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花女略為躊躇,神情漸漸堅定,以天龍穀身份地位,即便是再比也是輸,也一定要比。


    看著謝花女一直在變的表情,馬雲騰心裏也在打鼓,他現在頗有顧忌, 實在不想再鬥第三場,但主動權在動方手中,怎樣才能讓對方徹底死心,知難而退呢?


    馬雲騰正在自己捉摸,謝花女神情再次迴複了冰冷。


    “沒想到閣下如此高人,也會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即如此, 本座就親自會會你。”


    謝花女親自出馬也純屬無奈之舉,作為一派掌門,此情此景也隻有她親自上陣了。


    馬雲騰心裏一跳,暗叫要糟,心思一轉,對謝花女哈哈一笑。


    “沒想到謝穀主如此執著,那就依謝穀主意思,第三場我不親自出場如何?”


    謝花女表情木然,冷冷的看著馬雲騰,並沒有說話。


    馬雲騰再次嘿嘿一笑,神色迅速變得傲然。


    “我不親自出馬,我讓我的分身出馬,總能說的過去吧。”


    說完馬雲騰身邊慢慢又幻化出另一個馬雲騰出來,正是玄靈玉。兩人心神相通,馬雲騰也是沒有辦法,隻有再搬出玄靈玉來嚇唬人。


    天上天龍穀諸人與底下的天香穀諸人此時全都心神大震,李絕然幾乎不相信的神情看著兩個馬雲騰,有如一個極響亮的聲音一直在耳邊迴蕩,居然是傳說中的分身神通。


    隻見玄靈玉身上慢慢化出一層仙甲, 戰甲呈淡淡的天藍色, 散發著柔柔的光芒,戰甲內雲煙繚繞,暗彩流動,顯的漂亮異常。


    而天外舟也感受到招喚,懸停在玄靈玉的背後上方,長到有一丈大小,劍身散發著一道黑黑的烈焰,顯的頗為詭異。玄靈玉目光冷然,麵含煞氣看著天龍穀諸人。


    玄靈玉與天外舟的造型別說其它眾人,連馬雲騰自己都覺的新鮮。對其它人造成的衝擊更是強烈無比,所有修行者都知道,分身神通已不是修行者應該有的手段。


    謝花女臉如死灰,略一遲疑,一揮手,帶著天龍穀諸人迅速離去,連話都沒再說一句。


    而離眾人不遠處一隱形結界內,雷木目光凜然,深深的注視著遠處的馬雲騰,然後對旁邊的薛不靖揮了揮手,二人悄然離去。


    天香穀一場本無法避免浩劫在馬雲騰連騙帶嚇唬的手段之下終於拉上序幕, 但所有人都不會知道,修行界血雨腥風的序幕也已徐徐拉開,或許在更早天靈遇襲之時就已經開始了。


    看著天龍穀眾人已離去,玄靈玉似乎對待在外麵沒有多少興趣,又迴到了虛無之境中,李絕然玄靈玉有著強烈的興趣,但卻不好多問,與馬雲騰對望一眼,起身形迴到地麵,天香穀此時早已麵目全非,破敗的屋宇、淩亂的樹木花草,原本秀美的天香穀似乎已找不出幾絲原有的痕跡。


    馬雲騰心裏暗叫僥幸,若非玄靈玉出馬,今天說不定就落個兩敗俱傷的結果,李絕然心中也暗叫僥幸,不過讓他覺的僥幸是天香穀惹此大禍,如非來了馬雲騰這等強援,恐怕自己這群弟子剩不下幾個了。


    收起銀曇旗門,天香穀眾人頗有些兩世為人的感覺,眾人看馬雲騰的眼神裏大都充滿了感激與崇敬,周之敏雙手攬著幾個修為最低的師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看了黑衛一眼,能度過難關,讓她心裏著實鬆了口氣。黑衛也明白自己師妹的心情,走過來拍了拍周之敏的肩膀,便向師父走去。


    白衛掃了一眼周之敏,又看了看馬雲騰,神情默然,目光看向遠方,眉頭微微的皺了皺,不知在想什麽。而此時周之敏走到了謝香麵前,謝香低著頭,兩眼泛紅,周之敏拉著她的手,輕輕的在說些什麽。


    胡可兒見銀曇旗門一撤,快步走到馬雲騰麵前,施了一禮,馬雲騰客套了幾句,這時衛雲與趙潛也跟了上來,趙潛神采飛揚,顯然非常興奮,問這問那,衛雲則掛著笑臉,看著馬雲騰與趙潛說話,幾次想開口問些什麽,但最後還是一言未發。


    李絕然與胡可兒與黑衛等人低聲商量了一下,現在的天香穀是否還能再待下去,的確是個未知數,但料來天龍穀遭遇大敗,短期內應該不會再來找麻煩,當務之急是先將胡可兒的隱疾治好,以防生變。


    此時天色已晚,馬雲騰讓李絕然安心給胡可兒調傷,自己為其護法,李絕然自然正中下懷,有馬雲騰這等高手護法,自己可放心全力施為,馬雲騰在眾人歇息地上方,快速建了一個簡單的陣法,主要是為了感知是否有外敵入侵,有冰龍內丹與馬雲騰之前給的靈藥,外加李絕然這種大高手在旁全力相助,胡可以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沒用多久胡可兒便可間歇自己行功,與剛才相比,麵色稍顯蒼白,但李絕然卻知道,隻要自己再幫她梳理幾次,師妹很快就沒事了,心中自然喜樂。


    馬雲騰與李絕然略寒暄了幾句,便暫時告退,見趙潛與衛雲與天香穀眾弟子在一起有說有笑,便自己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靜靜思考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麽。


    思緒良久,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找尋父母?自己目前一點頭緒都沒有,迴天靈目前也無必要,想想自己離開天靈是為了躲避衛雲,可人算不如天算,在別離原碰上二師姐居然把衛雲又塞給了自己。


    想到這裏,馬雲騰心裏有些煩亂,心裏突然一動,似乎剛才沒看到衛雲,這個師妹不讓自己省心,別自己竄到外麵去了,再發生什麽事。


    抬頭四周尋找,在一個不起眼的邊角,衛雲獨自靜靜的坐在地下,雙手抱膝,頭輕輕垂著,看著她臉上似乎掛著淡淡的愁容,手指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在地上劃著什麽。


    馬雲騰輕吐了一口氣,看看天香穀眾弟子各忙各的,趙潛跟個沒頭的蒼蠅似的轉來轉去,暫時沒人顧上衛雲,夜幕低垂,薄薄的月光靜靜的灑在地上,衛雲獨自坐在一個樹蔭下,顯的頗為孤單,看到這裏馬雲騰心裏有一些內疚,不論如何,衛雲以前不是這樣子的,此間事了,還是想辦法怎麽把她送迴去。相信慢慢衛雲還是會迴到原來那豪爽、天天好勇鬥狠的開心生活。


    但送迴去也得找個機會,即要天靈能接受,也讓衛雲以及二師姐說不出什麽來,顯然不是現在。這事隻能先放下不想了。


    馬雲騰又盤算了一會,漸漸打定主意,銀香木即已到手,所有材料都已齊全,當務之急先替小老頭將替身傀儡練好,然後將師傅心凡當年禁錮的剩下三位高手解救出來,想起前些日子在煙波洞解救的淡衝禪師,前輩高人的風範讓自己十分心折,想來其它三人或許也並非凡俗之人。


    從儲物戒指中將鎮嶽寶鑒取出,這還是淡衝禪師送給自己的,記得除了煙波洞,禁錮的地點還有一個叫碧落泉,一個叫枯星底與風剪穀,在這之前,馬雲騰曾經詳細打聽過這些地方,對修行界地勢山川可以說頗已了解,可由於年歲實在太長均不可考。


    穀疣


    借助鎮嶽寶鑒,馬雲騰很快就找到了碧落泉目前的位置,據天香穀並不遠,以天香穀所處來說向北約二千裏有一環蕩山內,修行界都知道在環蕩山內有奇景——托天湖,湖位於一座陡峭的峰頂,似是一巨手向天而托。


    而碧落泉就位於這托天湖內,但具體位置還要到了那裏再細細推敲了。


    環蕩山所處位置已經屬於清風門的勢力範圍,不知道托天湖與清風門是否有幹係,否則還是個麻煩事。


    馬雲騰又尋思了一會,微感無聊,抬頭見李絕然安心的看護著胡可兒,有幾名天香穀的弟子不時的看著自己,顯然是很想上來跟自己搭訕,但又似乎敬畏有加,微微一笑也未在意,起身形將天香穀上方的防護陣法又檢查了一翻,並加了一個殺陣,又迴到剛才地方,靜靜坐著閉目養神。


    一會兒趙潛跑了過來,馬雲騰也未搭理他,趙潛嘿嘿一笑,湊到馬雲騰耳邊。


    “大哥,師妹好像很想過來跟咱們在一塊,但又不知猶豫什麽,要不要叫她過來?”


    馬雲騰心裏感到一陣煩亂,未理趙潛,趙潛又嘿嘿笑了幾聲,不再說什麽,開始自行運功。天香穀眾人陸續都三五成群,各自找地方運功調息,周之敏將衛雲拉到了諸女之間,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天香穀諸人又是一陣忙活,胡可兒已經收功,雖未痊愈但已無礙,隻要再調息幾日便可恢複如初,並且功力精純了不少。


    馬雲騰等三人與眾人一塊用過早飯,李絕然將眾人請到一個石亭坐下,這個石亭是天香穀未倒塌的有限建築之一。這時黑衛也招唿眾弟子一起跟了過來。李絕然請馬雲騰、趙潛、衛雲坐下,自己與胡可兒也落座,其它眾弟子均在下麵垂手而立。


    李絕然對馬雲騰一拱手,客氣解釋道:


    “馬道友見諒,敝穀先處理一些私事。”


    馬雲騰含笑點頭。李絕然環視眾弟子,目光漸漸變的柔和,沉吟一會,溫聲說道:


    “天香天龍兩穀恩恩怨怨,這中間的是是非非你們絕大多數並不明白,但卻因我而牽扯其中,昨日之兇險相信你們都已看到,所幸是沒有人傷亡,但接下來天香穀麵臨的兇險恐怕會更加嚴峻……”


    說到這裏,李絕然停頓了一下,看著眾弟子,眾人不論修為高低,眼中或多或少都流出堅毅的神色,看到這裏,李絕然感到心裏一酸,暗歎了口氣,接著說道。


    “但天香穀自有天香穀的氣數,生存興亡卻也不必過於勞心,當務之急是要在此重修天香穀。”


    眾弟子都是一呆,趙潛與衛雲眼裏也都流露出疑惑的神情,不明白這個天香穀主為什麽不另找一個隱蔽的地點,躲開天龍穀有可能的仇殺。


    馬雲騰心裏歎了口氣,知道李絕然在原地重建天香穀恐怕也是沒有辦法,以天龍穀四大門派的耳目,天香穀這麽一群絕大多數都不能禦劍的弟子,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躲起來,就算真的躲了起來,以天龍穀的勢力,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依然會被發現。


    眾弟子雖有疑問,卻均未問什麽。


    李絕然又跟眾弟子交待了一些事情,神情慢慢變的嚴肅起來,聲音漸漸變的有些尖銳,沉聲說道:


    “此次天香穀遭此劫數,究其根本卻是黑衛與周之敏違背師命,擅自行動而引起的。”


    說到這裏,李絕然目光炯炯,看著二人。黑衛與周之敏俱都低下了頭,李絕然暗歎了一口氣,眼裏閃過一絲柔和,語氣不覺緩了緩。


    “念你二人也算用心良苦,為此也吃足了苦頭,但有違師命,使自己的師弟師妹涉生死之險,必須要對你兩人進行處罰,罰黑衛與周之敏在穀後靈落洞麵壁靜修三年!”


    黑衛與周之敏恭聲應承,黑衛表情誠惶誠恐,而周之敏似乎嘴角還流露出一絲笑意,似乎對師父的處罰不但不以為意,似乎還很開心的樣子。


    白衛眉頭皺了皺,臉上出現一絲煩亂,抬頭看了看李絕然,銀牙一咬,上前一步,輕施了一禮。


    “師父,此事應該與黑衛師兄並無多大幹係,且師兄還受了傷,墾請師父不要處罰師兄了。”


    李絕然眉頭一皺,而一直站在一邊默不做聲的謝香抬頭看了白衛一眼,目含怒意。


    馬雲騰心裏暗歎了一口氣,不知道這白衛是不通世理,還是另有想法,要求情就二人一塊求,她單獨把黑衛拿出來,顯然是並不想為周之敏說什麽。


    趙潛則來了精神,瞪著眼睛,跟看大戲一般。


    黑衛的表情更是誠惶誠恐,剛想說些什麽,李絕然冷哼一聲,臉上顯出怒意。眾弟子均聽出師父已經生氣了,都低著頭不再說什麽,白衛也低下頭,但卻看不見表情如何。


    李絕然顯然壓了壓怒氣,與胡可兒對視了一眼,神色稍斂,但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就這麽定了,黑白雙衛與周之敏帶眾弟子修繕穀內建築,謝香留下。”


    眾弟子均告退。


    此時石亭裏就剩馬雲騰三人與李絕然、胡可兒與謝香。謝香神色不安,抬著頭望著李絕然與胡可兒,一臉的可憐巴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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