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是你在天有靈保佑月兒嗎。五百年了,整整過了五百年啊,我忍辱偷生帶領殘部從地域逃到這玄域中來苟且偷生,原本以為隻能苟且偷生在這渡過餘生再無轉機,沒想到竟還有迴轉的一天…”


    她是地域霸主天妖狐王之女妖月姬,在天妖狐王突破之際其被小人出賣,身死道消,自己在父親舊部保護之下殺出地域,逃到了玄域當中。那時她剛剛百歲,是天妖狐王最為寵愛的女兒,萬妖敬仰的公主殿下,一夕之間全部被毀,父親死了,各大勢力紛紛背叛,自己也成了逃犯,東躲xz,苟且偷生,真是世事難料啊!


    “曼珠,沙華,你二人是我父王當年最忠誠的部下,這些年來你們也一直忠貞不二陪伴在我身邊,如父如母,”妖月姬從王座上走了下來,一把扶起兩人,對著他們莊重地雙腳跪地扣頭請求,“你們這番忠誠是為了報答父王當年對你們的恩情,今天也還得夠多的了,但我仍要拉著個臉來求你們再幫我一次,求你們助我奪得這鴻蒙至寶!”


    一叩首,再叩首,妖月姬頭碰地沒在抬起。她恨,恨那賊人謀害了自己的父王,恨他奪走了屬於自己的一切,恨自己年幼尚微,無力手刃敵人為父報仇,收複山河!在這玄域之中等待了整整五百年,自己力量未曾壯大,那賊人勢力卻越發龐大,她不是沒有想過聯絡別的勢力隻是無一例外全部失敗,原本以為自己隻能一輩子躲在這犄角旮旯裏屈辱活著,沒想到天賜良機降下鴻蒙至寶。隻要有了這寶物,再加上自己的天賦,一切皆有可能!


    這鴻蒙至寶她是勢在必得,絕對不能放過!


    “公主殿下快請起,輔佐殿下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沒什麽還不還恩情的。王的恩情我們永生不忘,誓為公主殿下鞍前馬後,在所不辭!”曼珠沙華兩人趕緊扶起妖月姬,直接應允下來。


    “父王你在天有靈,請保佑孩兒順利奪得這鴻蒙至寶吧!”


    “奪得至寶,收複山河,壯我妖族!”


    雖然有了決斷,但奪寶一事仍需從長計議,詳密規劃一番。


    玄域最北昊天城昊天神宗。


    幹雲蔽日通九天,霧靄凝雲作和璽;


    遙看人間冰雪樣,不見紫微有昊天。


    昊天神宗坐落於玄域最北,素來有“玄域第一宗,天庭之下又一門”之稱,其宗主天雲穩居玄域第一人多年,門下長老更是包攬了玄域排名前十中第四到第八之位,排名前十之外的天武境強者也不在少數,十萬年傳承,底蘊深厚,不稱雄不稱霸,無形之中高居首位,威名不僅在玄域之中叫得響亮,在其他界域之中同樣威名遠播。


    昊天神宗大堂之內,一中年美婦快步走了進來,手中拿著的是昊天神宗情報部門傳來的信件,


    “掌門師兄,大事不好了!”她叫天音尊主,玄域排名第四,昊天神宗副宗主,也是天雲的雙修道侶。


    “怎麽了,師妹你都坐上副宗主了怎麽做事還是這般毛毛躁躁的?”天雲宗主從閉目養神中睜眼醒來,話語中帶有一絲嗔怒之意。


    天音砸吧砸吧嘴巴,原本想說什麽一下子又不想說了,她也知道剛才是自己之過,不過最主要的還是沒必要說了,天雲師兄善長卜算,天上地下,前後十萬年就沒有他算不出的事,甚至可以說是先知先覺,全知全能了,人稱“天機子”,知曉天機,了斷萬事,馬雲騰那事想必他也早就知道了。


    “你要說什麽?說啊!”


    “啊?師兄你不知?”


    “我知道什麽?”天雲也不想跟她繞口舌,從天音手中接過信件,一目十行,了解了事情大概。


    “原來如此,還真是一場風波再現!”


    “師兄,難道你不能卜算出這其中因果?”


    在天音說話間,天雲閉目測算一番,隻是結果一空,什麽都算不出來,不禁搖搖頭。


    “這怎麽可能?師兄的演化天機之術就算是比起天機閣那位也是不遑多讓,竟還會有你測算不出的事來?”


    “不,我這天機之術其實並不算完美,弊端同樣很明顯,超出天道範疇或是我要測算之人自身能量超越於我,我都是不能測算出來的!”天雲解釋道。


    “隻是這兩種情況都太過少見罷了!”


    “那師兄你的意思是說,馬雲騰實力已然超越師兄你,或者是他使用了什麽法寶屏蔽了師兄你的測算,信件上說馬雲騰得鴻蒙至寶,會不會是這法寶之效?”


    “我不確定是哪一種情況,不過信上所說可能性極大。師妹你應該記得馬雲騰這人如何吧?”


    “那是當然,當年馬雲騰橫空出世那般風采誰可比肩,一招“雷動九天”力壓萬敵,七百歲成就天武境,讓我們這些三四千歲的老東西顏麵往哪擱。就連師兄你對他也是讚譽頗多,說若是再假以時日必能超越於你,”提到這事天音臉色都不好了,當年與馬雲騰交手敗其手中的確讓她耿耿於懷,不過自己卻又奈何他不得著實讓人惱火,“可要說這麽短時間內他又有權所突破,這就太過嚇人了。”


    “那師兄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天雲深思一會兒,說道,“這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召來長老會議商討一下吧。”他雖然卜算不出什麽有關馬雲騰的事來,但卜算多年養成的感覺告訴自己,一場大雨將至!


    昊天神宗裏天雲宗主和天音的這番對話傳出外界,人們對馬雲騰的貪婪與覬覦之心更加肯定,就連昊天神宗宗主都這樣說了,馬雲騰身懷鴻蒙至寶之事就算是得到驗證。眼下還有什麽事嗎?沒了,直接找到馬雲騰去搶奪就行,鴻蒙至寶在手,稱霸天下指日可待!


    而在外界因為馬雲騰弄得沸沸揚揚之際,當事人馬雲騰卻躺在一小山坳破木屋的硬板床上,昏迷不醒。


    事情得從半個月多月前馬雲騰被離火道人打落懸崖說起。


    那天跟離火道人大戰一場之後,馬雲騰體內真氣已經消耗一空,最後又挨了離火道人一掌被拍飛出去,為防止邪靈在自己最為虛弱破馬而出,拚他拚盡最後一絲力量加固馬印,自己一時之間再無半點真氣,從空中跌落,正好落到一片竹林當中。


    那天,一對父子正好在這竹林當中挖竹筍碰巧撞上重傷的馬雲騰。


    “阿爹,這裏有個人!”發現馬雲騰的是一個年齡不過七八的小男孩,背上背著一小竹簍,手握鋤頭四處搜索哪兒有竹筍,在一棵大竹子上看到了他。


    那時馬雲騰正好落在一棵竹子上,堅硬如鐵的身體直接把竹子從中間破開,兩半竹子像是雙巨大的筷子夾住暈死了過去的馬雲騰。


    聽到小孩叫喊聲,一中年大叔趕緊跑了過來,也就看到眼前讓他也是驚呆的一幕。這人到底是死是活?他這個架勢應該是從天而降的吧,是天上的神仙?一連串問題在他腦海之中冒了出來。


    “阿爹,這人不會已經死了吧?”小男孩怯怯問了一句。


    中年大叔用手指往馬雲騰鼻前後探了探,發覺還有鼻吸,這才鬆了口氣,“別胡說,這人還活著呢,別咒人家!”


    大叔用手掰斷夾著馬雲騰身軀的竹子,幫他翻了個身。不得不說兒子說得也很有道理,這人胸口開了個大窟窿,鮮血早就把衣服給染得變了色,


    “別愣著了,過來搭把手。”大叔把背上的竹簍取下交給兒子拿著,自己整理整理馬雲騰身軀背他迴去。


    馬雲騰這人看上去挺瘦小一人,可中年大叔背著他像是背著座十萬斤重大山一般,沉重吃力,等背會家中之時步調都快不穩了,想平日裏自己背上一整天的山貨也不見得有這般疲累,不知道是不是這人修仙成神之緣故。


    就這樣,在獲得好心人救助之後,馬雲騰在他那昏睡過去了差不多有半月之久。


    這一天,馬雲騰手指動了動,眼皮眨了眨,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窄小的硬板床,簡陋的小木屋,一雙清澈大眼睛注視著自己,發覺自己赤身裸體的樣子一把那床單把自己胸口遮擋住。


    “阿爹,那人醒過來了!”


    “我這是在哪?”馬雲騰努力迴想自己腦海中的一切,腦袋恍恍惚惚地,依稀記得自己被離火道人打落懸崖,之後的事就不記得了。


    “老先生,先喝點竹筍湯吧,雖說是清談了一點到味道鮮美,這竹筍是今早晨雨過後剛挖的,新鮮!”從這中年男人手中接過湯碗來,細嘬一口味道果然鮮美,馬雲騰自出生以來就享用過各種山珍海味,什麽珍禽異獸沒吃過,到頭來還是一碗簡簡單單的竹筍湯觸動心弦,生活平平淡淡才是真。


    “果然好喝。”


    “老先生你先喝著,藥我正給你熬著呢。”


    “藥?”


    “對,大夫說了你必須按時服藥才行。”中年男子沒和自己多說什麽便退了出去,留下小男孩在這陪著馬雲騰。


    和小男孩聊天時了解到,這小男孩名為童童,今年七歲半,母親於三年前因病去世,隻剩下自己和父親兩人相依為命,孤苦伶仃地活著。童童一家靠種植靈草為生,把種的靈草運到最近的源晶城中去販賣換取生活費用,隻是這些年靈草價格被壓得很低加上妖獸騷擾,天氣不利等收成不好,利潤不高甚至還有虧損,家中經濟條件也就不斷惡化。


    “童童,長大以後你想當什麽呀,是濟世救民,鋤強扶弱的大俠,還是想要通天徹地,法力無邊的修士還是什麽別的?”


    “我都不要,我就想成為一名煉藥師,煉製出各種治病的丹藥出來,祛除病邪,救濟窮人,讓他們不會為了買不起藥,生不起病而苦惱,若是我能成為一名煉藥師的話,媽媽就不會死於病魔之手。”


    “那好,我出道題考考你,看看你對靈草認知如何?”馬雲騰左望右看,看到牆角晾曬的清風草,心中頓時有了主意,“你就說說看清風草與清杏草有什麽不同吧?”


    “清風草與清杏草都為一品中級靈草,有明目清心,清熱解毒之效,可解火毒,功效上兩者相近,但仍有一絲不同,清風草主要外敷,清杏草內服;若是在搭配別的草藥服用,如清風草加上金菊花,冰鎮敷用效果更佳;而清杏草本身味甘有一絲寒性,若是加上一滴火焰鳥之淚調和便能祛除這絲毒性…”童童娓娓說道,條理清晰,準確無誤。


    馬雲騰接著又問了幾個問題,童童一一答出,準確無誤,絲毫不差,有些甚至連丹藥記載上都疏漏下來卻被他補充上,這讓他感到馬非常滿意與驚訝,沒想到這麽一個小小孩童竟對草藥有這般淵博了解,足見其在丹藥一途上造詣頗深,可謂是天縱之才,實踐出真知果不其然。


    “老爺爺,你是一名煉藥師嗎?”見到馬雲騰對藥草這般了解,想必他是個高深的煉藥師吧,如果真是的話那自己求他收自己為徒豈不美哉。


    “不是,隻是對這些草藥見識頗多罷了。以前爺爺家裏有個小姐姐經常生病,服用了各種草藥,所以才對這些有些了解。”看著童童那原本天真爛漫,可愛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失落,馬雲騰心中忍不住難受,自己的外孫子長大後應該也是這般乖巧可愛吧。


    馬雲騰的確沒有誆騙這小男孩,自己在武道一途成就頗高,陣法上也有所涉獵,但在煉丹上卻並未了解多少,一個人的精力總是有限,全知全能固然很好,但專攻一道卻更為實際。試想,若是有一人在武道、煉丹、煉器、陣法上成就斐然那該有多麽嚇人,而一人在某一種或者兩種上取得好成績那就相對容易讓人接受。


    當然,前者僅限極少數人,甚至沒有,後者情況都少得多了,兩利相權取其重,在這個花樣繁多的世界裏精通比博識更加重要,例如一個隻追求武道巔峰的天武境強者同一個身兼數職,卻都隻是涉獵一番無法成就該行業的巨擘的“天才”想必,誰更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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