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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最後一句,所有人都聽見了,因為說到最後我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說完最後一句時,我無助地伸出臂膀指著陰沉的天,才發現自己身體還是很虛弱,雖然隻是隨便地吟唱,但是我還是很累,等我自己都感動完後,也把身上所有的體力全部用光了。


    接下來了幾天我好像睡覺的時間比較多,我臨走時,師娘還和我說過這方麵的事情,說了睡覺是我們自己用自己的身體去治療自己的疾病的一種好方法,而且身體自己會知道什麽時候該去做這些事情,雖然我是第一次聽到那麽奇怪的理論,但我卻立刻相信了。可能是因為師娘將打了擺子的小孔明從死亡線上救了迴來。而且確實我總是覺得很困,所以我就一直睡。


    一天後,由於風有些大,我們加快了速度,“提前”到了高郵。但我錯過了,因為我進了高郵湖才醒,這時已看不到高郵了。高郵是當今天下最大的驛站,整個縣就是一個大驛站。那裏水網密集,道路四通八達,南來北往很多東西都要從那裏轉運,往來官吏商人都要經過那裏。趕上大災,那裏肯定很繁忙,我還沒見識過什麽是天下第一驛的規模,確實有些可惜。實際上再往前數,鹽瀆我也很想去看看,因為那是天下鹽的主要產地,我還想看看是怎麽曬鹽的;而且兩個名動天下的孝子出於那裏:王祥臥冰求魚,董永賣身葬父。確實值得去瞻仰一下,那裏的水土肯定很有靈氣。而且,孫靜在第一天時還和我講了一個故事,關於董永與天上仙女的愛情,所以我還想去那個據稱是他們認識的那棵大柳樹去看看,看看上天是否會賜給我一段姻緣。


    睡睡醒醒之間,周圍的風貌是有了很大變化,不再是渾渾的洪水,而成了清澈的湖水,高郵湖的水上人家似乎還沒受到這場洪水的影響,還在平靜地打魚,看來這裏沒有什麽亂事。


    龍行把我搖醒的時候,我們正在一條河上,雖然水麵寧靜,但是確實非常的寬闊,但是在雲中躲躲閃閃的太陽告訴我們我們在向西北,應該不是長江,而且如果是長江,拿我這一覺睡的時間也太長了。


    “孫靜他們走了。”他有些如釋重負,“我們要進洪澤了,現在已是揚州,陶謙的船等在高郵湖口,把我們接過來後,孫靜就帶人走了。”


    許子將也過來叫我:“不要裝死,於老道告訴我,你慢慢好起來了,快點起來吧。好好活動活動。”


    “要不要也哄哄陶謙,畢竟陶謙也是何進的人。”我作很小心狀,實際上我有些懶,雖然一直躺著我有些不耐煩,但真叫我起來,我又不想離開這舒服的床鋪。有些像午睡,以前姐姐一直哄我去午睡,我不肯,但一旦睡下去,黃昏時,姐姐又要發愁怎麽把我叫起來。


    “我建議你還是起來見見陶謙派來的人。”於吉對我說,於吉的聲音有些怪,有點像許子將,所以我知道肯定有玄機,不會是姐姐吧,難道老師派姐姐到九江來了,不對,如果是姐姐,她鐵定早進這屋在我床邊了。


    我感到身上充滿了無匹的力量,猛然爬起來,結果不知道怎麽迴事,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這一次醒來,於吉就一直在我旁邊,提醒我不要起來那麽猛,我的個子高,氣血上來有些比常人慢,要小心。雖然心中急切想見見那位陶謙的代表,但是畢竟吃過虧,我就隻好慢慢地起來。


    “也沒叫你這麽過分得慢,如果你這麽慢,你大概可以在明天黃昏見到他。”於吉也開始學會調侃了。


    我終於站起來了,有些晃,頭還有些暈,腳下也有點站不穩。我順著他的指向去了船頭,今天是個好天氣,隻是這一暈一醒,等起來時又到晚上了,半月,星稀,微風。許子將正和那人扶在船頭聊著什麽,顯然他們似乎比較投機。


    “宏偉兄,半年多沒見,請受弟一拜。兄弟我想念各位同學好苦。”我有些激動,也有些說不出話,見到楊哥,我才真是感到我這次離開家真是太長時間了。


    “你沒事吧。”他很關切地指指我的腿,這讓我自己也去看看,看不出來,被包著了,我動了動,還有些酸麻,其他的感覺還好。


    “沒事,我身體可好了!”我覺得我簡直有些大言不慚到一定水平了。我說完後就知道我要遭到圍攻,楊碩兄本身就是一個很會打擊人的人,他能第一句問候我已經讓我很感動了,但是我還是決定讓他把他打擊人的本事拿出來,好長時間沒人鬥嘴,確實有些悶得慌。


    他們倒是沒說什麽,隻是一起整齊地嗤之以鼻,並提醒我我已經躺了十天多了。不過他們顯然不打算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留得時間過長,不過我知道楊哥已經把這個當作一個打擊我的素材,隻是攢到以後用了。


    “你太壞了,為什麽把我派去江陵?”楊哥開始了他認為最重要的問題。


    “為什麽?江陵怎麽了?”


    “子玉和我道別時,和我很熱情的擁抱,我以為他認為自己西去兇多吉少,表示道別,後來才知道,他和我那種擁抱的原因,是因為我真的兇多吉少了。”


    “你堂堂江陵太守,誰敢動你?”我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子玉讓我住在他在江陵的官舍,還給我留下了一個他家領養的孩子……”我立刻恍然大悟,他繼續說:“我不是他的收養人,我還真拿他沒辦法,幸虧我們家王粲還留在我父母那了,否則非給他整死,最後沒過兩天,我就住到府衙裏了,不敢著家。”


    “那魏延真那麽可怕?”


    “你還知道那個人?那你簡直是壞透了,你不是讓我自討苦吃嗎?那個小霸王在江陵除了殺人越貨不幹,好像沒他不敢做的事。”他一臉苦笑。


    “你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的?總不能讓那小子這樣吧?”


    “我寫信讓文盛過來一趟,讓他多帶些人手,說路上可能不太平,然後,讓人把魏延哄到閻兄來的路上,你也知道閻兄這個人,人很本分老實,也沒什麽心機,但是有點急,急起來,脾氣還不小。幸虧魏延小,文盛隻讓人打了他二十下屁股。”


    “這魏延這迴又做什麽事了?”


    “他遠遠看到馬來了,就準備了繩索,絆了文盛的馬。你想想文盛那種不怎麽活動之人,這樣摔一下,那還得了。他的手下把魏延這小家夥抓到了,文盛摔得是不輕,但文盛人還是好,被個小孩子整了他開始也沒生太大氣,但魏延有些有恃無恐,結果最後還是惹火了文盛,替子玉好好教訓了一頓了頓他。現在他收斂多了,我幹脆致信韋老師,我去長沙,文盛來江陵。”


    “你是不是有些太縱容他,總不能這樣讓他總是胡鬧。”


    “你教訓他吧,他也會哭,還很傷心的樣子,讓你也沒辦法,畢竟那也隻是一個小孩。可等到事情剛一過去,他又是老樣子,我們教訓了他何止一頓?現在據說被文盛整得老老實實去讀書了。”


    “閻兄好厲害啊!”


    “當然,他還結婚了。”


    “他也結婚了?”


    “是啊,他剛過十八歲,就被家裏要求去結婚了,好像是家裏給他小時候就安排好了。我迴去可能也要成親了,也是家裏給我早就安排好的,是西涼的,我還沒見過呢……好像你也要過十八了了吧?”他有些無奈。


    “可是,我們家不可能給我安排這個的。”三分調侃,七分淒涼,雖然我覺得這種上麵父輩安排婚姻也不是很好,但那至少是種父母的一種關愛操勞,可惜現在連我姐姐都沒嫁出去,姐姐快二十二了,雖然師娘是二十五歲嫁給老師的,但那至少是因為他們是從小玩大的,同學們一個個都開始成親了,可姐姐……要是姐姐變成老姑娘,那可怎麽辦:“我姐姐現在怎麽樣了?”


    “這你絕對想不到。”楊哥的臉上又掛上了奇怪的笑容。“她領兵平叛了。注意是她當統帥。”


    “真的?”我很驚愕,“老師不是來真的吧?”


    “你在北麵看不到有些邸報,晚上湖麵上風大,你身體才好,我們進去談。”


    “宏偉兄,我的那幫手下你都認識了吧?感覺如何?”在迴去的路上,我還是找到點其他輕鬆的事情說,顯然,許子將於吉和他已頗為熟悉。


    “都見過了,不錯啊,相當不錯,就是為什麽他們都是異族人?就算是漢人,也都是在異族中長大的漢人。”這句話有點讓我傷感,因為那些我們漢人中的良才不肯跟著我,或者說是跟著老師。


    “不知道,也許是我看上去像野蠻人吧?”我還下意識摸摸胡子,這十幾天又是亂糟糟的了。


    “問題不在這裏,主要是我們特殊的身份吧?”我點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我們到楊哥暫住的艙房中坐定,我先發言了:“楊哥,這船上沒什麽陶謙的耳目吧?”


    “沒有,我們和陶謙在一起,他很和氣,對我們也客氣,糧草輜重也給我們提供的不錯,我們得到你遇襲受傷的消息後,我和閻言就和陶謙合計,我過來接你,這裏的人全是我們的,陶謙也沒什麽意見。”


    “哦,你和文盛過來了?”


    “當然,要不然文盛走了,我可能又要被調去管理江陵了,你也知道那魏延好可怕,我鎮不住他。所以我主動要求和文盛一起過來。”


    “這樣也好,文盛兄處事認真但有些急,你有些閑散但沉得住氣,真是好搭配。”稍微調侃了幾句,我還是很快把話題轉到正題上:“我姐姐怎麽會做統帥,我師父呢?”


    “也在領軍啊?”


    “南邊鬧起來了?還鬧得很大?”我想我明白是怎麽迴事了。


    楊哥從案上攤開一張羊皮,上麵是揚州荊州江南的地圖,和我這張有些不一樣。


    “這是現在揚州和荊州南邊的樣子,你可記得古書中子虛烏有之論?現在洞庭和鄱陽已經成一個湖了!看來以前可能真存在雲夢澤這個大湖,隻是被淤積成陸了,這場大水把這裏又徹底變成了一片汪洋。幸虧啊,幸虧我們作了四個月的準備。即使這樣,很多城鎮現在已成為孤島了,不過老師給我們下的命令很有意思,我們發現他交待下來修堤壩的位置連起來加上本來就有的山脈,正好圍成了這個雲夢澤。”楊哥像介紹一個奇跡般的給我指點各處堤壩“隻是這場大水過後,二十多個郡縣顆粒無收,雖然我們盡力去調動糧食,還是有困難。結果當然會有人鬧起來,現在這個湖太大,以九嶺山為南界。黃將軍帶著子玉、輕以長沙為據平定幕阜山,現在可以叫幕阜島上的區星一眾,文棟兄帶著陳鷗在秭歸和巫的流寇為戰,現在還不知道流寇的頭是誰。在鄱陽一帶出了一個錦帆賊甘興霸。薑政正帶著他老婆和李真夫婦在南野對付他,現在這一路麻煩最大,那甘興霸很是厲害,在陸上,胡玉君,李真,周玉三個人夾攻他一個才把他打敗,到了水上還用流星錘傷了周玉。薑政還要分兵戍衛江邊,幸虧我們到江北來,才給他分了點壓力,我們和他們相反,他們是越快越好,至少要在開春前結束,我們是得準備拖到明年夏天再說,正好我們兵也不多,五千多人,也沒能衝鋒作戰的將領。”


    “我姐姐呢?”我知道楊哥調我的胃口。他還給了我很多疑問,但我現在還沒這時間去問他,我現在最關心的就是姐姐。


    “就知道你急,東邊吳郡也鬧起來了。老師是實在派不出人來了,你知道我們荊州缺統兵作戰之人,派到薑政已是因為他參予了漢中之役。”


    “不是還有培剛嗎?”


    “烏程的管亥是黃巾餘黨,你讓培剛怎麽下得了手?”


    “可宏偉兄,咱們整個荊州軍,恐怕都是黃巾軍吧?”


    “如果我們的士兵全是黃巾軍,這還好讓他們的士兵投誠,但是如果是培剛領軍,會讓那管亥軍心生隔膜的。因為……他們兩個以前也是結義弟兄。”他歎了一口氣,“他認為裴元紹,是叫裴元紹吧?在管亥心中,他是投降過來的,他背叛了黃巾義軍,因此斷絕了兩人的兄弟情誼。老師再讓培剛去不是更惹得管亥帶人拚命嗎?”


    “那就讓培剛去對付其他地方的毛賊,讓薑政去吳不就行了?”


    “這夏,我們荊揚二州南部亂事何止這四處,光吳郡還有東吳德王嚴白虎,景興王朗,婁地周昕,都有上千人,其他幾百幾十人的小隊伍更多。中間黃巾那幫頑固分子就有十幾支。士卒之間沒什麽大礙,但怎麽說培剛以前也是黃巾中一員大將。這四路除了要對付那四個大的,還要對付一大堆這種小毛賊,你讓培剛怎麽麵對他以前兄弟,實際上就是不讓他上陣,培剛也很苦惱,他也希望這黃巾兄弟投過來。但是,我們招了這麽長時間他們都不來,現在又豈是他說幾句話就可以的。”


    “那最後怎麽讓我姐姐去了?”我想攤到誰也攤不到姐姐的頭上。


    “還不是因為你跑了,你啊,你是有點太孩子氣了。不過這次你帶迴來的好像全是能打的人。也算抵掉你這次臨陣脫逃的罪過了。”雖然話有些開玩笑感覺,但是楊哥似乎還是很認真的,我也點了點頭。他繼續說道:“是你姐姐最後自己站出來的,她說本來這事是她弟弟該做的,但現在他不在,作為他的姐姐,她必須站出來填補這個空缺。老師開始不讓,最後是你姐姐一直堅持,最後因為軍情緊急,最後隻好這樣了。培剛都急了,他說他兄弟不在,要是銀鈴出事,他怎麽和你交待。最後,培剛給你姐姐做副手,在軍隊後麵運送糧草,以作後應,還讓盛斌做你姐姐的副手,你想想吧,我們缺人到什麽程度了,小斌才過十六歲啊!這次都給調出去了。你好想想吧!”


    一直沒有說話,我真是被教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姐姐為了我去和賊寇作戰了,我卻在幹什麽?


    “你快點迴荊州吧,老師缺人缺得厲害。你迴來,我們至少用人上寬裕了很多。”


    第二天,已經需要楊哥給我講笑話了,因為在一望無際的洪澤上,想著遙遙無期的歸日,想著我的種種不智之舉。我的心就有些低沉,楊哥可能感到昨天和我說的話可能太重了,今天就給我講的全是一些好事,實際上他昨天他已經故意留下了很多地方讓我發問,但是昨天我最後一直在傷心自責而沒有問他,今天他主動給我講了那些高興的事情。


    子玉本來在漢中,後來因為南方有亂,將他調了迴來。而且,也是因為周密周倉二人幹得確實不錯,才放心讓他迴來。而那兩個人,周倉十七,周密十六。恐怕從來沒有這麽年輕的太守和關隘守將。而且他們的人望還不錯,周密有著與年齡不稱的成熟,既有少年特有的頑皮同時又還能很穩重的處理政務。周倉則是一個徹底的老實巴交,但又辦事認真踏實,而且比我們還更平易近人的好孩子。


    他們還成功的打退了董卓一次奇襲,按說,能打退是有些僥幸。董卓自仲夏初開始,就每五日派萬餘軍隊來關前看看,看看有沒有什麽可乘之機,有時就到穀口邀戰,我們當然不理他。他們待一兩天,也就撤了。


    仲秋,將至重陽,深夜,又是對方來兵又剛撤了的那天晚上,一切寂靜。忽然,蜀山關懸崖上的我們全軍的準備在重陽祭祀時宰殺的雞鴨,忽然全叫起來。周倉是隻要對方來,就算已經那麽多次了,大家都認為董卓不過是示示威不必在意,但他還是住在關上,以防萬一。他聽到聲音立刻起來,到懸崖邊發現西涼人正在往上爬。而放哨的士兵認為沒事,居然很多都已經睡著了,他趕忙大唿起來,關上士兵很快也都起來了。這時,西涼已經有人爬上來了,在勇敢的周倉的帶領下,他們終於又將西涼人趕落下了懸崖,第二天才看到眼前的平原上居然有十幾萬西涼人,最後西涼人終於無法可想,撤退了。事後,還是一個西涼俘虜告訴了他們,每次他們來一萬,但撤迴去的隻有四千,其他人都隱蔽在崖前的樹林中。這樣,等我們麻痹時,他們一旦攻上去,便立刻有十幾萬人控製整個入川隘口,我們在想把他們趕迴去,就很困難了,實際上應該說幾乎不可能了。自此後,周倉的小心謹慎被大家認同,子玉這才能放心的迴荊州。


    今年夏天鬧的水,主要是江南水大,鄱水,豫章水等南方河流皆大漲,但漢水就沒什麽動靜。今春征發的民工成了挽救荊州的大功臣,不僅建好了蜀山關,還修好了整個荊州的所有攔洪堤壩。隻是我還有些疑惑,我見了老師一定要問一下。


    子通一定是最倒黴的,才當了幾天長沙太守又離開長沙,本來他在長沙替楊哥,可關鍵就在他也結婚了,他的夫人名字娶得不太好,實際上不能說不好,但是在這個關鍵的實際時間地點她的名字是在不好,最後他不得不再到益州去當上庸太守,離開這瀟湘之地。忘了說他的夫人的名字了,他夫人叫黃澤湘。但是我還知道,子通還沒到十八。


    而一個同樣沒過十八得意少年已經要做父親了,他就是子涉,是我們的人從京中得迴的消息,應該是今年冬末明年開春的日子。不過,子聖那裏好像還沒什麽動靜。


    玉君也懷了孩子了,這還是在一次戰鬥後發現的。幸虧師娘在南野,孩子聽說沒事,但是我們一下子就算是折了一員上將,總不能讓嫂子大著肚子作戰吧。這讓薑政平錦帆賊更感到掣肘。


    西南子淵和子悅幹得不錯,南蠻人來騷擾過幾次,都吃了這二人的虧,夾著尾巴跑了。


    西北也有些麻煩,好像是有人挑撥,很多異族和登他們有矛盾,幸虧我們在那裏留了重兵,而且登他們也把士兵訓練得很好。在西涼那裏,北麵有丁原三十多萬人,西北有韓遂二十多萬人,還有西邊山脈上的羌、羯各族十幾萬人,登靠著我們幾乎占整個荊州一半的人也隻是十萬多人,居然讓三方現在都不敢動。不過想想,敢動的一定是傻瓜,山上各族的人和我們差不多多,打我們他們也不一定能贏,所以他們不會和我們輕易打起來,隻能稍微騷擾一下。丁原、韓遂自從打過一仗後,不僅都損了不少兵馬,而且心存芥蒂,都巴望著對方去打,而不會自己動手。


    李真最後還是娶了周玉,因為聽說周玉很招李真祖母的歡心。


    下麵幾天,過的比較好,我基本上全好了,就是想睡覺。


    三日後,我們終於離開了船,龍行等人開始走路都有些搖晃,看起來很多人都這樣,我還好。他們還都不承認是自己晃,認為是地有點晃。我想起了張衡,我想應該拿侯風地動儀出來給他們看看到底是誰晃,我還想到那一對夫妻倆。不知劉雯迴娘家怎麽樣了。


    很多馬都不是很好,下了船後,都懨懨地拉不動車,總想往地上癱。我們隻好在洪澤邊停下歇一天。


    第二日,總算那些馬有了點精神,他們一路上都說這半個多月一直坐船真是麻煩。我心裏倒有點可惜,這一路什麽沒看到什麽,就是在睡。


    不過,我開始坐馬車了,因為他們一致認為我裝病下江南比較好,隻是讓我又有些安逸的痛苦。一個人躺在給我鋪好的馬車上,馬車外還被他們折騰了很長一段時間,說得和我的身份相配,我說我不介意,但許子將說劉繇會介意。


    所以,我就繼續裝病。


    劉繇客氣地在馬車外和我致禮,我則已經“發不出什麽聲音”了。劉繇讓我好好休息。還給我手下的人交待了一些事情,好像那些是他手下的人一樣。


    我沒能看他的樣子,因為,我絕大部分時間是在“昏睡”之中。我至少得表現出一點敬業精神,將昏睡進行到底。


    陶謙來拜見了我,送來一些大補的藥,我一樣看不見他長的什麽樣,他至少不會撩開簾子自己進來看,不過聽聲音他要比劉繇老很多。


    但到了閻兄的大營,我就要好些了,雖然我還是被限製出車,但可以不用裝昏迷不醒了。因為可能會有人監視著我,閻兄也是上車才與我敘話。除了互相問候,大談兄弟們的婚事外,我們還談了不少現在的時事,應該說,文盛要比宏偉要駑鈍一些,主要是我和楊哥講,他則更多的是聽客。我還提到了嫂子,問他新婚的生活如何,他不肯答,但他倒沒有臉紅,隻是有時說說就急起來。


    又待了幾天,他們將我護送到潛山,這是九江南邊靠著江的一個小鎮,旁邊有座潛山,我們在潛山鎮待了好幾天。這裏也是楊哥他們駐軍的地方,因為要通過潛水下長江,去江南與薑政保持各種聯係。我們的路線是先直接到江南薑政處,再折到荊州,因為直接向西會進豫州,現在,據說那裏劉辟、龔都鬧得很厲害,去那裏可能會很不安全,走江南一線,至少我們還有軍隊可以幫助保護一下。


    他們說在這裏,我可以稍微放放風。因為,我們得等船來,而且這裏是我們控製,隻要我別太過招搖,應該沒什麽問題。


    中平二年十一月十日,時間過得很快,冬天都過了一半了,但是天氣還是不太冷。那天早上,我起身時感覺整個身體好多了,也有精神了。在住的地方找到一麵銅鏡,仔細看了看現在我的尊容,臉色還有些蒼白,胡子已經可以用亂七八糟到一塌糊塗這個詞來形容。我決定剃胡子,許子將給了我一把快刀片,還給了我一些敷在傷口上止血的藥,然後那個老滑頭就跑了,選在我剛有了一肚子不滿的時候。於吉則讓我小心,免得妝了幌子,沒法見人。


    我成功地剃了第一次胡子,我對結果表示很滿意,沒用上那些藥。我還讓人給我趕作了一套黑色的新衣服,很普通的一套冬天的厚衣服。我想這樣應該就沒什麽人注意到我了。


    我又見到了龍行,我見到他和夫人在一起,我記得我和他說的第一句話是“好久不見。”更讓我有些驚訝的是他也長出胡子了,對此我也想不通為什麽當時我那麽驚訝。和我亂糟糟不同,他胡子滿精神的,鼻子下整齊的兩撇,隻是下巴下也有點小毛。我把許子將給我的刀片給他,建議他把下巴下那些有些亂糟糟的雜草清理掉,以免有礙觀瞻。我還把藥轉贈給他。


    我還見到了其他人,小南和文文已經形影不離了,不過兩個人更像玩伴。他們對我的新形象表示驚訝。文文比較可惡,她說我冒充讀書人形象。


    見到閻柔時,他正指點一個小孩使方天畫戟。可這個小孩我從來沒見過。閻柔看見我,立刻和我打招唿。還讓那小孩給平安風雲侯行禮。


    那小孩看來肯定受傳言誤道,他仔細打量了我半天,認為我不太像,而且是很認真的那種。當真是童言無忌,我立刻就喜歡這個小子了。為此,我還提起他的戟給他指點一二,這小孩隻有十二左右年紀,身體有些瘦弱,但力氣倒是有些,那方天化戟雖然是木杆,但連上前麵的戟頭也有十幾斤重,但見他揮舞的確實也有點模樣。


    戟可以當槍刺;可以為刀斫;可以似鉤鉤。讓他在這三個武器的動作基礎上,慢慢把這個武器的所有動作基本功練好。他看來領悟能力還不錯。我問他叫什麽名字,他很響亮的告訴我他叫宋謙。我讓他跟著閻柔,我覺得這人以後,應該也能成一將。


    不過他立刻又給我跪下,希望我能把他的兄弟從水賊窩裏救出來。我問是怎麽迴事,他說,他們那裏因為大水,很多地方都聚眾成了水賊。他表哥把他也拉進了賊窩,讓他也參與搶劫,他就這樣糊裏糊塗地成了水賊。他在賊窩裏認識了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人,也很處得來,兩個人就結拜了弟兄。互相照應。他希望我們救他,否則總有一天,官軍去清剿時,他兄弟會折了性命。


    十二歲,十二歲就當了水賊,現在是什麽世道。我這樣問自己,難得這小宋謙還能如此重情重意。


    “你兄弟叫什麽?我找人想辦法。”


    “我二弟叫陳武,他很好認,他有一雙紅眼睛,一頭黃頭發,他才十一歲。”


    十一歲,十一歲就當了水賊,現在這個世道是不行了。不過這個陳武長得是夠嗆。


    我立刻派人去找閻、楊兩位兄長,和他們說了這事。我的信上說,既然在揚州沒什麽事,不如去徐州給我追查一下九龍口的水匪窩,查查傷我的元兇,將陳武救出來。畢竟還是孩子,把他們當江洋大盜,是有些過分。


    許子將和於吉打算和我們告辭了,說他們要到潛山上去見見他們的一個老朋友。然後住一段時間再去荊州,反正他們走豫州不礙事。文文就讓我們帶著,免得她在山上無聊。


    在潛山鎮待的有些無聊,龍行等著做父親,小南見色忘大哥的厲害程度顯然超過他姐夫,土荊烈夫婦我不好打擾,閻柔正處理著整個隊伍的所有事物,還要指點小宋謙習武。我就想去潛山去看看那兩位前輩,以及那位他們的老朋友。


    那天早上,應該是中平二年的十一月十三日,那天山那邊又有了雲彩,我就驅馬去了,沒提天狼,沒帶鐵弓,因為太顯眼。也沒告訴所有人,隻是在屋內留了一張條子。潛山離潛山鎮隻有十幾裏地,在潛山鎮就可以見到那上麵雲霧繚繞。有些海外仙山的模樣。


    山下有個小村落,問了一下上山的路,便上去了,村民建議我不要上去。但是我還是上去了,既然兩位前輩上去了,我上去應該也沒什麽問題。這條山路是有些險,自山腳到山腰有一段很險的山路,一邊是百尺懸崖,一邊是不可攀爬的絕壁。馬在石頭路上有些顛簸,總感覺隨時會掉下去,或者隨時會撞上山壁。就這樣帶著提心吊膽的感覺繞著幾個大石柱子繞了幾圈,這才到了山腰上的一塊平地。眼前一座青山便赫然現於眼前了,與山下一片枯葉蕭瑟比起來,這裏顯然要讓人心中暢快很多。


    天陰了下來,山上霧氣挺重,一陣風襲來,我覺得衣服還是有些單薄,趕快繼續前行為上,我裹緊披風,縱馬在平地上稍微搜尋了一下,隻有一條好像不久前有人走過的羊腸小路通向山上。而且頗陡,隻好下馬,拴好,便上山去了。


    山上霧氣頗大,幸虧路隻有這條,如果這稱得上是路的話。隨著霧的不斷襲來,身上也寒意加重,我看來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總是感到有些冷。


    我使勁搓了搓了搓兩條胳膊,繼續前行。


    開始下雪了,山上的樹木也開始稀疏起來。這山上還有很多巨大的岩石。每次到這種岩石時,就是我麻煩的時候了,因為我不知道下麵得向哪裏去了。在這些石頭邊緣部分去找一些足跡,可是學很快就燃著一切開始變得模糊,我隻好朝隱約而現的山頂走去。走不多久,雪又停了。雲也散去,我才發現這山的頂峰竟就是一塊巨大的石頭,與下麵的覆蓋著雪的鬆柏有著非常明顯的分界。


    我忽然又有了些詩意,一邊走一邊吟唱出來:“揚州朔月雪,潛山一時素;不知何處來?思量無覓處。疑是不周覆,以之為天柱。”本來還要作些感慨,忽然我的詩意被打斷了。因為我見到了人,確切的說是個年輕女子,離我有百步之遙,這讓我定在鬆下,靜靜地欣賞:


    不著濃妝,不著霓裳,清麗而脫俗,亭亭而玉立;素衣中的纖纖細腰攜著風在鬆柏中穿行。在這白色襯底上,是一幅名家都無法描述其意境的畫。


    我不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但是我知道我當時呆了一段時間,醒過來才發現,我身上落滿了雪,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落上的,從哪落的。


    那女子停下了,好像特別為照顧她,風也停了。


    那女子用一個拂塵拂去一個凸起的石頭上薄薄的積雪。從隨身的包袱中,拿出一方硯台,從一個皮袋中倒出些水來,我當時在奇怪,水在這個溫度下應該早就結冰了。


    她開始研墨,我則靜靜的看著她磨墨,不想破壞這美妙的景致。研了一會,她開始提筆在那石頭上寫著什麽,我想看看她寫什麽,可又怕我的出現會嚇壞她。


    就這樣她時而奮筆疾書,有時閉眼仰天思索,有時帶著笑,有時帶著憂傷,似乎在構思她的作品,她那張俏麗的臉在這雪地上無疑是最美妙的圖畫。


    忽然,那女子用手按住了腹部,這讓我也按住了腹部,有些不明所以,她臉上的表情似乎表示她正受著很大的痛苦,我有些慌張,不知道該怎麽好。


    就當我準備去幫忙時,她有了新的舉動,讓我的行動停了下來。


    她從雪中搬起一塊石頭,往地上猛砸,連續地砸。


    這一切讓我全都感覺莫名其妙,她的所有動作行為似乎都讓我很摸不著頭腦,我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麽。


    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是怎麽迴事。而當時,我隻是這樣傻乎乎地坐在鬆下,如一個雪人,或者講,作為一個雪人。靜靜地注視著一切,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即使到那時,我還不能確信她是不是一個真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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