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讓她鬧心的事還沒完,接下來趙潛與馬一笑的對話差點讓她氣死。


    “喂,老妖怪,你看這女修行者跟世俗人一樣,聽不得說別的人漂亮,如果聽到了就非要去比一下。”


    馬一笑則一臉的語重心長。


    “臭小子,這你就不懂了, 世俗界有俗人,修行界也一樣有惡俗的修行者,幾……萬年前是這樣,幾萬年後居然還是那樣,年輕人不長進,真是讓人操心, 天底下像我這種淡薄名利, 不好財、不好色的世外高人真是太少了, 小子,我發現你也很有慧根噢!”


    “那是那是,我趙潛唯一的缺點就是淡薄名利,他日我神龍趙潛名動天下,讓這些凡夫俗子般的修行者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高人風範。”


    “那是那是,沒想到兄弟你還有這麽一個威猛的稱號,神龍趙潛,端是很威風,是修行界朋友送你的名號?”


    “不是,我平日隱居深山,專心修煉,輕修為,重境界,但神龍趙潛他日必名動天下,這個是修行界的運數使然,誰都攔不住的。”


    衛雲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聽,強忍著笑意, 謝香則臉色近乎鐵青,一言不發在前麵走。


    趙潛把經過一說,馬雲騰想想當時的情景,也忍不住想笑,強忍著安慰謝香幾句,謝香仍不能釋然,後來馬雲騰把別離原當時拿給謝香看的仙器儲物牌當做賠禮硬送給她,謝香才笑逐顏開。知他寶物奇多,這次不再推卻,拿著儲物牌愛不釋手。


    趙潛自是又狂翻了一陣白眼。


    馬雲騰把今天藍箭門生事的事與眾人簡單說了一下,眾人自然氣憤不已,趙潛忍不住埋怨了謝香幾句,嫌她耽誤了自己的行程,否則自已定然不會饒過幾人。


    謝香氣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來,要不是衛雲拉著,大有再衝上來幹一仗的架式。見謝香真火了,趙潛也就乖乖的不惹她了。


    晚上淩駱明大擺宴席,請馬雲騰等人。百拙派大大小小不過二十幾人,均有參加,眾人對馬雲騰感激自不必說, 對衛雲、趙潛等四人也是禮敬有加, 振兒看馬雲騰的眼神裏更全是崇拜。


    淩紫雲與謝香、衛雲一會兒就混的很熟了, 三個姑娘在一起有說有笑,不知在聊什麽,藍箭門受此重創,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淩駱明今晚興致很高,但眼裏卻經常會閃過一道陰雲,想來是擔憂此事。


    而淩雷卻興致更高,對接下來的藍箭門的報複似乎一點也沒向心裏去,此時正與趙潛及馬一笑鬥酒,三人喝的是酣暢淋漓。


    從一開席,馬一笑的嘴樂的就沒合上,上來什麽菜他都要嚐嚐,吃的是不亦樂唿,而百拙門眾人看的也是暗暗納罕,想不明白這位高人不像是修為高深的修行者,反而像是在牢獄裏關了十年半載,好不容易才放出來似的,吃的相當不具備世外高人應有的水準。


    而馬雲騰也非常疑惑,吃不準這個替身傀儡吃東西是否也能像一般人那樣吃的有滋有味。


    酒過三旬,眾人話也就越說越深,淩駱明也漸漸吐露了藍箭門與百拙派的爭端的真相,藍箭門表麵上安份守已,但背地裏卻經常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包括殺人越貨、搶劫偷盜。


    一般其下手的對象都是一些修行界的小門小派,搶劫的主要是好的晶石、藥材、法寶、飛劍等,有時候普通凡人他們也下手,隻要有他們看得上的東西。


    有一次藍箭門一弟子行兇,被淩駱明意外撞見,淩駱明出手管了此事,並發現行兇的居然是藍箭門,為此兩家的仇算是結上了,百拙派變成了藍箭門的眼中釘,淩駱明知道對方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處處小心應對,但藍箭門還是借百拙派走鏢之際,對淩駱明開始下手了。


    淩駱明一開始想委曲求全,低姿態的與藍箭門接觸,但沒多久就看出來,對方這次顯示是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考慮再三,便邀請一些百拙派相熟的修行界的高手名宿,把事情說開,一來是要把鏢要迴來,二來把與藍箭不和的事挑明,讓附近修行者眾所周知,這樣藍箭門對百拙派下手就會有一些顧忌,但卻怎麽也沒算到,藍箭門早有防備,自己這邊請來的客人,大部分都被人給買通了,如果不是半路殺出個馬雲騰,百拙派此刻恐怕就已經沒了。


    淩氏父子性情率直、豪邁博得了馬雲騰、趙潛等幾人的一致好感,席間趙潛借著酒勁,拍著胸脯就把與藍箭門的恩怨之事攬到了自己這幫人的身上,馬雲騰也未阻攔,馬一笑更是唯恐天下不亂,淩氏父子自是感激之極。


    酒席盡興而散,百拙派安排馬雲騰等幾人休息,淩雷自告奮勇守夜。在睡前馬雲騰又看了看淩風的傷勢,發現淩風也已沉沉睡去,傷勢已經穩定,這才放心。


    是夜,已快四更天了,淩雷又將前前後三院巡視了一番,看來今晚不會有什麽事了,百拙派啟動的防禦陣法一直都未見任何異像,夜深的似乎連平日叫個不停的蟲鳴聲都已不見蹤跡,顯得死氣沉沉的,看來冬天真的快要來了。


    信步在院內走著,深夜了居然連一點風都沒有,沉沉的夜幕如有形有質般充斥擠壓著天地間,連星星似乎也都被黑暗吞噬,居然一個也未見,淩雷平白感覺心裏一陣煩亂。


    就在此時,躺在床上的馬雲騰突然忽的一下坐了起來。眼裏閃過一道寒光,接著縱身竄出了房門,而馬一笑也從另一間屋裏竄了出來,兩人對望一眼,馬雲騰隨手將仙器乾坤罩取出,將謝香、衛雲與趙潛住的房間罩了進去。


    淩雷長長吐了口氣,努力的平息了一下心緒,暗自奇怪,突然心裏猛的一跳,隻見麵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落開始扭曲起來,接著無名的風沙唿嘯著迎麵而來,眼前一片飛砂走石,院子內的樹木似乎也跟巨人一般在四處走動。


    淩雷大駭,急急在身前打了一個防禦結,沉下氣來,警覺的看著四周,這時,一陣桀桀的笑聲由遠至近傳來,在百拙派上空迴蕩。


    馬雲騰與馬一笑靜靜的立於空中,兩人麵色平和,馬一笑冷哼一聲,臉上流露出不屑的神色。


    “雕蟲小計,也拿來現眼。”


    幻相雖然可以暫時困住淩雷,但對馬雲騰二人來說,卻不會有任何作用。


    風沙似乎越來越大,越來越猛,桀桀的笑聲一開始是一個,後來似乎變成了兩個,又變成了四個,最後越來越多,慢慢的一些白袍的道人出現在空中。穀匜


    道人從頭發到臉色再到衣衫到鞋全是白色,如柳絮一般在風中飄來飄去,好似陰靈一般。每個道人都手執一個奇怪的法器,像是一個把劍,又像是一個什麽牌。


    馬雲騰眉頭一皺,鼓蕩力之丹,隻見亮芒一閃,抬手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道人拍了下來,那道人發出一聲淒慘之極的厲叫,慢慢化成一個紙片的小人,緩緩飄落到地上。


    馬一笑也不示弱,抬手掐訣,向外一張,隻聽一聲悶響,一個掌心|雷發出,一個道人也發出一聲慘叫,被掌心|雷擊成了飛灰四散飄落。


    二人在空中閃動身形,一會就又破掉了十來個,但似乎白色的道人一點也不見減少。


    淩雷現在麵前全是張牙舞爪的陰靈般的道人,他被幻相所困,不停的打著防禦結,並伺機而動。淩駱明此時也衝出了臥房,手持一把紅色飛劍,也滅了幾個紙人。


    馬雲騰與馬一笑並不急著動手,也未急著破除對方的法陣,因為到目前為止,不論是飛沙還是紙人,其威脅都有限,兩人還在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殺著是什麽。


    就在這時,百拙派四周突然升起八個金色六角形的法器,法器有如一麵一麵的金牌,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忽明忽暗。


    馬雲騰二人的注意力被四麵升起的東西吸引過去,而此時靜靜的天空中慢慢的浮現出一個黑色的牌狀法器,法器有如一棺材,靜靜的飄在空中,閃著微弱的黑色的光芒,在黑夜裏幾不可見。


    牌狀法器在空中略一停頓,倏的一下變大了數倍,牌麵上顯出了一些奇怪的金色字符緩緩流淌,接著爆發出刺眼的紅光。


    二人這才注意到頭頂上的法牌,馬雲騰略一猶豫,突然臉色一變。


    “小心,是奪魄迷魂陣!”


    緊接著身體外徒然出現一個淡淡的金色光圈,是仙器勿邪珠自已啟動了,這是是師父心凡留給徒兒的兩件仙器之一。


    此時白色紙片道人白白的眼睛裏突然泛成血紅的顏色,鬼哭狼嚎之聲變的越來越淒厲。馬雲騰鼓蕩力這丹,一片丈餘寬的刀光燃著熊熊烈焰從指尖飛出,盤旋著重重的擊在那棺材樣的牌形法器上。


    一聲悶響,法器光芒瞬間暗淡,接著又是重重一擊,法器似乎再也支撐不住,發出清脆的碎裂之聲,瞬間變小,掉了下來。


    這個棺材狀的法器其實叫憾心震,是這個法陣的關鍵之一,奪魄迷魂陣最陰毒的地方是可以借助法器,強行將陣內被困人的魂魄震出,而被陣內的這些紙片道人主要就是拘提被震出的魂魄。


    馬雲騰未想到對方居然動用如此歹毒的陣法,百拙派還有許多都是普通人,雖然自己出手還算及時,但剛才法器啟動,魂魄雖未震出,估計也已受損。


    憾心震被擊落,似乎使陣內拘魂的紙片道人更加狂暴,馬雲騰恨的直咬牙,自己還是有些大意,否則一上來直接破掉陣法,就不會生出這麽多事來。


    馬一笑此時已飛到最高的一個屋頂上麵,開始掐動手訣,隻見他身上泛起道道紫光,紫光如光暈一般一圈圈向外發散,而馬一笑此時也表情凝重。嘴裏似乎在念念有詞,手依舊在繼續掐動著手訣。


    馬雲騰顧不上繼續觀察小老頭,縱身形鼓蕩力之丹,將剛才升起的八個六角形的金色法器逐一擊落。順手又劈掉了攔路的幾個紙片道人。


    而此時馬一笑的手訣似乎已拍完,仰天一聲長嘯,手掌向上方猛的衝起,隻見其全身均罩在紫光之中,形成一紫色半球,並迅速變大,大到三丈左右時便不再擴張,但卻越來越明亮。


    眨眼間,光球上端突然崩出三道明亮的光柱,光柱有如磨盤大小,頂端似乎幻化成了獅、虎、豹三種猛獸咆哮著衝天而起,與此同時,紫色的光球迅速變小,馬一笑的身形也漸漸顯露出來。


    接著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三道光柱似乎被什麽東西擋住,強大的後慣力立即如摧枯拉朽一般將馬一笑所在的房屋夷為平地,四周不少房舍也被央及。


    馬一笑的身形迅速下落,但手裏托起的三道紫色光芒卻猛得變成了亮金色,變的更為粗大。


    天空中顯出一道黑色的網狀東西,忽明忽暗的閃爍,整個百拙派都被這個黑網網在其中。而馬一笑攻擊的顯然就是這張黑網。


    四周的紙片道人全都發出鬼哭狼嚎的尖叫聲,向馬一笑這邊瘋了似的衝來,手執的法器上均顯出了青色光芒,馬雲騰閃身形來到馬一笑旁邊,隨手將最近的幾個劈落。馬一笑卻哈哈大笑,顯得頗為興奮。


    “哈哈……痛快!痛快!給我破!”


    隻聽一聲沉悶的聲響,黑網應聲而破,而那些瘋狂的道人就在黑網被破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聲淒厲之極的慘叫,紛紛化為紙片,隨風飄散。


    夜空漸漸變的明亮,星辰也再次顯現出來,徐徐夜風輕輕的吹了起來,淩雷隻覺的全身一陣清涼,眼前的種種幻想驀然消失,還是那熟悉的小院,還是那熟悉的夜空。


    在陣法被破的一瞬間,馬雲騰與馬一笑兩人衝天而起,一向南一向北相背而去。


    馬雲騰與馬一笑一向南一向北相背而去,一會功夫,兩人二手各提一人,迴到剛才那個破損的房屋前,隨手將人扔在地下。


    地上此時躺著四個道人,均一身青色道袍,嘴角流血,顯然剛才與馬一笑鬥法,被馬一笑生生震死了,而四人的元神是否也隨之隕滅,二人均未留心,就算是元神得已遁走。其實以二人手段,要拿住遁走的元神也易如反掌,但兩人卻都未再細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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