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都被氣笑了:“你才去成都不到十天,當地就死了八頭牛,你是瘟神啊,到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牛就不停的死?”


    程咬金愛吃牛肉這事兒乃是人盡皆知的事,早在瓦崗的時候,程咬金就經常找借口吃牛肉。


    什麽牛失戀得了抑鬱症要死了,被流星砸死了,牛撞他拳頭上自殺了等等各種奇葩理由層出不窮。


    “那誰知道,反正俺覺得俺沒錯!”


    程咬金雖然很怕陸塵,但在這件事上卻不肯讓步,硬著頭皮說道:“反正俺吃的都是瀕死的牛,甭管它咋死的,隻要是死了,那就沒有利用價值了不是?俺吃了也是合情合理的啊!”


    “滾犢子!”


    陸塵氣的作勢欲打:“敢跟老子頂嘴,反了你了?”


    程咬金被嚇的猛然縮脖,但還是小聲嘟嘟道:“本來就是嘛……”


    這年頭生產力低下,牛是耕地的第一生產力,對於農民來說,耕牛乃是最大的財富,別說吃了,就算是打一下罵一下都舍不得。


    大部分人把牛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結果程咬金這貨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各種找借口吃牛肉,吃一頭兩頭也就算了,十天吃了八頭牛,陸塵不用想都知道程咬金是怎麽吃的。


    一頭牛少說也得有幾百斤,足夠好幾個人吃上十天半個月。


    而程咬金也很雞賊,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他不是一個人吃,而是讓所有人跟著一塊兒吃。


    這樣大家都吃了,就算要罰,也不能逮著程咬金自己罰吧?


    “反正俺吃也吃了,您要罰,俺也認!”


    程咬金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你真是個滾刀肉!”


    陸塵氣的上去拍了程咬金腦門一下,怒道:“既然你這麽喜歡牛,那就讓你去養牛!唐國公府在洛陽城外的莊園裏有上百頭牛,你去喂,但是我告訴你,那裏麵的牛都有數,少一頭,我要你好看!滾吧!”


    “喂牛就喂牛,俺拿手著呢!”


    程咬金嘿嘿一笑,立刻拱了拱手:“王爺,那俺可走了!”


    “滾滾滾,看到你老子就心煩!”


    陸塵擺了擺手。


    程咬金知道陸塵不是真的生氣,隻是裝裝樣子,立刻美滋滋的退去了。


    要罰早就重罰了,何必跟他說這麽多有的沒的?


    摸清了陸塵的底,程咬金心裏那叫一個高興。


    “王爺,派程咬金去養牛,這不是讓野狼去放羊嗎?”


    守在一旁的張淩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您就不怕程咬金再找些什麽借口,把那裏麵的牛都吃了?”


    “他也得下的去嘴啊!”


    陸塵一臉自信的笑了笑:“唐國公府莊園裏的牛都染了天花,個個身上都是膿包,別說吃了,看一眼都得吐!”


    “啥???染了天花??”


    張淩聞言頓時嚇了一跳:“那咱們的士兵……”


    “放心。”


    陸塵擺了擺手,淡定的說道:“那莊園方圓十裏內的所有水源我都掐斷了,人也都撤走了,在裏麵養牛的人都禁止外出,士兵們染不上的。”


    “那就好!”


    張淩聽完,頓時鬆了口氣,然後嘿嘿一笑,恭維道:“王爺可真是神機妙算,我對王爺的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猶如黃河泛濫一發不可收拾,是吧?”


    陸塵白了他一眼。


    這話張淩天天掛嘴邊,陸塵聽的耳朵都生了老繭。


    話音剛落,趕迴的情報人員立刻前來參見。


    將在長安城內發生的事如實告知了陸塵之後,陸塵臉色頓時一沉。


    “李世民勾結突厥拿下了長安?還讓東突厥將長安城搬空了?”


    陸塵臉色陰寒無比,從表麵上看不出什麽情緒波動,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陸塵一旦表現出這樣的表情,那十有八九要出大事了。


    “是的,小人親眼所見!”


    情報人員肯定的點了點頭。


    聽到這裏,陸塵不由得想起了曆史上著名的渭水之盟。


    渭水之盟是李世民玄武門之變後,大唐帝國簽署的一條極為屈辱的不平等條約。


    雖然曆史上並沒有記載李世民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讓突厥退兵,但用腳指頭想都能想的到。


    在當時那種突厥占盡優勢的情況下,不把你衣服拔光了,順便再薅幾根叼毛走,突厥的頡利會善罷甘休?


    史書沒有記載,但根據民間流傳的傳言和野史記載,當時的長安城也是被搬空了,才讓突厥退兵。


    和當下的情形,不是一模一樣?


    李世民啊李世民,被你視為奇恥大辱的渭水之盟,你卻讓他提前了十幾年上演,你當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陸塵背過身,望著橫掛在大殿中央的地圖,那上麵標注了長安城三個字的方位,神情有些恍惚。


    陸塵不是沒有在意過李世民,隻是他沒想到李世民竟然如此急切,根基還不穩,就急著和自己搶資源爭地盤。


    陸塵以為他起碼會隱忍幾年,待根基穩固之後再動手。


    但現在看來,李世民可沒那麽多耐心。


    “王爺,李世民如此急著奪下長安,恐怕意在建國,您不能讓他搶先啊!”


    張淩極為聰明,簡單想了一下便猜到了李世民的目的,連忙急切的勸道:“若他搶先建了國,您隻怕會處於很被動的境地!”


    “王爺,讓我帶十萬大軍去奪長安城吧,有我和李明聯手,未必不可拿下長安!”


    羅士信主動請纓道。


    “不急。”


    陸塵生氣歸生氣,但也沒有亂了陣腳。


    現在打長安城,是極不理智的行為。


    李世民現在估計已經準備完善,就等自己去打他呢,如果自己真的派人去打長安,就算能奪下長安城,隻怕也是損失慘重。


    陸塵需要想一個既不費一兵一卒,又能將李世民殺死的好辦法。


    正想著,忽然門外又傳來一陣騷亂。


    “放開我,放開我……”


    一名白衣少年,被李元霸提著脖領子拎到了陸塵的麵前。


    陸塵好奇的轉過頭,頓時困惑起來:“元霸,你將元吉帶過來做什麽?”


    李元吉,是李淵的三兒子,李世民的弟弟,李元霸的哥哥。


    李元吉之前一直在南方求學,近些時日才返迴洛陽。


    “王爺,我三哥得到二哥送來的消息,說要他勸我反了您,護著母親和大姐四哥等人逃往長安,我就把他帶來見您了!”


    李元霸大聲說道,語氣憤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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