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張冠李戴
張嫣似乎也覺得剛才的話歧義很大,解釋一番卻越描越黑,於是俏臉緋紅的跑開了。
其實,鄧浩楠心中想著救活朱由校,這樣就可以改變曆史了。
不過想到張嫣,如此美人還給朱由校那對於鄧浩楠來說可是不痛快。
於是乎,鄧浩楠便想出了兩全其美的辦法。
眼下朱由校吃仙藥上癮,那麽索性就讓他臥床不起,半條命吊著。
作為火炮專家,鄧浩楠對於化學製劑的使用簡直如數家珍,借助最原始的工具,鄧浩楠也可以弄出來精神製劑。
十七世紀,荷蘭人通過台灣把北美印第安人的煙鬥連同煙葉傳入大明,大明開始有吸煙者。其廣泛程度自天啟年間擴散,令的統治者恐慌。最早下令禁煙的是崇幀皇帝,主要是他吸取了天啟皇帝朱由校吃仙藥死亡的教訓。
然而,也正是他禁止煙草,防止白銀外流,導致有人把鴉片混入煙草吸食。始料不及的是,煙草被禁卻導致了吸食純鴉片的泛濫。
朱由校吃仙藥,效果並不明顯,於是鄧浩楠便弄了個煙鬥,將經過他初級提純的純鴉片混入煙草當中,用以代替魏忠賢給朱由校的仙藥。不過這種東西雖然能夠克製仙藥的毒癮,但是正如西方人用海洛因來戒鴉片的毒癮一樣,最後卻加重了毒癮。
鄧浩楠不想讓朱由校早早的掛掉,於是他在給朱由校弄大煙的同時,又給朱由校準備了含有曼陀羅花粉和天麻在內的精神製劑。曼陀羅劇毒,作為以毒攻毒,對鴉片有克製作用,可以緩解大煙對身體造成的致命傷害。但是曼陀羅作為精神製劑,將會消耗中樞神經大量的精力,使得朱由校吸食大煙興奮一會兒後,便會陷入麻醉式的昏睡。
這樣一來,朱由校除了抽大煙就是昏睡,對鄧浩楠的依賴程度絲毫不必魏忠賢差。而鄧浩楠則會利用這個便利,慢慢的博得張嫣的好感度,製造更多的機會跟張嫣相處,早晚會實現拐跑皇後的偉大計劃。
天啟皇帝每天隻有抽大煙的時候有三分清醒,對於鄧浩楠敬獻仙藥而挽救了他的性命,朱由校很是感激。
“愛卿為何著急要離京?”
天啟皇帝躺在床上,一邊吐著煙圈,一邊問向鄧浩楠。
“啟稟皇上!”鄧浩楠說道:“微臣乃是疆臣,如今駐紮京畿已經快到一個月了,於禮不合,如今閹黨平定,皇上安全無礙了,因此微臣必須迴去戍邊了!”
天啟皇帝如今十分的依賴鄧浩楠,鄧浩楠敬獻的仙藥大大緩解了他的病痛,如今鄧浩楠明顯沒有留在京師,要挾皇帝的意思,被他視為忠臣。今次鄧浩楠主動要求撤軍,更是令朱由校心中疑慮盡散。
“愛卿迴到遼東,那朕的仙藥――”
鄧浩楠笑道:“仙藥雖然很難弄得到,但是微臣向皇上保證,一定全力搜羅,然後敬獻皇上!”
朱由校想了想,於是道:“朕現在離不開愛卿,閹黨雖然掃除,但是殘餘猶在。隻有愛卿留在朝中,朕才能安心!”
朱由校這樣說,正好合鄧浩楠的心意。鄧浩楠原本就是以退為進,如今看朱由校主動要求自己留下,心中高興。不過,皇帝沒有一個是白給的,鄧浩楠還是小心為妙。
“皇上如此看重微臣,微臣不勝惶恐!”鄧浩楠偷偷瞄了一眼朱由校,見他抽的正過癮,於是繼續說道:“隻是北方建奴威脅尚在,南方海寇依然對大明虎視眈眈,微臣需要迴去處理,以保大明安危,保皇上成就萬事不拔之基業!”
“嗯――說的好!”朱由校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朕有愛卿這樣的忠臣實在是大幸!”
“微臣惶恐!”
“朕希望愛卿能夠留在京城!”
“這恐怕不符合朝製――”
朱由校擺擺手,道:“朕有辦法!”
接著朱由校宣文武官員入宮,頒布了新的人士任命。
黃立吉加中級殿大學士,統領內閣,同時兼職吏部尚書。李國入閣臣,加封建級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萊宗道入閣,加封文華殿大學士,兼工部尚書。葉向高入閣,加封武英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巡撫督禦史王恰入閣,加封文淵閣大學士,兼職刑部尚書。
接著又任命了一大堆的官員,巡撫都禦史畢自肅、巡撫都禦史王元雅、推官何天球、總督薊遼都禦史劉策、巡撫都禦史孫元化、巡撫都禦史顏繼祖等等。
而鄧浩楠的對頭顧秉謙卻隻是被踢出了內閣,卻被任命為都察院督禦史,這令鄧浩楠很是不解。不過很快就相同了其中關節。
閹黨平定,黃立吉一係人馬坐大,雖然規模遠遠不及東林黨,但是朱由校不得不防,因此繼續留著黃立吉和鄧浩楠的對頭顧秉謙,令其擔任都察院督禦史來牽製。
黃立吉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卻無法否定朱由校的旨意。
不過,內閣應該是六個,還差一個閣臣。另外催呈秀伏誅,兵部尚書空缺。
於是黃立吉問道:“啟稟皇上,還差一名閣臣和兵部尚書,不知皇上心中可有適合人選!”
朱由校躺在龍塌上,深深地抽了口大煙,說道:“鄧愛卿救了朕的性命,朕理當封賞!不如鄧愛卿就委屈一下,擔任兵部尚書吧!”
群臣聞言頓時大驚,讓鄧浩楠擔任兵部尚書,那可是要害部門。尤其鄧浩楠乃是疆臣,手握重兵,如果再掌兵部尚書,那豈不是掌控大明的軍權了。
不光顧秉謙等以前跟鄧浩楠做對的人集體反對,而且黃立吉等人也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朕沒問你們的意見!”
“……”
眾大臣見皇帝心意已決,頓時搖頭歎息。
這一切,鄧浩楠都看在眼裏。正如趙士珍對自己的看法那樣,自己眼下的威望根本不足以令滿朝文武折服,如果自己坐到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估計會樹敵太多,成為眾人的眼中之釘。
不劃算!
鄧浩楠權衡了利弊關係,於是道:“微臣謝皇上眷顧!請恕微臣鬥膽,微臣不敢接受這個職務,請皇上恕罪!”
朱由校點點頭,對於鄧浩楠的推辭心中很滿意。他心中雖然希望鄧浩楠留下,但是還不至於讓鄧浩楠做到兵部尚書的位置上。這不過還是他的又一次試探而已。
果然,朱由校改口了。
“既然這樣,那朕也不強求!”
朱由校想了想,於是說道:“不過,愛卿的功勞不能埋沒,朕也希望愛卿能夠留在京師。不如王恰改做兵部尚書,鄧愛卿領刑部尚書,加東閣大學士好了!”
“……”
所有人再度無語,暗討朱由校腦子灌水了。隻有鄧浩楠知道,這丫的是抽大煙抽醉了。
“啟稟皇上!”鄧浩楠急忙道:“微臣不擅長理刑,這刑部尚書實在擔當不起!另外那個東閣大學士,微臣惶恐!”
丫的,給老子弄到刑部,也虧你想的出來?那個勞什子的東閣大學士,更是要命,相當於後世的中科院院士,超級博士後。雖然位列閣臣最後一位,但卻是擁有擬票權的內閣大臣啊!
乖乖的!你丫的打的什麽主意?
朱由校擺擺手,笑道:“愛卿不必擔心!官都是做出來的嗎?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懂的地方就去問其他閣臣,再不來問朕也行!”
“……”
太胡鬧了!黃立吉終於忍不住了!
直接說道:“啟稟皇上,靖海侯乃疆臣,不善理刑,還請皇上收迴成命!”
鄧浩楠眉頭一皺,終於感覺出味道來了。
感情朱由校這是故意的,給自己京官做,表麵上看是留他在京。不過顯然黃立吉他們不讚成,三番五次的反對。這樣一來,朱由校便挑起了黃立吉跟鄧浩楠之間的不和,分化二人關係。
同時,朱由校令鄧浩楠入閣,顯然有牽製黃立吉的目的。畢竟顧秉謙不在內閣了,黃立吉一家獨大,朱由校自然忌憚,害怕再出來個東林黨。
好你個朱由校,臥病在床腦子依然很精明。
鄧浩楠心中盤算,想要真的令朱由校放心,就隻能跟黃立吉唱反調。二人不和,相互牽製才是朱由校想要的。
於是說道:“微臣領旨謝恩!”
“這才對嘛!”朱由校很是高興的道:“愛卿果然深的朕心,那就這麽定了!”
“……”
“皇上――”
黃立吉等人還待反對,朱由校沉下臉色。
“朕意已決!愛卿毋須多言!”
黃立吉歎口氣,氣的要命,不過也沒有辦法。忽然間,黃立吉似乎揣摩了一下聖意。
莫非皇上是想要消鄧浩楠的軍權?讓鄧浩楠轉入文職,遠離親信部下。
黃立吉越想越有可能,於是試探道:“隻是這樣一來,靖海侯留在京師,那麽遼東府和台灣府如何處理?”
“自然要另派官員總督了!”朱由校脫口而出,旋即燦燦的笑道:“這個――朕的意思是――鄧愛卿既然在京,那麽遼東府和台灣府就交給――交給愛卿認為適合的人選總督便是!”
朱由校差點兒就說漏了嘴,雖然他不懷疑鄧浩楠會叛亂,但是作為君王,他還是不願意見到像鄧浩楠這樣強大的軍閥!原本想著一下子就削掉鄧浩楠的軍權,讓鄧浩楠乖乖的留在他身邊當個文臣。不過想到那樣太過於刺激鄧浩楠,因此選擇了循序漸進的方法,慢慢削掉鄧浩楠的軍權。
黃立吉心中頓時明白了天啟皇帝的意思,暗歎皇上厲害。不過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想過,朱由校擔心鄧浩楠,更擔心他這個首輔大臣。隻不過黃立吉身在山中,雲深不知處而已。
所謂當局者迷,不過卻不包括鄧浩楠在內。
鄧浩楠心中暗道:丫的朱由校竟然給老子耍了一招孫權招婿拐賣劉備的計策。
鄧浩楠心中明白朱由校的計策,不過眼下對自己並無作用。按照鄧浩楠的判斷,朱由校根本不敢害他,不過是想著留住他而已。
在鄧浩楠心中,就沒有取代大明的意思,眼下鄧浩楠集團的勢力並未在大陸,並沒有威脅到朱由校的江山,所以鄧浩楠不怕。
有道是周瑜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鄧浩楠心中暗笑,是你要留老子在京城的,到時候後悔了可別怪別人。
“謝皇上!”
朱由校抽煙抽的漸漸醉了,於是說道:“朕累了!你們退下吧!”
“臣等告退!”
群臣告退,出了大殿。眾大臣紛紛恭賀鄧浩楠升任刑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其中不乏有討好之人,很多官員都知道鄧浩楠救了皇上一命,如今入閣更是顯出了皇恩龍寵,紛紛上來巴結皇帝的大紅人。也有不少官員是假意奉承,其中就屬顧秉謙一黨了,一說話就是火藥味十足。
“恭喜侯爺入閣,日後你我就同朝為官了!”
“同喜!同喜!”鄧浩楠一一拱手還禮、賠笑。
黃立吉來到鄧浩楠麵前,笑道:“恭喜侯爺升任刑部尚書,日後還請侯爺支持老夫的決策!”
“應該的!”鄧浩楠笑道:“本侯初來乍到,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首輔大人海涵!”
黃立吉皮笑肉不笑,原本鄧浩楠跟他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如今鄧浩楠入閣,分走了他的一部分權利,自然令他不高興了。
“大人過獎了!”
二人一番相互恭維,然後各自離去。
眾大臣離開,唐鏡進入大殿。
“皇上!”
一聲輕喚,朱由校強自睜開疲倦的雙眼。剛才的一番說話和費神,令他的體力和精力基本上透支了。
“怎麽樣了?他們的出去後的表情如何?”
唐鏡迴答道:“正如皇上意料,黃大人對鄧大人十分的不友善,皮笑肉不笑,估計已經將鄧大人列為敵對對手了!”
朱由校點點頭,昏昏沉沉的道:“那鄧浩楠呢?”
唐鏡說道:“鄧大人沒什麽特別的!不過讓鄧大人入閣,並且擔任刑部尚書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由校點點頭,精神很是疲憊。不過看得出來,他對今天的安排很滿意。
“鄧浩楠雖然沒有造反之心,但是畢竟擁兵自重。”朱由校說道:“如今留他在京城,既不能讓他感到被輕視,也不能讓他把持軍權,同時還得可以牽製黃立吉一黨。”
“皇上英明!”唐鏡說道:“隻是鄧浩楠即使不在遼東,依然可以遙控遼東,並不能削掉他的兵權!”
朱由校笑道:“朕就沒有打算真的削掉他的兵權,畢竟鄧浩楠沒有用朝廷一分銀子,卻幫助朝廷擋住了建奴和平定了南方海寇,朕若是削了他的兵權,那麽他的部下沒人控製,若是作亂如何是好?”
唐鏡疑惑的問:“那皇上留他在京城的用意是?”
朱由校有些累,眼皮隻睜開一半,但是卻很高興的說道:“朕不相信他的部下都是鐵板一塊,朕可以等,一年不成就兩年,兩年不成就五年,他的部下中定然有貪慕榮華富貴的人,到時候朕不就平白得到一支精銳大軍了嗎?”
“皇上聖明!”唐鏡暗歎朱由校的精明。
朱由校看著唐鏡,說道:“朕把錦衣衛交給了你,這些事情你務必小心辦理!”
原來唐鏡已經由錦衣衛殿前將軍變成了錦衣衛指揮使,成為了朱由校的耳目。
“微臣遵旨!”唐鏡說道:“隻是微臣是否派錦衣衛赴遼東?”
“不必了!”朱由校說道:“鄧浩楠的遼東軍在海外並不能影響大明,如果派駐錦衣衛,反而顯得朕小家子氣了。鄧浩楠於朕於國都有救命之恩,除非他造反,否則朕都不能動他,那樣難以跟天下人交代!”
唐鏡點點頭,道:“微臣明白!”
朱由校又道:“暗中監視他可以,但是不得去打擾他,有事報給朕知道,由朕來處理!”
“微臣遵旨!”唐鏡領命。
朱由校的精神很疲憊,上下眼皮直打架,不過還是強自堅持著,問道:“魏忠賢的事情審問出來的沒有?”
“微臣無能!沒有審出結果!”唐鏡說道:“不過微臣得到了另外一個線索!”
“說來聽聽!”
“啟稟皇上!”唐鏡說道:“刺客已經開口了,是白蓮教的人。”
“白蓮教?”朱由校眉頭緊促,問道:“白蓮教跟魏忠賢有什麽關係?”
唐鏡搖搖頭,道:“微臣救活的那個刺客身份太低,無法得知更多情報,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白蓮教想要救魏忠賢出去!”
原來刺客沒有全死光,竟然還有一個活著的。唐鏡故意放出消息稱刺客都死光了,就是怕刺客幕後指使殺人滅口。
“令一撥人查出來了嗎?”
唐鏡搖搖頭,道:“兩撥人都是來救魏忠賢的,不過另一撥人訓練有素,都是死士,無法查清楚。”
接著,唐鏡又道:“不過,微臣從活口中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白蓮教的人一直秘密監視著鄧大人的一舉一動。”
朱由校眼睛一亮,問道:“你是說鄧浩楠可能知道些什麽?”
唐鏡點點頭,不置可否。
張嫣似乎也覺得剛才的話歧義很大,解釋一番卻越描越黑,於是俏臉緋紅的跑開了。
其實,鄧浩楠心中想著救活朱由校,這樣就可以改變曆史了。
不過想到張嫣,如此美人還給朱由校那對於鄧浩楠來說可是不痛快。
於是乎,鄧浩楠便想出了兩全其美的辦法。
眼下朱由校吃仙藥上癮,那麽索性就讓他臥床不起,半條命吊著。
作為火炮專家,鄧浩楠對於化學製劑的使用簡直如數家珍,借助最原始的工具,鄧浩楠也可以弄出來精神製劑。
十七世紀,荷蘭人通過台灣把北美印第安人的煙鬥連同煙葉傳入大明,大明開始有吸煙者。其廣泛程度自天啟年間擴散,令的統治者恐慌。最早下令禁煙的是崇幀皇帝,主要是他吸取了天啟皇帝朱由校吃仙藥死亡的教訓。
然而,也正是他禁止煙草,防止白銀外流,導致有人把鴉片混入煙草吸食。始料不及的是,煙草被禁卻導致了吸食純鴉片的泛濫。
朱由校吃仙藥,效果並不明顯,於是鄧浩楠便弄了個煙鬥,將經過他初級提純的純鴉片混入煙草當中,用以代替魏忠賢給朱由校的仙藥。不過這種東西雖然能夠克製仙藥的毒癮,但是正如西方人用海洛因來戒鴉片的毒癮一樣,最後卻加重了毒癮。
鄧浩楠不想讓朱由校早早的掛掉,於是他在給朱由校弄大煙的同時,又給朱由校準備了含有曼陀羅花粉和天麻在內的精神製劑。曼陀羅劇毒,作為以毒攻毒,對鴉片有克製作用,可以緩解大煙對身體造成的致命傷害。但是曼陀羅作為精神製劑,將會消耗中樞神經大量的精力,使得朱由校吸食大煙興奮一會兒後,便會陷入麻醉式的昏睡。
這樣一來,朱由校除了抽大煙就是昏睡,對鄧浩楠的依賴程度絲毫不必魏忠賢差。而鄧浩楠則會利用這個便利,慢慢的博得張嫣的好感度,製造更多的機會跟張嫣相處,早晚會實現拐跑皇後的偉大計劃。
天啟皇帝每天隻有抽大煙的時候有三分清醒,對於鄧浩楠敬獻仙藥而挽救了他的性命,朱由校很是感激。
“愛卿為何著急要離京?”
天啟皇帝躺在床上,一邊吐著煙圈,一邊問向鄧浩楠。
“啟稟皇上!”鄧浩楠說道:“微臣乃是疆臣,如今駐紮京畿已經快到一個月了,於禮不合,如今閹黨平定,皇上安全無礙了,因此微臣必須迴去戍邊了!”
天啟皇帝如今十分的依賴鄧浩楠,鄧浩楠敬獻的仙藥大大緩解了他的病痛,如今鄧浩楠明顯沒有留在京師,要挾皇帝的意思,被他視為忠臣。今次鄧浩楠主動要求撤軍,更是令朱由校心中疑慮盡散。
“愛卿迴到遼東,那朕的仙藥――”
鄧浩楠笑道:“仙藥雖然很難弄得到,但是微臣向皇上保證,一定全力搜羅,然後敬獻皇上!”
朱由校想了想,於是道:“朕現在離不開愛卿,閹黨雖然掃除,但是殘餘猶在。隻有愛卿留在朝中,朕才能安心!”
朱由校這樣說,正好合鄧浩楠的心意。鄧浩楠原本就是以退為進,如今看朱由校主動要求自己留下,心中高興。不過,皇帝沒有一個是白給的,鄧浩楠還是小心為妙。
“皇上如此看重微臣,微臣不勝惶恐!”鄧浩楠偷偷瞄了一眼朱由校,見他抽的正過癮,於是繼續說道:“隻是北方建奴威脅尚在,南方海寇依然對大明虎視眈眈,微臣需要迴去處理,以保大明安危,保皇上成就萬事不拔之基業!”
“嗯――說的好!”朱由校十分滿意的點點頭,說道:“朕有愛卿這樣的忠臣實在是大幸!”
“微臣惶恐!”
“朕希望愛卿能夠留在京城!”
“這恐怕不符合朝製――”
朱由校擺擺手,道:“朕有辦法!”
接著朱由校宣文武官員入宮,頒布了新的人士任命。
黃立吉加中級殿大學士,統領內閣,同時兼職吏部尚書。李國入閣臣,加封建級殿大學士,兼禮部尚書。萊宗道入閣,加封文華殿大學士,兼工部尚書。葉向高入閣,加封武英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巡撫督禦史王恰入閣,加封文淵閣大學士,兼職刑部尚書。
接著又任命了一大堆的官員,巡撫都禦史畢自肅、巡撫都禦史王元雅、推官何天球、總督薊遼都禦史劉策、巡撫都禦史孫元化、巡撫都禦史顏繼祖等等。
而鄧浩楠的對頭顧秉謙卻隻是被踢出了內閣,卻被任命為都察院督禦史,這令鄧浩楠很是不解。不過很快就相同了其中關節。
閹黨平定,黃立吉一係人馬坐大,雖然規模遠遠不及東林黨,但是朱由校不得不防,因此繼續留著黃立吉和鄧浩楠的對頭顧秉謙,令其擔任都察院督禦史來牽製。
黃立吉雖然一百個不願意,但是卻無法否定朱由校的旨意。
不過,內閣應該是六個,還差一個閣臣。另外催呈秀伏誅,兵部尚書空缺。
於是黃立吉問道:“啟稟皇上,還差一名閣臣和兵部尚書,不知皇上心中可有適合人選!”
朱由校躺在龍塌上,深深地抽了口大煙,說道:“鄧愛卿救了朕的性命,朕理當封賞!不如鄧愛卿就委屈一下,擔任兵部尚書吧!”
群臣聞言頓時大驚,讓鄧浩楠擔任兵部尚書,那可是要害部門。尤其鄧浩楠乃是疆臣,手握重兵,如果再掌兵部尚書,那豈不是掌控大明的軍權了。
不光顧秉謙等以前跟鄧浩楠做對的人集體反對,而且黃立吉等人也是一個勁兒的搖頭。
“朕沒問你們的意見!”
“……”
眾大臣見皇帝心意已決,頓時搖頭歎息。
這一切,鄧浩楠都看在眼裏。正如趙士珍對自己的看法那樣,自己眼下的威望根本不足以令滿朝文武折服,如果自己坐到這個兵部尚書的位置,估計會樹敵太多,成為眾人的眼中之釘。
不劃算!
鄧浩楠權衡了利弊關係,於是道:“微臣謝皇上眷顧!請恕微臣鬥膽,微臣不敢接受這個職務,請皇上恕罪!”
朱由校點點頭,對於鄧浩楠的推辭心中很滿意。他心中雖然希望鄧浩楠留下,但是還不至於讓鄧浩楠做到兵部尚書的位置上。這不過還是他的又一次試探而已。
果然,朱由校改口了。
“既然這樣,那朕也不強求!”
朱由校想了想,於是說道:“不過,愛卿的功勞不能埋沒,朕也希望愛卿能夠留在京師。不如王恰改做兵部尚書,鄧愛卿領刑部尚書,加東閣大學士好了!”
“……”
所有人再度無語,暗討朱由校腦子灌水了。隻有鄧浩楠知道,這丫的是抽大煙抽醉了。
“啟稟皇上!”鄧浩楠急忙道:“微臣不擅長理刑,這刑部尚書實在擔當不起!另外那個東閣大學士,微臣惶恐!”
丫的,給老子弄到刑部,也虧你想的出來?那個勞什子的東閣大學士,更是要命,相當於後世的中科院院士,超級博士後。雖然位列閣臣最後一位,但卻是擁有擬票權的內閣大臣啊!
乖乖的!你丫的打的什麽主意?
朱由校擺擺手,笑道:“愛卿不必擔心!官都是做出來的嗎?慢慢來,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懂的地方就去問其他閣臣,再不來問朕也行!”
“……”
太胡鬧了!黃立吉終於忍不住了!
直接說道:“啟稟皇上,靖海侯乃疆臣,不善理刑,還請皇上收迴成命!”
鄧浩楠眉頭一皺,終於感覺出味道來了。
感情朱由校這是故意的,給自己京官做,表麵上看是留他在京。不過顯然黃立吉他們不讚成,三番五次的反對。這樣一來,朱由校便挑起了黃立吉跟鄧浩楠之間的不和,分化二人關係。
同時,朱由校令鄧浩楠入閣,顯然有牽製黃立吉的目的。畢竟顧秉謙不在內閣了,黃立吉一家獨大,朱由校自然忌憚,害怕再出來個東林黨。
好你個朱由校,臥病在床腦子依然很精明。
鄧浩楠心中盤算,想要真的令朱由校放心,就隻能跟黃立吉唱反調。二人不和,相互牽製才是朱由校想要的。
於是說道:“微臣領旨謝恩!”
“這才對嘛!”朱由校很是高興的道:“愛卿果然深的朕心,那就這麽定了!”
“……”
“皇上――”
黃立吉等人還待反對,朱由校沉下臉色。
“朕意已決!愛卿毋須多言!”
黃立吉歎口氣,氣的要命,不過也沒有辦法。忽然間,黃立吉似乎揣摩了一下聖意。
莫非皇上是想要消鄧浩楠的軍權?讓鄧浩楠轉入文職,遠離親信部下。
黃立吉越想越有可能,於是試探道:“隻是這樣一來,靖海侯留在京師,那麽遼東府和台灣府如何處理?”
“自然要另派官員總督了!”朱由校脫口而出,旋即燦燦的笑道:“這個――朕的意思是――鄧愛卿既然在京,那麽遼東府和台灣府就交給――交給愛卿認為適合的人選總督便是!”
朱由校差點兒就說漏了嘴,雖然他不懷疑鄧浩楠會叛亂,但是作為君王,他還是不願意見到像鄧浩楠這樣強大的軍閥!原本想著一下子就削掉鄧浩楠的軍權,讓鄧浩楠乖乖的留在他身邊當個文臣。不過想到那樣太過於刺激鄧浩楠,因此選擇了循序漸進的方法,慢慢削掉鄧浩楠的軍權。
黃立吉心中頓時明白了天啟皇帝的意思,暗歎皇上厲害。不過他自始自終都沒有想過,朱由校擔心鄧浩楠,更擔心他這個首輔大臣。隻不過黃立吉身在山中,雲深不知處而已。
所謂當局者迷,不過卻不包括鄧浩楠在內。
鄧浩楠心中暗道:丫的朱由校竟然給老子耍了一招孫權招婿拐賣劉備的計策。
鄧浩楠心中明白朱由校的計策,不過眼下對自己並無作用。按照鄧浩楠的判斷,朱由校根本不敢害他,不過是想著留住他而已。
在鄧浩楠心中,就沒有取代大明的意思,眼下鄧浩楠集團的勢力並未在大陸,並沒有威脅到朱由校的江山,所以鄧浩楠不怕。
有道是周瑜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鄧浩楠心中暗笑,是你要留老子在京城的,到時候後悔了可別怪別人。
“謝皇上!”
朱由校抽煙抽的漸漸醉了,於是說道:“朕累了!你們退下吧!”
“臣等告退!”
群臣告退,出了大殿。眾大臣紛紛恭賀鄧浩楠升任刑部尚書、東閣大學士,其中不乏有討好之人,很多官員都知道鄧浩楠救了皇上一命,如今入閣更是顯出了皇恩龍寵,紛紛上來巴結皇帝的大紅人。也有不少官員是假意奉承,其中就屬顧秉謙一黨了,一說話就是火藥味十足。
“恭喜侯爺入閣,日後你我就同朝為官了!”
“同喜!同喜!”鄧浩楠一一拱手還禮、賠笑。
黃立吉來到鄧浩楠麵前,笑道:“恭喜侯爺升任刑部尚書,日後還請侯爺支持老夫的決策!”
“應該的!”鄧浩楠笑道:“本侯初來乍到,有什麽得罪之處還望首輔大人海涵!”
黃立吉皮笑肉不笑,原本鄧浩楠跟他沒有什麽利益衝突,如今鄧浩楠入閣,分走了他的一部分權利,自然令他不高興了。
“大人過獎了!”
二人一番相互恭維,然後各自離去。
眾大臣離開,唐鏡進入大殿。
“皇上!”
一聲輕喚,朱由校強自睜開疲倦的雙眼。剛才的一番說話和費神,令他的體力和精力基本上透支了。
“怎麽樣了?他們的出去後的表情如何?”
唐鏡迴答道:“正如皇上意料,黃大人對鄧大人十分的不友善,皮笑肉不笑,估計已經將鄧大人列為敵對對手了!”
朱由校點點頭,昏昏沉沉的道:“那鄧浩楠呢?”
唐鏡說道:“鄧大人沒什麽特別的!不過讓鄧大人入閣,並且擔任刑部尚書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由校點點頭,精神很是疲憊。不過看得出來,他對今天的安排很滿意。
“鄧浩楠雖然沒有造反之心,但是畢竟擁兵自重。”朱由校說道:“如今留他在京城,既不能讓他感到被輕視,也不能讓他把持軍權,同時還得可以牽製黃立吉一黨。”
“皇上英明!”唐鏡說道:“隻是鄧浩楠即使不在遼東,依然可以遙控遼東,並不能削掉他的兵權!”
朱由校笑道:“朕就沒有打算真的削掉他的兵權,畢竟鄧浩楠沒有用朝廷一分銀子,卻幫助朝廷擋住了建奴和平定了南方海寇,朕若是削了他的兵權,那麽他的部下沒人控製,若是作亂如何是好?”
唐鏡疑惑的問:“那皇上留他在京城的用意是?”
朱由校有些累,眼皮隻睜開一半,但是卻很高興的說道:“朕不相信他的部下都是鐵板一塊,朕可以等,一年不成就兩年,兩年不成就五年,他的部下中定然有貪慕榮華富貴的人,到時候朕不就平白得到一支精銳大軍了嗎?”
“皇上聖明!”唐鏡暗歎朱由校的精明。
朱由校看著唐鏡,說道:“朕把錦衣衛交給了你,這些事情你務必小心辦理!”
原來唐鏡已經由錦衣衛殿前將軍變成了錦衣衛指揮使,成為了朱由校的耳目。
“微臣遵旨!”唐鏡說道:“隻是微臣是否派錦衣衛赴遼東?”
“不必了!”朱由校說道:“鄧浩楠的遼東軍在海外並不能影響大明,如果派駐錦衣衛,反而顯得朕小家子氣了。鄧浩楠於朕於國都有救命之恩,除非他造反,否則朕都不能動他,那樣難以跟天下人交代!”
唐鏡點點頭,道:“微臣明白!”
朱由校又道:“暗中監視他可以,但是不得去打擾他,有事報給朕知道,由朕來處理!”
“微臣遵旨!”唐鏡領命。
朱由校的精神很疲憊,上下眼皮直打架,不過還是強自堅持著,問道:“魏忠賢的事情審問出來的沒有?”
“微臣無能!沒有審出結果!”唐鏡說道:“不過微臣得到了另外一個線索!”
“說來聽聽!”
“啟稟皇上!”唐鏡說道:“刺客已經開口了,是白蓮教的人。”
“白蓮教?”朱由校眉頭緊促,問道:“白蓮教跟魏忠賢有什麽關係?”
唐鏡搖搖頭,道:“微臣救活的那個刺客身份太低,無法得知更多情報,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白蓮教想要救魏忠賢出去!”
原來刺客沒有全死光,竟然還有一個活著的。唐鏡故意放出消息稱刺客都死光了,就是怕刺客幕後指使殺人滅口。
“令一撥人查出來了嗎?”
唐鏡搖搖頭,道:“兩撥人都是來救魏忠賢的,不過另一撥人訓練有素,都是死士,無法查清楚。”
接著,唐鏡又道:“不過,微臣從活口中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就是白蓮教的人一直秘密監視著鄧大人的一舉一動。”
朱由校眼睛一亮,問道:“你是說鄧浩楠可能知道些什麽?”
唐鏡點點頭,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