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打算本該是吃吃東西,逛逛街,略微享受一下夜晚的東京生活。


    但一個小插曲打亂了步調,雖然古手川神見覺得依舊能行,但剛才他出去的時候這兩個女生顯然是聊了點兒什麽,等離開居酒屋時,她們去了附近還營業的超市,想花錢雇個大姐姐,讓她幫忙代買酒水。


    但古手川神見強烈反對,不允許她們幹這種不學好的事。


    煙酒傷身,對養生習武來說更是大忌。


    何況未成年不準飲酒,也更不能養成想喝就喝,這麽任性放縱的壞習慣。


    他一反對,兩個女生也隻得放棄,最後買了點甜酒迴家,反正逛街是不怎麽想逛了。


    甜酒的話倒還行,古手川神見每年也會喝一點,並不礙事。


    於是他們仨迴去了。


    絲毫沒想到會有人傻傻的正在某條路邊等著“偶遇”他們一起去吃大餐。


    迴家以後,趁三日月迴房間換衣服的空隙,古手川神見把白川胡桃拽到了二樓,問她剛才都聊了些什麽。


    白川胡桃卻是不停搖著小腦袋,說屁事沒有。


    古手川說我信你錘子,老實交代,不然打你屁股!


    白川胡桃白了他一眼,扭動著小腰肢就走了,似乎吃定了古手川不敢動手。


    古手川神見輕吸口氣,看著那搖曳多姿的挺翹之處……還真就沒敢。


    他也黑著臉下了樓,而換好衣服的三日月晴空正在廚房裏煮素麵。


    雖然剛才在居酒屋坐了會兒,但基本上都沒吃什麽東西。


    古手川去洗了洗手,拉過凳子,坐在廚台外麵,試圖從三日月這兒問出答案。


    三日月晴空沒有白川胡桃那麽調皮,想了想告訴他隻是聊了點兒胡桃以前的往事,真想知道的話還是去問她好了。


    正拉開冰箱門的白川胡桃笑盈盈的說了句不告訴他。


    古手川神見頓時有些後悔剛才沒打她屁股。


    過了會兒,素麵煮好了,三日月調了醬汁,配著冰箱裏的小菜和牛肉,三個人圍在餐桌前,呲溜溜吃了起來。


    等吃飽後,古手川神見捋了捋袖子,到廚房裏刷碗筷,兩個女生則湊到一起,開始了她們的正餐:喝甜酒。


    她們碰了下杯子,以甜酒代酒。


    其實三日月已經好幾年沒喝過甜酒了,她先是抿了口,接著一口喝了個幹淨,白嫩的小臉上瞬間就浮現出了兩團紅霞。


    她小小的打了個酒嗝兒,眼眸泛起幾分迷茫,有點好喝,但又有點難喝,搞不太明白的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白川胡桃的酒量要好很多,一杯下去麵不改色,跟沒事人似的,喝完以後,她砸了咂嘴,總覺得有些沒滋沒味兒。


    古手川神見洗好了鍋碗,過去看她們的情況。


    等到了跟前後,他愕然的發現三日月已經醉倒在了桌子邊兒,坐在對麵的白川胡桃像個大叔一樣,正盤著腿滋溜著滿滿一杯清酒。


    他走到旁邊,拿起空酒瓶子嗅了嗅,濃濃的酒味兒熏得人有些上頭,他瞪眼問道:“哪來的清酒?”


    白川胡桃也有了些醉意,聽到他說話,咯咯一笑,大著舌頭:“從家裏帶來的,古手川也來一杯嗎?甜酒實在是太無聊了。”


    “你確實夠無聊的!”古手川神見去奪她手裏的酒杯,可這丫頭像是提前知道一樣,雙手緊緊捂住,放到嘴邊,咕咚咕咚一口幹了下去,喝完以後還發出一聲暢快的吐氣聲。


    古手川這迴真的有點想打人了。


    “晴空!快起來,我們繼續!”她拍著桌子嚷嚷。


    早就喝趴下的三日月嘟起了小嘴,沒有迴應。


    古手川湊近三日月嘴邊,輕輕嗅了嗅,倒是沒有聞到清酒的味道。


    這是喝甜酒就把自己給喝醉了?


    就這個酒量……


    “晴空?”白川胡桃還在唿喚酒友,不過喚著喚著,自個兒也是趴下了。


    古手川神見仰天長歎,黑著臉走過去,拉起她,送迴了剛收拾好的臥室裏,給她蓋上被子,順便關好門。


    鬧騰吧,明兒再收拾你!


    他去冰箱裏拿了瓶水,坐到三日月旁邊,給她喂了點兒水,然後抱起她,送迴了臥室。


    等幫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後,他搬著椅子在旁邊坐下,看著她的睡臉,看了會兒,抬手在她眉間揉了揉,把皺在一起的眉心揉了開來,站起身,無聲走了出去。


    屋子內很安靜,他收拾好桌子,拿過開了蓋兒的水喝了幾口,關掉客廳燈,出門去了院子裏,仰頭看天上璀璨的星光。


    現在才八點多,這時候睡覺有一點兒太早了。


    隔壁二樓的窗簾忽然拉了開來,一身睡衣的小鳥遊花舞推開窗戶,往下麵探著頭,有些疑惑:“我剛才好像聽到了胡桃嚷嚷的聲音,出什麽事了?”


    古手川神見想起這個就沒好氣:“沒事,她耍酒瘋呢!”


    “啊?”小鳥遊花舞有些搞不清楚狀況,這時候,路上有路人把視線投了過來,她縮迴身子,隻露個頭:“上來聊一會兒?我這裏有剛買的幹果和水果蛋糕。”


    有蛋糕吃?古手川神見欣然接受了邀請,等路上沒人後,直接助跑幾步,用力一躍,跳進了她屋子裏。


    小鳥遊花舞先讓他把鞋子脫了,她自個兒悄悄開門,聽了聽樓下的動靜,確認沒被發現後,小小鬆口氣,溜了出去。


    她的房間古手川也不是第一次來了,直接拉過來椅子坐下,順便留心著家裏的動靜。


    樓下傳來了小鳥遊花舞和千子老師說話的聲音,很快,少女迴來了,手裏拿著兩塊蛋糕。


    “我媽媽還在看電視,拿不了太多上來,今晚你先嚐一下好了,要是好吃迴頭我再多準備點兒。”


    古手川神見正在看桌子上攤開的曲譜,聞言道了聲謝,用叉子叉起一塊,放到嘴裏,頓時滿口香甜。


    他幾口就吃了下去。


    現在正是需要甜點調整心情的好時候。


    幹掉一塊後,他放下空碟子,看著曲譜,好奇道:“這就是那首新寫的曲子?”


    小鳥遊花舞正在欣賞他吃東西的樣子,聞言趕緊趕緊合上了譜子,裝作不在意:“反正也沒事做,就隨便寫寫嘍。”


    “隨便寫寫?”古手川神見試著哼了哼調子,帶著迴味:“很好聽啊!”


    “誒?你看懂了?”小鳥遊花舞大吃一驚,我們這才上了兩節課吧?


    “額,跑調了?”


    “倒是沒有,就是你這進度讓我有一點吃驚……”小鳥遊花舞古怪看著他,問道:“你真的不會唱歌?”


    “這種事我沒必要騙你吧?”大小夥子嘀咕一聲,開始吃第二塊兒蛋糕。


    小鳥遊花舞想了想也是,看他吃這麽香甜,不禁湊近了些:“給我也吃一口。”


    古手川神見叉起一塊,塞到她嘴裏。


    “好吃吧?”他問了一句廢話。


    少女卻是搖搖頭:“不是太甜。”


    說完後,她又湊近了些,唿吸打在古手川臉上,伸出小粉舌,在他嘴邊舔了一下,咂咂嘴道:“嗯,這邊更甜一些。”


    古手川神見摸摸臉,詫異道:“誒?你怎麽吃我豆腐?”


    小鳥遊花舞不理他,哼哼著用手指在嘴邊擦了些奶油,滿不在乎:“你也可以吃迴去呀!”


    “你這是挑釁我嗎?”


    古手川神見不慣著她,湊近了些,打算“報複”迴去。


    小鳥遊花舞緊張的閉上了眼睛,但下巴微微揚了起來。


    隻是這個時候,古手川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一下子坐正了身子,拿出來手機看了眼,等看到是石川康弘打過來的時候,他眉毛一掀,起身從窗子裏跳了下去,找個安靜的角落接電話去了。


    小鳥遊花舞睜開眼睛,有些氣惱偏偏這個時候打電話的家夥,她拿過桌子上的半塊蛋糕,鼓著腮幫子,大口大口嚼了起來。


    ……


    院子裏,古手川神見按下接聽鍵,壓低了些聲音:“出什麽事了?”


    電話那邊,石川康弘沉重的聲音傳來:“確實出事了,啞女受了重傷,現在在搶救中,她的老板拜托我找你。”


    “啞女重傷?”他瞬間想起了逃走的那個鬼姬,問道:“還有別的話嗎?”


    石川康弘猶豫了一下:“她說,你的身份可能暴露了。”


    “嗯?”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地址我發給你,明天再去吧!你多加小心,很有可能是上次新宿集體事件裏逃走的家夥幹的。”


    掛了電話後,古手川神見皺起了眉毛。


    身份暴露?是說鬼姬知道是他端了她的窩了?


    他沉思片刻,心頭瞬間有了危機感。


    當然,這不是在害怕他自個兒會被報複,隻是擔心會殃及身邊的人。


    “鬼姬……這是你逼我去收拾你啊……”他唿了口氣,轉身又跳進了小鳥遊花舞的窗台裏,一眼看到了腮幫子吃的鼓鼓的小鳥遊花舞。


    他低頭看了眼,發現蛋糕已經沒了,開口道:“鎖好窗戶,一會兒有事要出去一趟,別忘了刷牙……嗯,早點休息吧。”


    他跳了迴去,離開時順便拿了一點兒獼猴桃果幹。


    小鳥遊花舞噎住了,連錘幾下胸口,等她緩過來這個勁兒的時候,古手川已經迴到了屋子,上了二樓。


    她看著二樓裏亮著的燈光,和在裏麵忙著什麽的身影,略微吐口氣,鎖好窗戶,拉上了窗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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