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微微低頭,再抬頭,對上軒轅瀾的視線,微笑著點點頭,此刻的她不再是那個囂張跋扈的王妃,而是一個看著喜歡自己的人,覺得滿心歡喜的小女人。


    隻是這個小女人,下一刻就恢複了囂張跋扈的性格,不過不是對軒轅瀾,而是對牧奇。


    “王爺,這些東西,都是王妃的?”牧奇雖然身為神醫,也算軒轅瀾的半個隨從,軒轅瀾的大部分行禮都是由他負責,他看到雲珞的包袱,不禁哀歎,雲珞分明就是在報複自己,她的包袱碩大無比,裏麵都有,果幹,茶葉,衣裳……甚至連稻穀的種子都有。


    “這裏的東西很好,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進來,你的王爺以後就是大秦的皇上,他當然要把這些最好的東西帶迴去大秦,你是不是皮癢了?我是不會背也不會帶,要是你不願意,難不成你要王爺來背?也行,以後你犯錯,我一定加倍懲罰,新賬老賬一起算。”


    雲珞翹著雙手,用眼角斜著牧奇,牧奇想不到雲珞居然想到用這一招來對付自己,他最關心和擔心的人就是軒轅瀾,他就算自己累斷腰,也不會讓軒轅瀾受累半分。


    “知道了,王妃,我一定……一定……”牧奇知道雲珞又在捉弄自己,可是沒有辦法,她才是王妃,也算是自己的主子,他隻能認命了。


    軒轅瀾正好在這個時候進來,叫他們出去,見到牧奇臉上的神情縱橫交錯,青筋乍現,臉上是青白交錯,他停了下來。


    “牧奇,需要我幫忙嗎?”軒轅瀾也看到了牧奇身上奇大無比的包袱,他走近牧奇,想幫牧奇把包袱卸下,他還沒有走近,牧奇就往後麵避開。


    “容懷,你真是太小瞧牧奇了,他雖然不怎麽習武,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你要幫他,簡直就是認為他的能力不逮,這對我們神醫來說,是一種侮辱,是不是啊?”


    雲珞臉上笑著走近牧奇,一手搭在牧奇的肩上,牧奇頓時覺得肩膀好像壓上了十斤重的東西,他還是不能對軒轅瀾說出真相,隻能擠出一副笑臉。


    “你放心,王爺,我沒死……沒事,我們出發吧,天色不早了。”牧奇勉強從雲珞的手下逃脫,急著跟著軒轅瀾出去。


    雲珞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聽到葉雲飛並沒有真正死去的時候,心裏各種情緒交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悵然,對於葉雲飛,她覺得自己應該恨他,他是軒轅承的幫兇。


    害死了沈向敏和沈清如,但是經過以往的相處,雲珞看到了葉雲飛心裏的痛苦,他活得並不好,他活在愧疚之中,得知雲珞和沈清如的關係,他寧願犧牲自己成親雲珞,他當初,真的是身不由己嗎?他的心,是不是還有沈向敏和沈清如?


    軒轅瀾沒有注意到雲珞的表情變化,他隻知道,他要迴到大秦京城,他要和軒轅承一決勝負,這次,是到了最後的時刻。


    禦書房,兩盞高高的燭台,照亮室內所有的地方,軒轅承站在燭光照不到的地方,跪在地上的暗衛一動不敢動,剛才告訴軒轅承的暗衛已經被拖出去斬首,他不敢接著說下去。


    “說!”軒轅承的手裏把玩著的匕首橫飛出去,正中暗衛的手掌,暗衛吃痛也不敢叫出來,低著頭,任憑鮮血從自己的手心湧出。


    “我們……我們從葉家帶出孩子之後,走出一裏地之後,就被人把孩子搶走,這個人的身手極高,我們就連這些人的影子都追不上。”跪在地上的暗衛把偷走孩子的人的身手說的極高,就是為了推卸責任,不管軒轅承會不會接受,首先在言語上把自己撇清。


    軒轅承並沒有下命暗衛去葉家偷出孩子,而是命令暗衛奉了他的暗旨,去葉家直接把孩子帶出來,葉燼韜雖然不情願,鬱琬也不想,也沒有辦法,隻能任由暗衛把孩子帶走。


    而在暗衛走出葉府的時候,其他布置好的人就把葉家團團圍住,使葉家任何人都不能在孩子沒有到達皇宮之前出去,所以葉家在劫走孩子這件事上反而沒有嫌疑。


    軒轅承的眼眯成一條縫,轉身盯著跪在地上的暗衛,這些暗衛是他身為皇子的時候就培養出來的人,軒轅承對他們極為信任,他也有自信,不會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撼動他們對自己的忠心。


    剛才殺了那個暗衛,不過是一時氣憤,他心裏已經有點後悔,想起剛才出手太重,萬一這些人因此對自己有了其他的看法,他就會少了幫手。


    想到這裏,他忽然把臉上陰鷙的表情換成平和的麵色,親手扶起了那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暗衛,他在扶起暗衛的時候,點中了暗衛手邊的穴道,手心的血立即止住了。


    “起來吧,你們也不容易,能從葉家把孩子偷出來,朕知道你們辛苦了,既然這些人如此厲害,我們就再想辦法,一定要把朕的孩子找迴來。”軒轅承假意說道,這個時候,不能動搖暗衛對自己的忠心,此時他已經昭告天下,軒轅瀾和造反,他需要更多的人心。


    暗衛聽到,知道軒轅承不再追究自己的失責,悄悄出去了。


    軒轅承把書桌上的硯台砸的粉碎,原來想著可以從葉家帶走孩子,滴血認親,想不到把孩子帶出去,居然被人半路劫走,這件事的責任反而在自己的身上了。


    想到因為這件事,自己無法確認葉婉瑩是不是在撒謊,葉婉瑩是不是背叛自己,他的心裏好像被貓爪撓著一般,他的牙關緊咬,幾乎要咬斷自己的牙齒。


    “葉婉瑩,就算這次沒有證據,我要不會讓你繼續在後宮為所欲為,你以後,就呆在後宮,我還不能殺你,你就在後宮做一個活死人!”


    軒轅承一腳踢翻燭台,火勢沿著垂幕蔓延,外麵的宮人見到,急忙進來滅火,軒轅承看著那些被燒毀的垂幕,恨不得這些垂幕就是葉家的人,那些阻擋自己的人、


    雨軒殿,葉婉瑩任由一頭長發散落,她坐在鏡子前,她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每日被胭脂掩蓋的容顏其實皮膚粗糙,毛孔粗大,她此刻沒有心思去打理自己的容貌,她需要知道的是,軒轅承要如何處理她,她被困在這裏,不能送信給鬱琬和葉燼韜。


    她的心裏很清楚,如果她的女兒被帶迴皇宮,滴血認親,她就難以逃脫,她就連活命的機會都沒有了。


    “娘娘,娘娘……”張嬤嬤手裏端著一個木盤,被軟禁之後,葉婉瑩的各種待遇都降低,就連端飯給她吃的托盤也是從鎏金雕花托盤變成了一半的木托盤,裏麵的飲食也是極其簡單的麵條和幾樣小菜,就連婕妤的待遇也不如、


    葉婉瑩如今無心飲食,見到托盤裏的東西,隨意看了一眼,轉過頭,張嬤嬤把托盤放下,高聲說道:“娘娘多少還是吃一點吧,如果再不進食,身子就會受不住了,皇上遲早會知道娘娘的委屈,娘娘還是請保重身子。”


    葉婉瑩正想責備張嬤嬤大聲叫喚過於浮躁,見到張嬤嬤把一個小紙筒塞給自己,葉婉瑩會意,打開紙筒,看到了裏麵所寫的內容,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她的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


    孩子在半路失蹤了,被人劫走,軒轅承無法根據孩子來判定葉婉瑩是否背叛了他。


    “告訴我爹,要他進宮為我喊冤。”葉婉瑩看完紙條,心中大喜,她壓低聲音,對張嬤嬤說道,如今,她又重新有了皇後的威嚴,她要讓人知道,她依然是大秦的皇後。


    烈日當空,猛烈的太陽不時照射在眾人的身上,黃泥路上處處都是飛揚的塵土。


    軒轅瀾不時迴頭看看雲珞,雲珞不時擦拭頭上的汗水,換做是以前的沈清如,行軍打仗,這些陽光根本就不在沈清如的眼裏,可惜變成雲珞之後,身體比以前虛弱不少。


    盡管加緊修煉內功,她如今的武功修為比以前進步不少,但在烈日下炙烤了兩個時辰,雲珞還是覺得身體不適,隻是心知軒轅瀾想盡快趕迴京城,雲珞也咬牙忍住,並沒有停留休息。


    牧奇騎著一匹馬,身後跟著一匹馬,身後的馬堆滿了行李,雲珞不過是捉弄一下牧奇,並沒有真的要牧奇背負所有的行李的意思。


    軒轅瀾身上的衣衫已經濕透,見到不遠處有一個歇息的賣茶的地方,他帶著雲珞和牧奇上去,到了賣茶的地方,軒轅瀾扶著雲珞先下來,雲珞和軒轅瀾相視而笑,兩人之間的默契越來越好,彼此之間的感情也逐漸升溫。


    “客官,想吃什麽?”小二見到這三個人坐下,三人的衣著雖然未見華貴,用料卻極為上乘,小二識趣地躬身上去,低聲下氣,陪著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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