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臉色輕鬆,根本不將馬雲騰放在眼中。


    馬雲騰啞然失笑:“你們這些做狗的倒是鬧的挺歡騰。”


    錦服青年腳步一滯,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你說什麽!”


    錦服青年冷冷的盯著馬雲騰,馬雲騰竟敢罵他們是狗!


    “聽不懂人話嗎?果然是畜生。”


    馬雲騰嘲諷。


    錦服青年和藍衣青年的臉色頓時都變得陰冷起來。


    “你找死!”


    錦服青年冷喝,一巴掌朝著馬雲騰抽去。


    馬雲騰微微側開身子,迅捷如風,一腳踢在錦服男子腰間。砰的一聲,錦服男子當場橫飛了出去,狠狠撞在不遠處的一株老樹上。


    “你敢還手!


    藍衣青年臉色一沉,雙手握爪,朝著林天壓去。


    頓時間,馬雲騰感覺到一股馬厲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是一隻雄鷹展出了利爪,鋒銳逼人。他後退一步,一腳將腳邊的一塊大石踢了出去。


    “邪風擊!”


    藍衣青年高喝,不閃不避,徑直將大石擊得粉碎。這之後,藍衣青年如妖風般竄向林天,雙手握拳狀,很是陰冷狠毒。


    馬雲騰微微眯起雙眼,右手握了起來。


    他一拳揮出,頓時間,十八道拳影迎著藍衣青年轟去。


    光拳!


    “雕蟲小技!”


    藍衣青年哼道,雙手揮動,竟是有一道道掌印橫空,將馬雲騰打出的十八道拳影轉眼間擊的粉碎。


    這個時候,錦服青年已經站了起來,臉頰變得有些猙獰。


    “弄斷他兩隻手!”


    鏗的一聲,錦服青年從身後抽出一柄長刀,朝著馬雲騰斬來。


    馬雲騰眯起雙眼,認出了這種刀法,正是之前在經武閣裏看到過的霸王刀法,也是後天巔峰武技,他望向藍衣青年,這麽看來,邪風擊也當是後天巔峰武技。


    他揮動光暗拳,踩著兩儀步,在兩人之間周旋,顯得遊刃有餘。一時間,藍衣青年和錦服青年縱然一起施展後天巔峰武技,也難以沾到馬雲騰的身。


    “臭老鼠!你隻會躲嗎!”


    錦服青年惱怒。


    “躲?”


    馬雲騰淡漠一笑,他隻是在拿這兩人做實驗罷了,看看自己能夠將光暗拳和鎖龍步配合到何等程度。此刻,聞聽錦服青年的話,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拳勢一收,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截枯枝,一股馬厲劍勢頓時自他體內衝出。


    “破滅之劍!”


    他低喝道。


    隨著一道刺耳的劍鳴,滂湃劍勢揮灑而出,錦服青年手中的長刀頓時喀的一聲折斷,而另一邊,藍衣青年更加不堪,邪風擊與破滅之劍撞在一起,雙手頓時血肉翻飛,許多地方連指骨都暴露了出來。


    馬雲騰踩著鎖龍步欺身而上,光暗拳揮出,落在兩人身上。


    “砰!”


    “砰!”


    兩人慘叫著倒飛,大口吐血,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馬雲騰稍作停頓後,朝著錦服青年走去。


    “你要做什麽!”


    錦服青年變色。


    馬雲騰表情戲虐,道:“你覺得呢,難道還請你吃飯不成?”


    錦服青年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無比,這句話是他們之前用來嘲諷馬雲騰的,可現在,馬雲騰卻是一字不變的將這話還給了他,這就好比是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


    馬雲騰冷哼一聲,右腿抬起,狠狠一腳踩在錦服青年的右手腕上,頓時間,骨頭碎裂的聲音傳出。


    “啊!”


    錦服青年慘叫,他的右手被馬雲騰廢掉了。


    馬雲騰臉色淡漠,右腿抬起,將錦服青年的左臂也踩斷,這之後,他並沒有停下,再次出腿,將錦服青年的左膝膝蓋踩碎,斷了對方的左腿。


    “你說要斷我兩隻手,禮尚往來,我自然得多加一點心意。”


    馬雲騰淡淡道。


    錦服青年正痛的死去活來,聽到馬雲騰這句話後,直接一口血水噴出,當場昏死了過去。


    馬雲騰臉色淡漠,哼了一聲,走向藍衣青年。


    “你……你怎麽能這麽狠毒!”


    藍衣青年叫道,看著馬雲騰一步步走來,他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狠毒?”馬雲騰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你們兩人跑到這裏來,要斷我雙手,那個時候,有沒有想過狠毒這兩個字?記住,這叫以牙還牙!”


    “你……”


    藍衣青年話語一滯,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天空灰蒙蒙的,空氣中彌漫著血的氣息,這片沉寂了幾百年的大地,再一次陷入無盡的戰爭中,無數的戰士為了自己身後的親人,為了自己的家園,倒在了這裏。


    喧囂的廝殺聲隨著一道道身軀的倒下而停止了,雲霧纏繞的山峰上,空間都開始扭曲了起來,隱隱的出現了兩個影。


    “隻能送你到這裏了,快離開魔界吧。”說話的男子,大約三四十歲,身軀凜凜,長相俊朗,眉宇間,透露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息,他便是整個魔界的主宰,魔王―梵堯。


    在魔王身後的,站著一個曼妙女子,身著紫色長袍,一張瓜子臉,白皙的臉上,秀美的眉毛,挺翹的鼻子,一雙眼睛如星辰如明月,滴水櫻桃般的櫻唇。如果要說此女子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也不為過。但是身上卻有著一股拒人於千裏的冷漠。正是魔界的至高女祭司―淨夭。


    馬雲騰迴過頭,望著淨夭,兩個相識多年,對於這個摯友來說,現在任何的言語都是多餘的,無奈道。


    “走吧,守衛騎士在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傳送陣。”


    “那你呢,打算留下來獨自對抗天界和人類的進攻嗎。”淨夭雖然很擔憂,但是也知道,對於魔王做出的決定,沒人能改變,這個危難時刻讓自己離開,或許也是有了最壞的打算了。


    “等你離開後我就封鎖住進入魔界的大門,雖然大勢已去,但是魔族卻不能滅亡,具體的交代我已經跟守衛騎士說過了。”魔王說完,盤腿而坐,念動著咒語,淨夭的腳下便出現了魔法陣,而後人影竟然隨著魔法陣的浮動慢慢消失。


    淨夭看著曾經意氣風發,傲視一切的魔王如今竟然做出這樣的決定,隻能歎氣道:“那你多保重吧,希望……還能再見。”在淨夭心裏,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高高在上的魔王首領,而是一個多年來摯友,亦或是親人。


    道別完,眼前一陣綠光之後,映入眼簾的,已經不是那個灰色、充滿著死氣的天空。時常傳過來的鳥鳴聲,周圍的參天古樹,枝梢交錯著,把天空都遮擋住了,微風襲來,樹葉發出簌簌的響聲,如龍吟如虎嘯。就連在樹木上吮吸著的知了,在魔族都是極難見到的,一片生機盎然的畫麵,和魔界那種終年死氣沉沉的景象截然不同。如果戰爭能結束,或許她唯一的願望就是跟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這種與世無爭的森林之中。


    “至高的女祭司,守衛騎士奉命迎接您的到來。”


    聽到聲音,淨夭連忙轉過頭去,望著這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疑惑道。


    “為何你一直穿著這件黑色鬥篷?作為騎士,這可不便於應付隨時發生的戰鬥。”


    男子掀起之前蓋住的鬥篷帽,露出一張略顯蒼白的臉,但是細看,確是個極美的男子,烏黑深邃的眼眸,濃密的眉毛,絕美的翹鼻,笑起來的雪白牙齒,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看著眼前身姿曼妙的淨夭,男子拍著自己的胸膛,朝著淨夭笑道“這裏雖然屬於人類管轄的地方,不過距離魔界還遠著呢,不可能出現敵人,就算出現了,我也會保護好你的。”


    “說正事吧,魔王具體的交代了什麽。”淨夭不想跟他扯這個話題,無奈道。


    “這場戰爭後麵肯定有什麽陰謀,人類和天界那邊不可能在這種三方都處於和平的時間段無端的挑起戰爭,而且他們趁著魔王開啟封印的時刻大舉進攻,知道魔王開啟魔界封印的隻有魔界高層。天界為何挑撥人類發起戰爭,又是誰透露給天界的信息,魔王最後吩咐我,等你離開魔界,他將會封鎖住魔界的大門,一來保住魔族的其他人民不受迫害,就算高層裏真有挑起戰爭的叛徒,隻要他還在魔界,也不敢輕舉妄動。第二,就是讓我們在外麵調查整個事件的真相,然後保護魔王的後代,他是開啟魔界大門的鑰匙,魔王在大戰開始之前已經預見了這個結局,所以把自己的後代利用空間傳送,送往了遠離魔界的天啟大陸。”男子說完了魔王交代的事情,看了一眼魔界的方向,道“或許他也是擔心你作為人類的身份……”


    淨夭打斷了男子的話,有些氣憤的道:“無用的話就不要說了,作為騎士,你對於魔王的忠誠難道是在最危難的時刻逃走嗎。”


    男子看著眼前瞪著自己的淨夭,戲謔道“我的忠誠隻屬於你,親愛的女祭司,或者,在外麵,應該叫你,人類大陸上的超魔法師―風之紫月。當初我幫助魔王的目的,隻是為了能夠在你身邊守護你,如果你留在魔界,人類方麵肯定會有所懷疑,但是你不在魔界,我留下來也沒有意義,關鍵是這種時刻,魔王真正能相信的,也隻有你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完成魔王交代的事。”


    淨夭實在是不想再去理他了,念動咒語身影,兩個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這叢林之中。


    “走吧,去天啟大陸。”


    “有比較好的計劃了嗎,我們的行動可是不能被天界高層發現的。”


    雖然戰爭算是暫時的結束了,但是天界可不會就此罷手,萬一魔王的後代,或者淨夭作為魔界女祭司的存在被他們發現,那也是不小的麻煩。


    “先去看看魔王的後代再準備下一步的計劃吧,至於我在魔界的身份,除了阿爾瑞斯和你,也沒人知道了,到了那邊的大陸,你可得給我老實點。”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那快點走吧,天啟大陸我還沒去過呢,相比於在魔界,我更喜歡隻有我們兩個人的約會。”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這座寧靜的村莊,飄散在空氣中的霧氣慢慢消開。楊柳仿佛為了迎合陽光的洗滌,伴隨著蟲鳴和鳥叫,隨風搖擺。如果漫步其中,給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陽光籠罩整座村莊的時候,人們已經早起開始了一天的忙碌,這是一座坐落於天啟大陸最北部的村莊,名叫石寧村,與中部王國隔著千座深山,村子由於地處偏僻,所以就算發生戰亂,也不會殃及到這個平靜的小村莊。村裏的村民幾乎世世代代居住在這裏。


    “爹,過幾天是不是就是帝國到我們這裏挑選村民參加騎士團的時候了,今年我也想去參加。”男孩扛著鋤頭,跟在父親後麵,小心翼翼的跟父親說自己的想法。


    這小孩叫馬雲騰,十七歲,在村子裏是個搗蛋鬼,不過村子裏的村民生性隨和,也不會去計較太多,更多的時候馬雲騰能帶給人們的還是更多的歡笑,給他們原本就枯燥的生活增添了不少色彩,村子裏的大伯大嬸甚至跟馬雲騰說,到他家來給他們做兒子,雖是玩笑,不過也看得出來他在村子裏還是很討喜的。


    走在前麵的,是一位大概四五十的男子,中等身材,鬢角的頭發略微發白,臉上少許的胡渣,常年的日曬皮膚有些黝黑和粗糙,但是年輕時應該是個英俊的男子,他便是馬雲騰的父親,馬泰。


    雖然爹從小對他就很好,任何事情都依著他,但唯有參加騎士團這件事情,每次跟爹說的時候,都會被父親教育一頓。去年跟爹說這個事的時候,爹氣得直接拿柳條打他,還好娘及時攔住了,不然肯定免不了一陣胖揍。


    馬泰緩緩的轉過身,看著已經長大的馬雲騰,看著他那堅定的目光,仿佛看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又有些心高氣傲的自己。當時的自己也是求著父親讓自己去參加帝國的騎士團,希望能出人頭地,有一番大作為,那時候父親也是萬分反對自己,最後自己卻不顧父親的反對,參加了騎士團。可是當自己看到外麵世界,才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麽的渺小,想法是多麽的天真。最後迴到村子,想盡自己的孝道時,看到的,卻隻有一座墳墓和一間空蕩蕩的房子。


    迴想起那時候的一幕幕,心裏說不出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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