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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個個聖殿騎士手裏握著酒瓶,騎著高頭大馬,醉醺醺的在路上上竄下跳,鬧騰個不停,尼克坐在車廂裏好奇的向外張望,說道:“難道聖殿騎士都那麽愛喝酒嗎?”


    “不是。”老摩根揉著太陽穴:“很抱歉小尼克,讓你失望了,外麵這群是敗類!迴去後我要向達依斯達普團長抗議,這次任務那麽重要,他居然排這樣一堆人給我,連領頭的都是個大酒鬼!”


    亞倫和蘭斯兩個一左一右坐在摩根身邊,已經喝得紅光滿麵,不住的傻笑。


    “哈哈哈哈,那個死胖子的什麽狗屁朋友,不要讓我知道他是我認識的那個混蛋,否則我把他剁成肉醬。”亞倫語無倫次的喊叫著,蘭斯好歹還清醒一點,勉強向四個小家夥解釋著什麽,四個沒喝酒的新晉學員聽了半晌,才聽出了個大概。


    教會裏生活清苦,聖殿騎士團管理嚴格,平常難有什麽好吃好玩的東西,大家早已憋得久了,現在難得有機會從聖城跑出來,當然要狠狠發泄一下。而亞倫自己的身世,也和某個奴隸販子有仇。


    “有損市容。”狄萊不冷不熱的說道,老摩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這群騎士在路上實在鬧騰得厲害,狄萊也以避禍為由鑽到了車廂裏。車廂倒是足夠寬敞,裝了九個人和幾十箱酒也不擠。狄萊也不客氣,提起酒來酒喝,有了幾分醉意便不住口的說風涼話。


    吳盡喝足了以後,還是一如既往的和他的猴子一起唿唿大睡。馬克西看著這家夥,心中說不出的古怪,他們四個家夥見到摩根主教臉色難看,都不敢喝酒,周圍雖吵,腦子還算清醒。


    “吳盡先生的睡姿實在難看。”


    尼克的發言讓馬克西啞然失笑,福雷斯苦著臉,偷偷瞄著車廂裏一堆的酒箱。他年紀不大,酒齡卻不小,又最愛熱鬧,隻想拿上幾隻酒瓶,跳到車廂外麵和一群人一塊瘋去。但看到老摩根的臉色,又是不敢。


    馬克西戳了戳貝奧夫,他也正看著不打唿嚕的吳盡。


    “他膽子真大。”貝奧夫說。“身上帶著個空間裝備還這麽大大咧咧的,不怕有人來偷嗎?”


    馬克西點點頭,很是認同他的看法。大容量的空間裝備,據說堪比神器,就算有誇大之嫌,也是價值連城的寶物。他想起那隻力大無比、酒量驚人的猴子,可能是吳盡用來防身的魔寵。不過……


    “那猴子好像跟吳盡先生一樣,一直都不清醒啊。”


    聽到馬克西和貝奧夫的小聲對話,老摩根和他們有不同的看法。據他所知,大陸上的空間裝備數量極其稀少,全部由精靈族製造。第一位製造出空間裝備的鍛造大師,是一位名叫‘采姑娘的老蘑菇’的人,似乎並不是精靈族,但他的技藝隻傳授給了精靈。而精靈雖然從采姑娘的老蘑菇大師手中學到了空間裝備的製作方法,但是由於原材料的缺乏,實際製成的空間裝備還不到兩位數。


    空間裝備顧名思義,能夠依托魔法力量製造出一個體積龐大的空間,用於存儲物品,而且沒有重量,是極為方便的魔法道具。由於其具有的強大能力和稀少的數量,使無數人起了覬覦之心。幾千年來,在精靈族的和掠奪者之間發生過無數次血腥的爭鬥,最終約有半數的空間裝備從精靈族手中流傳出來。而傳聞中能成為空間裝備主人的,無一不是當世強者。


    老摩根可不相信,會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瓜,敢帶著空間裝備到處現世,莫非他唯恐強盜不上門來光顧?擁有空間裝備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他身份和實力的證明,他敢明目張膽的在大庭廣眾之下顯露寶物,表明他對自己的實力有充分的自信。


    “七渡金這種極為罕見的金屬,對空間係的魔法有著強烈的適應性,一塊高純度的七渡金,灌輸空間魔力進去後,可以產生出一個獨立的小型空間,也就是所謂的空間裝備。”


    老摩根想就空間裝備的事情,對幾個小家夥作些說明,他說道:“或許你們都聽過空間裝備這個名詞?”


    幾個聽眾一起點頭,老摩根道:“教皇陛下手中,便有一個容量極大的空間戒指,那裏麵的空間之大,據說可以把特倫克大教堂整個都裝進去。”


    特倫克大教堂位於聖城保羅,建立於四千年前。教宗保羅出生於瑟德大陸中部馬塔裏亞平原上的一個小村莊裏,光明教會和人類壯大後,將這個村莊逐步改建為了現在的聖城保羅,教宗出生的農家遺址上,則建其了一座宏偉的特倫克教堂,現在教會的所有高級首腦,包括教皇,都住在特倫克大教堂中。特倫克教堂經過四千年不斷的修繕後,現在是一個麵積超過兩百平方公裏的龐大建築群,也是聖城保羅的主體結構。這個大小馬克西他們四個不知道,蘭斯和亞倫卻是清楚的。


    ‘騙人~’亞倫心想:‘那麽大的一座城市怎麽可能塞得進去。’


    信也好,不信也罷,老摩根愁眉苦臉的看著車廂外鬧騰的聖殿騎士們,沒有在空間裝備的問題上繼續探討下去。


    隊伍迤邐而行,數日後來到了目的地薩爾斯堡外,路上倒是沒有再遇到刺客。在距離城外十公裏的一個路口上,薩爾斯堡迎接光明教會瑟德大主教的隊伍已經等待了許久。


    摩根福裏曼紅衣主教的教會職務是瑟德大主教,他的職權是掌管瑟德大陸除梵特帝國外所有十六國的教務。


    在光明教會所轄的教區廣大,將一定大小的區域劃分為若幹的教區,設置等級不等的神職人員進行管理,這其中等級最高的就是管理一國教務的某國大主教。而在此之上,又設置有瑟德大主教,擔任這職務的老摩根權力極大,他隻需對教皇負責。而梵特帝國所在的地區由於是光明教會的發源地,身份特殊,設立了梵特大主教,獨立於瑟德大主教的權力範圍外。


    薩爾斯堡的迎接隊伍十分龐大,熱鬧非凡。這薩爾斯堡是佩索家族的世襲領地,雖然伊瓦利斯製度有別與瑟德其他國家,佩索家族對這份冊封給自己的領地並沒有管轄權力,但他們老家就在這裏,以佩索家的權勢,自然是當地貴族、官員竭力巴結的對象。此時一票出城十裏迎接的高官顯貴一看,老摩根的坐車居然是帝務大臣毆露凡勳爵的坐車,心中親近之意頓時大大膨脹起來。


    老摩根與他們寒暄幾句,隊伍就要開拔。摩根迴到馬車旁邊,四個新學員已經下車,站在一旁。馬克西和貝奧夫都是認識路的,在這個路口轉去,就是通向教會學校所在的小城加利拉德。


    老摩根笑道:“看來我們要在這裏分別了。”


    四個小家夥與他相處幾日,想到分別,心中都是有些不舍。摩根道:“各地的教會學校,每年都會選出一批優秀的學員,送到聖城保羅進行深造。有武技過人的,有魔法能力突出的,更多的還是學識上的水平。希望你們四個能在學校裏努力血洗,將來能被選上,到聖城的學校總部來。”


    小尼克眼圈已經紅了,摩根摸摸他的頭,安慰幾句。臨別時分,卻給了他最後一點建議。


    “尼克。”老摩根說道:“你身上的土係魔力異常精純,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學過一種古怪的冥想方式――元素之心。”


    尼克一愣,他所使用的冥想方式的確是元素之心,這是在艾利迪普斯師的筆記本上看來的。


    老摩根道:“據說這種冥想方式威力巨大,效果遠勝普通魔法師的冥想,但是有個很嚴重的後果,它隻能聚集一種屬性的魔力。你從五歲開始練習,大概這輩子就隻能使用土係魔法了。”


    尼克根本不明白,隻能使用一係的魔法有什麽不妙之處,老摩根也沒有做過多解釋。


    狄萊整飭好了麾下士兵,向摩根和眾人告別,他的駐地在王都轄境內的多塔鎮附近,此刻薩爾斯堡既然派出了迎接隊伍接手摩根等人,他要迴去了。


    吳盡道:“狄萊老頭,你的禮物呢?”


    狄萊大感好奇,說道:“禮物?”


    吳盡道:“五十度的美酒你可是灌了好幾十公斤下去,現在要走了,不留下點禮物給我們四個可愛的小朋友嗎。”


    狄萊道:“幾十公斤!你當我是水桶嗎?要說禮物的話……老子身上可是什麽都沒帶,這些武器裝備都是國家發的,不能給你們四個。嗯,這樣吧,以後你們要是遇到什麽麻煩,可以在每年的八月十二日到拉寇恩去,找一個厲害人物幫忙,記得報上我的名字。”


    吳盡道:“這是開的什麽空頭支票,說到底好像跟你木有屁的關係。”


    狄萊道:“這個人很厲害的,最是擅長殺人放火,打聽別人,抓人痛腳,非常適合拿來滿足你們內心的陰暗麵。”


    眾人:“……”


    狄萊:“有我介紹你們去,他的費用會收的便宜點。”


    吳盡道:“ok了,你可以走了!那麽那個拉寇恩是什麽地方,為什麽要八月十二日。”


    摩根道:“拉寇恩在王都盧薩麗亞西南約二十公裏,原本是伊瓦利斯帝國的烈士公墓。亞紀8746年恩佐奧斯圖大帝在西北方的阿爾費擊敗歐路菲利亞人,決定動工修建基亞蘭城,後來又把這一天當作伊瓦利斯走向和平的開始,將每年的這天定為祭奠建國中陣亡將士的紀念日。時間長了,這八月十二日逐漸演變成伊瓦利斯人祭奠故去親朋好友的日子,而拉寇恩,現在也變成了伊瓦利斯國內最大的公墓。”


    眾人扭過腦袋,看著突然發言介紹曆史背景的老摩根,老摩根擠擠眼睛,說道:“多讀點書就是有好處。”轉身上了馬車。


    隊伍緩緩開拔,吳盡、狄萊和四個小家夥站在路邊,看著隊伍走遠。


    狄萊說道:“你還不上車,是什麽意思。”


    吳盡道:“當然是有原因的,你們四個,好歹相處了這麽幾日,臨走前送你份禮物吧。”


    聽到禮物二字,馬克西眼中金光閃爍,吳盡送他的那一條價值三、五個銅幣的項鏈,上麵附加的魔法可是個好東西,此刻聽到又有禮物,哪裏有不心動的。


    吳盡笑道:“這件禮物嘛,嘿嘿。”拉住了尼克的手,走到一邊去。他們兩個越走越遠,跑到了幾十米以外,馬克西他們三個莫明其妙,不知道這兩個人要搗什麽鬼,反正人家說什麽是聽不到了。


    狄萊說道:“這個家夥,送個禮物而已,何必那麽躲躲藏藏的?”


    兩個人站在遠處嘰嘰咕咕的,吳盡不知說了些蝦咪,小尼克突然滿臉驚訝的跳了起來,伸手捂住嘴巴,迴頭不住向這邊張望。吳盡哈哈大笑,伸手在小尼克腦袋上拍了拍,轉身離開,追他的豪華馬車去了。這邊三個家夥看得更是滿臉古怪,卻是不知發生什麽事情。


    正值六月中旬,盛夏的早上,陽光明媚,野外百草豐茂。眾人分手的路口距離教會學校所在的加利拉德小城隻有十公裏左右,四個小學員中有兩個是認得路的,既然路途不遠,他們心裏也不著急,牽著馬匹緩緩而行。


    四個家夥幾天來一直蹲在吳盡的豪華馬車裏,雖說陪著老摩根免受了路途中的顛簸,但終究是氣悶,此時來到野外,路邊有農家的農田,遠處有隱隱約約的群山,仰望天空白雲朵朵,忽然換了個世間,胸懷為之一擴。貝奧夫同誌雙手指向天空,一聲歡唿:“終於自由了!”


    馬克西道:“尼克,吳盡先生跟你說了些什麽?”三個人看著尼克,尼克臉上一紅,吞吞吐吐的說道:“吳盡……吳盡先生他說,嗯,他說啊,他拿了我的那本筆記本,那是個好東西,他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貝奧夫說道:“少來了,尼克,那家夥臉皮厚得很,才不會說什麽不好意思呢。”尼克睜大了雙眼,奇道:“咦,你怎麽知道的?”三個家夥哈哈大笑。


    尼克紅著臉說道:“吳盡先生他的確沒說他不好意思,他說,我那本筆記本他這幾天仔細看了幾遍,覺得值很多錢,他用一根椅子腿跟我換,我實在太虧了。於是,就給了我這個。”


    說完,尼克伸出右手,上麵戴著一個黃色的戒指。


    福雷斯說道:“哦?原來是那種兩個銅幣一個的戒指,尼克,搞不好吳盡先生是在你媽媽的地攤上買的呢。”


    尼克驚訝道:“哎呀,那我還沒有感謝他照顧媽媽的生意呢!以前和媽媽擺地攤時,我們對每個客人都要說聲謝謝的。福雷斯,我是不是應該騎馬追上去道謝呢?”


    馬克西:“你、你們兩個等一下……”


    貝奧夫道:“尼克,你怎麽把戒指戴到了無名指上,難道你結婚了嗎?”


    尼克奇道:“結婚?怎麽會,我還沒成年呢。”


    貝奧夫皺起眉頭,說道:“哪有人會在右手戴戒指的,脫下來脫下來。”


    福雷斯道:“他左手比較大,就戴右手嘍。”


    尼克道:“不是……”貝奧夫抓住他右手,把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了下來,套在了他左手小指頭上,笑道:“這樣才對嘛,一般戒指都要戴在左手,因為大家右手要做事情,戴著戒指會很不方便。”


    福雷斯道:“那他要是左撇子呢?”


    貝奧夫道:“尼克他不是喜歡用右手嘛,而且啊,戴在小指上就是說明你單身。”


    那戒指卻是孔徑不小,在尼克左手小指上套它不住,晃來晃去的。尼克轉轉手腕,那戒指也跟著晃蕩晃蕩,四個人瞪著眼睛看了幾眼,福雷斯說道:“這樣怕是不成,我怎麽聽說小指頭上戴戒指的人都是離婚了的?”


    貝奧夫一呆,的確有這種說法,隨即伸手捏住了尼克的臉蛋,尼克驚叫一聲,抬手打落貝奧夫的爪子。貝奧夫揉著手腕說道:“你看尼克細皮嫩肉的,哪裏會是結過婚的樣子。”福雷斯從尼克小指上取下戒指,向他大拇指套去,這次卻是指頭太粗,套不進去。福雷斯叫道:“我就說他左手大嘛!”尼克在他腳上跺了一腳,伸手搶迴戒指。


    馬克西道:“大拇指也不對,大拇指戴戒指,表示你正在思春,想……想……咦,我一開始是要說什麽了?”


    尼克漲紅了臉,說道:“我還是戴右手,無名指上好了。”


    馬克西道:“右手無名指,說明你有修女心性。”尼克一愣,貝奧夫說道:“他是公的耶!”尼克一聽,眉毛豎了起來,將戒指往無名指上一套,怒道:“我想戴哪個指頭就戴哪個指頭,公的修女又怎麽樣!呀,切!”他掄起手裏的椅子腿魔杖當頭打去,貝奧夫連忙跑開,尼克不依不饒,提著魔杖追去。兩人個頭差不多,貝奧夫跑得快些,尼克追他不上,追追趕趕,繞了一圈又跑了迴來。貝奧夫有武技四級的評定,不是什麽手無縛雞之力紈絝子弟,體力比一個未成年的魔法師要強上許多,蹦來跳去四處亂竄,尼克已經彎著腰大口喘氣,跑不動了。


    貝奧夫站在五、六米外,擺出一個隨時準備逃跑的架勢,笑道:“尼克,你追不上我的。”


    尼克喘了幾口氣,惡狠狠的說道:“不要讓我捉到你,否則……”念動咒語,揮起椅子腿魔杖給自己加持了一個蠻牛之力。他自己施法不覺得怎樣,站在身邊的馬克西忽然發覺一個爆炸般的魔力波動,猶如狂風般唿嘯而來。這感覺一閃而逝,他看著尼克,尼克隻是瞪著眼前的貝奧夫,他再看看福雷斯,見到福雷斯也是一臉驚訝。


    ‘怎麽迴事……福雷斯也感覺到了,好像不是錯覺……’馬克西心中念頭尚未轉完,尼克左手握拳,對著貝奧夫憑空揮去,叫道:“捉到你就揍扁你!”


    一道勁風憑空出現,打向五、六米外的貝奧夫,貝奧夫躲閃不及,被打中胸口。‘砰’的一聲,貝奧夫口中發出慘叫,向後飛出兩米外,直挺挺的摔倒在地上。


    四個人嚇了一跳,馬克西驚叫道:“奧蘭!”跑到他身邊,貝奧夫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要叫我奧蘭,我叫貝奧夫……哎喲,好痛,他用什麽暗器打我?”見他沒事,馬克西放下心來,福雷斯和尼克也跑了過來,聽到貝奧夫說話,福雷斯說道:“好像是拳風?我們戰士訓練營的高階戰士,也能玩出這種東西。”


    貝奧夫道:“你當我不知道拳風是什麽東西嗎?尼克他連我都跑不過,體力又那麽差,怎麽可能使出那種高級武技。”福雷斯道:“爬得象烏龜,不等於打人不厲害嘛。”尼克狠狠的瞪著兩個家夥,福雷斯立刻住口。


    馬克西將貝奧夫拉了起來,解開衣服一看,胸口烏青了一塊,成個拳頭印子。尼克扭過頭不去看他,馬克西說道:“這可能是尼克給自己加持的魔法,嗯,老天,可能是那根椅子腿魔杖的魔法加成作用,一個提高力量的魔法,竟然被魔杖加成到這種程度。尼克,你要是一拳打中貝奧夫胸口,他骨頭都要被你打斷了。”


    尼克道:“是嗎?”他看著魔杖,心理也有點害怕。馬克西道:“尼克,你的魔杖威力很大,不要隨便使用了。”尼克道:“嗯,現在這魔杖又不是我的了。”馬克西道:“什麽?”


    尼克上下把玩著手裏的椅子腿,有種愛不釋手的感覺,說道:“剛才吳盡先生將魔杖要了迴去,說我魔法操控水平太低,這魔杖隻能先借我用幾天,如果惹了禍,他就要將魔杖收迴去,這個戒指也是一樣。


    其他三個同伴對視一眼,馬克西說道:“尼克,我剛才就想問了,吳盡先生他給你這麽個戒指幹什麽?”尼克道:“不是給,是借的,借給我用幾天。”


    貝奧夫道:“那豈不是很虧本?你剛才還替他說好話,結果送人的魔杖又要迴去了,還給,啊,還借你個兩銅幣的戒指。”


    尼克道:“不啊,吳盡先生說,這個戒指看起來不起眼,其實是個空間裝備。”


    “空間裝備!”


    三個家夥尖叫起來,尼克一臉得意,說道:“嗯嗯嗯嗯嗯!哼哼!吳盡先生說,這個裝備容量不大,給我們用是足夠了。吳盡先生還說,在這個戒指裏放了一點東西給我們,也是借的。嗯,好像是灌注一點魔力進去,就能隨時開啟。”


    一片藍光閃過,地上出現了一堆東西。


    “這個好。”福雷斯說道:“我要這兩個。”他彎腰撿起了一麵小圓盾和一柄短劍,拿在手裏,感覺十分趁手。貝奧夫拿起了一柄小小的弩機,看那大小,倒是很像是伊瓦利斯的小型軍用手弩。


    看到他們倆拿起了東西,小尼克說道:“吳盡先生說,福雷斯你腳步雖然慢了點,但手腕和上半身很靈活,不適合做力量型的戰士。送你套近身格鬥用的武器,建議你多練練步法,象你這樣魁梧的體格,如果近身格鬥,會對敵人造成強大的壓迫力。”


    “哦?”福雷斯笑了,他揮動著手裏的武器。“說的好,我就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要是我穿上一聲重鎧,象個烏龜一樣的迴去,讓戰士訓練營的那幫混蛋看到,一定會被笑死。”他這麽一說,三個同伴都猜到了,那個所謂的戰士訓練營裏頭,絕對是塞滿了一大幫人高馬大而且腦子不太靈活的肌子。


    尼克狠狠的瞪著貝奧夫,看著他手裏的手弩,說道:“至於貝奧夫嘛~吳盡先生說,貝奧夫四肢無力,打架是不行的;頭腦愚笨,魔法是不會的;唯有腿腳利索,逃跑時飛快,而且人又壞,很適合拿著弓弩躲在福雷斯的背後去暗算敵人。”


    三個聽眾:“……”


    尼克道:“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啊,最後那句可是真的哦,吳盡先生他就是說貝奧夫適合放暗箭,而且這手弩也不是我交到他手裏,是他自己撿起來的,這說明他自己也認了。”


    馬克西和福雷斯看著貝奧夫,貝奧夫拿著弩機放也不是,扔也不是,這東西的確沒人說是給他的,他自己高高興興的就從地下撿起來了。貝奧夫漲紅了臉,說道:“地下就這三個看起來正常一點的東西,兩個讓福雷斯拿了,你讓我去拿那一大堆東西不成?要是我真的拿了,誰知道你又會說什麽莫明其妙的話。”尼克哼了一聲,說道:“誰叫你拿這個拿那個了,你不會什麽都不拿嗎?”


    貝奧夫頓時張口結舌,尼克看到他的窘態,說道:“我就說你頭腦愚笨……”貝奧夫怒道:“放暗箭就放暗箭,把弩箭拿來給我!”尼克道:“幹嘛找我要。”貝奧夫道:“吳盡先生把東西給了你,我當然要找你要了。”尼克道:“沒有,戒指裏的東西我也是剛剛才打開看的,你們看到了什麽,我也就看到了什麽。”馬克西道:“貝奧夫,或許真的是沒有,吳盡先生喝醉了後隻給了具弩機,也不奇怪。”貝奧夫想到那個成天暈暈乎乎的吳盡,倒是很認同馬克西的說法。


    看著地下一大堆的東西,馬克西道:“尼克,這個是怎麽迴事?”尼克道:“這個……嗯,吳盡先生說他喝不了那麽多,就讓我們幫忙分擔一點。”地下除了三件武器裝備外,還有大大的一堆美酒,四個家夥一數,整整二百四十箱子。


    “我的天哪。”小酒鬼福雷斯同誌嘴都要笑歪了。“六噸朗姆酒啊,我的地喲,這得夠我們喝多少年哪,我的娘哦。”


    尼克道:“吳盡先生說,學校的生活是很枯燥很無聊的,期末的時候總是為了考試而苦惱,一不留神還會被老師虐待和同學們欺負。他讓我們在煩惱的時候就喝上幾瓶,詛咒一下老師,展望一下人生,日子會變得很好打發。”


    六噸美酒被收了起來,依舊迴到了小尼克的戒指裏,四個人牽著馬緩緩而行。尼克走在貝奧夫後麵,看著他的背影,越看越不順眼。馬克西走在旁邊,看到尼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心中暗自擔憂,生怕這兩位又來個全武行。想要找點話題分散下注意力,忽然看到了路邊田裏一個個的大西瓜,頓時笑了起來。


    三個同伴好奇的看了過來,馬克西笑道:“我想起那一年,我九歲的時候,加勒安帶著我、貝奧夫、凱米凱蒂和瑪麗阿姨……啊,加勒安就是貝奧夫的父親,凱米凱蒂是加勒安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們一般叫她凱蒂,瑪麗阿姨是貝奧夫的母親。


    那是七月份,我們幾個去薩爾斯堡給太爺爺慶祝完了生日――太爺爺指的是加勒安叔叔的爺爺,迴家時瑪麗阿姨想要去加利拉德的奇切納湖釣魚。奇切納湖是薩爾斯堡有名的旅遊景點,很漂亮的,裏麵魚兒很多。”


    他忽然問道:“貝奧夫,我記得哪一年了?加勒安好像說過一次,奇切納湖發生了什麽事情,不能釣魚和遊泳了?”貝奧夫道:“好像是有那麽迴事,不過奇切納湖我們不就是去過那麽一次嗎,誰管它那麽多。”


    馬克西道:“嗯,於是加勒安就讓我們幾個換了衣服,找了輛馬車,他自己駕著車就來了。當時走的也是這條路,走到我們現在這附近的時候,看到了田裏的大西瓜。加勒安說,王都裏的西瓜好貴啊,經常會賣到十六個銅幣一公斤,平常買兩個西瓜迴家,都要三個銀幣。”


    兩個貧民區裏來的孩子都是點頭,這樣昂貴的水果他們向來都是吃不起的。


    馬克西說道:“加勒安他停住馬車,四處張望了一下,看著左右沒人就竄下了馬車,跑到田裏去偷了一堆的西瓜迴來,足足裝了一馬車,搞的我們幾個在車裏腿都伸不開。”


    “偷?”兩個平民傻眼了,尼克道:“他、他……你的瑪麗阿姨什麽都沒說嗎?”


    貝奧夫道:“說了,說的很多。老媽她拉著凱蒂坐在車夫的位置上望風,我和馬克西幫忙裝貨。我們三個在田裏的時候,老媽就不停的揮手,說你們快點、快點,快要有人來了!手裏的西瓜剛放到車裏,老媽又喊,快、快、快,還能裝很多,再跑一趟、再跑一趟。一家人裏頭,最興奮的就是她了。”


    兩個平民:“……,汗……”


    馬克西道:“忙活了一個多小時,裝滿一馬車後,我們拉著一車西瓜繼續上路,馬兒都快拉不動了,不過大家做賊成功心裏都很高興。往前麵走了一段,田裏麵看到幾個種瓜的當地人。加勒安說,要去問問這裏的西瓜怎麽賣,好歹也能知道這一車的收獲有多少。


    我們三個男的跑到田裏上前詢問,貝奧夫搬了一堆西瓜已經很累了,就挑了個大大的西瓜坐下去歇會。不料那西瓜看起來個頭挺大,卻是不中用,貝奧夫一屁股就把它坐成了幾片,瓜肉瓜瓤把褲子都弄濕了。”


    幾個同伴哈哈一笑。


    馬克西笑道:“加勒安問到的結果才叫氣人,那個瓜農說,這裏盛產西瓜,價格便宜得很,才九個米拉一公斤。我們那一車上裝了五百公斤西瓜,總共價值四千五百米拉,也就是四十五個銅幣。”


    眾人一聽,都是哈哈大笑。


    貝奧夫說道:“尼克、尼克,你現在手裏有空間戒指,我們下去偷它一戒指的西瓜怎麽樣?”尼克皺眉道:“才九米拉一公斤的西瓜,偷了幹什麽,你想吃的話直接買就是了嘛。”貝奧夫道:“這裏買是九米拉,但是拿到王都去可就是十六個銅幣啊。你想想,我們一次裝個五噸,到了王都就是八萬銅幣,八個金幣啊!”


    小尼克聽他這麽一算,立刻就呆住了,八個金幣!他全家三年都不一定能賺到,就算這西瓜是用買而不是偷,九個米拉一公斤的西瓜,五噸的成本也才四百五十個銅幣。


    “這、這簡直是、簡直是暴利啊!”小尼克眼中射出了金燦燦的光芒。


    “貝奧夫。”馬克西說道:“這樣有意思嗎?”


    貝奧夫道:“怎麽會沒意思呢?我們兩個一年的零用錢和壓歲錢加一塊也不過三十個金幣而已,而且現在往教會這麽一鑽,怕是我那個無良的老爸從此再也不會給什麽零用錢了,以後就隻能靠自己賺錢。你算算,在三個月的西瓜上市季節裏頭,我們騎著馬往返王都與這裏一趟最多隻要八天,三個月可以往返十二次,一次八個金幣,能賺上百個金幣啊!”


    “哦?”馬克西的口水也快流了出來,忽然想到一事,說道:“摩根主教他們整天說教會窮、教會窮,怎麽會不來運西瓜作買賣呢?聽貝奧夫你這麽說,賺錢的方法應該很多啊。”


    福雷斯笑道:“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你們別瞎想了,來的路上又不是沒看到到處都是關卡,每個關卡都要收稅。不然九米拉的西瓜到了四百公裏外的王都,怎麽價格會升到十六個銅幣,翻了一百七十多倍。而且你們知道東西運到王都要賣給誰嗎,如果你們要在王都自己零售,那是要專門許可證的,賣出去以後還要繳稅。”


    水桶語:『16人民幣1公斤的西瓜水桶的確在昆明見過,不過那是好幾年以前在冬天看到的反季節水果。9分錢1公斤的西瓜,水桶的老媽見過,也的確拉幫結夥的偷過……耶?背後沒有揮舞的雞毛撣子吧?』


    馬克西道:“福雷斯你說的對,我們的確想的太……”


    貝奧夫大咧咧的笑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我們用空間裝備運貨,什麽關卡統統無視,到王都後把東西扔給我老爸,要他去解決就是。”


    福雷斯不知道他老爸是幹什麽的,馬克西卻是清楚得很,他斜眼看著貝奧夫,帝國的特務頭子的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辦成這件事情,但幹上三個月才一百金幣,這筆買賣隻怕還入不了曾經王都第一帥哥――加勒安伯爵大人的法眼。


    遭到馬克西的鄙視,貝奧夫猶自不覺,說道:“我們還可以販賣其他水果,跑到薩爾斯堡的礦山上販賣礦石,到格拉納達去拉武器!”馬克西越聽越是離譜,私自販賣武器這已經罪同謀反,隻聽到興奮的貝奧夫說道:“不知道這戒指裏頭能不能裝活得,我們弄些馬匹什麽的,利潤可是驚人,或者塞個人進去?”馬克西喝道:“夠了!”再說下去,這家夥就要往奴隸販子的方向發展了。


    馬克西道:“販賣武器的事情提也休提,販賣人口更是不要妄想,包括我們有空間裝備的事情,說出去就是天大的麻煩!走了,繼續上路,中午前趕到學校,去學校裏吃午飯去。嗯,尼克……咦!?尼克!”


    隻見小尼克一臉發白日美夢的笑容,臉頰上飄起紅暈,眼中冒出了星星,口中自言自語:“……我要吃桃子、西瓜、……烤鴨、燒鵝……,還要買個大大的毛毛熊……”


    三個家夥圍著他,看著他繼續流口水,貝奧夫說道:“馬克西,難道窮人家的孩子就那麽經不起誘惑?按理說這幾天路上的夥食可不錯啊。”


    福雷斯瞪了他一眼,說道:“俺才不喜歡什麽毛毛熊。”貝奧夫咧開嘴奸笑,雙手捏住了尼克的臉蛋,尼克尖叫一聲,醒了過來,掄起手裏的椅子腿魔杖對準貝奧夫腦袋就打。貝奧夫鬆開雙手,轉身逃開,尼克舉著魔杖追去,兩人一逃一追的又跑了起來。


    馬克西叫道:“喂~!你們兩個,不要鬧了!”


    兩人轉了一圈,又迴到原地,依舊是一個氣喘籲籲,一個活蹦亂跳。這時,背後路上行來了一輛馬車。


    馬車漸漸來到跟前,四個人避在路邊,那車夫看到馬克西,對著他咧嘴一笑,馬克西一愣。馬車停下,車門打開,一個修長、苗條的身影從車廂裏跳下,帶著淡淡的香水味道和細細的哭泣聲,鑽入了馬克西懷中。


    “愛、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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