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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倫凝視著貝奧夫:“你真是這麽想的?”


    貝奧夫目光遊離,不知在看什麽地方,頗有點慌張的答道:“這些事情,你活著的時候看不清楚,現在六百年過去,也總該明白了吧?我對你,從一開始就沒那種心思的。”


    馬克西看著他們兩個,他看著貝奧夫慌張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個始亂終棄在拋棄女友的負心漢。就看到被拒絕被拋棄的漂亮的莎倫,眼睛也藍了,臉色也綠了,頭發也飄舞起來,微微張開似乎要大哭出來的口中,幾顆長長的獠牙也伸出來了,一副楚楚可憐……咦?馬克西猛然醒悟,驚叫道:“女妖之嚎!?”


    貝奧夫反應極快,已經抱頭鼠竄!蓋加斯爵士苦笑著抬起手來,用兩根食指塞住耳朵,莎倫的女妖之嚎卻沒發作出來。她看著逃跑時跑的比兔子還快、已經手腳並用逃竄到兩百多米之外的貝奧夫,呆立了片刻之後,輕輕歎了口氣,輕聲說道:“誰有辦法,讓我忘了這個混蛋?”一支酒瓶立刻出現在莎倫麵前,莎倫順手接過,笑容滿麵的芭魯瑪芙拉攬住馬克西的左臂站在麵前。


    莎倫道:“你要我借酒消愁?”


    芭魯瑪芙拉搖頭:“這裏頭裝的是遺忘之河的河水,你喝下去後能忘記一切世間的煩惱。”


    莎倫:“……,喝下去後我就徹底變成個什麽都不知道的baby了!”


    芭魯瑪芙拉笑:“貌似這樣可以讓你離馬克西遠一點,我對此感到很高興。”


    莎倫看看手裏的酒瓶:“你知不知道已經有讀者說你是剩女怨婦了。”


    芭魯瑪芙拉:“誰,什麽時候?”


    水桶:『大修之前……』


    “是嗎?”芭魯瑪芙拉道:“莎倫,喝下遺忘之河的河水能夠洗滌靈魂,會不會也把你和馬克西之間的靈魂契約給解除掉?”


    莎倫道:“單我一個不行,還得讓馬克西也洗滌一下靈魂才能做到。”


    馬克西連忙搖頭:“我不想跟加連諾一樣變成baby。”


    “我也不想!”莎倫舉起手中的酒瓶就要往地上砸!她手臂舉過了頭頂,卻停止了片刻,又放了下來:“你就不怕一瓶河水灌下去,立刻變成個五、六百歲的aby,到時候你們變成我爹媽,天天給我換尿布?反正那個時候我是什麽都不知道了,難道你們不嫌麻煩?”


    芭魯瑪芙拉笑著不說話,馬克西卻是一呆,想到一個幾百歲的亡魂女妖,容貌豔麗,身材熱火,但是卻穿著開襠褲嘴裏咬著奶嘴,拉著自己奶聲奶氣的喊爸爸、拽住芭芙拉的袖子叫娘……他不由自主的打個寒戰。


    蓋加斯爵士道:“我倒是不介意有一個像你這麽漂亮的女兒或是孫女,如果你願意的話,也不用麻煩馬克西主人,我可以親手把你培養成……”


    馬克西道:“閉嘴,蓋加斯,她現在就夠讓人頭痛的了。”


    莎倫道:“我的人生充滿了悲劇,或許照芭芙拉說的,用遺忘之河河水把靈魂徹底洗滌一下,從頭開始,才真的適合我。”


    馬克西撓頭:“我覺得,你這樣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忘記掉,和自殺逃避也沒什麽區別,當然你已經掛掉五百六十多年了……這個……書上是這樣說的,就是我在圖書館裏讀的那一千多萬本書,裏頭有很多勵誌的東西,上麵說,當你遇到困難時,應該鼓起勇氣直麵慘淡的人生,逃避是沒用的。”


    “那好。“莎倫提著酒瓶一指兩百米外的貝奧夫:“你去把他捉來給我當老公!”


    馬克西無語,艾利迪普斯道:“莎倫,有些事情你得換個角度去看,你和貝奧夫之間,從頭到尾都是你一廂情願,他對你沒意思,你也不能掐著他的脖子強迫他接受你。我看不如這樣,我知道個藥方,調製出來的藥品可以讓人忘記一些特定的東西,要不我給你來上一劑,讓你把關於貝奧夫的東西全部忘記掉算了。”


    莎倫板著臉不說話,馬克西道:“還有這種藥?”


    老巫妖道:“當年我能在光明法師團裏混到團副,不是由於我擅長動手打架,製作魔法道具和研究魔法陣才是本行。”馬克西點頭,貝斯拉要塞裏的翡翠之塔他是見過的,那玩意兒就是艾利迪普斯設計的。


    艾利迪普斯伸出手來抓住了莎倫的酒瓶,莎倫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鬆手了。低垂著頭小聲說道:“那就這樣吧。”艾利迪普斯拿到酒瓶,慢吞吞的收進懷裏:“有遺忘之河的河水做材料,做出來的藥效果會更好。前幾天在這艾塞爾姆中探路尋找水源的時候,很是發現了一些以前隻在書上看到過的奇妙藥物,看得老子手都癢癢了,正好就這個機會重拾老本行。”


    這個世界清淨了,由魔法實驗室改造而來的宿舍,地下層還是留給巫妖做他的魔法研究,藥品調製需要些時間。莎倫迴了宿舍,關上門不知在房間裏做什麽。看到莎倫離開,貝奧夫戰戰兢兢的從兩百米外走了迴來,聽說了遺忘藥品的事情後,他搖頭道:“好吧,雖然這事情我是無辜的,但這結果貌似是最好的選擇。”


    馬克西看著他沒說話,所有人都看著他沒說話。貝奧夫被眾人圍在中間看得渾身不自在,正想說什麽時,塞筣卡說道:“貝奧夫你沒做錯什麽,隻是……隻是莎倫她太可憐了一點。”


    ‘我會不會也那麽可憐……’


    一個聲音忽然出現在馬克西的識海中,他愕然扭頭看著靠在肩上的芭魯瑪芙拉,那就是芭芙拉的聲音。芭魯瑪芙拉沒有迴應馬克西的注視,她臉上表情淡然,隻是看著無辜的貝奧夫,然而她的聲音有一次在馬克西識海中響起。


    ‘我等的時間,比莎倫要長很多啊……’


    艾塞爾姆中沒有黑夜,隻有白天。馬克西迴到自己在宿舍二樓的臥室,放下厚實的窗簾後,房間裏一片漆黑。他站在窗前發了一會兒呆,又抬手撩開窗簾,他的臥室是由尼克布置的,裏麵家具的擺設和色彩的選擇,很對他的胃口。


    ‘我對尼克了解的並不多,但是他卻很了解我。’


    馬克西迴頭看看身後,臥室的房門緊閉,走出門去,在走廊對麵的房間就是尼克的臥室。他遲疑了片刻之後,走出臥室敲響了尼克的房門。臥室的門開了,芭魯瑪芙拉燦爛的笑臉出現在眼前。


    “馬克西?”芭魯瑪芙拉臉上充滿了喜悅,而馬克西的表情則滿是僵硬與不知所措。兩人隔著個門框對視了片刻後,馬克西尷尬的撓了撓頭:“晚、晚安。”


    “晚安。”


    然後馬克西轉身,進入自己的臥室,關門。


    在二樓走廊盡頭樓梯附近,巫妖、塞筣卡、艾絲特爾與莎倫簇擁在蓋加斯爵士身邊,睜大眼睛看著蓋加斯手中的一塊小小的小屏幕,上麵顯示的與外麵那塊直播大屏幕上的是同樣的東西,這是大屏幕的便攜版……拉爾夫、哈迪蘭與克拉克三個在後麵一跳一跳的,夠著頭也看不到小屏幕上的畫麵。


    看到馬克西與芭魯瑪芙拉互道晚安後就此分別,一堆偷窺狂都是捂住嘴巴用力歎息,蓋加斯爵士道:“就這麽完了?妄我大費精神的偷看一番,這連票價都值不迴來啊!”


    莎倫道:“不要廢話了,睡覺!”她抬頭向脫離群眾沒有湊過來偷看的貝奧夫瞥了一眼,正在朝這邊看的貝奧夫連忙扭頭看向別處。不是貝奧夫不想看,雖然以他對馬克西的了解,他知道馬克西沒膽子和芭魯瑪芙拉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但這並不是他沒有湊過去一起偷看的理由。他脫離群眾的原因就是莎倫,有莎倫在,他就渾身的不自在。


    馬克西躺在床上,腦中各種各樣的念頭一個個、一串串的冒了出來。留在六百年前可能再也迴不了家的恐慌,要從至高神與愛露尼大神手中奪迴半片歲月之匙的困難,不知去了何時何處的福雷斯與維格拉夫教授……他想得更多的還是愛琳、艾莉茜亞和住在對門的芭魯瑪芙拉。


    “談個戀愛有這麽困難嗎?”


    在床上翻騰了兩個多小時後,馬克西終於在模模糊糊之中憋出句話來。


    睡醒之後,馬克西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起床的,其他幾人湊在大屏幕附近,艾絲特爾與塞筣卡帶著三個小孩在玩耍,拉爾夫、哈迪蘭與克拉克掄圓了胳膊正在敲著什麽。馬克西走過去一看,原來是個木頭做的道標,旁邊已經豎起了兩根大木杠,上頭都掛著個鍾。


    “這是標明方向用的。”艾利迪普斯說:“這地方沒有太陽,沒有白天黑夜,分不清東南西北,指南針拿進來也不起作用。我們就人為的製定個方向出來,然後開始探路,畫地圖。”巫妖指指木杆上的鍾:“這是時間,左邊綠色的鍾表是這兒的時間,右邊那個金色的,是外界的時間,現在兩個鍾表是同步的,都以外界的時間為準,外麵大約是亞紀9360年十一月八日下午兩點半左右,待會兒我們出去後再對一次表。”


    “下午啊。”馬克西道:“很久沒睡得這麽晚了。”


    艾利迪普斯看看他:“一覺醒來,你的煩惱好像又增添了幾分。”馬克西點頭,有些事情他想不清爽,有些事情解決不了,煩惱隻會越來越多。艾利迪普斯道:“我這兒倒是有個不知道算不算好消息的消息告訴你。”


    艾利迪普斯要說的是關於這空間項鏈裏的世界,他雖然早有疑問,由於馬克西之前都沒進來過,所以一直無法證實,但現在馬克西進來了,疑問就浮出了水麵。


    空間項鏈中的世界艾塞爾姆,是睡神休普諾斯創造出來的,進入艾塞爾姆的唯一通道就是項鏈。後來進過吳盡的加工,讓馬克西擁有了開啟和封閉通道的能力,並且可以用意識觀看艾塞爾姆中的一切,還能移動存放在裏麵的東西。


    而艾利迪普斯的疑問是,這兒究竟是一個存在於項鏈中被創造出來的魔法空間,還是一個早已有之,項鏈隻是個入口和控製裝置的世界?


    現在馬克西不但進來了,而且他脖頸上的鑲嵌著半片歲月之匙的項鏈也一塊進來了,那這世界的性質就應該是後一種,這世界並不存在於項鏈之中,項鏈隻是個通道和控製器。


    “是這樣?”馬克西摸摸項鏈:“但就算如此,又能說明什麽?”


    艾利迪普斯還沒說話,蓋加斯爵士就接口道:“讓人有了安全感哪,如果這裏隻是個存在於魔法道具中的魔法空間,那麽這兒的一切都是魔法變化而來,作為空間載體的道具一旦毀壞,這個世界也就會隨之消失。這兒並不是一個適合人長期居住的地方,最多隻能拿來裝裝東西就是了。”


    馬克西懂了:“那就是說,這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和我們的瑟德大陸沒有什麽不同。”


    “很可能是這樣的沒錯,但我們還是先搞清楚環境的好。”蓋加斯爵士道:“我也去過多個位麵,各位麵之間差距是很大的,像天堂是仙境般的樂園,瑟德是普通人的世界,魔界的幾塊大陸就比較糟糕,深淵世界不是吃飽了撐的還是別去,冥府的七層大陸完全是生人迴避。這兒雖然風景秀麗、氣候宜人住著挺舒服的,但是卻個活著的動物都沒有,還沒有水,的確是非常的奇怪。”


    馬克西皺眉,吳盡告誡過他,這地方很危險,能不進來就不進來的。


    艾利迪普斯道:“之前在王都盧薩麗亞的幾天,我們在曾經做過探索,方圓五百公裏之內沒有找到水。現在我們又多了幾個人,是不是走遠一點,再探索一次?”


    馬克西道:“大師,你打算在這艾塞爾姆中常住嗎?”


    艾利迪普斯看著他笑,蓋加斯爵士道:“人生本就是充滿奔波,生活在9360年還是9976年,住在盧薩麗亞還是艾塞爾姆,我看並沒有什麽區別。”跟著維格拉夫教授在瑟德大陸上遊曆了很多國家的艾絲特爾,也向馬克西展顏一笑。


    馬克西輕輕咳嗽一聲,覺得有點被這些年紀比自己大的人給看扁了,他說道:“探索艾塞爾姆的事情大師你們看著辦吧,後天以前我們要離開卡馬,在這兩天內……蓋加斯,你昨天晚上那個小屏幕耍的很好啊!”


    蓋加斯嚇了一跳:“我不是故意要偷窺的!再說他們幾個也都看了……”


    “沒問你這個,那小屏幕是怎麽跑出來的。”


    蓋加斯道:“是你爺爺教給我的,這幾天我向龍神大人請教過,不止能顯示你周圍的情景,還可以與你的意識直接對話,非常的方便。”


    馬克西道:“關掉它們,我可不想時時刻刻的被人當猴看。”


    蓋加斯爵士道:“還是不要關了吧,我們幾個昨天晚上才發現,原來幾塊小屏幕之間是可以互相通話的,就跟帶視頻的手機差不多,小屏幕的個頭也就和psp一樣,用起來很方便……”


    馬克西搖頭:“莎倫和你都跟我簽訂了靈魂契約,是不是我們三個的意識是聯通的,任何一個想了些什麽,其他兩個都能知道?”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蓋加斯爵士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麽:“但是莎倫和我都在自己身上加了個屏障,讓主人你感覺不到我們的意識,而我們則可以感覺到你的……不要打我!如果馬克西主人你要隔絕雙方的意識話,以後有事情可就很難聯係上我們了!”


    “我看你起不了什麽作用!”馬克西喝道:“難道我和愛露尼火並的時候你幫得了忙嗎?”


    “幫不了……”


    “難道我泡妞的時候你能出主意嗎?”


    “給不了……”


    “那你豈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就馬上把我們三個之間的聯係斷開!”


    趕走蓋加斯,馬克西叫來了拉爾夫、哈迪蘭與克拉克三個,又把貝奧夫拖來。尼克一聲不響的跟在馬克西身後,以老板娘專有的眼神注視四個家夥。


    馬克西道:“你們四個,我就不信,過去的十一個月裏會一點福雷斯他們的消息都沒有?”


    拉爾夫他們三個不說話,隻是拿眼睛看貝奧夫,貝奧夫道:“確鑿的消息是一個都沒有,說不清道不明又查不清楚的消息那就海了去了,比較有趣的有三個,我們都忙著賺錢,沒精力去查。”


    光明教會正在籌辦一個大型的祭祀儀式,教會聚集了大陸上眾多的藝術家和知名的學者參與,已經為此準備了很多年仍未完成。若是維格拉夫教授穿越來了的話,他很可能會參與。


    馬克西心中一動,讀過太多書的他知道,這項大型祭祀直到十九年後的亞紀9379年才成功舉辦,劍聖渥魯瑪魯夫揚名的武鬥大會就是祭祀中的一項活動。尼克道:“維格拉夫教授出名是在六百年後,在這個時代沒人認識他,教會根本就不會邀請他。”貝奧夫:“所以我們也覺得這事情太不靠譜,就沒花力氣往下查。”馬克西道:“那你還廢話什麽,說下一個!”


    第二個消息讓馬克西十分驚訝,在卡馬王國享有盛名的畫家布利丹,這幾日將在羅帕羅城進行他的畫展,據說他本人也很有可能出現。


    馬克西道:“就是那個曆史上最偉大的畫家布利丹?”


    “是他的沒錯。”貝奧夫道:“之前在貴族學院上繪畫課的時候,可沒少聽他的名字,但是他的畫卻一副都沒見過。他在卡馬王國是個家喻戶曉的大畫家,這次有機會應該拜訪他一次。”


    馬克西道:“這種曆史上的名人我也想見見,但他和福雷斯他們有什麽關係?”


    貝奧夫道:“我是這樣想的,這些藝術家的名人,政治地位可以說是沒有,但是聲望很高,各色各樣的人等都會想和他們交往,他們的交際範圍是非常寬廣的。”


    馬克西若有所悟:“粉紅蝙蝠?”


    貝奧夫笑:“對,那個粉紅蝙蝠唐古拉和他祖上曆代蝙蝠大劇團的老板,都是帝國上層交際圈裏炙手可熱的人物。這位布利丹大畫家也是如此,他與卡馬王室的交往也非常多。還有,那位神使喬托的弟子,也就是迪拜恩總督的夫人伊娜,曾經跟我說過,她師父的繪畫水平非常高,隻是他很少動手作畫。”


    馬克西摸摸下巴:“這樣說的話,布利丹的確有可能和神使喬托接觸過,我們找他問問總是沒錯,不過,你們之前為什麽不做?”


    貝奧夫:“我們忙著賺錢……”


    “說實話!”


    “布利丹那兒沒有油水可撈……”


    “不要胡扯了!”馬克西道:“我記得幾天前……是一年前見到拉爾夫的時候,他還自我介紹說什麽坑蒙拐騙無所不通,你們這一年來也是如此吧?那布利丹是卡馬知名的大畫家,他的畫絕對價值不菲,你們就不會想到去偷他幾副出來賣錢?”


    貝奧夫微笑著點頭:“知我者馬克西也,我們的確想過,拉爾夫他們也提過很多次,但都被我否決了。”


    馬克西疑惑了,眼前這四個人的實力可不弱,不算上貝奧夫那冥神神使的身份,拉爾夫還曾經自稱是卡馬王國的首席密探。按說這樣的實力,去偷一個畫家,貌似不存在什麽困難的,怎麽……他腦中靈光一閃,說道:“領域?”


    貝奧夫大笑:“就是如此!我的領域告訴我,絕對不要接近那個布利丹,否則會有非常大的麻煩出現。”


    馬克西:“那你也認為我不應該去找布利丹?”


    “是這樣的沒錯,但我知道你不會聽。”


    馬克西道:“如果他那兒有福雷斯的下落,那無論如何也得去看看。”


    “你就不怕再來一個什麽什麽上位精靈使的事情?”貝奧夫道:“馬克西你就信我一次吧!我的領域到底是什麽,還是你告訴我的,怎麽領域每次給的提示你都要無視?你看看我,一個十六歲的未成年人稀裏糊塗的來到六百年前的異國他鄉,一年過去卻混得風生水氣,還收了三個實力不俗的小弟。你以為這是為什麽,是我身上有什麽王霸之氣不成?最大的原因就是我的領域,危險的事情不去做,要幹隻幹對自己有利的事。你要是不信的話,看看我們一年中賺了多少錢就知道了。”


    馬克西雙臂抱在胸前,深深吸了口氣:“那你認為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留在這艾塞爾姆中,不要出去。”貝奧夫道:“至少在這兒蹲上半個世紀,最好能住上他六百年、七百年或者一千年……”


    “你去死吧。”馬克西對他豎起中指,帶著尼克離開艾塞爾姆,出現在那充滿臭腳丫子味道的房間裏。


    走出屋子後,天上太陽高掛,街上的人很多。馬克西揉揉肚子,饑腸轆轆,正琢磨著要不要捉貝奧夫出來問問,哪兒有什麽好吃的,兩個穿著花裏胡哨的年輕男子就攔住了去路,他們手中抱著一大摞傳單,眼神中充滿了熱情。


    一個男子遞上張傳單,眉飛色舞的說道:“兩位英雄,現在這個世道上已經很難看到像你們這樣關係如此密切還不避人的情侶了!這幾天我們一起看同誌酒吧正在做活動,酒水半價,兩位要是有空的話,晚上來我們一起看同誌酒吧坐坐吧!”


    馬克西扭頭,看看整個人都貼在自己身上的尼克,他被尼克抱在懷裏的左臂,清晰的感覺到尼克胸部是平坦的……他把宣傳單捏成了團,很小的一團,然後濫發宣傳單的男子受到了一記沉重的撩陰膝蓋。馬克西很擅長這招,雖然有些日子沒用了,但一點也沒有生疏。為一起看同誌酒吧發傳單的男子滾到在地上,身體蜷縮成了彎彎的蝦咪,眉毛挑起,眼珠子能瞪多大就瞪多大,嘴巴變成方塊型,由於痛的太過厲害,他居然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馬克西的雙眼,臨時充當起必殺技撩陰膝蓋的瞄準鏡,惡狠狠的對準了另外一個抱著一大堆宣傳單的年輕男子:“你也是一起看同誌酒吧的?”


    “不是、不是!”那人手舞足蹈的狂叫道:“我和同誌酒吧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畫廊的!”


    一大堆宣傳單被他弄的滿天飛舞,馬克西伸手抓過一張:“畫廊?”


    “對,畫廊!”畫廊的宣傳員道:“我們畫廊最近請到一位知名的畫家,就上街來做點廣告,想乘機賺點小錢。這個、這個同誌酒吧的混蛋,他們的酒吧正好開在我們畫廊隔壁,見到我們發傳單做廣告,也就跟著來湊熱鬧,我和他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馬克西掃了一眼宣傳單,被上麵的名字弄的一個愣神:“布利丹?”


    “是!”宣傳員叫道:“布利丹大師他最最討厭同誌酒吧裏頭的那種調調了!您一定會喜歡上他的佳作!”


    馬克西拿著傳單沉默了半晌,緩緩的疊好傳單收起,他最終還是決定無視貝奧夫的領域,去見見這位布利丹大畫家。


    在街上找地方塞飽肚皮後,馬克西按照傳單上的地址找到了畫廊。有兩個男子跟在他們身後數十米的地方,目送他們進入畫廊,這兩人便是來自深淵的蘭斯洛特與梅倫坎普。兩人走到畫廊的街對麵,皺眉觀望。


    梅倫坎普道:“蘭斯洛特大人,你昨兒個晚上想要把人家老婆孩子論斤買的舉動,很得罪人,想了一個晚上之後,有沒有想出什麽辦法和人家溝通?”


    蘭斯洛特:“我還在想。”


    “已經十四個小時了。”


    “我知道!”蘭斯洛特抬手一指畫廊隔壁,那兒是家名為一起看的酒吧:“梅倫坎普,你帶錢了沒有?我們去喝點東西潤潤腦子,想問題時也會迅速點。”


    梅倫坎普:“我現在是跟你混的小弟,你要喝東西還問我有沒有帶錢?”


    蘭斯洛特道:“你少跟我廢話,我哪有本事收你這種小弟!”他邁著八字步向酒吧走去,梅倫坎普跟在後麵說道:“蘭斯洛特大人,我看那位金發少年的老婆孩子都長得不錯,我們去拐過來如何?”蘭斯洛特道:“那金發小子和兩個姑娘都聰明得很,拐是拐不來的,人家又不肯買,想要把她們弄到手的話,隻能動武去搶。”


    梅倫坎普道:“那位栗色頭發的羽族美人,擁有一身極其純淨的土係魔力,其強度已經達到了八階水平。而她的情郎,我居然看不透那金發少年的實力如何,可能是九階、甚至更加強大的存在。”


    蘭斯洛特扭頭看了馬克西的背影一眼:“你想說什麽,在警告我做事情需要謹慎點嗎?”


    “我是說你要是想去和人家打架的我,我不奉陪。”


    蘭斯洛特怒:“不聽命令是嗎,那還叫做我的小弟?”


    梅倫坎普右手撫胸想蘭斯洛特行禮道:“您的命令,就是我的命運。”


    蘭斯洛特眼珠子翻白,對這個小弟無話可說,幹脆甩甩手轉身走開,對著一起看同誌酒吧的大門就去了。


    “大人。”梅倫坎普跟上,小聲說道:“根據我多年來對橋位麵的觀察經驗,您這種沒有同誌經曆的人要去同誌酒吧裏風流快活的話,應該提前預約一位肛腸科的大夫。”


    “滾!”


    在畫廊門口的迎賓是個年輕人,他看到馬克西和尼克走過來後臉色頓時一變,雙腿夾的緊緊的。他就是剛才發傳單的那個宣傳員,隔壁酒吧裏發傳單的人挨了馬克西一撩陰膝蓋後,直接被抬到了醫院裏去,估計有些日子下不了床,聽說兩顆蛋是否能保全也是個問題。因此這人一看到馬克西就全身發抖,小弟弟和蛋蛋開始抽筋。


    聽說馬克西是看了傳單而來,想要看看布利丹大師的話,有可能的話還想拜會一下大師本人後,宣傳員連忙把兩人引了進去。


    畫廊內負責接待的導購介紹說:“兩位客人,看畫容易,敝畫廊在二樓為布利丹大師的作品專門布置了個展廳,裏麵有數十副大師早年的作品。但是見布利丹大師就比較麻煩,大師他本來就深居簡出,而且對隔壁這個同誌酒吧深惡痛絕,我們老板邀請了數次後都拒絕在畫廊來露麵。現在大師他人還在南邊王都的家中,如果您是大師仰慕者,並且購買大師的作品數量夠多的話,我們可以幫您聯係,嚐試安排您與大師會麵,但大師他是否會見您,可說不準。”馬克西暗自點頭,這導購說的實在,相見大師就付錢,你使勁使勁的買畫,我們就幫你和大師聯絡。


    這家畫廊倒很上檔次,占地麵積有兩千多平方米,分三層樓,還有個地下室做倉庫。畫廊裏陳列的也不僅僅是畫,還有雕塑,陶瓷,乃至於精美的珠寶飾品。畫廊裏有不少人在參觀,馬克西在畫廊裏越看越是驚奇,他雖然對繪畫、雕塑什麽的沒有興趣,但這畫廊的規模龐大卻是顯而易見,裏麵不乏價值極其昂貴的東西。


    一路走馬觀花的逛到二樓,那帶著他們參觀的導購將他們引向一個展廳,介紹說這兒展出的四十幅畫都是布利丹大師的作品,是大師珍藏了許久的一套早期作品,此前從未有人看到過。


    馬克西凝神去看掛在牆壁上的畫,說實在的,逛了畫廊的一樓後,他心裏已經在打退堂鼓了。對繪畫他是一竅不通,藝術細胞不是讀了一堆書就能讀出來的,布利丹的作品畫的再好,他看在眼中也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撐死了也就能說一句好看還是不好看。


    他自己覺得,自己在畫廊裏的表現也就是一標準的門外漢,那導購看他和芭芙拉的眼神頗為怪異,似乎在說又一個狗屁不懂的sb上門送錢來了。至於尼克,對身邊的東西壓根就不在意,隻是笑嘻嘻的靠在他身上,去哪兒都無所謂。若隻是如此倒也罷了,但那導購看他的眼神卻是怪怪的,還不住的往尼克臉上瞥……貌似兩個容貌俊美的少年貼的那麽近,也的確是很令人側目的。馬克西臉色淡然,不過撩陰膝蓋又癢了。


    布利丹的第一幅畫就讓馬克西一愣,畫麵上夕陽斜照,一片血紅色的光輝中,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坐在草坪上,手裏捧著本厚重的書本在翻閱。這少年神情專注,容貌秀麗的讓人分不清是男孩還是女孩,一頭栗色短發,眼睛是漂亮的紫羅蘭色,不是尼克又是誰!?


    尼克睜大紫羅蘭色的大眼睛,看看牆壁上的畫,又看看馬克西。馬克西也驚訝的看著她,兩人對視了一眼,一聲不吭的扭頭去看第二幅畫。


    第二幅畫上的依舊是尼克,他穿著睡衣,帶著繡有小熊的粉紅色睡帽,坐在一堆篝火旁邊,手拿條很大的烤魚正吃的高興。畫上的尼克臉蛋紅撲撲的,臉上有了些許醉意,腳邊放著支喝了一大半的酒瓶。而畫麵的背景,正是加利拉德城郊已經被青龍老頭夷為平地的教會學校。


    布利丹每一幅畫的主角都是尼克,有尼克站在棧橋上,提著椅子腿魔杖沙丁罐頭向一大群邪惡鯉魚施展魔法的造型;有尼克掄起魔杖罐頭痛毆一個男子天靈蓋的場景;有尼克抱著本厚實的劇本,站在奎恩斯通城堡的陽台上背台詞的樣子……馬克西一幅幅的看下去,過去半年來的冒險經曆,被一點點的勾起。


    畫上也有其他人的身影出現,但都沒有露出臉來,隻是一個個對尼克的陪襯。布利丹的畫工極其精湛,將尼克臉上每一條優美的曲線和每一個或者專注、或者嗔怒、或者欣喜的表情,都描繪的栩栩如生。


    看到第三十八幅畫時,畫上的不在是尼克,而是一個有著頭栗色及腰長發美貌少女。這少女有著雙紫羅蘭色的大眼睛,彎彎的眉毛,小巧的鼻子,微笑而彎成道月牙的嘴唇,雪白中略顯棕色的健康膚色。身材高挑,腳上穿著雙厚底的板鞋,身上穿著件草綠色的小棉衣,棉衣下麵還有件長過膝蓋的棉大衣,手上套著厚實的手套,耳朵上帶著個貓咪式樣的護耳。


    芭魯瑪芙拉,毫無疑問,畫麵上的是芭魯瑪芙拉。


    馬克西心中立刻迴憶起了芭芙拉的這套衣服,在賽諾王國的安部瑞勒,尼克第一次以女孩兒身份出現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


    第三十九幅畫上,芭魯瑪芙拉抱著母親阿魯瑪的手臂,笑嘻嘻的看著旁邊的一個人。那人隻露出了個背影,但一頭金發……


    “那是你的背影。”芭芙拉道:“這位布利丹,觀察的很仔細。”


    馬克西沒說話,心裏想到,芭芙拉你觀察的也很仔細啊。


    第四十幅畫,最後一副,畫上的芭魯瑪芙拉長大了,大約二十歲的樣子,穿著潔白的婚紗,滿臉幸福的笑容,出現在座教堂裏。貝奧夫與福雷斯站在身後,滿臉微笑,他們旁邊的人麵目不太清楚,馬克西仔細看去,依稀看出有維格拉夫教授、霍姆茲代理校長、加勒安、修貝爾二伯、薩拉斯教區的溫策爾主教和巴瓦司祭,還有婭露施奧妮和兩位位麵傭兵,塞筣卡和她爺爺庫布裏克,連帝國皇帝多絡塔六世也在,甚至還有尤伯羅斯號的船長卡隆和埃俄科斯法官!在埃俄科斯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的,居然是創世女神尤特娜!


    馬克西睜大眼睛看了半天,很遺憾的沒有找到愛琳和艾莉茜亞還有自己的身影。他看看臉色已經變得通紅的芭芙拉,心中忽然醒悟,作畫這人的想法,娶了芭芙拉的自然就是他馬克西了,而愛琳和艾莉茜亞,那是肯定不會來參加婚禮的。


    想明白了的馬克西,尷尬的撓撓頭,說道:“芭芙拉,你……你穿婚紗的樣子,真好看。”


    “嗯。”芭芙拉把頭埋在他懷裏,隻是甜蜜蜜的笑,她的笑容與畫上穿著婚紗的樣子完全一樣,隻是小了幾歲,多了幾分稚氣。


    那畫廊的導購身邊已經聚集了幾十號人,估計畫廊裏的工作人員和所有參觀的人全都來了,那導購道:“這位先生和這位小姐,布利丹大師說過,展出的四十幅畫是他很多年以前畫的,可是……冒昧的問一句,請問這位……應該是小姐吧,這畫上的應該就是您吧?”


    馬克西道:“你們畫廊的老板,能和布利丹大師聯絡上嗎?”


    導購道:“正是如此,我們……”


    眾人眼前忽然一花,馬克西眼睛睜大,有兩個人影施展空間魔法瞬移,出現在畫廊中。他拉著尼克後退一步,看到蘭斯洛特帶著梅倫坎普出現在展廳,蘭斯洛特捂著自己的屁股,身軀就像是寒風中的樹枝一樣抖個不聽,口中不停的說道:“怎麽同誌酒吧是這麽恐怖的地方?梅倫坎普你怎麽都不告訴我的?”


    “我說了。”站的猶如標槍一般的梅倫坎普道:“我說了應該先去預約肛腸科大夫的,但是你不聽。”


    “危險、危險~!”蘭斯洛特摸摸屁股道:“幸好跑得快,不然我堂堂一個深淵領主居然在大白天的讓17k的同誌們給開了苞,傳出去後,豈不是要淪為尤特娜世界數百位麵中永恆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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