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層,禁閉室的門口,胡桃略微一個踉蹌被推了進去。


    她輕輕吸口氣,腰部瞬間發力,轉身朝屋子外衝。


    可惜關門的人動手更快。


    隔著一張鐵門,胡桃看著外麵保持微笑的女人,一邊活動著發酸的手腕,一邊若無其事地環顧著眼前這間四麵無窗,隻有兩根白熾燈的小房子。


    沒有一絲能逃出去的可能性。


    她直接嚷嚷道:“擅自拘禁,這可是犯法的!”


    外麵站著一個穿製服的年輕女人,此時正用很欣賞的目光打量著她,聽到這句話後,她搖搖頭說:“抱歉,這是服部女士的命令,我也沒辦法。”


    “你去喊她過來!”


    年輕女人再次搖頭:“服部女士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她說了先讓你反省一下,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後再說。”


    “反省什麽?我才沒錯呢!有問題的是她才對!”


    年輕女人聲音客氣,但無動於衷:“這就和我沒關係了呢。”


    這時候,她忽然扭頭朝一旁看去,帶著驚訝:“咦?哪裏來的煙?失火了嗎?”


    門後的胡桃也是一愣,側頭向那邊看去,隻是還沒看到煙氣,就感覺有一陣風吹了過來,接著眼前一花,一條手臂就出現在了眼前,直接掐住了年輕女人的脖子,緩緩上提。


    年輕女人的臉色頓時漲成了豬肝,手腳齊用,死命地掙紮。


    手臂的主人從她手裏拿過鑰匙,幾秒鍾後,才鬆開手,將她丟到牆邊,又轉過身子,開了門。


    胡桃揉了揉眼睛,看著眼前的古手川,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接脫口道:“你就跟在後麵嗎?不過怎麽帶著餐巾紙?”


    畢竟她也是剛剛才到。


    “剛才在吃烤肉。”古手川低頭看著她泛紅的手腕,輕聲道:“走吧,找她好好講講道理。”


    胡桃頓時住口,一把拉住了他的手,用臉頰蹭了蹭手掌:“嘛,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感到一陣困意湧了上來,眼皮向下墜去,身子迷迷糊糊地晃了晃,昏睡了過去。


    而在意識消失前的一瞬間,她總覺得這經曆似曾相識!


    古手川擁著她,像抱了一隻小貓,軟軟的,暖暖的。


    他用下巴來迴蹭蹭她的額頭,輕聲開口:“不行啊,我不想原諒她了。”


    地上,剛才被捏住喉嚨的女人終於喘過了氣,她一臉的驚駭看著古手川,下意識放聲尖叫:“敵襲!”


    古手川瞥了她一眼,【魘夢】領域張開,刺耳的聲音頓止。


    他抱著胡桃向前走去,走到走廊盡頭,站在標有“會議室”的門前,一腳踹開了門。


    厚實的大門直接與門框分離,帶著唿嘯的風聲砸在另一邊的牆壁上,發出巨響。


    但會議室裏空無一人,【狩獵本能】發動,他略作停頓,調轉方向,進了電梯裏,向更高的頂樓升去。


    天台上,服部智子拿著一杯香檳,獨自站在僻靜處,冷冷看著對著雪花舉杯的上司。


    為了場雪竟然就召集人手過來喝香檳,看來上麵的位置也快要輪到她坐了。


    “叮!”側後方忽然傳來了聲電梯的開門鈴音。


    不過沒什麽人在意。


    天台上有三個停機坪,這是重要的作戰手段,所以有直通這裏的電梯。


    剛才上司又叫了香檳和披薩,來的人也許是送外賣的。


    所有人都圍在上司身邊,聽他念著剛編出來的俳句。


    也隻有上司一個人麵對著所有人,麵對著電梯的方向。


    上司忽然停了起來,看著所有人的身後,眼中露出了疑惑,出聲道:“你是?”


    其他人跟著側身。


    服部智子也側頭瞥了眼,但一眼就瞥到了胡桃沉睡的麵龐,以及那注視著她的目光。


    一瞬間,她又驚又怒地丟掉了香檳,直接去摸腰部的槍。


    古手川靜靜看著她,眼眸中浮現幽暗。


    剛摸到槍套的服部智子整個人頓時僵住,仿佛直接失去了身體的控製。


    其他人意識到不對勁,也紛紛去摸槍。


    古手川微微一歪頭,眼眸深處又浮現出一片火海。


    “轟!”數道熾烈的火柱衝天而起,炸成火海,直接將這群正在喝香檳的大人物們圍在了中央。


    若非他有意控製,現在已經沒活人了。


    尖叫聲瞬間四起,聲音裏滿是最原始的恐懼。


    畏懼火焰,畏懼死亡。


    服部智子仍舊僵直在原地,火舌繚繞在四周,熏得她眼淚止不住流淌,皮膚疼痛無比。


    她眼中既驚駭又震怒。


    古手川冷冷看著她,眼神淩厲如劍。


    刹那之間,所有人的眼前瞬間又是一暗。


    隻見漫天的血沙席卷而起,唿嘯不止,廝殺的慘烈聲音像是地獄中發出的哀嚎,更有龐大無比的無頭怪物屍體倒在地上。


    這一群人來不及震撼太多,臉色瞬間就漲成了豬肝,一種無處不在的窒息與壓抑就像無形的鎖鏈,一圈圈纏繞在了脖子上,收緊,再收緊。


    他們緊緊掐住自己喉嚨,努力拍打空氣,眼中血絲遍布,嘴巴張開老大,布滿絕望。


    服部智子還勉強站著,臉上青筋跳躍,窒息帶來的痛苦是如此的強烈。


    古手川身上縈繞著金色的真氣,懷裏抱著的胡桃仍舊唿唿安睡著。


    他一步步走到服部智子身前,俯視著她,平靜開口:“我給過你機會,還原諒過你三次……”


    服部智子死死盯著他的臉,蒼老的麵容漸漸有了兇狠。


    古手川繼續說著:“你對胡桃有教導之恩,尊師重道是應該的,所以我一直沒來找你的麻煩。”


    接著,他臉色猛地一沉,平靜的聲音裏多了藏不住的殺意:“可在不久前,她連命還給你了,老女人!”


    “啪!”很是清脆的耳光聲響徹了整個無常領域內。


    發絲淩亂的服部智子嘴角滲出鮮血,同樣滿眼的殺意。


    “你把她當成什麽了?工具?還是機器?”古手川輕聲再次抬起了手掌,但沒有打下去,一把插在遠處的長劍瞬間出鞘,帶著劍鳴的尾音,落入他的手掌中。


    服部智子眼珠子微動,繼而死死盯著他。


    她不信古手川敢殺她!


    古手川手中的長劍輕舞,數道劍光一瞬間在空中交織閃過。


    服部智子一怔,下一秒,腹部與臉頰上一瞬間全部傳來了劇痛。


    古手川甩出劍,握住她的右手臂,力道一震,清脆的斷裂聲響徹在了每個人的耳畔。


    服部智子險些痛暈過去。


    但接著,又一聲更為清脆響徹的骨裂聲響起。


    “痛吧?”古手川輕聲說道,聲音不帶一絲波動,猶如魔王的低語。


    服部智子口不能言,但臉色扭曲無比,滿頭熱汗。


    古手川低頭看了眼胡桃:“這是她剛剛經曆過的,我現在替她還給你。”


    【無常】領域寸寸碎裂,迴到了天台上。


    這一瞬間,幾乎瀕死的這群人竟然覺得周圍這片火海是那般的親切——起碼這裏能唿吸!


    服部智子已經徹底痛暈了過去。


    古手川環視著正喘氣的眾人,看向剛才和他搭話的地中海老頭,用商量的語氣說:“我認為服部智子不適合繼續留在特別科工作,您覺得呢?”


    那邊還在拚命喘氣的地中海富態老頭眼神一瞬間茫然了些:“我認為你說的對。”


    古手川看向其他人,再次詢問:“各位覺得呢?”


    其他人默默的點頭,都恨不得離服部智子更遠一點。


    “看來我們的看法達成一致了。”古手川張開了手心,輕聲說:“為了防止以後意見出現什麽動搖,我就再給各位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吧。”


    熾烈的火焰忽然暗淡,空氣卻更為幹燥,雪花落下時化成雨滴,一道道雷光開始閃現。


    滋滋……


    莫名的震顫與焦灼氣息出現在了上空。


    漆黑的天空瞬間閃亮,手臂粗的雷電徑直劈落下來,一時間無數碎石飛裂,遠處的天台地板出現了巨大的破洞。


    一群人徹底癱在了地上。


    古手川轉身離開,看也不看地上昏死過去的服部智子。


    他有千萬種方法抹殺掉服部智子。


    不殺她,隻是不想讓胡桃將來心有芥蒂,再背上莫須有的弑師罵名。


    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一次能免,也不代表次次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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