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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姐姐帳前躑躅了半天,當我很興奮的在河邊瘋完,心中想的就是去告訴姐姐這件事,可又怕姐姐還在熟睡中,心中又是興奮又有些著急,手足都不知道放在哪裏。


    “要進來就進來,不要在外麵晃,你也不知道自己塊頭大,老是在外麵晃,想嚇人啊?”


    “姐姐看來醒了一段時間了?”我像做錯事的樣子,陪著小心。


    “你在河邊那麽大聲的鬼喊,睡著了也被你吵醒了。”雖然顯出一絲困倦,不過姐姐沒有怪我的意思,“不過,現在你的計劃才執行第一步,下麵,我們先動身吧。路上別來打攪我,我有點困,讓我睡一會。”


    姐姐有些貪睡,應該說,這是姐姐的唯一缺點了,我小的時候,早上就經常去姐姐房門把她敲起來帶我玩,中午我也纏著姐姐繼續遊戲,想到這裏,我還暗罵自己是混蛋,因為,我從來不午睡,哪怕是焉焉欲睡的夏天,而姐姐總是喜歡在午後小睡片刻,而姐姐對我卻又總是有求必應,隻要我什麽時候想捉迷藏,姐姐就會閉上眼睛等我躲。當我再也不想剝奪姐姐這唯一的嗜好時,可惜因為政務,可憐的姐姐還是得每天卯時就起來,而姐姐處理政務的時候又極為認真,從不像我這樣不分場合的亂打瞌睡。最近家裏又出現孔明這個小壞蛋,想到他,我還想起了可憐的黃家母女在滿屋子亂轉了。


    在我的命令下,當姐姐在車中睡著了的時候,整個大軍的馬車隊早都沒有了聲息。


    師父和我這次走在了最前麵,所有的騎兵和我們一起脫離了大隊。路上,我還和師父商議了一些細節。剛到那橋,子玉又在橋那裏等我們。


    “登·斯巴達克斯很厲害啊,應該說他們一族人都很厲害,包括女人。”子玉顯然目睹戰況,而且似乎和登已經頗為熟了,連他的名字都能流利的說出口了。


    “那邊交給他們了?”說實話,我不是很放得下心的一個人:周倉。那個笨小子,別出什麽事。當時我讓他和子玉去做這個事,就是因為周倉對山地較熟悉,子玉比較細心穩當。


    “有登在那,那個笨小子不會出什麽事的。”子玉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想法。“董卓曾經想衝上來,可那種懸崖峭壁連個用手抓的地方都沒有,董卓帶人轉了半天,最後還是暴跳如雷地離開了,估計是另外找路了。”


    我指著這條入川之路的盡頭,想了一下,把所有的計劃再交待一遍:“……在子詳來之前,你們這裏的民夫就在你們巨石封堵處後麵建個關隘吧,以後我們可能還是要入蜀的,而且蜀中也會有商賈進出。在這崖穀外麵建一個軍鎮,駐紮守關將士,子詳把陳倉的事情結束,就會過來在這裏當太守,讓周倉去陳倉,讓他負責給這裏輸送糧草等物資,劍閣那裏就不用分兵守了,就算他打通了,也得先到隴西,或讓他們大軍翻躍這幾百裏山路,直接到這裏,那樣他給養又跟不上,所有的馬匹還不能帶,他不會這麽冒險的。……此關,就叫他蜀山關,此鎮就叫巴山鎮吧。現在這裏就拜托子玉兄,以後漢中就交於兄治轄。你迴去後,就叫登那一族戰士到漢中來。”


    “……還有那些燒毀的橋,共四座,也得要重建吧?”


    “但是自然,啊,你不提這事我一時倒忘了,董卓大軍身後可有輜重隊?”子玉搖頭,看來一定得去漢中打一仗了。


    “那登有沒有交給你些俘虜?”


    “啊,他叫我把他們押解過來給你。”子玉指著身後被士兵趕出來的一些雙手束縛之人。


    “子睿,我來。”我剛要開口,師父接過話來。我很恭敬的拱手相讓,師父和陳梁這一路表現的沉著和處理各種事件的經驗使我完全相信師父可以把這一切處理的很好,而對自己,恐怕除了以年紀來作為原諒時時出現的失誤的借口,便再無其他辦法。


    師父隻在那群人中問了幾句,迴來,衝我一點頭。


    “師父,拿下漢中就看您的了。”我和師父早就商議過如何拿下漢中,隻是因為我目標太大,不便由我去實行這個計劃。


    “嗯,你率後麵的人到時候跟上來就行了。”師父在馬上將西涼人的頭盔帶上,我再看看身後,這一萬多人的騎兵已經和西涼軍隊無異,唯一不同的事,他們都頭纏一塊白布。打掃戰場時我們還專門收集了西涼人的馬匹,盔甲,武器。我們自己的沒帶走什麽,董卓的東西我們是全帶走了。為的就是防他拿下漢中後留兵駐紮,師父會以董卓已死為由,率兵先撤為由賺開城門。


    “太好了。”師父令人打出“董”的大旗。


    “董襲死了。”我覺得有需要提醒一下師父,“董卓的旗和這個也不是一樣的,他至少是個天水公。”


    “我知道,他還有一個弟弟,叫董旻。傻小子,你以為你師父腦袋和你一樣有水啊。以後要注意打聽仔細別人的情報。”我有點受不了了,說到最後一句,連師父也被帶到了老師的口吻。


    “城內還有多少軍馬?”


    “不足五千,還有各種軍中雜色人等,所有的輜重。……我先去了,你們快點跟上來。”


    師父走了以後,我就在橋這裏等待後麵的大隊。


    “子玉兄你怎麽還不走?”


    “這需要你管嗎?”子玉很執著的看著橋那邊,眼神中充滿期待。


    “你到底想看誰?”我很感興趣,通常像我們這群道貌岸然的荊州官吏要是這樣的形象,通常隻是因為看女人;我和子涉就曾經在就在一家酒店上裝摸作樣吃飯,隻為聽說對麵一家新來的人家有個漂亮閨女。隻是很可惜,從來沒有找到我喜歡的。


    “周玉?”看他沒有迴答,我試探性地問,當然要從最可怕,最讓他有心理抵觸感的人開始。果真,他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胡玉君。”我很肯定的說。


    “還有你姐。”他不僅同意我的看法,還補充一句。


    當大隊經過時,子玉立刻恢複其正經八百,玉樹臨風的虛偽表象,目光如炬,看著前麵大軍的經過。周玉趕的那輛車經過,如我所願,他們很熱情在子玉麵前停下,李真和周玉都與子玉諳熟,自是故人相見,話語無間,我則帶著看熱鬧的惡趣味的心情看著子玉保持那種鎮定形象,可卻總覺得出萬分焦急的可笑模樣。因為周玉他們的車擋在子玉看整個大軍的視線中間。陳鷗經過自來問候,政哥也過來湊熱鬧,子玉立刻表示,要過去拜見嫂子。我相信文正兄知其心中所想,因其以身體不適,正在車中歇息為名,讓他以後再行拜見。我姐姐就更不用說了,她根本就在睡覺。


    離開的時候,我還很有義氣的和江瑋兄打了個招唿。不過,我知道,今天早上,子玉是白來了。


    路過原來橋的位置時候,隊伍稍有騷亂,原來燒毀橋的水麵上出現了一座很奇怪的橋,不過陳梁兄顯然見過此橋,毫無懼色,先行經過,見其毫無異樣,大家也都慢慢都過來了。


    “此橋如何建成?”我心懷疑惑。


    “羊皮袋充氣,拴於木架下,木架相連,浮於水上。兩岸釘牢,即可成橋。隴西牧民常用此法渡河。想必是董卓之軍每人帶一羊皮袋,防不時之需。”


    “那他們為何不收起來?”


    “必是那董卓催陣甚嚴。”


    中平二年三月十五日申時,待我們來到漢中城下時,城頭已是有些燒毀的“平安風雲侯”的大旗了,正好燒掉了我的姓,估計是董卓的手下的報複行為。


    城內比我們走的時候更亂,多了一些帳篷,還有很多馬,各種車。我心裏終於感到總算沒虧大。


    這次董卓真是什麽家當都過來了,他手下的所有侍從官婢,甚至天水附近的各種工匠,就差把城搬過來了。


    大帳內,我發布了下麵的作戰計劃。


    “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能上馬的人全部和我一起走,直奔天水。”我一向簡潔明了。


    “沒問題嗎?”姐姐有些沒把握。


    “沒事的,我派子通去洛陽找我們的兩個幸福的軍師了,讓他們想辦法拖住丁原,以他們兩人之力,我相信丁原在西涼根本脫不了身。”


    “你有點嫉妒了?”她悄悄的和我說了一句,看著我笑,她想保持正經,可惜沒堅持住。


    雖然我一直沒說,但我感覺得到,我是有點嫉妒了。我還幾乎沒和女孩子談過什麽話。當然還是要排除姐姐,還有那個可怕的周玉。而李真和陳鷗聽到我的話後,居然在大帳裏就談起說不定都有孩子了這種問題,讓我更覺得有點坐不住。立刻被師娘好好教訓一通,然後還和他們講起了母雞生蛋和女人生孩子的區別,聽的我們是一身是勁,陳梁哥在我們中間倒是樂得最歡的。最後連師父也坐不住了,將他的老姐姐用各種理由騙出了大帳。


    日落西山之時,登的人也到了,還給我帶來了周倉給我的問好。我邀請登和我們一起進發涼州,登一口答應。


    然後,我就開始和他閑聊,我對他們的生活還是很感興趣。


    “你們的族怎麽劃分?你怎麽分辨出他們是何族?”因為我看見登族中很多人和漢人已非常相近,幾乎一般無二,但他卻這樣指另一人說那即是一個漢人時,我卻怎麽也看不出此人身上的漢人感覺。而同是漢人的一隊中,還什麽模樣的都有,不知道他們怎麽分出來的。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和兄弟姐妹一樣,我們這一輩就這幾千人,還不容易分嗎?”我腦中所想的是這還好分嗎。“我們從小按照斯巴達人的方法訓練,你上次看到我們睡在外麵了吧?我們不結婚是不準睡進屋內的,要學會承受抵禦各種自然的侵襲。古斯巴達人確實強悍無比,有機會讓輕和你們講一下所有訓練方法,你絕對會被折服。”他發現他走題了,趕快打住,不過我無所謂,因為他說的什麽我都感覺很新鮮,都願意聽下去,現在恐怕是我最輕鬆的時候了,董卓是變成壇子裏的王八,看著壇口卻出不去了我害怕什麽呢?“我們都和父親同族,我們各族之間自由通婚,沒有什麽牽礙,據說,開始漢人很我們族一起生活的時候,也有點不習慣,不過很快……”他似乎覺得找不到此來形容那種過程,我也找不到,所以我示意他繼續“不過,亞瑪遜女族略微不同,她們是生下男孩隨父親同族,女孩就是亞瑪遜族,亞馬遜族以前的習俗更奇怪,搶男人,懷孕了,就把男人趕走,生下來的孩子,女孩留下,男孩送給他爸爸。”登又停了下來,他總是能很快發現他自己在走題,可是,好像他又無法避免。


    “比如我的身上,就有色雷斯人,漢人,亞瑪遜人,安息人……”我覺得他描述他每一個族人時一隻手肯定都不夠用。“的血統。好像你們叫這個……”


    雜種,我腦子中想到這個詞,不過,我覺得這個詞太傷人,我就沒說出來,他一時想不起那個詞。我不想讓他想到這個糟糕的字眼,我決定打斷他的思路。


    “你們怎麽和女孩子……交往……”我覺得有必要問一下,我們這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來對他們沒有什麽用。


    “不就是,兩個人互相看上了,不就行了,通常一次一起戰鬥後,會有很多對……”像是要證明他的話似的,一個登族女兵從我們前麵跑了過去,一個……一個我們的荊州青年士兵跑在後麵追!他忽然看見我,慌了起來,不知如何是好,我和登倒是很統一,同時用手指著那女去的方向,“追啊!”


    看著那個家夥向女兵追去,登對我說:“你們的士兵作戰很厲害啊!我和他們一起作戰發現雖然他們的體格不是很強健,但作戰非常勇敢,戰鬥技巧也不像你和我說的是現湊的農民的樣子,非常善戰。所以,我們族的女子好像挺喜歡你們的士兵的。”我心裏想的則是這幫兔崽子平時看起來一個比一個老實,看見女兵在旁就一個個都不要命了。


    忽然前麵的牆倒了,本來牆倒了也沒什麽稀奇,這裏到處都是殘垣斷壁,都不怎麽牢靠了。可它倒的原因,是因為一男一女在打架撞倒的,男的居然又是我們荊州士兵,不會我們士兵和登族人鬧矛盾了吧,旁邊人在全在看熱鬧,有我們荊州兵,有登族人,尤其是那個輕,作為頭領,現在居然吊著一隻胳膊帶頭起哄……我有點明白過來了。


    “亞馬遜女人的找丈夫的方法……”斯巴達克斯有點無可奈何又有點好笑的指著正在地上打滾的兩個人告訴我,“她們不喜歡什麽手飾裝飾品,她們喜歡強大……”


    “不過,你們的女子和我們中原女子確實不太一樣,很放的開。”


    “不是啊,我看你姐姐,那個周玉,還有那個極厲害的黑衣服女將,都很放的開啊。”


    姐姐確實是這樣,不過主要是對我,那兩個則絕對是異類,不過嫂嫂好想比傳說中的文靜多了,周玉看來是沒救了,除非李真能像薑政那樣做好教育引導工作。


    “周玉在那車上幹什麽?”


    “那幫亞瑪遜也在那裏幹什麽?亞瑪遜女人尚武,可能是些兵器吧?那些細軟寶物對他們有什麽吸引。”


    我表示同意,因為周玉也在那裏,這小蠻女對那種梳妝打扮那會有興趣。


    不過事實證明,我們都錯了,周玉發現我來了,就掛了一脖子項鏈過來張開套滿戒指的手,問我哪個漂亮。而那群亞瑪遜女人也很不給登麵子的試起了首飾。


    我和登麵麵相覷,皆汗顏。


    忽然,其中一個亞瑪遜女人啊了一聲,其他人也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我和登立刻上前踏上了馬車,順著大家的眼神看向這個首飾細軟的箱子。


    一隻耳朵,確切的說,是一隻沿著耳沿向下到耳垂,有十幾個金耳環的耳朵,按說這是一個有錢的異族人的打扮,但無論如何它以前的主人怎麽樣,但現在,它隻是一隻耳朵而已。


    第二天一早,我和登,李真,周玉,師父帶著三萬多臨時編製的騎兵大軍趕快進發。在往涼州天水進發的路上,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我知道涼州的百姓是遭災了,董卓簡直是……我找不出話來罵他了,實際上我罵人的詞匯一向非常貧乏,因為我小時候為口出髒話挨過姐姐罰。他所過一處,除了一片狼藉,便是十室九空。


    沿途的村落,都不複存在了,隻能從燒焦的牆垣上找出過去這裏有人的蹤跡。


    這一路至天水,我沒能感覺出這裏是堂堂大漢的疆域,陽平,安定,南安,冀城,最後天水,五城全部一片火海。身為大漢天水公董卓,竟對自己屬地的老百姓做出這種勾當,當年在南陽是黃巾所控之地,他這樣做至少還編得出些理由,但這些都是我大漢百姓,他的屬民,難道他就不怕朝廷怪罪嗎?我越想越怒,恨不得生啖其肉。


    我將大軍駐紮於天水城外,等待後續大部隊的到來。這裏則廣發安民告示,另外聽取北邊的消息。董卓離開這十日,丁原就沒來過,這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一日探馬來報,西涼韓遂、道章叛亂,丁原正在平叛,數遭敗績,若非呂布神勇無敵,西涼已被攻破。遂皆釋然。


    姐姐的大隊人馬於四日後到達,他們來時,我們已經可以一起安紮到天水城裏了。


    天水慢慢人又多了起來,但比過去還是人丁稀少了很多,我散還了一些董卓掠奪之物,但很多,比如那隻耳朵,我再也散還不迴去了,我叫人把這隻耳朵埋在了以前董卓府的廢墟上,沒有讓人摘下他(她)的耳環。


    又一日,李真迴來,他去涼州南部各城巡視帶來一人。此人姓薑,名炯,身高八尺有餘,氣宇軒昂,本為冀城功曹,素有民望,董卓興兵,薑炯察覺,因素知董卓的脾性,立即集合鄉裏,讓他們先行到遠處避難。為此,冀城百姓方避大難,待董卓離開數日後,他方帶人迴冀城滅火,安頓,因太守遠遁,他先行代為處理冀城諸事。李真巡訪至此,視為奇才,故帶他之天水。


    “不用作代理太守了,我命人即刻刻製官印,你就為冀城太守。可否?”我感覺給老師拉人很有癮,尤其是這種絕對的人才。


    “遵命。”他的迴答不卑不亢,讓我一下子對他有了好感。


    老師臨行前告訴我這是可以的,他也給了我全權處理該地官吏之事,雖然官吏任命是得由中央命令,但州牧之責可以攬所有大權,雖然西涼非是荊州之地,但律令裏有此一條,州牧可在征討反賊的他州郡縣另行替補官吏。漢中屬益州,天水屬涼州,今都歸於我荊州,原因如果朝廷上麵要就寫:西涼董賊不仁,屠戮我大漢涼州百姓,故而伐之。


    在天水這段日子極其繁忙。北麵丁原也沒閑著,本來丁原在西涼快撐不住了,我們也沒打算去助人為樂,忽一日又報,朝廷招安韓遂道章。我們一合計,覺得必有文章,按道理很可能就是洛陽那兩個家夥所為。


    我們覺得是該和未來的鄰居趕快搞好關係的時候了,所以薑政帶著我們的禮物和各種物資去“慰問”了估計一肚子氣的丁原。


    中平二年四月十五日,初夏晴,天已經開始熱起來了,算起來我們來到天水已經有了一個月,我想我們也可以走了,因為天水總算恢複了點生氣。這天我們這些官吏一起相約去天水西北遊玩,地麵的草出乎我意料的茂密,不過姐姐說,這種草是雜草,隻要天氣濕熱就會瘋長,中間很多種戰馬是不能吃的,牛羊也不會吃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令我對姐姐的學識又有了一個嶄新的認識。


    行不十裏,忽見一大湖,水質清澈,蘆葦叢生,湖旁水草豐茂,一派洞庭水鄉之像。


    我心裏忽然一動,想到一事,暗責自己太過粗心。


    “斯巴達克斯,”我想是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你覺得這個湖怎麽樣?”


    “很美啊。”樸實無華的迴答。


    “你想不想讓你的族人在天水定居,以後就在此放牧?”看到他的臉色發亮,我知道他非常願意,所以我就沒聽他的迴答,繼續下去,“這裏需要一個將軍,鎮守這五城方圓千裏之地,你可願為之。”


    “願意。”簡潔明了。


    “像對你族人一樣對待此處百姓。對待踏入天水地界的敵人,則先理後兵。還有幫我們自己養馬。可以嗎?”我已經把他當作荊州的一員戰將了。


    “可以,但我怕一個人,做不了,我對那些東西不熟。”誠實樸素,完美的人選,我決定了。


    “冀城薑炯可輔佐你。另外,陳梁會在此再待一段時間有何不明之處,盡管問他。”自忖又為韋老師拉到一員大將。


    中平二年四月十七日,天氣涼爽,因為此地少雨,所以雖然是陰天,大軍還是開拔了,我留給了陳梁十萬兵馬,讓他待之秋收後再迴荊州,兵馬則全數交給登·斯巴達克斯。


    不過我還是帶了一些登族人走,最後,他們族決定讓輕和一些登族最富經驗的戰士以及他們的全家的跟我們迴荊州,讓輕他們來給我們荊州訓練步兵。李真曾偷偷開玩笑似的問我:“是不是拉人迴去做人質。”他立刻被我一腳踹下馬來。這等卑劣之念怎能有?開玩笑也要受罰。老師敢於用人,我膽子更大,這次我還絕對相信我的眼光。


    一路上和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大不相同,處處顯出一片生機,百姓的臉上開始出現歡笑。這讓我們非常的高興,這一月辛勞畢竟沒有白費。


    至此,與董卓的漢中之戰全部結束。


    迴去之時,我們的遊興也大增,急匆匆趕來時沒有注意的風景,這次,也能一麵走一麵欣賞。


    一日,路過一河,問其名,山民答:“西漢水,匯入陵江自蜀中而入長江。”


    大家興致頗高,提議對柏梁詩,由我始。


    “濯濯漢水向東流,”開頭總是很簡單。


    “此下陵江入益州。”薑政也是隨口就來。


    “借問董卓為甚愁,”李真打擊人總是有一手。


    “摩天絕壁起危樓。”姐姐一句話把大家都逗笑了。


    “上山伐木為舟遊,”周玉也來湊熱鬧,倒也像模像樣,有點意思。


    “船在荊州人揚州。”師父這句把西涼人不善舟船諷刺的一塌糊塗,又引來一陣大笑。


    “也許他會爬山走,”胡玉君的漢語已有很大進步,因為她也來和我們玩這個遊戲,雖然……,但光看薑政高興的樣子,我們也跟著喝彩。


    “自此蜀山多群猴。”陳鷗精彩的來一句。


    “若問巴人何所求……”


    “西涼……”薑政沒有繼續下去,他發現了我忽然不對勁了,所有人也都看著忽然失魂落魄的我。


    我意識到我做錯了什麽,我開始不知道會這樣,我把這條計想了那麽多邊我沒想過它,在西涼時我就該想到的,卻因為太忙從來沒去想。我環顧了大家一眼,平靜而淒涼的說:“我雖有功於荊州,然必遭天譴。”


    (作者注:七言古詩每句押韻,稱為柏梁體。據說漢武帝築柏梁台,與群臣聯句賦詩,句句用韻,所以這種詩稱為柏梁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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