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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克西大口飲下一公升元素之海海水,發動歲月之匙,時空穿越.他與維格拉夫睜大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二人的身體化作一道光華,射入了時間隧道中,對準扭曲洞壁上一塊徑直而去。然後兩人眼前一黑,再一亮,來到了秋天的野外小丘上。


    黃昏的野外,平坦,遼闊,秋高氣爽,前方是大片大片的紫色花田。花田後麵有座村莊,兩人抬起腳步向村子走去,想找人問問此時是何時,此地是何地。


    路上的交談中,維格拉夫質疑馬克西對歲月之匙的操作,是不是過於簡單了些?在他的魔法知識中,威力越大、等級越高的魔法越難以操控,使用時越複雜。操作歲月之匙這種威力強悍無比的東西,為何會如此簡單?


    馬克西答不上來,隻能迴答是至高神告訴他的,他的迴答讓維格拉夫沒辦法追問下去。轉過頭來,馬克西開始詢問維格拉夫的事情,塞魯亞家族的事情驚天動地,也才過去三十多年,馬克西見過的很多長輩在閑聊時都提起過。在圖書館的大量書籍也,關於塞魯亞家族事情記載的也頗詳細。其中亞特拉斯公爵的長子斯瑞德,在曆史記載中,並未活到9943年初家族覆滅的那一刻,他早在9929年年底就與母親一起死於意外,當時隻有十八歲。


    維格拉夫苦笑:“你是想問,我見父親要做什麽吧?”


    馬克西點頭,他是他的最終問題。


    “我父親是個很奇怪的人。”維格拉夫迴憶起父親,臉上是複雜的表情:“從……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由多絡塔第五授意編寫的那些史料中,將我父親描寫成一個從頭到腳糟糕透頂的大混蛋,並沒有說謊。”


    馬克西瞪眼,維格拉夫道:“他貪財,好色,對人苛刻嚴厲,對親人冷漠,眼中看重的東西隻有財富與權力。要說有什麽有點的話,大概隻有政治眼光敏銳,還有,懂得用人。比如北征,他根本就不懂軍事,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給手下的專家去處理,他有膽量放權。”


    “我和他很少見麵,每次和他說話都是挨訓,他總能在我身上找出理由來訓人。”


    “9929年七月份的時候,我犯了一次大錯,非常嚴重。父親很奇怪的沒說什麽,隻是讓我在家裏安靜幾天,禁止外出。我在家裏忐忑不安的待了五個月,那是我第一次對過去的人生做反思,以及對未來做思考。當時我發現,後來的幾十年中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我發現,我人生的頭十八年中,一直在刻意模仿父親。”


    “說話的語氣,吃飯的動作,走路的步伐,什麽都在模仿。在那次反思之前,我不覺得有什麽錯,但反思後我很驚訝的發現,我身邊一個朋友都沒有。我身為公爵的長子,身邊總是簇擁著一大群人,但我犯了大錯被幽禁後,那些人一個不剩的全部消失,幹幹淨淨,就象他們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包括我母親。”


    “那年年底,十二月的一天晚上,父親來了,他非常疲倦。他盯著我看了很長時間,看得我心裏發毛,然後告訴我,我母親死了。過橋時馬匹受驚,拉著馬車衝下了河裏。我驚呆了,父親又說,我惹的禍太大,讓我走,以後不要承認是他的兒子。”


    “幾天後我被送到了賽諾,在山裏隱蔽的地方住下,接待我的,是一個叫做維格拉夫第三的老頭,他是大陸知名的曆史學者。當然這是表麵上的身份,實際上維格拉夫是特轄司數十年前向聖城保羅做的一次滲透嚐試,後來演變成為一個遊走在瑟德大陸各地的強大情報收集者,代號為教授,到維格拉夫第三時,已經是第三代了。”


    維格拉夫並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明白了兩個擺在眼前的事實。首先父親並沒有討厭他,雖然他的犯的錯很大,但至少並沒有因此要至他於死地。其次,他沒有退路了,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我當時發現了一點,父親是想讓我在維格拉夫第三那裏,學到點保命的本事。”


    斯瑞德.塞魯亞努力了,結果大大超出所有人的想像,他出乎意料的成為了第四位維格拉夫.佛盧斯。維格拉夫第四很輕易的就查明,他的母親是被暗殺的,殺人者是小他兩歲的弟弟,名叫德塞。


    馬克西瞠目結舌,維格拉夫道:“看起來,你聽說過我弟弟的名字。”


    德塞.塞魯亞,9942年時,隨北征軍陣亡於歐路菲利亞前線。


    “那是胡扯。”維格拉夫冷冰冰的道:“德塞是我殺的。”


    馬克西抬起雙手,揉太陽穴。


    “我本來並沒有殺人的打算,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殺了德塞。”維格拉夫道:“我母親的死因,那次意外根本經不起推敲,我隨便搜集了點資料就知道,真像被人刻意掩蓋了。調查之後發現,是次謀殺,但獲得的信息依舊很奇怪。我竭盡所能的繼續追究下去,最後我後悔了。馬克西,有時候人還是糊塗一點好,什麽秘密都知道,不見得是好事。”


    那是一次意外,被亞特拉斯公爵刻意掩蓋的意外。真像是母親要謀殺父親,但活下來的是父親。


    母親殺人的動機很簡單,貴族之間的政治聯姻非常普遍,維格拉夫父母的婚姻,給雙方家族帶來了巨大利益。但亞特拉斯公爵的身份、政治聯姻的利益和塞魯亞家族擴展的需求,使得他不會隻有一個妻子。公爵的幾個妻子之間,有著激烈的利益衝突。年紀小維格拉夫兩歲的弟弟德塞,也時刻在緊盯著他擁有的塞魯亞家族的家族繼承權。很不合適的,維格拉夫犯了大錯,注定要失去塞魯亞家族的繼承權。


    於是就有了謀殺。


    如果亞特拉斯公爵死了,身為第一順位繼承權的維格拉夫就理所當然的繼承公爵爵位,至少策劃謀殺的人是這樣想的。


    馬克西聽得全身冰涼,維格拉夫一臉淡然。


    母親那邊的人,遭到了徹底清洗,隻有維格拉夫,被頑固的父親保護起來。


    “為了保住我的命,父親承擔了整個家族的壓力。”維格拉夫道:“我隻有安心的做維格拉夫第四,再也不去想斯瑞德的事情。但是,其他人不這樣看,特別是德塞那邊,他們總是擔心,我會不會有一天再冒出來,奪走繼承權。北征之前,我從特轄司接了任務,進入歐路菲利亞探聽一件很古怪的情報。當時沒有任何跡象表麵,兩國會爆發戰爭。北征對我的工作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但我還在繼續。後來,很不湊巧的,在9942年,德塞碰見了我。”


    德塞勳爵作為塞魯亞家族的繼承人,被任命為占領區的臨時總督,負責北征軍的後方。


    “他認出了,理所當然的想殺我。”維格拉夫苦笑:“很奇怪,我和他都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會殺我,他需要殺了我,他一定會殺我,他理所當然的要殺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但我對他沒感覺,我隻想躲開,可沒那麽容易,因為我不是一個人。”


    維格拉夫犯了嚴重的錯誤,他不該結婚的,更不該把懷孕的妻子帶在身邊。長期的諜報工作讓他對身邊的所有都不放心,認為隻有自己身邊才是最安全的。現實,用最激烈的方式告訴他,你錯了。


    “就這樣……”維格拉夫動作很木呐,很費力的組織著詞語:“……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死了……我很憤怒,就……德塞就死了,就這樣。”


    馬克西機械化的邁著腳步,他連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得到了消息後,身體一直很健康的亞特拉斯公爵重病,兩個多月後病逝在歐路菲利亞。隨後北征軍潰敗,二十餘萬人全軍覆沒,隻有很少一部分逃迴國內。次年二月,塞魯亞家族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維格拉夫徹徹底底的失去了一切,卻擁有了無限的仇恨,他開始籌劃複仇。


    “在三十多年前,伊瓦利斯國內有三套情報係統。”維格拉夫道:“特轄司對外,當時由我父親掌握;皇帝手中有一套,用於國內;羅蘭德親王掌握的一套,專門用於帝**工係統的安全。”


    塞魯亞家族覆滅時,特轄司也隨之崩潰,多年後才由加勒安重建。現在的特轄司,還合並了皇帝手中的係統,功能大為增強。


    “我那四百多人的組織,全是隱藏在羅蘭德親王背後,表麵身份都是為軍工服務的情報人員。在伊瓦利斯沒有人敢招惹親王殿下,所以加勒安的特轄司不會打我們的注意。”


    “那親王為什麽會放任你們不管呢?四百多人,他就一點都不知道?”


    維格拉夫道:“羅蘭德親王背後的勢力非常古怪,他們撐起了伊瓦利斯的半個天空,但似乎對伊瓦利斯的生死存亡完全沒有興趣。我感覺,他們唯一在意的隻有格拉納達軍工廠。隻要不涉及到格拉納達,其他任何事情他們全都不聞不問。”


    “格拉納達?”馬克西猶豫了:“我……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繼續這個問題了,可我還是想知道,你想見亞特拉斯公爵,是要做什麽?”


    維格拉夫道:“詢問家族被鏟平的理由,9942年八月,多絡塔四世皇帝駕崩後,父親堅定的支持皇帝的兒子繼承皇位,多絡塔五世上台後要打擊塞魯亞家族是正常的,但做得如此過份就讓我無法理解。是不是,父親暗地裏做了什麽讓新皇帝無法容忍的事情?更早一點,皇帝發動北征的理由究竟是什麽,我一直搞不明白。”


    馬克西搖頭:“多過去那麽多年了,還追究他做什麽?”


    “死也要死個明白。”


    “你有這份精力跟我胡說八道,還不如直接說實話。”馬克西道:“算了,我煩惱的事情已經夠多,你不願意說也好。”


    維格拉夫張張口要說話,馬克西卻不想繼續話題了。完美遁形術加持在身上,兩人走進村子。維格拉夫疑惑,不是要找人問路嗎,還遁形做什麽?但很快的,走進村子後,他明白了,馬克西早已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天邊的太陽就要落山,如血殘陽,映照得小小村子裏一片赤紅。


    村裏剛剛結束了一席盛宴,二、三十個吃飽喝足醉醺醺的男人,拉扯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在放蕩的大聲yin笑。另一遍,十幾個怯懦的男女縮在一起,為首的肥胖中年男子捂著臉在哭泣,身後有年齡相仿的男子和年輕的男女在安慰,說為了全家是必須的犧牲雲雲。


    女孩一頭長發,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長大後,必定是個絕色美女。她哭喊著,被抓進了村裏的某個屋子。二、三十個男人們抽簽,其中一個興奮的嗷嗷嚎叫,他把女孩拖進了裏屋,關上門,想要撕開女孩的衣服,然後他後腦勺受到了沉重一擊。


    女孩縮到牆角,驚恐的看著一個男人昏死在麵前,兩個男人出現在眼前。


    馬克西摸出根棒棒糖:“小姑娘,這是什麽地方?”


    女孩橫了棒棒糖一眼,瑟瑟發抖,沒有說話。


    馬克西笑,摸出一大把巧克力糖果來:“我猜,你一定是叫做艾絲特爾。”


    女孩驚訝的睜大眼睛,維格拉夫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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