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的傾城怔怔看著那個身影,眼淚無聲劃過。


    這其實本就是姬正和神主串通好的一台戲,因為誰也沒告訴,隻有他們倆之情。


    整個神界都被蒙在了鼓裏,更何況是這些臥底?


    “天道師明明被你摘下頭顱,怎麽可能還活著?”


    默祿不敢相信。


    神主冷笑道:“難道你從神宮盜取太陽碎片的時候,沒看見我那塊幽冥土?”


    默祿仔細想了想,忽然如遭雷擊,指著神主震驚不已道:“你……”


    幽冥土是黃泉之地的至寶,有塑型造化之力,神主他們正是提前就做好了準備,用幽冥土塑造姬正的身軀,然後灌入天道師的血來迷惑他們。


    甚至姬正他們一開始壓根就沒打架,全都是在演戲,騙這些家夥自己現形。


    “連番設計,真是好大的用心,不過你也太小看了神主對天道師的信任。”


    姬正冷哼,在無盡太陽精華的包裹下,一路橫掃,所向披靡。


    太陽天光大陣在神主的調動下,將全部太陽精華噴發出來,皆尊天道師號令而行。


    同時,他反手一抬,那冥殺陣直接爆出紫色幽光,殺霧畢現兇光惡,居於陣中的神將於默祿眾法衛身軀瞬間就像是被硫酸澆過一般。


    “啊!不!這怎麽可能!”


    主陣神將驚聲叫道,強烈的痛苦叫他無法忍受。


    默祿他們更是渾身冒著濃濃白煙,很快就變成了一灘血水。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入住冥殺陣的意圖?這陣乃是我與地府之主同做,想用它對付我,無異於班門弄斧,丟人現眼!”


    上下夾擊,兩麵齊出,神主更是親自撤銷神宮外的陣法,號令眾神道:“眾神聽令,現在出往四城,將一切勾結南神界眾神的同黨全部揪出來,驅除敵人,亦為天道師正名!一切都是演戲,”


    “謹遵神令!”


    眾神全部應命,火速衝出神城。


    那一幹南神界眾神目眥欲裂,近乎都要氣死了。


    幾萬年的辛苦經營啊,為了這一天他們蟄伏了這麽久,可最終卻功虧一簣,在朝夕之間就要覆滅,誰能接受?


    轟隆!


    無盡太陽真精汪洋澎湃,縱然是有著通神石的加成,這些南神界眾神也還是沒能抗住天道師的狂猛攻擊。


    “神主座下那麽多神將不在,怕都是和你一樣,都是昔年的叛徒,如今隱藏起來了吧!今日我便助你們一程,叫你們永遠不用再出現!”


    他重重打出一拳。這種力量源源不盡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就好像已處於不敗之地,遇上任何存在,都有信心一決。


    太陽真精如萬龍奔騰,橫衝而過,將一名神將直接衝碎,然後勢頭不減地衝進了空間裂縫。


    那一聲驚天動地,又像是補天石一樣將空間裂縫生生拉攏合起。


    南神界眾神一瞬間心如死灰,因為這一擊直接將他們的退路全部打斷。


    而等待他們的最後結局,也已然注定。那就是死,而且是必死。


    須知對方可是天道師和神界真正的主人啊,兩份個當世最強者聯合,他們怎麽打得過?


    而姬正也提著太陽真精的長刀緩緩走來,金色的太陽精華跳動流轉,如火焰般洶湧翻騰。


    “該死地,跟他們拚了!”大鵬後裔怒道。


    可還不等話音落下,紫光衝天而起,怒卷狂濤一般,將其蓋下,再不見出現。


    “誰都別想跑,現在是圍殺之時,汙蔑天道師之罪,若不將你們徹底處決,我何來顏麵與父親交代?”


    神主親自執劍,一斬三百裏,神氣縱橫,威力無匹。


    那幾十名神後派來的神將、妖怪,就像是地上的螻蟻,全被一擊擊殺!


    “天呐我原以為都過了這麽多萬年,神主也極少征戰,戰鬥的經驗怎麽說也會退卻,不想竟然好像絲毫不減……”


    一名守城神兵嘴角哆嗦道。神主在那個年代,是絕對的神族最強者,可是不喜戰鬥,所以極少看看他全力出手。


    誰知道他竟有這麽可怕的力量?


    虐殺,絕絕對對的虐殺!


    這一人一伸就像是兩猛龍,太陽真精直擊九天,無盡神力橫掃六合。


    戰?他們壓根摸不到神主或是姬正的衣腳,隻能被不停收割。


    ——


    這片森林覆蓋群山,四季常青,那樹上的茂密枝葉緊緊湊在一起,使森林裏常年都是昏暗無光的狀態。


    森林中有條馬路,是山那邊到達森林後的城市的捷徑,然而自它建成起,就鮮有人從上麵走過。


    因為那座城市裏的人,他們世代流傳著一個說法:森林中居住著妖魔,吃人的妖魔。


    而且據傳,當年的修路隊在路成的當晚,集體暴斃,這更使市裏的居民們堅信了這一事實。


    隻是事情過得久了,現在的年輕一輩多不再相信這個事實了。


    遠方有鈴聲,清脆而悅耳,漸漸清音近,原是客到來。


    前麵的少年一頭長發,衣著古樸,白色的衣領中偶爾可以看見一條銀白色的項鏈,閃閃生輝,那是他身上唯一一件屬於現代的物件。


    一隻雪白的狐狸趴在他懷裏,十分人性化地用小爪子托住腦袋,仰望少年,抱怨道“父親,還要多久哦……”


    姬正摸了摸它的腦袋,說“快了,今天晚上就能到。”


    “今天晚上是晚上,明天淩晨也可以是晚上,誰知道要走多久,我都累了誒……”


    “辛苦了,一路上在我懷裏趴到累。”


    姬正笑著說出這句話,小狐狸頓時語塞,兩隻眼睛眯成兩條細細的縫,尷尬地笑著,看起來憨厚可愛。


    它還是個孩子,單純而爛漫。


    跟在姬正身後的是個赤腳女子,她雙腳浮在地麵半寸左右,赤裸的腳踝上左右各綁著一串小金鈴,清脆的聲音就是從那裏傳來的。


    她一路上都是安安靜靜地,不多說一句話,走路的姿勢比電視上演宮廷劇的人還標準,每一個動作都有古代貴族的優雅與端正。


    幾隻飛鳥掠過天空,從高處看見了她,眼中毫不掩飾對這名女子的驚豔。


    那是宛如天人般的絕色。她穿著黑色的宮裝,露在外麵的皮膚寸寸如雪花般白皙。細長的天鵝頸承托著絕妙的姿容,柔軟的櫻唇、挺俏的鼻子,都如同上天親手雕琢出來的作品。


    “好漂亮的人!”它們忍不住都這麽想。


    下麵的小狐狸正好看見了這一幕,於是雙爪叉腰,站在少年懷裏,叫道“喂!看什麽看!一群小妖怪,當心我把你們打下來,吃烤麻雀。”


    兩隻鳥兒無形間受到一股極大的壓力,小狐狸的聲音雖然稚嫩,卻仿佛有一隻兇殘的巨獸貼著它們的耳朵咆哮,震耳欲聾。


    兩隻鳥互換了一下眼神。


    “確認過眼神,是惹不起的人。”


    然後它們收迴視線,一句話也不說,就振動翅膀,惶恐地飛向遠方。


    小家夥嘁了聲,道“膽小鬼。也敢對傾城姐姐有想法。”


    “啪”的一聲,少年一巴掌拍在它腦袋上。


    小狐狸捂住小腦袋,可憐兮兮地抬起頭,看著少年。


    “父親,嗚嗚,好痛哦……”


    身後的那個女子說話了,聲音清脆,仿佛珠子落盤。


    “主人是在教育你,你將來必是頂天立地的大妖怪,要有氣量,別總是嚇唬小妖怪。”


    “可傾城姐姐不是父親的人嗎?我幫父親趕跑對他的女人有想法的壞家夥,沒錯啊……”


    小家夥認真的說道。


    叫傾城的女子身子頓了頓,有些狹促道“可不許亂說,主人是有婚配的人,而我一屆鬼身,如何配得上主人的高貴身世?能做一名侍妾陪在主人身邊,我已是倍感榮幸。”


    少年啪地又拍下去一巴掌,說“別說了。”


    傾城很識趣地沉默。小狐狸淚眼汪汪,抱著腦袋,一癟嘴,趴進他懷裏就不說話了。


    它隻是一隻心智尚未成熟的狐妖,傾城不同,她是活過了幾千年歲月的鬼王,生前又地位尊崇,見識與修養都是一般人所不能及的。


    繼續前行,路漸漸沒那麽好走了,路麵出現了很多裂痕,以及巨大的爪印,有的時間過得久了,上麵覆滿泥土,也有的清晰可見,是近期才留下來的。


    “這裏是當初的逆君演兵地,他曾在此點閱自己的百萬妖魔,對妖族具有極其重大的意義。後來逆君雖然敗落,但他的殘兵仍留在這裏,在此地偷生,等待東山再起。”


    少年介紹道“我們姬家的祖宗無數次來此地,道家的那群人也沒少舉行清剿,但始終沒能掃清他們。不過我們也算倒黴的,在森林裏走了兩天,也沒見到一個當年的殘黨。”


    這些都是被曾經的人類故意從史書中隱藏的部分,少年知道,而且他還知道更多,比如幾千年前的世界是什麽樣的,或者人類如今能站在生物頂端的原因。


    數萬年前,曾有這樣一個說法:天生萬物,以煩創妖,賜詭術、偉力、體魄於一身;因趣有神,集自然、神力、長壽,賜天界以居;後生人,不知何故。


    這一段就是他所知道的關於這個世界的真正的曆史,同時也是被人們遺忘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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