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其它修行者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散掉以前功法修為,重新開始修煉,神人提供散功功法,及新的修煉功法,新功法最大的變化,一個是威力大幅下降,另一方麵渡心劫變成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而之前是非常容易的,龍星修行者的實力自此由頂峰迅速跌到了穀底。”


    馬雲騰皺著眉頭,心裏有一堆疑問。


    “前輩,那如果拒不修習新功法,還繼續修習以前的功法會怎麽樣?”


    “嘿嘿……,自然有許多不信邪的,這也難怪,任誰已經修煉了一身強悍的修為,卻要再從零開始,不甘心實是必然。更何況新功法與現有功法相比是如此的不堪入目,但不信邪是需要代價的,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等候他們的居然是無法抗拒的天劫,神形俱滅成了他們最後唯一的歸路”。


    說到這裏,馬雲騰與小老頭相對沉默了。


    “難道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神使這次把事真的都做絕了嗎?”


    馬雲騰似是在問小老頭,又似在自言自語,沉默了一會,慢慢籲了口長氣,沒有什麽懲罰比讓一個修行者散去修習了千百年的法力更殘酷。


    “萬事萬物不可絕對,也不能絕對,神人自是更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們依然為修行者留了修習原功法的一條路,但這條路幾乎是走不通的死路,留下來也隻是象征性的表示。龍星強盛之極的修煉功法由於無法渡劫而慢慢湮滅”。


    說到這裏,小老頭流露出一絲無耐的笑容。


    “過後呢?神使就迴到神界了嗎?”馬雲騰接著問道。


    “哪有這麽容易,修行界一片混亂,仙界難辭其咎,與此同時,雖然飛升的規則已改變,但對修行者的報應卻不是一時能顯現出來的,因為剛開始絕大多數修行者都在觀望,那些在異域星體上的修行者害怕報複,更是不敢輕易散功,失去賴以保命的強橫的法力。


    於此同時,那些受龍星欺壓的其它星體的修行者也史無前例的聯合起來,向神使控訴著龍星修行者的殘暴與無情,麵對著更加強大不可企及的神使,龍星修行者終於感受到了恐懼,但是已經積怨太深,再想補救已經絕無可能,龍星修行者是魔族的觀念已經根深地固。


    當時,幾乎所有異域星體的修行者一致控訴,認為對地星修行者的懲罰依然不夠嚴厲,神使為平眾怒,先將仙界時任仙帝廢掉,同時掌權的四大天王一並被放逐到異界,而後派遣仙界眾仙人,遊走於各地,將散落在各星體的修行者逐一趕迴龍星。


    對於那些惡績過多,難平眾憤的修行者,神使也沒有痛下殺手,而是合力將這些臭名昭著的修行者永遠封印到了一個特定的時空,他們再也沒有修行的能力,在龍星上孤獨的繁衍生息,過著凡人的生活”。


    說到這裏小老頭歎了口氣,馬雲騰卻有些不太明白。


    “前輩,封印到一個特定的時空是什麽意思?”


    “就是說,他們也住在龍星,噢,地星上,也天天麵對著跟我們一樣的天與地,大家同時存在,但我們永遠不可能碰到他們,他們也永遠不可能能碰到我們,明白了嗎?”


    馬雲騰有所感悟,點了點頭。


    “神使雖然永遠剝奪了他們修行的權利,但依然把智慧留給了他們,神使最後給他們的啟迪就是發展工具,傳說那是另一種發展方式,我們並不能理解,依靠他們的工具,說不定哪天能破開束縛,重新迴到我們當中也未可知。


    神使離開修行界之前,在地星還留下了一件神器,將地星罩在其中,這一罩就罩了幾千年啊”。


    “前輩,為什麽要將地星罩住,難道是對剩下修行者的懲罰嗎?”


    小老頭苦笑了二聲。


    “小子,這迴你猜錯了,神人最後將地星罩住是為了保護地星上的修行者,您想一想,修行者幾乎全部重修,如果此時其它星體的修行者攜舊怨前來報一箭之仇,地星恐怕就要變成地獄了。地星的修行者結的怨實在是太多太深。”


    馬雲騰這才恍然。小老頭接著說:


    “在神器的庇護下,即使是通過傳送陣也無法到達地星,所以地星的修行者得已修生養息了幾千年,幾千年後,防護罩突然消失,神器也消失無蹤,據說神器仍然還在地星,卻沒有人能夠找到。


    這幾千年,修行者的元氣終於有所恢複,但也今非夕比,地星修行者的優勢與夕日相比已經蕩然無存。


    幾千年過去了,修行者所積累的仇恨卻並沒有完全被淡忘,不時有其它星體上的修行者來到地星,由於實力的逆轉,很可笑的是地星修行者開始把其它入侵地星的異類修行者稱為魔族,上天仿佛在跟我們開了一個莫大的玩笑。


    地星的修行者在實力有成時也經常借助傳送陣出去遊曆,以增加閱曆促進境界提升,但讓大家意外的是,修行界的混亂並沒有因為地星修行者的退出而有多少好轉,有許多相對比較強勢的異族修行者居然秉承了我們的許多惡習,修行界依然非常不太平。


    而仙界由於上任仙帝與四天王被流放到了異類空間,仙界也是一片混亂,這種修行界與仙界的混亂又持續了幾千年,仙界終於有了新的仙帝,進而慢慢歸於太平,仙界已定,仙帝就把目光放到了修行界,如何治理修行界的亂相成了非常棘手的問題。


    仙界發現,造成修行者可以跨越時空,四處行惡的主要途徑就是傳送陣,如果沒有傳送陣,修行者是沒有能力跨越漫漫暗空的。最後仙帝做出的不得已的決定就是封掉傳送陣”。


    馬雲騰這才明白,這個傳送陣外麵仙陣的由來。


    說到這裏,小老頭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顯然又在想自己的心事,馬雲騰知道小老頭被困在這裏,而且隻剩下元神,肯定有非常慘痛的經曆。


    小老頭沉默了好一會,才接著說道:


    “仙界最初的設想是毀掉全部的傳送陣,但是傳送陣擺放非常麻煩,仙帝也並不能確定封閉傳送陣是否真的正確,因此,仙界仙人隻毀掉了部分傳送陣,還有一小部分,被用仙陣封閉起來,這裏就是有幸留下來的傳送陣之一。


    我在地星修入破凡之後就一直在外遊曆,後來偶然找了一個偏僻且安靜的星球,由於偏僻而且星球極小,所以尚算是一片淨土,我流連與此,獨自靜修,直到渡劫成功修入歸元期,也是湊巧,我偶有一次外出,這才知道仙界要封閉傳送陣的消息正沸沸揚揚。


    我遲疑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在飛升前迴地星處理一些事情,也了確自己許多心事,但沒想到,嘿嘿……”。


    說到這裏,小老頭情緒明顯有些激動,虛虛的身體開始出現輕微的顫抖,臉上顯出痛苦的神情,然後慢慢的變的木然。


    “我迴地星前,碰到了三位地星的修行者,大家都是打算迴地星的,四人便聯袂而行,我們找到了最近的傳送陣,校對好地星的方位,便乘天梭迴到了地星。”


    聽到這裏,馬雲騰一驚,脫口問道:


    “什麽?天梭?前輩,是什麽天梭?”


    馬雲騰的一驚一乍嚇了小老頭一跳,迴過神來,忍不住又白了馬雲騰好幾眼,一臉的嫌棄,似乎是怪他少見多怪。


    “天梭是傳送陣的載體,在這種牽扯長距離的時空幻變的仙陣中,隻有在天梭的保護下,修行者及各種物品才不會出現什麽閃失。”


    馬雲騰到現在才明白天梭的真正用途,但天梭又怎麽跑到仙陣中,馬雲騰似乎隱隱明白了。


    “當時仙界要封掉傳送陣,天梭最終也都收走,我一時心動,與其它三人合力,鎮住天梭,然後生生將天梭從傳送陣上取了下來。


    當時也沒有別的想法,一是想留做紀念。二來是傳送到地星後,就發現這裏已經被仙陣所封,仙界顯然已經動手了,我們對能否闖過去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如果借助天梭的力量我們覺的應該就不成什麽問題了。誰知道,嘿嘿……”


    馬雲騰此時心中已經雪亮,暗暗歎了口氣,但他還有一個疑問,天靈祖師是怎麽獲得天梭的驅動靈訣的,便問道:


    “前輩,當時天梭的驅動法訣前輩事先就已經知道嗎?”


    “天梭當時隻是傳送的工具,應用非常普遍,也沒有什麽限製,你隻要將心神探進去,自然就會獲知驅動靈訣了”。


    馬雲騰這才明白。


    小老頭又沉默了一會,馬雲騰也並沒催他,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


    “當時我們四人發現外麵的仙陣實在厲害,就商定還是駕禦天梭直接向外衝,憑借天梭,我們輕鬆的穿過了火行陣,心中都暗暗慶幸,但是剛衝入風行陣,天梭仿佛失靈一般,極寒黑罡狂暴的卷了進來。


    雖然事出突然,弄的我手忙腳亂,但也沒有傷到我,其它三人卻或輕或重受了傷。我們匆忙間退出天梭,天梭已不聽指揮,眼看著被黑罡卷走,我將三人罩在防禦節中商量,最後大家一致決定還是先迴到傳送陣那裏,讓三人養好傷,四人合力,再行向外闖,於是我們又向迴闖……”。


    “前輩,你們為什麽當時不向外闖?反而要向迴闖?”


    馬雲騰忍不住插口問道,小老頭的神情有些木然。


    “因為我們闖過了火陣,火陣外麵是風行水陣,所以水陣外麵很可能還有金、木、土三行陣,我們三人受傷,是絕對闖不過這三陣的。”


    馬雲騰心裏一陣黯然,不論是凡人還是法力高強的修行者,相對於未知的事物總是充滿了恐懼,小老頭他們並不清楚,憑借天梭輕鬆闖過的火性陣才是仙陣的核心殺陣,而外圍的風行陣隻不過是輔助陣法罷了,但如果換做自己處於當時的境遇,恐怕十之八九也是選擇先迴去再做商議。


    小老頭目光奇怪的看著馬雲騰,慢慢變成了一陣恐懼,聲音開始輕微的顫抖,語調也明顯不自然。


    “雲騰……,風行陣外麵……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殺陣?”


    馬雲騰實在沒有勇氣說出實情,這對於這個被困在這裏幾十萬年的元神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見小老頭目光越來越暗淡,馬雲騰一咬牙。


    “前輩,風行陣外麵的確還有非常厲害的殺陣,小子也是憑借師門法寶勉強闖進來的,前輩當時的行為非常正確,否則後果實難預料,小子佩服。”


    馬雲騰第一次說謊,但此時此刻,實在是別無他法。


    小老頭目光又恢複了明亮,仿佛長鬆了一口氣。


    “在風行陣中,我們並沒有覺的陣法有多厲害,所以向迴闖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沒想到火行陣是如此的恐怖,當走到一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壞了,但此時卻什麽都晚了。”


    說到這裏,小老頭輕輕閉上了眼睛,馬雲騰也暗暗感歎,迴想起火行陣的恐怖,也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小老頭努力的平衡了一下心境,幾十萬年的漫長歲月,足可以忘記太多事情,而小老頭卻依然將闖陣記的如此清晰,可以想象當時的絕望有多麽的刻骨銘心。


    又過了好一會,小老頭睜開眼睛,神色淡然,嘴角一動,似乎想笑一下,卻怎麽也沒笑出來,輕咳了兩聲,才接著說道:


    “但情況比我們想的還糟,我們又向裏走了不遠,防禦結終於出現漏洞,一位同伴本來已法力耗盡,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毫無抵抗的被火龍擊的神形俱滅,而我們也俱是強弩之末,眼看全部都要葬身陣中。


    當用盡了最後一絲法力,我們三人已經知道萬難全身而退,無奈之際,我們三人同時使出了焚天驅靈大法,強行衝出了火行陣,總算沒有落到最悲慘的結局。”


    “前輩,什麽是焚天驅靈大法?”


    馬雲騰趁說話間隙,追問道。小老頭看了他一眼,眼裏帶著一絲詫異,但他此時無心取笑馬雲騰。


    “焚天驅靈大法就是燃燒自己本體,在霎那間使自己擁有強大無匹的法力,但是可笑的是,我們燃燒本體後,火龍居然不再攻擊我們,我們三團火迅速衝出了火行陣,然後元神脫竅,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肉體就這樣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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