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一張桌子後,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椅子上,這男子便是夏風,與弟弟不同的就是兩人的氣質,咋一看夏風似是文士,誰又能想到他的實力不下當日那個大殺四方的精壯漢子呢。不過現在,夏風微笑著,很是有一股文人才子的韻味。


    “夏叔叔好”“夏郡守”馬雲騰和齊顯連忙見禮。夏風擺了擺手道:“馬雲騰,你既然和吟雪齊顯都是好朋友,一樣叫夏叔叔就行了,不必把郡守什麽的掛在嘴邊,顯得生分了。”


    “行了爹爹,叫我們來是什麽事啊?”吟雪迫不及待的問道。


    夏風笑了笑,讓他們先坐下。接著站起身來,開口道:“馬雲騰可能不知道,但你們兩個應該有所了解吧,聽過桓昊學院嗎?”


    “桓昊學院?就是桓昊城的那個嗎?”吟雪歪著頭,想了想道。“那個不是武者學院嗎,據說就是培養武修之人的地方。”顯然齊顯知道的更多,從他略顯激動的神情可以看出,這所謂的桓昊學院必然是個了不得的地方。


    見馬雲騰一臉迷茫,夏風接口道:“桓昊城就是天明國所屬三十二城之一,我們流皋郡的上一級。每座城都有一所學院,桓昊城即為桓昊學院,用以培養武學人才的地方。”


    “說來說去,武學到底是什麽,夏寬飛隊長曾經問過我,但我一直未曾理解。”馬雲騰問道。


    “常人習武,是為武藝;猛人習武,是為武學;修人習武,是為武道。這是一句流傳很廣的話,武對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作用,也有不同的意義。普通人練習拳腳,可以強身健體,保護自身;將軍兵士練習兵器體術,可以以少敵眾,上陣殺敵;而那些修煉之人所修武道,可以百萬軍中來去自如,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夏風說道。


    聽到此處,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所謂的拳腳可以練到如此程度,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倒是馬雲騰冷靜的比較快,又問道:“那夏叔叔,你算哪一類呢?”


    “我?剛剛進入武修之門而已。”夏風答道,“我和夏寬飛都是來自桓昊學院,夏寬飛算是武學之人,帶兵殺敵不在話下,但是遇到強者便束手無策;而我運氣稍好,成功步入武修一列,像那精壯漢子也是此中人,我們的實力可以繼續精進,而不會受身體等原因所限製。”


    “這麽說來,每個人都是有可能成為武修咯,看運氣?”一旁的齊顯插了句嘴。


    “自然不是,武學隻需付出努力和汗水便有希望修成,也就是說任何一個健全的人都有可能成為像我們夏寬飛夏隊長那樣的人。然而武修需要的是你的天賦以及對武道的感悟,不說萬裏無一,也是千餘人中有一人具備這樣的條件。像桓昊城所轄範圍上萬裏,上千萬人,而每年隻能得不足百人入學。”說道這裏,饒是夏風本人也是不由得小小得意了一下。畢竟他算是千裏挑一的,也算得上是天才了。


    “爹爹你說了那麽半天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麽啊?”吟雪突然想起重點不是這個,頓時托著下巴不滿的說道。


    “哦哦,瞧我這記性,差點忘了。”夏風拍了下腦袋,“是這樣的,因為這次流皋郡破案,所以桓昊城給了我們三個免試進入桓昊學院的名額,加上原來的兩個,今年我們有五個名額。因為馬雲騰有功,我決定用一個名額推薦他去桓昊學院。”


    “哇偶,這可是好事啊”吟雪興奮的叫道,上前拽著馬雲騰的胳膊,“我就說你立那麽大功,獎勵不會少的。”馬雲騰聽到了也是有些興奮的點點頭,剛才有關桓昊學院的介紹讓他也是心潮澎湃。不過齊顯說道:“那剩下四個呢?”


    “本郡守就存點私心好了,離桓昊學院選拔還有三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多做點好事,若是表現的好我就把你們倆也推薦了。”夏風裝著一本正經的說道。“至於剩下兩個,就留給郡裏的有緣人吧,到時候我們也辦一個選拔,選出剩下兩個。”


    三個月後,流皋郡碼頭。


    一條船已經在碼頭整裝待發了,碼頭上站滿了送行的人。雖然大家並非都了解桓昊學院,但都知道那是個好地方,一個出人才的地方,都希望自己家鄉的人在那裏闖出一番名堂,給流皋郡爭光。


    在船腳下,五個穿著一新的少年少女正聆聽著夏風的話。夏風還是他那身嚴肅的官服,雖然板著臉,但神情還是輕鬆的;除了馬雲騰,齊顯,吟雪外的一男一女分別叫林石和安菲,都是來自比較普通的家庭,他們的父母正在一邊又是擔心又是期待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畢竟他們十來歲就要出遠門到大城市去,做父母的怎能不擔心呢;夏寬飛仍是一副冷峻的臉,在一旁對馬雲騰指指點點的,王管家幫著整理齊顯的行李,還時不時苦口婆心的說著什麽;而在船上,早已掛上了流皋郡的大旗,水手們也是興高采烈,代表自己的家鄉去桓昊城是多有麵子的事情啊。


    今天天氣也是特別的好,湛藍的天空下清風習習,似在不舍,也似在鼓勵,周圍的樹林也在沙沙作響,時不時有鳥飛起,鳴叫著在水上盤旋,有些停在船上好奇的瞅著下麵的人群。運河上水波漸漸散開遠去,像是預示著未來的旅程。而不遠處的流皋郡好像也比平時更加挺拔了,在這些即將遠行的少年眼中,它突然變得那麽親切。


    時間到了,夏風一揮手,五名少年男女依次登上船。水手們鼓起了帆,船隻在人們的熱鬧聲中緩緩駛離碼頭。未來如何,也許尚未可知,不過對於船上的馬雲騰來說,不管如何,他一定會再迴來的,他想在某一天迴去雲崖,那裏又會是什麽樣呢?


    桓昊城,天明三十二城之一,古時名為喚晧,曆史越有一千三百年左右,相較於天明國更久。約七百年前更名為桓昊城,所屬上萬裏。其首都正為桓昊城,位於所屬中央,以平原為主。


    桓昊學院,天明五十二家上門之一,為桓昊全境兩家上門中武修上門。位於桓昊城西郊,所屬地域也十分廣大。早在其城名喚晧時就已存在,逾時已近千年。


    “各位學員,前麵就是學院了,大家準備下車。”正翻看剛剛拿到的學院手冊的馬雲騰聞言抬起了頭,順著前麵一名少女的手指方向看去,一片古樸的建築已近在眼前。


    在最外圍,大量齊整的樹木立在那裏。樹木僅一米左右,但綿延很遠,一眼望不到邊。而在後麵就是一片平原加上很多頗有古風的屋子,亭子,塔樓等,看似雜亂無章,實則細看可以發現其如此排列四通八達。不過這些建築對於這片地來說其實並不顯眼,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在這更後麵的場麵,很多少年正在認真操練,拚殺,大量的訓練場上熱火朝天。外麵的馬雲騰等人雖然看不見,但隱約傳來的聲音還是有些讓人興奮也讓人忐忑。


    似乎看出了大家的情緒,帶路的少女微微一笑,等所有人下車後才說道:“大家既然到這裏來就是要成為強者的,強者可不是這樣的哦。”少女約莫十六七歲,不比他們大很多,但渾身都透著一股沉著幹練的氣質,穿著學院製服更是精神。雖然是短發,但少女笑起來時也是有幾分可愛而非所謂的假小子。


    新生一共一百人左右,分成五輛車,在桓昊城集合然後前前後後來到學院,馬雲騰這一車二十人大都是十三歲十四歲,他和齊顯是最小的,林石和安菲也都是十三歲,此時在另一輛車上。


    所有人一下車就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氣息。這是一種威嚴感,又是一種激勵感。憑著感覺所有人抬眼望去,一下就找到了氣息的來源。原來來學院的後麵聳立著一座山峰,又可以說是一座石碑,它上麵既有山峰的棱角和直插入天的氣勢,又有石碑一樣的莊嚴和平整。然而這是什麽相信所有人都在第一眼就深深的記住了。


    “桓昊吟”三個字,古老又蒼勁的被印在上麵,這座高逾百米的山峰上在正麵平整的切麵之上印下這三個字,令所有人都為之驚歎。尤其是這些新生們,都是少年少女,其中或許有人見過大世麵,但這樣的奇景怕也是第一次看見,大家雖然不明白但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一股威嚴之感就來自於上麵,而且當目視它的時候感覺更是愈發強烈。然而沒有人想要移開目光,也不知道是多久,隻是想一直注視著它。


    不過帶路的少女可是早就知道這種情況,她毫不驚訝地拿出一麵深色的小旗甩了甩,頓時所有人就是像觸電般迴過神來,相互看了看,一邊拍著胸脯一邊低聲討論。


    “相信大家都見到昊峰了,這就是我們學院,也是整個桓昊城的標誌。”少女也是滿懷敬意的說道,“據說當年我們的桓昊城之所以在此建立就是因為它,而名為桓昊也是由它而取。朝聞昊峰是我們學院最莊重的事情,它散發的氣息對於第一次來的人有強大的引導力,所以你們剛才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


    “敢問...姑娘...”齊顯忽然開口道,不過話到一半被少女打斷,“我叫房菀,叫我房學姐。”“好的,房學姐,請問這昊峰上為什麽寫的‘桓昊吟’呢?”齊顯問道。


    房菀正待迴答,不遠處突然發生了變化,像是一滴水滴進了湖中一樣,不過這湖卻是空氣。所有人都詫異的發現前麵的景象似乎泛起了波紋,而且波紋漸漸擴散,慢慢達到了數米之長。


    見此情況,房菀也顧不上迴答齊顯的問題了,趕緊轉過身來麵帶嚴肅的盯著波紋。


    很快波紋就停止了並且慢慢散去,接著出現了三個人。這三人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除了房菀外每個人都不由得倒退了幾步,驚異的看著這兩男一女。


    中央的中年男子留著長發,一身青衣,像是個貧寒的書生又像個雲遊的旅者,男子手上捧著本書一臉平和,雖然如此輕鬆但任誰都知道絕不是普通人。


    左手邊的老者倒是一臉嚴肅,褐色的衣袍和短小的胡須也更顯他的氣勢,雙手背負在身後,可以看到老者身背一把刀。右邊的女子倒是笑吟吟的,看上去似乎隻有三十不到,麵容十分精致,頭發盤在腦後用玉簪子插著,衣著看著就很華貴,手持一把細長的劍。


    這時其他的車子也都到達了,五名迎接學員見這三人出來都趕忙跑過來躬身道:“見過副院長,厲先生,淩教授。”三人點了點頭,右邊的女子道:“所有新學員安排去住宿的地方,明日統一參加昊峰大典。”五人連忙稱是,迴到自己負責的人群旁時,中間的男子又麵向在場的所有人,朗聲道:“大家來到我們桓昊學院,所要牢記的隻有一件事,這裏隻有強者沒有弱者,因為在這裏弱者是待不下去的!”說完後又看了看一邊的老者,老者沉聲道:“行了,都帶下去吧,我們還有事。”


    房菀直到三人離開後才長舒了口氣,擦擦額頭居然還有幾滴汗珠。待她轉過頭,周圍人頓時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還好奇的問起她,索性房菀一邊走一邊迴答他們的問題。


    夾雜在人群中馬雲騰和齊顯也是聽到了不少。


    原來那個一臉平和的男子才是副院長,平日裏出現的不多,隻有重要的時候才會出來主持;厲先生自然就是那個冷臉老者啦,聽到是他時大家都笑了,感覺這個姓配他還真是貼切;至於那個女子是叫淩碧,房菀就是在她門下。


    說著說著大家已經來到了住宿區,其實早在進來的時候住宿的位置就已經一目了然了,因為這裏不是古風的建築就是偌大的訓練場,真正像是房子的也就是這一片,一間房住兩個人,馬雲騰和齊顯自然是住在一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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