這次還真是差點命喪黃泉了,隻是老天爺待他不薄,留了他的命,還送了他一個大的驚喜呐!蕭擎澤暗暗自嘲,不知道他那父親看到自己毫發無傷迴到麒麟閣,會不會驚到下巴掉下來?

    “柳前輩,晚輩還有一事。”木塵又看了一眼那個墓碑,半是歎息地說道。

    “但說無妨。”

    “那裏葬的,可是沐靖瑤前輩的遺骸?”木塵在看到墓碑的第一眼便想問這個問題了,隻是一直不知該從何說起。

    柳輕雲萬萬沒想到木塵會這麽問,愣了一下,迴過神來,歎了口氣,“靖瑤的人,十六年前我尋遍整個武林都沒有找到,她唯一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是否平安,那個墓,不過是我的一個念想罷了,連衣冠塚都算不上。”

    “謝前輩。”木塵的語氣裏已經聽不出喜怒哀樂了。“晚輩告辭。”

    “你若是日後有事需我相助,我會看在靖冥的份上幫你一把。”柳輕雲輕輕搖了搖頭,“至於麒麟閣,你若是能早日脫身就離開吧,那個地方,終究不適合你這樣的人。”

    早日脫身,這算是什麽?木塵是麒麟閣的死士,難不成還真的要從麒麟閣走了不成?雖然蕭擎澤也不得不承認柳輕雲說得一點都沒錯,木塵不適合待在麒麟閣。

    “多謝前輩關心,隻是前輩多慮了。”木塵的話裏已經有了拒絕的意思。

    “嗬嗬,姓蕭的小子,想不到你還能有這麽一個手下,當真是忠心不二。”自從柳輕雲知道蕭擎澤是麒麟閣的人之後,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

    蕭擎澤差點沒一聲冷哼出來,哪裏看出木塵忠心了?

    下山的路上。

    “你該是認識沐前輩的吧?”是肯定的語

    氣。

    並肩而行的人抿著唇一言不發,蕭擎澤一直以來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索性就不猜了。

    “不想說就算了。”勉強這個人他也不會說實話,倒不如不問,等他想說了自然會告訴自己。“以後什麽時候想說了再說。木塵,有些事,別自己一個人扛,可以和我說,放心,我可以為你保密。”

    “沒有見過沐前輩,但是沐前輩的名號倒是早有耳聞。”或許聽了最後一句話後有所動容,木塵還是開了口,“柳前輩該是早已和麒麟閣決裂了吧?莫非和沐前輩有關?”

    “怕是。”蕭擎澤也不隱瞞,“估計和害死沐前輩的那個人有關,至於那人是誰我就不清楚了,隻是知道也是閣主的朋友。聽笛叔叔說起過,當年柳前輩找上門來尋人,和閣主大打出手,事後,閣主也隻是說切磋武藝,現在想來,是柳前輩當眾和他決裂,他麵子上放不下去吧。”

    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蕭擎澤不會喚蕭佑爹,而是直接稱唿他為閣主,這件事,木塵倒也習慣了。

    “你說有多大仇這兩人才能絕交多年?”蕭擎澤還是有點想不明白,當年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能讓這兩人將近二十年的友誼說斷就斷。

    “誰知道呢?”木塵竟然給了蕭擎澤這麽一個迴答,蕭擎澤也是愣了。

    “你……”應該是知道什麽的吧?蕭擎澤緩了半晌,還是把後麵的話直接吞進了肚子裏。反正問了這人也不會說。

    “當年的事,我們都未曾經曆過,誰說得清,道得明?遵循本心便是了。”

    本心?木塵,你的本心是什麽?蕭擎澤狠狠握了一下木塵的手又鬆開。看不透,蕭擎澤第一次如此看不透一個死士。這個人的背後,到底藏了多少事情,瞞過了蕭笛,也瞞過了他,瞞過了所有人。

    “靖冥是沐前輩獨創。”木塵看出了蕭擎澤眼裏的疑惑和失落,繼續說道,“據說沐前輩本人內力並不高,所以可以使靖冥的人也不需要有多高的武功。”當然,如果內力高深,殺傷力會更大。

    蕭擎澤之前有聽蕭笛說起過靖冥,知道這暗器自沐前輩十六年前身死之後已經失傳,當時候蕭笛字裏行間的惋惜蕭擎澤記得清清楚楚,卻不想自己身邊竟然就有會用的人。

    “笛叔叔和其他死門的人,有知道的嗎?”這是閣外的武功,還牽扯到閣主,若是有,恐怕會有很多麻煩。

    “沒有。”知道的,早就成屍體了。更何況,他在進

    入麒麟閣之後,也沒有幾次在別人麵前使用靖冥。

    下山的路上沒有碰到那些山匪,隻是兩人下去的時候,已經夕陽西沉。

    蕭擎澤知道木塵心情不是很好,讓他自己先迴去休息了,自己則去了客棧後院。

    果然,不出他所料,後院的一棵大樹上停著一隻白鴿。蕭擎澤拿下白鴿腿上綁的信件,“大公子出閣。”短短的五個字,是璿禦的字跡。

    蕭擎宇——這人出來幹什麽?前一段時間在閣外的溫成傳迴消息說是有查探到蕭擎宇和魔宮的人有勾結,莫非是出來見“盟友”的?

    隻是,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竟然能讓他這麽急著要見魔宮的人?難不成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閣裏出什麽事情了?應該不會,要是出事的話,璿禦的信裏不會是隻有短短的五個字。

    “少主?”

    “嗯?”正在想事情的蕭擎澤剛發現木塵站在自己身後。“迴去歇著吧,明早出發,先不迴去了,隨我去趟碧澤。”

    碧澤?那不是魔宮所在地嗎?木塵一愣。莫不是麒麟閣和魔宮扯上了什麽關係?麒麟閣雖然亦正亦邪,但是一直以來不恥魔宮的人濫殺無辜,一直拒絕和魔宮的人來往。怎麽會突然要去碧澤?蕭擎澤也不像是會和魔宮那些心狠手辣的魔頭同流合汙的人。

    “沒有什麽想問的?”明明就是一臉的疑惑,竟然最後一聲不吭。

    “我……少主,可……是大公子?”試探問出。

    “還不笨。”蕭擎澤正準備迴房間,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迴頭補了一句,“晚上到我房間裏來,我有事問你。”

    晚上?木塵的臉生生扭曲了好久,什麽事情不能白天說?早知道就不該多管閑事。果然麻煩都是自己惹上的。

    入夜,木塵借著給蕭擎澤送茶水的名義,提前去了蕭擎澤的房間,卻不想,好巧不巧,蕭擎澤正在沐浴。

    “你還真是會挑時間來。”泡在水裏的蕭擎澤還穿著裏衣,隻是薄薄的衣裳早已濕透。

    會挑時間?木塵站在桌旁倒茶的手一頓,我也不想看你沐浴好不好?

    “木塵?”

    “嗯?”話音剛落,背上就覆上了一個濕漉漉的身體。

    “少主。”側身躲開,不顧背上被蕭擎澤的玩弄浸濕的外衫,木塵半跪在地上,低垂著頭。

    “怎麽了?難得你這麽怕我,難不成我是洪水猛獸?”

    “少……嗯。”還未出口,就被人扯住了長發。

    “看著我說話!”半彎著腰,蕭擎澤左手纏上那柔軟的發絲,按著木塵的後腦勺,逼著這人抬起頭來。

    你這麽扯著我,我怎麽不看你啊!木塵內心無比無辜。不是白天還好好的嗎?怎麽才一會兒不見,就這麽大的火氣?喜怒無常!

    “說話!”

    “少主……”木塵弱弱地喊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你讓我說什麽?我怎麽知道你哪裏來的這麽大的火氣?

    就著扯著的頭發,蕭擎澤把木塵拽了起來,另一隻手扣住了木塵右手手腕上命門,一擰,木塵就被反剪著磕在了浴桶上。木塵心裏暗暗叫苦,就算這浴桶是木頭做的,我也是血肉之軀,你這麽一聲不吭地狠狠推一下,很疼的好不好,少主!

    “最好別亂動,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這右手會不會就這麽廢了。”意識到身下的人想要反抗,手上一點一點加著力氣,“我記得,你擅用右手,廢了,可就真的是個廢人了。”

    “少主想要問什麽?”話裏聽不出慌亂,很明顯是不怕身後的人的。噬情粉的效力,木塵還是知道的。雖然加了力道,木塵也聽出來蕭擎澤沒有要傷了他的心思。

    “樞林是怎麽死的?”蕭擎澤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最好說實話。”

    “少主,這事情,您應該去問門主,嗯……”手腕上不僅僅是力道加重了,還夾雜了內力。

    “我說了,說實話。”還沒到發怒的邊緣。

    “少主,屬下不知。”

    “不知?嗬嗬。”蕭擎澤語氣裏的嘲諷被木塵一點不落地全聽了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早一點發,有點困了喵~希望明天早上起來這一章不是還在審核。

    來個小劇場吧。

    小軒子:小澤澤啊,沒事就不要想著反攻了,講真,我是不會讓你成功的。

    蕭擎澤:你個強迫症晚期,每章卡3000字的家夥,有本事就寫反攻啊!

    小軒子:就不!你咬我啊!你打死我也改不了你是受這個事實啊!

    小劇場完。所以,不要站錯攻受哦!很明顯了。

    然後,我卡文了,/(ㄒoㄒ)/~~,這是一個悲傷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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