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趁太陽還沒怎麽變毒辣前,王夢蓮肩挑她早先時間段砍好的硬柴打算挑到街上去賣給那些做大餅油條的小商販用來換取她請家人看馬戲的門票錢。

    這剛稍稍翻越完那橫欄在她家跟外麵唯一馬路上的小山嶺,正打算將肩上柴火挑到一處可以邊休息邊喝口水的山間泉眼邊。

    誰料想,她這剛放下柴擔還沒來得及擦拭臉上的汗水,她便好命得看到一個看上去有些眼熟當又一時想不起是在哪兒見到過年輕人正快步朝她這方向小跑過來。

    {阿姨!問一下,你挑得這柴火可不可以先賣給我啊。}對方一口端正標準的普通話,一聽就是打外地過來得人。

    {孩子!你一外地人好好地幹嘛要買柴火呀?]好奇心的驅使下,王夢蓮小心翼翼詢問起對方來。

    {我是省城圓夢馬戲團帶隊得,為了節省許多不必要的生活開支,也為了替我們團那個大牌白虎做上一頓用木柴慢慢清燉出來像樣的飯菜,我都連續問了好幾個挑柴路過的鄉親,他們不但不賣我柴,相反個個都罵我是神經病,吃飽撐住沒事幹在拿他們開涮呢。}陌生的年輕人自顧自在解說他剛剛所遭遇的一切事情,區不知有人在聽他說到白虎兩字,那一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分明早已暴露出王夢蓮此刻心中所想之事。

    {孩子!你先等一下,剛剛你是不是說了你是馬戲團代班,還有說你那裏有白虎的。}

    [對啊!我那白虎那可是隻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迴聞的好角色,阿姨!你是不知道,就是那白虎,那小子脾氣可老壞了。打他一出生那會兒起,我們全團上下就沒少為他費心,這也將他給慣得不成樣子。除了是果樹柴燒出來的葷素,他是一概不拿嘴去試吃得。}

    {是嗎,那倒是少見了,孩子!阿姨肯定是走了狗屎運,生平頭一遭擔柴上街去賣就遇上你這麽個識貨的好主顧。看看!我這一旦可全是清一色毛栗硬柴。聽說去街上怎麽的都該能賣上十多塊,這樣好了,看在你我有緣份上,我給你打個八折,算八塊好了。}多方麵考慮了一下,王夢蓮最終說出兩人都可能接受價格。

    {那行!你幫我送到家,我給你個整數算你十塊好了。}

    {真的?你前麵帶路。}不用再多走近一半的路程便能輕鬆賺得十塊錢,王夢蓮可是打心裏樂出來了。

    隨年輕人身後來到山腳下一處農戶大門邊上,遠遠地王夢蓮便耳尖得聽到門內時不時傳來一陣虎嘯聲。

    {別再嚎喪了,我知道你肚子餓,這不買來柴火正打算做飯給你吃的嗎。阿姨!這是十塊錢,你先收好。}王夢蓮柴火剛放下來,年輕人的錢很快如數遞上前來。

    {孩子!問聲不該問的,這擔柴火正常情況下,你能用幾天得。}

    {一天有的多,兩天又不夠。}

    [你看這樣行不行,剛剛我看這邊還有不少馬羊得,你一天不是也該順道喂它們一些青草什麽的。你是知道,現在我們這邊養牛的人家少了,山上好多鮮嫩多汁有營養的青草長在那裏無人問太浪費了,我想能不能跟你打個商量,要是你能讓我以青草跟柴火去抵看你們馬戲門票的話,迴頭隻要你們在這邊一天,我都幫你們送柴火跟青草來,你看中不中?]

    說出心中所想,王夢蓮便一臉神情異常緊張等待那站她身邊不遠,卻是低頭苦想好半天的年輕人。

    {行!這事我做主,我們至少還得在這邊待上近一個禮拜。阿姨!看你挺實在,這樣好了,我可不能讓你吃虧我按市場價算錢買你柴火跟青草。馬戲你什麽時候有空就帶一家老小過來看,我也給你們打八折。}

    [嗬嗬!那你不是太吃虧了,我家可有五個老小呢。}

    [不礙事!人多還能順道幫我賺些人氣呢。}年輕人還想繼續跟王夢蓮閑聊,那隻王夢蓮一心相見的白虎大概是餓了許久有些生氣的緣故,這不正在隔壁間不停怒吼著不肯停嘴呢。

    {這隻死老虎,阿姨!慢點走。說好了,明天你可一定要來哦。}

    {曉得了,明兒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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