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重生以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睡這麽長時間,何念醒來的時候,睡得兩眼發黑,但是觸目所見,卻是白茫茫的一片。

    眼睛轉了轉,在看到身邊的宋晤時,何念的心才漸漸放了下來,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似乎沒察覺到何念已經醒了,宋晤雙腿交疊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正在看著一本書,來迴翻動間能看清上麵的圖片,好像是一本菜譜。

    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能聽到小而密的雨聲,窗外的陰暗的光芒透過窗戶微微投到男人的身上,在地上拉開一個長長的影子,背光而坐的男人更像是一尊雕琢完美的雕塑。

    長時間的躺臥讓何念的身體有些麻痹,青年微微轉了轉頭,男人的目光也從手裏的書上轉到了他的身上。

    “醒了?”宋晤合上書,站了起來。

    點了點頭,何念問:“我睡了多久?”

    何念自從那天暈倒後,已經睡了一天一夜,病因還是闌尾炎。宋晤並沒有自作主張給他動手術,最近新戲在拍,如果何念做了手術耽誤拍攝,那麽青年肯定會大發雷霆。

    “不長。”宋晤淡淡應了一句說:“懷特這兩天請假沒法拍攝,所以劇組停工,你可以休息兩天。”

    剛醒來腦袋還有暈眩感,何念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何阿姨剛才領著嘉嘉來過,我讓他們先迴去了。你餓了麽?”宋晤問。

    這樣的宋晤讓何念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何念覺得自己還沒走出宋晤對他表白的陰影,現在看著他還是有些尷尬。

    空氣變得有些稀薄,想著宋晤在他暈倒前說的話,何念點了點頭說:“嗯。”

    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宋晤也沒有任何表情。拿起椅子上的菜譜說:“你先休息,我去做飯。”

    說完,男人打開門走了出去。

    望著悠悠關上的病房門,何念有些恍惚。這不是他第一次生病暈倒,但是重生前後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卻不一樣。

    腹部已經沒有疼痛感,何念從床上站起來,身體略有虛弱不影響他的動作。扶著椅子站在窗台邊上,何念低頭往下看去。

    在醫院裏,男人說做飯其實就是去借用醫院的廚房。他住院幾次,男人這樣做了幾次。上次迴老家的時候是下大雪,溫文儒雅的男人帶著保溫桶從肆意飛揚的雪花中緩緩走來,他心跳的速度也隨著他的腳步漸近而漸漸加快……這次,窗外的雨下的那麽急

    切,把他的心都砸出一個個窟窿來。

    男人撐著傘,手裏的菜譜優雅地一下一下的拍打著他的腿部,讓男人看上去氣質顯得更加無與倫比的優雅。

    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淪陷到了哪裏,但是他卻不能隨心而欲。生活本來就是這樣,沒法十全十美。你既然有了一個完美的哥哥,就不能再擁有一個完美的情人。

    盡管,和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笑容在唇邊漾開,何念卻笑得發苦。

    宋晤說懷特請假,何念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迴來,掏出手機給副導演打了個電話確定了一下拍攝的時間,目光卻一直盯著窗外,似乎在等著男人迴來。

    一個多小時過去,何念站得腿腳發麻男人才提著保溫桶打著傘走了過來。

    收拾了這麽長時間,宋晤也有些累了。習慣性地抬頭一看,窗邊什麽人都沒有。嘴角勾起一抹笑,宋晤提著保溫桶走進了醫院。

    坐在宋晤剛才坐著的椅子上,何念剛才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閃開了宋晤的目光。相對於重生前的吳辰,宋晤更讓他窒息。那種感覺像是在你溺水很久以後突然被拽上岸,還沒等你喘息的時候,一把掐住了你的喉嚨一樣。

    站了這麽久,額頭上都冒了汗,何念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轉身上了病床。

    男人推門而入,何念正在床上閉目養神。聽著男人將床上的便攜桌子拉開,然後擺開餐具的聲音,何念睜開了眼睛問宋晤:“你工作呢?不忙麽?”

    “工作沒有你重要。”經過上一次的“表白”後,宋晤對何念的情感也明朗了,說起話來也沒有以前的拘束。

    這句話作為台詞,何念說過無數遍,每一遍他都要求自己說得有感情。但是他覺得自己練了這麽久的,不如宋晤說的這一句有感覺。

    因為他是真心的麽?

    何念沒有說話,起身拿起了湯匙。桌上擺的菜裏其中有一部分是那天迴家時,母親說是吳瑾做的飯菜,還有幾道他以前沒吃過的。或許是男人剛才在椅子上看的菜譜剛學的,曾鳴說的對,宋晤果然有做飯的天賦,隻看了這麽一遍,就將飯菜做得這麽色香味俱全。

    眸光動了動,何念不動聲色地咬了咬湯匙,然後又喝了一口粥,漫不經心地問:“我媽說吳瑾做飯挺不錯,讓我也早點著個女朋友。你們兩個人待時間長了,連菜都做的差不多。”

    “你緊張?”宋晤問。

    咬著湯匙

    ,何念假裝不在意地說:“什麽?”

    “你小時候緊張的時候,喜歡咬湯匙。”宋晤突然笑了起來。

    嘴巴裏的粥依然與往日那般香甜,何念卻吃得味同嚼蠟。將嘴巴裏的湯匙拿了出來,何念看著桌上的飯菜沒有說話。

    “我和吳瑾是普通朋友。”察覺到何念有些生氣,男人沒有在繼續那個話題。

    何念仍舊沒有說話……

    嘴角勾起一抹笑,宋晤問:“你廚藝怎麽樣?”

    突然轉移到這上麵,何念轉頭看了宋晤一眼,不知道他意欲何為。

    “你經常和我在一起,但是你做飯的有和我一樣麽?”

    溫文爾雅的人笑起來也是那麽溫文爾雅,但是何念卻從男人這次的笑容裏讀出了些揶揄的味道。

    餓了一天一夜的肚子很難過,可是何念卻死別扭地沒有拿起筷子。

    怕他再餓下去會暈倒,宋晤沒有再說話,將手上的菜譜放到一邊,然後說:“我去辦公室一下,你先吃。”

    等男人起身關門走出去,何念這才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湯匙,繼續喝粥。宋晤一句玩笑話,將何念的怒氣和尷尬都瓦解了。

    剛吃了飯,宋晤就掐著點來了。將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好,男人坐在了何念跟前。何念剛吃了飯,準備下床休息一會,看到男人的動作後,自己也不動彈了,靜待宋晤說話。

    何念躺在床上一動未動,宋晤也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付諸了行動。當男人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時,心跳聲掩蓋過了一切的偽裝,何念愣住了。

    青年的雙唇有些僵硬,但是完全不影響他繼續吻下去。靈巧有力的舌尖撬開青年緊閉的牙關,然後就和他下意識的舌頭糾纏在了一起。

    愣住隻在一瞬間,醒來卻用了相當一段時間。兩個人的親吻嘖嘖發響,垂在兩側的手動了動,最終,何念一巴掌甩在了宋晤的臉上。

    這一次是耳光,卻遠比拳頭的力度要大得多。一個拳頭是悶聲,但是一巴掌卻是脆生生的響。不但臉上疼,心裏更像是被敲醒了什麽一樣。

    何念喘著氣,雙唇依舊紅潤,臉上卻沒有任何顏色。宋晤說要報酬,就是要的這個吻。他沒同意,他自己索取了。這樣也省了他的麻煩,這樣兩個人就用這一個巴掌來徹底結束掉吧。

    他承認自己動心了,但是他永遠不可能會接受兄弟之間的愛戀。

    臉頰上鮮

    紅的五個指印依舊沒有影響男人原本的氣質,舌頭在腮內舔了舔,有些許血腥味,宋晤起身說:“資料我會盡快給你。”

    既然他不同意,那他也把這當做一項交易。

    何念閉上了眼睛……

    住了一天院後,懷特迴來,何念迴去繼續拍戲。吳瑾做菜做上了癮,每次迴家都看到桌子上擺滿了菜。而何文淑嘴巴裏則是嘟嘟囔囔得都是宋晤的女朋友,偶爾迴去的時候,他還見到過吳瑾幾次。

    原本他還以為吳瑾是衝著餘嘉去的,但是吳瑾貌似隻把餘嘉當做一個小男孩來對待,並沒有搞什麽和說什麽,何念也就漸漸放心下來了。

    吳瑾做的菜他忍了、吳瑾經常去他家他也忍了、但是吳瑾和宋晤一起在他家等著他一起吃飯他有些受不了。

    後來因為拍攝時間縮短,何念也沒有再來迴折騰,直接入住了劇組給安排的酒店。

    宋晤因為那天他打了他一巴掌後就再也沒有跟他說兩人之間的事情,但是偶爾會給他一些資料。

    半夜剛拍完戲,何念累得洗澡時趴在浴缸裏差點睡著,宋晤給他的電話鈴聲響起時,何念的打了一個哆嗦,醒了。

    接了電話,何念問:“怎麽了?”

    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但是今天卻多了一份迫切。

    “你要的東西我都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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