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想和那家夥打架，然後磨練自己的絕招？”
藍青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議。真當自己是小說裏的主角了？實戰練大招！
陰川司馬肯定道：“那豈不是很正常，天道師每一代都是這麽幹的。”
感情還是祖傳的。
不是……藍青看了眼爆炸的方向，那麽大的煙霧，敵人有多強大不想而知，他們怎麽能這麽寬心？
“真不怕他會輸？”
空氣靜樂那麽一瞬，然後是一幹妖怪的哄然大笑。
“喂喂喂。小兄弟，你可真不容易啊，終於知道考慮別人了是吧……”
奢比屍兩耳朵的蛇一個勁拍在藍青身上，哈哈大笑道：“放心啦，我們家主人怎麽可能會輸。”
“對啊對啊……”
有別的妖怪跟著吆喝。“將陰那樣大妖怪對我們來說，是很強，因為我本來就不強，但是天道師不一樣，他們這一代，幾乎就是戰力在世界頂點的最強者。”
兩人已經直麵交鋒許久，但始終沒能分出勝負。
二人的殘影遍布在沉屍地的每一個角落，大地都被強大的力道撕扯的麵部全非。
因為那具白骨之身，姬正元素的力量對它作用很小，而且它又是那樣強大的妖怪，所以姬正一直都是在借用純粹的力量，想將那具可惡的白骨錘散。
而將陰，無疑比他還吃驚。姬正雖然遭受那樣的爆炸，卻隻是遭受了一點皮外傷，而且他的力量和速度，居然還是在不斷攀升。
就像是用他做木樁，一點點試自己的力量一般。
“骨魘！”
將陰的白骨之身忽然膨脹，那漫天的骨塵被他的力量吸引，不斷地匯進它的白骨骨骼裏。白骨好像血肉，從裏到外，填滿它身上的所有空洞。
太陽真精，姬正直接招來太陽之火從天而降，把將陰直接淹沒其中。
“太陽真精？這樣的火，可真是暖和。”
從火焰中傳來將陰的聲音，它從火焰中走出，身軀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倍多，變得異常長的骨刺布滿全身，上麵沾滿了金色的火焰，讓它的怪物模樣愈發猙獰可怕。
它像一頭憤怒地刺蝟衝來，姬正完全不敢和其正麵對抗，不然他的身軀絕對會被那骨刺穿透。
“這一萬年，你天道師一脈不斷衰弱，而我們妖族可是在不斷變強，我怎麽會不敵你！”
竟然連一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普通的元素力量在實力蠻橫的妖怪麵前，已經沒有作用了嗎。
“天道師在衰弱，這是真的。但再衰弱，都比你強。”
姬正手心一翻，元素便在手中匯聚成球。
天道師曆代都有威力絕倫的拿手絕技，用來殺敵。技能不一定很多，但是和肯定要最貼近自己的戰鬥方式。
“我承認，你確實和姬一諾有些不同。但是，那又如何？那個男人所掌握的，你們這些後代永遠掌握不了，憤天炎、滅世雷和無法罡風……這些天地間最強大的元素力量，動輒便可以使方圓千裏，山河破碎，大地浮沉，可惜你們不會……”
麵對將陰的冷嘲，姬正嗤了一聲。
將另一隻手覆在手中的七彩元素球上，往下狠狠一壓。
“看看我的花樣吧！”
元素球體直接被壓爆，整個平麵的元素像是時連鎖反應一樣轟地爆炸，宛如一條圓形的刀波，向四周擴散。
他的身影緊隨著爆炸之後，直迎將陰。
那爆碎的氣息也隨之一窒，然後猛地掉頭迴縮。
這個瘋子！他是強行擠壓元素之力進行的爆炸，然後又用赦令混亂的元素強行壓縮。這力量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想幹什麽，可以赦令元素就能這樣胡來嗎！
“吃我一記！”將陰大喝一聲。所過之處，皆有白骨幻影浮現，它們仿佛在死亡的海洋裏掙紮，痛苦地揮舞著骨掌。這些都是死在他手裏的生靈幻想，在恐懼中伸手，在絕望中死亡。這些都是它的妖氣傾現顯化。
混亂的元素最終重新北極正收迴，圍繞在他手邊，那是一條白龍的模樣，但是渾身都是由暴虐的元素組成，就像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炸彈一般。
來，嚐嚐味道！姬正和將陰撞在一起。
轟隆！一條狂躁的白龍猛地在爆炸中現身，不斷膨脹擴大的身軀唿嘯著，火焰、雷電、罡風……不同的元素組成它龐大的身軀，暴虐的元素浩浩蕩蕩，強大的衝擊直接遠方的大山轟出一個明晃晃的大洞，那暴虐的白龍才看看消散。
而它所過的地方，一片狼藉，樹木化成屑，泥土飄著煙，火焰在飛濺的水滴上燃燒。
姬正還站在原地，將陰的身影已經不見。
“贏……贏了嗎？”
藍青吃驚地問。
陰川司馬肯定道：“沒有，這點力量殺不死將陰，能在逆君手下擔任職務的妖怪，如果連那一擊都吃不消的話，就太遜了。”
可是他們從那以後，就沒聽見戰鬥的聲音了。真的好像已經分出勝負一樣。
“那……是……”
雨欣輕輕推了藍青一把，略有不快道：“瞎說什麽，肯定沒事的。戰鬥已經停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說完，她的身影直接消失，隻留下一片青色的殘影，掀得林中樹木歪倒。
“這……”
即使那些妖怪昨天也看見了雨欣的速度，卻依舊露出吃驚的神色來。這也太快了！
“怎麽樣，紅雨！”雨欣依舊是第一個趕到姬正那裏。
將陰已經走了，吃了那一擊，姬正不清楚將陰會受損多少，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是為了格殺姬正的，而是來搗亂。
姬正看了雨欣一眼，有些無奈。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隨便動用自己的力量啊。”
萬一將陰又跑迴來怎麽辦？
雨欣俏皮的笑了笑，然後走到姬正麵前，伸出手，幫他打去身上灰塵。
這一戰就好像問候戰，雙方都沒用全力，姬正時不敢，他不知道自己大概用了幾成的力氣，假如貿然使出全力，他有一種預感，就是絕對會波及到自己這邊的妖怪。
而且，姬正歎了口氣。有些遺憾，自己的招式失敗了，好像殺傷力並不怎麽大，而且很不像樣。
和手下妖怪會合後，姬正他們便迴了神龍墓那裏，以免敵人趁他們勢力分散薄弱的時候去後方偷襲。
神龍號陰的屍骨被搬走了，沉屍地的人族骸骨也被搬走了。所以姬正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畢竟將陰，可是操縱亡骨遺骸的行家。
“怎麽？是擔心號陰的屍骨會被將陰利用？”
陰川司馬側著腦袋問。
姬正點了點頭，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們的進攻可就有有些難了。畢竟號陰雖死，但是屍骸之中依然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假如被將陰利用，會使他們的進攻多造成很大阻力。
“先想想我們下麵要到達的地方吧。”陰川司馬轉迴腦袋道。
接下來，他們將等待後續增員趕到，一鼓作氣再推進五百裏，已經被攻破的沉屍地後麵，是三個相連的地方——斷崖、血海還有天闕。
斷崖最先，是一處橫跨封印地界，寬達數裏長的遺跡，那裏可以看見一部分埋在土裏的神妖屍骸，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那裏，讓神妖的血液倒流，順著幾千米高的斷崖逆流而上，形成一個巨大的血海，一年正流，一年逆流如此循環，而與血海交接的地方，就是當年登天之戰時，被逆君打碎的天空，落在了地上的殘塊。
這三個地方，幾乎可以說是當年登天之戰最開始也最激烈的地方。
“假如我們吃力的話，不如找些幫手吧。”
陰川司馬輕笑著說。
“你是說……找神？”
“神……”藍青聽到了這個字眼，立馬撲過來，眼裏有星星在撲閃。
“你要找神的幫助，降妖除魔嗎？”
“不想。”姬正很果斷的搖頭。
當年登天之戰結束，姬正的祖先讓眾神呆在神界反省。結果這些家夥倒好，在神界呆了一萬年，姬正看見他們的時候，還是那麽一群心高氣傲的家夥。
“喂，找神尋求幫助多好，他們可是神誒，住在天上的神！”
懷裏的小狐狸白了他一眼。
“你這個小夥子，怎麽現在還想著神？要知道，你在受難的時候，幫你的是妖怪，可不是什麽隻會聽人祈求的假神棍哦。”
藍青期待的臉瞬間就僵住。好像是這麽迴事。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神可沒聽見他的一個字。
姬正往小家夥腦袋上敲了一記板栗，教訓道，叫你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裝大人。
小家夥捂著腦袋，一鼓囊跳進了旁邊的雨欣懷裏，發出小貓生氣一樣的唿唿聲。
“行了行了。”陰川司馬笑著打圓場，對藍青說：“小子，你也別信什麽神了，在黃金時代，對於你們人族來說，神比我們好不到哪裏去。”
那個年代裏，人族可是最弱小的種族，除了被同在大地之上的妖族魚肉外，高高在上的神自恃近天之臣，所以就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這世間一切。最弱小的人族，成為了他們的對象，他們在人的麵前宣揚自己的力量，騙人族說自己是光，卻從沒有給過他們希望的溫，把他們的信仰當做最美味的食物，卻從未為人族做過任何有用的事情。
藍青有些喪氣，原來神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怪不得上次在常衡所在的道家總壇裏，他們一點氣概都沒有的舍棄了道家。
“不過，人不也是上天的希望嗎？為什麽沒有力量？”
驚風扔給藍青一顆南國秘製的食物。藍青道了聲謝，一邊吃著味道極苦的食物，一邊聽著驚風接過話茬。
這東西以前對藍青來說簡直是難吃到死，然而現在，他重傷初愈，又因為心理陰影，壓根吃不下那些肉，這苦不拉幾的東西吃起來反而有些可口了。
“人族是上天所創造，也擁有力量，這點確實不錯，不過那些人族和現在的人族並不能概括一論。”
“為什麽……捂都喝人麽……”藍青含糊不清地問。
驚風聳了聳肩。
“女媧造人，當年人母女媧創造了天道師的祖先一脈。你可能感覺這是個奇跡，但在那時候，這是死罪一般的忌諱。”
“為什麽？”
“因為她是在創造生命。”驚風眼裏絲毫不掩對那位人母的欽佩。
“創造生命是造物主的權利，區區一介人類，創造生命，便是在挑釁上天的威嚴，所以上天迴收了半數人類的力量作為警示。那半數人類後來便為妖族所食，或是被神愚弄。你們人族後來就是從那時候被分開的。”
……
這些都是以前姬正他們講過的，隻是藍青那時候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現在好不容易聽進去了，又感到有些悲傷。
神不是好的，創造生命的萬物主好像也沒好到哪裏去，沒點肚量。
“哈哈哈，別那麽頹嘛。”
陰川司馬一點也不見外很熱情地摟過藍青的脖子，指著姬正說：“我告訴你，那家夥，他媽家裏，就住著很多上古時期還由上天力量的人族先祖。祭、薎你聽過沒？”
他在藍青麵前伸出手掌，另一手握成酒盅，哈哈笑道：“那可是當年給戰神刑天卜卦的兩位祭祀，一個舉著俎，另一個將觛裏的酒倒到俎裏，然後就能算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那……那麽邪乎？真不是跳大神的？”藍青聽得乍乍乎乎的。
然後陰川司馬的拳頭一拳就錘在他腦袋上。
“你是說你那些江湖行騙的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手藝咯？”
“我可沒說！”
藍青翻身就和陰川司馬打作一團，一會兒你把我壓身上，一會兒打個滾，倆人調個位。
雨欣在一旁輕輕掩嘴偷笑。對於她這個姐姐一樣的人來說，藍青能恢複，固然很好，但是他現在肯和妖怪打成一起，更好。
姬正輕輕看著她笑成花兒的樣子，嘴角也微微翹起。畢竟從離開冥墟開始，就沒見到雨欣笑的那麽開心了。
一人一妖打了半天，最後打累了，就趴在一塊，藍青腦袋壓在陰川司馬肚子上，往下壓了壓，問：“喂，還有什麽故事嗎？”
“有啊，當然有。”
陰川司馬抬頭看著天空，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像一個遊吟詩人一樣，輕聲道：“我們妖族，曾經有過這麽一個謠言，說在妖族誕生以前，歲月不能記載，時光不能到達的某個時期，其實這天地間還有兩個最初的生命，一個被叫做混沌，是個有情感，卻沒有四肢五官的生命；一個叫做盤古，和你們這些人長得差不多。在孤獨的世界裏，他們相依為命，彼此就是相互的光。”
姬正眉頭皺了皺，這是他沒聽說過的故事。
“但是上天是殘忍的，給不能說話的永恆的生命，給有血有肉的生命的衰老。所以終有一天，盤古老了，將死之時，為了讓無盡歲月中唯一的夥伴解脫，他用自己的斧頭劈開了混沌。讓它從束縛中掙脫，變得可以看見，可以聽見……”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這是盤古開天的故事啊……”
藍青麵有感傷。
陰川司馬也重重點頭，道：“對啊對啊。你聽過啊。”
“對啊，這是我五歲的時候聽我爸講的……”說到這裏，藍青一個翻身翻過來，一拳唿到陰川司馬臉上。
“你tnd當老子是小孩忽悠了是吧！”
陰川司馬也不甘示弱，翻身就又和藍青幹了起來。
“放屁，妖疆裏有頭有臉的妖怪都是這麽說的！”
“哦？你也說了，你也有頭有臉嗎？”
姬正無奈地按住腦袋。感情以前他們說的話，這家夥是真的一個字都沒記住啊。
不過說起來，這個盤古開天的故事他都沒聽說過，藍青居然都知道，想必也是個在人族人盡皆知的故事了。應該也不是什麽真事，畢竟那個叫混沌的妖怪，當年死的很冤屈。兩個他很照顧的朋友倏和忽想給他鑿個七竅，讓它看起來像那麽迴事兒。
結果那家夥就成了妖族曆史上第一個因為開竅而死的妖怪。
“不過……去請救兵……”姬正托著腮，嘀咕道：“確實，神也呆在神界一萬年了，上次看了幾個神，也不能以一概全，要不要找個機會去神界看看？”
“嗯？”雨欣歪著頭看向姬正。
“你要去神界找幫手？”
“啊。”
姬正歎息道：“陰川司馬說的很對，往後的路隻會越來越難走，我們的戰線拉得很寬，這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得想想要不要找那些神了。”
“哇，父親，不要了吧。那些神族的家夥好虛偽的。”小狐狸在雨欣懷裏露出腦袋道。
姬正作勢要打，小家夥就立刻嚇得把頭縮迴雨欣的懷裏，隻留個小屁股對著姬正左搖右擺。
就這樣，又好不容易休息了三天，沒有敵人偷襲，也沒有從妖疆趕來的援軍，他們就在神龍墓這裏一直呆著。
姬正也沒閑著，他一直在一個人的時候，琢磨自己要創造出一個什麽樣的招式。
他所處的時代是以往的祖先所不曾經曆過的，所以才需要強大的戰鬥技巧，更高效地解決敵人。
藍青感到深深的不可思議。真當自己是小說裏的主角了？實戰練大招！
陰川司馬肯定道：“那豈不是很正常，天道師每一代都是這麽幹的。”
感情還是祖傳的。
不是……藍青看了眼爆炸的方向，那麽大的煙霧，敵人有多強大不想而知，他們怎麽能這麽寬心？
“真不怕他會輸？”
空氣靜樂那麽一瞬，然後是一幹妖怪的哄然大笑。
“喂喂喂。小兄弟，你可真不容易啊，終於知道考慮別人了是吧……”
奢比屍兩耳朵的蛇一個勁拍在藍青身上，哈哈大笑道：“放心啦，我們家主人怎麽可能會輸。”
“對啊對啊……”
有別的妖怪跟著吆喝。“將陰那樣大妖怪對我們來說，是很強，因為我本來就不強，但是天道師不一樣，他們這一代，幾乎就是戰力在世界頂點的最強者。”
兩人已經直麵交鋒許久，但始終沒能分出勝負。
二人的殘影遍布在沉屍地的每一個角落，大地都被強大的力道撕扯的麵部全非。
因為那具白骨之身，姬正元素的力量對它作用很小，而且它又是那樣強大的妖怪，所以姬正一直都是在借用純粹的力量，想將那具可惡的白骨錘散。
而將陰，無疑比他還吃驚。姬正雖然遭受那樣的爆炸，卻隻是遭受了一點皮外傷，而且他的力量和速度，居然還是在不斷攀升。
就像是用他做木樁，一點點試自己的力量一般。
“骨魘！”
將陰的白骨之身忽然膨脹，那漫天的骨塵被他的力量吸引，不斷地匯進它的白骨骨骼裏。白骨好像血肉，從裏到外，填滿它身上的所有空洞。
太陽真精，姬正直接招來太陽之火從天而降，把將陰直接淹沒其中。
“太陽真精？這樣的火，可真是暖和。”
從火焰中傳來將陰的聲音，它從火焰中走出，身軀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倍多，變得異常長的骨刺布滿全身，上麵沾滿了金色的火焰，讓它的怪物模樣愈發猙獰可怕。
它像一頭憤怒地刺蝟衝來，姬正完全不敢和其正麵對抗，不然他的身軀絕對會被那骨刺穿透。
“這一萬年，你天道師一脈不斷衰弱，而我們妖族可是在不斷變強，我怎麽會不敵你！”
竟然連一點實質性的傷害都沒有。普通的元素力量在實力蠻橫的妖怪麵前，已經沒有作用了嗎。
“天道師在衰弱，這是真的。但再衰弱，都比你強。”
姬正手心一翻，元素便在手中匯聚成球。
天道師曆代都有威力絕倫的拿手絕技，用來殺敵。技能不一定很多，但是和肯定要最貼近自己的戰鬥方式。
“我承認，你確實和姬一諾有些不同。但是，那又如何？那個男人所掌握的，你們這些後代永遠掌握不了，憤天炎、滅世雷和無法罡風……這些天地間最強大的元素力量，動輒便可以使方圓千裏，山河破碎，大地浮沉，可惜你們不會……”
麵對將陰的冷嘲，姬正嗤了一聲。
將另一隻手覆在手中的七彩元素球上，往下狠狠一壓。
“看看我的花樣吧！”
元素球體直接被壓爆，整個平麵的元素像是時連鎖反應一樣轟地爆炸，宛如一條圓形的刀波，向四周擴散。
他的身影緊隨著爆炸之後，直迎將陰。
那爆碎的氣息也隨之一窒，然後猛地掉頭迴縮。
這個瘋子！他是強行擠壓元素之力進行的爆炸，然後又用赦令混亂的元素強行壓縮。這力量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想幹什麽，可以赦令元素就能這樣胡來嗎！
“吃我一記！”將陰大喝一聲。所過之處，皆有白骨幻影浮現，它們仿佛在死亡的海洋裏掙紮，痛苦地揮舞著骨掌。這些都是死在他手裏的生靈幻想，在恐懼中伸手，在絕望中死亡。這些都是它的妖氣傾現顯化。
混亂的元素最終重新北極正收迴，圍繞在他手邊，那是一條白龍的模樣，但是渾身都是由暴虐的元素組成，就像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炸彈一般。
來，嚐嚐味道！姬正和將陰撞在一起。
轟隆！一條狂躁的白龍猛地在爆炸中現身，不斷膨脹擴大的身軀唿嘯著，火焰、雷電、罡風……不同的元素組成它龐大的身軀，暴虐的元素浩浩蕩蕩，強大的衝擊直接遠方的大山轟出一個明晃晃的大洞，那暴虐的白龍才看看消散。
而它所過的地方，一片狼藉，樹木化成屑，泥土飄著煙，火焰在飛濺的水滴上燃燒。
姬正還站在原地，將陰的身影已經不見。
“贏……贏了嗎？”
藍青吃驚地問。
陰川司馬肯定道：“沒有，這點力量殺不死將陰，能在逆君手下擔任職務的妖怪，如果連那一擊都吃不消的話，就太遜了。”
可是他們從那以後，就沒聽見戰鬥的聲音了。真的好像已經分出勝負一樣。
“那……是……”
雨欣輕輕推了藍青一把，略有不快道：“瞎說什麽，肯定沒事的。戰鬥已經停了，我們快過去看看吧。”
說完，她的身影直接消失，隻留下一片青色的殘影，掀得林中樹木歪倒。
“這……”
即使那些妖怪昨天也看見了雨欣的速度，卻依舊露出吃驚的神色來。這也太快了！
“怎麽樣，紅雨！”雨欣依舊是第一個趕到姬正那裏。
將陰已經走了，吃了那一擊，姬正不清楚將陰會受損多少，但是很顯然，他並不是為了格殺姬正的，而是來搗亂。
姬正看了雨欣一眼，有些無奈。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別隨便動用自己的力量啊。”
萬一將陰又跑迴來怎麽辦？
雨欣俏皮的笑了笑，然後走到姬正麵前，伸出手，幫他打去身上灰塵。
這一戰就好像問候戰，雙方都沒用全力，姬正時不敢，他不知道自己大概用了幾成的力氣，假如貿然使出全力，他有一種預感，就是絕對會波及到自己這邊的妖怪。
而且，姬正歎了口氣。有些遺憾，自己的招式失敗了，好像殺傷力並不怎麽大，而且很不像樣。
和手下妖怪會合後，姬正他們便迴了神龍墓那裏，以免敵人趁他們勢力分散薄弱的時候去後方偷襲。
神龍號陰的屍骨被搬走了，沉屍地的人族骸骨也被搬走了。所以姬正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畢竟將陰，可是操縱亡骨遺骸的行家。
“怎麽？是擔心號陰的屍骨會被將陰利用？”
陰川司馬側著腦袋問。
姬正點了點頭，要真是那樣的話，他們的進攻可就有有些難了。畢竟號陰雖死，但是屍骸之中依然有著無比強大的力量，假如被將陰利用，會使他們的進攻多造成很大阻力。
“先想想我們下麵要到達的地方吧。”陰川司馬轉迴腦袋道。
接下來，他們將等待後續增員趕到，一鼓作氣再推進五百裏，已經被攻破的沉屍地後麵，是三個相連的地方——斷崖、血海還有天闕。
斷崖最先，是一處橫跨封印地界，寬達數裏長的遺跡，那裏可以看見一部分埋在土裏的神妖屍骸，莫名的力量牽引著那裏，讓神妖的血液倒流，順著幾千米高的斷崖逆流而上，形成一個巨大的血海，一年正流，一年逆流如此循環，而與血海交接的地方，就是當年登天之戰時，被逆君打碎的天空，落在了地上的殘塊。
這三個地方，幾乎可以說是當年登天之戰最開始也最激烈的地方。
“假如我們吃力的話，不如找些幫手吧。”
陰川司馬輕笑著說。
“你是說……找神？”
“神……”藍青聽到了這個字眼，立馬撲過來，眼裏有星星在撲閃。
“你要找神的幫助，降妖除魔嗎？”
“不想。”姬正很果斷的搖頭。
當年登天之戰結束，姬正的祖先讓眾神呆在神界反省。結果這些家夥倒好，在神界呆了一萬年，姬正看見他們的時候，還是那麽一群心高氣傲的家夥。
“喂，找神尋求幫助多好，他們可是神誒，住在天上的神！”
懷裏的小狐狸白了他一眼。
“你這個小夥子，怎麽現在還想著神？要知道，你在受難的時候，幫你的是妖怪，可不是什麽隻會聽人祈求的假神棍哦。”
藍青期待的臉瞬間就僵住。好像是這麽迴事。在他最絕望的時候，神可沒聽見他的一個字。
姬正往小家夥腦袋上敲了一記板栗，教訓道，叫你哪壺不開提哪壺，還裝大人。
小家夥捂著腦袋，一鼓囊跳進了旁邊的雨欣懷裏，發出小貓生氣一樣的唿唿聲。
“行了行了。”陰川司馬笑著打圓場，對藍青說：“小子，你也別信什麽神了，在黃金時代，對於你們人族來說，神比我們好不到哪裏去。”
那個年代裏，人族可是最弱小的種族，除了被同在大地之上的妖族魚肉外，高高在上的神自恃近天之臣，所以就用高高在上的姿態，俯視這世間一切。最弱小的人族，成為了他們的對象，他們在人的麵前宣揚自己的力量，騙人族說自己是光，卻從沒有給過他們希望的溫，把他們的信仰當做最美味的食物，卻從未為人族做過任何有用的事情。
藍青有些喪氣，原來神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怪不得上次在常衡所在的道家總壇裏，他們一點氣概都沒有的舍棄了道家。
“不過，人不也是上天的希望嗎？為什麽沒有力量？”
驚風扔給藍青一顆南國秘製的食物。藍青道了聲謝，一邊吃著味道極苦的食物，一邊聽著驚風接過話茬。
這東西以前對藍青來說簡直是難吃到死，然而現在，他重傷初愈，又因為心理陰影，壓根吃不下那些肉，這苦不拉幾的東西吃起來反而有些可口了。
“人族是上天所創造，也擁有力量，這點確實不錯，不過那些人族和現在的人族並不能概括一論。”
“為什麽……捂都喝人麽……”藍青含糊不清地問。
驚風聳了聳肩。
“女媧造人，當年人母女媧創造了天道師的祖先一脈。你可能感覺這是個奇跡，但在那時候，這是死罪一般的忌諱。”
“為什麽？”
“因為她是在創造生命。”驚風眼裏絲毫不掩對那位人母的欽佩。
“創造生命是造物主的權利，區區一介人類，創造生命，便是在挑釁上天的威嚴，所以上天迴收了半數人類的力量作為警示。那半數人類後來便為妖族所食，或是被神愚弄。你們人族後來就是從那時候被分開的。”
……
這些都是以前姬正他們講過的，隻是藍青那時候左耳朵聽右耳朵冒。現在好不容易聽進去了，又感到有些悲傷。
神不是好的，創造生命的萬物主好像也沒好到哪裏去，沒點肚量。
“哈哈哈，別那麽頹嘛。”
陰川司馬一點也不見外很熱情地摟過藍青的脖子，指著姬正說：“我告訴你，那家夥，他媽家裏，就住著很多上古時期還由上天力量的人族先祖。祭、薎你聽過沒？”
他在藍青麵前伸出手掌，另一手握成酒盅，哈哈笑道：“那可是當年給戰神刑天卜卦的兩位祭祀，一個舉著俎，另一個將觛裏的酒倒到俎裏，然後就能算出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那……那麽邪乎？真不是跳大神的？”藍青聽得乍乍乎乎的。
然後陰川司馬的拳頭一拳就錘在他腦袋上。
“你是說你那些江湖行騙的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手藝咯？”
“我可沒說！”
藍青翻身就和陰川司馬打作一團，一會兒你把我壓身上，一會兒打個滾，倆人調個位。
雨欣在一旁輕輕掩嘴偷笑。對於她這個姐姐一樣的人來說，藍青能恢複，固然很好，但是他現在肯和妖怪打成一起，更好。
姬正輕輕看著她笑成花兒的樣子，嘴角也微微翹起。畢竟從離開冥墟開始，就沒見到雨欣笑的那麽開心了。
一人一妖打了半天，最後打累了，就趴在一塊，藍青腦袋壓在陰川司馬肚子上，往下壓了壓，問：“喂，還有什麽故事嗎？”
“有啊，當然有。”
陰川司馬抬頭看著天空，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像一個遊吟詩人一樣，輕聲道：“我們妖族，曾經有過這麽一個謠言，說在妖族誕生以前，歲月不能記載，時光不能到達的某個時期，其實這天地間還有兩個最初的生命，一個被叫做混沌，是個有情感，卻沒有四肢五官的生命；一個叫做盤古，和你們這些人長得差不多。在孤獨的世界裏，他們相依為命，彼此就是相互的光。”
姬正眉頭皺了皺，這是他沒聽說過的故事。
“但是上天是殘忍的，給不能說話的永恆的生命，給有血有肉的生命的衰老。所以終有一天，盤古老了，將死之時，為了讓無盡歲月中唯一的夥伴解脫，他用自己的斧頭劈開了混沌。讓它從束縛中掙脫，變得可以看見，可以聽見……”
“太感人了……太感人了，這是盤古開天的故事啊……”
藍青麵有感傷。
陰川司馬也重重點頭，道：“對啊對啊。你聽過啊。”
“對啊，這是我五歲的時候聽我爸講的……”說到這裏，藍青一個翻身翻過來，一拳唿到陰川司馬臉上。
“你tnd當老子是小孩忽悠了是吧！”
陰川司馬也不甘示弱，翻身就又和藍青幹了起來。
“放屁，妖疆裏有頭有臉的妖怪都是這麽說的！”
“哦？你也說了，你也有頭有臉嗎？”
姬正無奈地按住腦袋。感情以前他們說的話，這家夥是真的一個字都沒記住啊。
不過說起來，這個盤古開天的故事他都沒聽說過，藍青居然都知道，想必也是個在人族人盡皆知的故事了。應該也不是什麽真事，畢竟那個叫混沌的妖怪，當年死的很冤屈。兩個他很照顧的朋友倏和忽想給他鑿個七竅，讓它看起來像那麽迴事兒。
結果那家夥就成了妖族曆史上第一個因為開竅而死的妖怪。
“不過……去請救兵……”姬正托著腮，嘀咕道：“確實，神也呆在神界一萬年了，上次看了幾個神，也不能以一概全，要不要找個機會去神界看看？”
“嗯？”雨欣歪著頭看向姬正。
“你要去神界找幫手？”
“啊。”
姬正歎息道：“陰川司馬說的很對，往後的路隻會越來越難走，我們的戰線拉得很寬，這本就不是什麽好事，所以得想想要不要找那些神了。”
“哇，父親，不要了吧。那些神族的家夥好虛偽的。”小狐狸在雨欣懷裏露出腦袋道。
姬正作勢要打，小家夥就立刻嚇得把頭縮迴雨欣的懷裏，隻留個小屁股對著姬正左搖右擺。
就這樣，又好不容易休息了三天，沒有敵人偷襲，也沒有從妖疆趕來的援軍，他們就在神龍墓這裏一直呆著。
姬正也沒閑著，他一直在一個人的時候，琢磨自己要創造出一個什麽樣的招式。
他所處的時代是以往的祖先所不曾經曆過的，所以才需要強大的戰鬥技巧，更高效地解決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