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多想晚歌能親口否定我心中的殘忍畫麵,強忍住發顫的嗓音,我甚至不敢去看晚歌的臉。

    “你不是想知道當年的事嗎?我就告訴你啊。”晚歌扯動著嘴角,卻最終展不開那個嘲諷的角度,最後都化成絲絲苦澀。

    我別開臉,不忍再看下去,緊抿著嘴,此刻我多想像八點檔的電視劇裏大吼著‘我不要聽’的濫情女豬腳一樣,可是我不是。所以就注定我必將忍住這些細碎的心痛,不去看晚歌揭開傷口的絕望,我需要一個真相,能足以說服自己的真相,和晚歌並肩的最佳理由。

    “他們隻知道秋雨公主因親眼見證親生兄長的死去而癡傻瘋狂,卻不知道當年的無知孩童交換衣裳,穿上對方的衣服,學著對方的行為習慣,除了母妃,任何人都是看不出破綻的。所以,死去的是秋雨,而我,卻活了下來。是刈樞,他們眼中的好皇帝親手殺死自己的同胞兄弟,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地死去,他每日送給我們糕點,卻唯獨不給秋雨,那是因為,秋雨是皇宮裏最單純最傻的那一個,什麽也看不懂,所以,對他的成王之路構不成所謂的威脅。

    而我,卻背負了所謂的神童、天子之命的稱謂,被他視為眼中釘,我的願望很簡單,隻是想要和妹妹還有母妃單純快樂地過完一生就足夠了。他卻非要打破所有的寧靜!”晚歌的臉上一片蒼白,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散一般,那麽脆弱絕望。他緊捏著被角的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看得我止不住地心痛,手不由自主地輕輕附上,仿佛這樣就能給他一點安慰一般。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麽也不能做。

    “可是,那糕點,我也沒吃。他察覺到之後,又開始換了計策,讓人將母妃……淩辱!”說到這,晚歌渾身止不住地發顫,眼底一片蒼涼,載滿的卻是刻骨的恨意,驚駭地聽著這樣的消息,盡管早已從魯班那裏得知,可是,旁人又哪能體會這樣的悲哀。剛止住的淚又不受控製地滑落,潤濕了錦被。

    晚歌的絕望,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刈樞為了皇位不擇手段,先是迫害自己的兄弟姐妹,還……還這樣對晚歌!這,讓人怎麽能不恨?

    為了皇位殘害親生的兄弟姐妹的事情並沒有少聽過,所以那些人的死活與我無關,可是,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樣對晚歌?那時,晚歌也不過才是一個八歲的孩童罷了!

    “所有人都道是太子逼宮所致,所有人都以為是太子派來的人,但是我親眼看到的,那人的麵孔,我曾無意撞見刈樞與那人談話。

    母妃身上的皇上手諭上,寫的新皇上,也不是他!而是我。我不稀罕!真的不稀罕!我寧可是那他,那樣,他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母妃了?”晚歌雙目是刺眼的紅,眼底的脆弱一觸即明,直擊我的心髒,胸口處,痙攣般地痛著,強忍著又要掉下的淚,我緊緊抱住晚歌,不住地點頭:“晚歌,晚歌!不要說了,我不聽了!我相信你的苦衷,我相信你!我求你不要說了……你這樣子,我的心好痛!”即使之前所有的疑惑都在慢慢地解開,連成一條清晰的線,我也不想再聽下去了。

    為什麽事實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麽一切和我預想的不一樣?為什麽……晚歌要經曆這些苦痛折磨?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地往下落,浸濕了他的衣襟,晚歌,我的心真的好疼好疼!此時此刻,我忘了自己想要知道這真相的初衷原因,隻想要這樣,試圖用擁抱給他一點溫暖。

    是我錯了,我不該自以為是地揭開他的傷疤,不該以為自己是受害者而以此為借口冠冕堂皇地去傷害晚歌!晚歌,就算你是騙我的,那也無所謂了。就算是傷害,就都讓我來承受吧,我真的真的不能再聽下去了,如果是因為刈樞與我的親近而蓄意接近,卻沒有殺掉我的晚歌,就已經不值得我去懷疑猜測了,晚歌的受傷不是苦肉計,那是宮刀所致的傷口,那麽重的傷,我卻還可恥地給他傷上加傷,我真的錯了……

    “……”被溫暖突然襲擊的晚歌眼底的恨意漸漸消散,從不可自拔的迴憶裏迴到現實,看到靠在自己肩上哭泣得如同孩子一般的女孩,不禁鼻頭一酸,從來沒有,從來沒有一個人告訴自己,原來自己的遭遇也會讓人心痛,沒有人明明作為一個聽眾,卻哭得那麽悲涼的人,她說,她為自己心痛。她的手那麽細,她的身子那麽單薄,卻為什麽,能讓自己感到溫暖?

    就好像,母妃一樣……

    自從母妃死後,就沒有人再給他溫暖,沒有人在乎自己是否吃飽穿暖,沒有人在乎自己的心痛。可是,現在,這個無意間闖入他生活的小女孩,卻說,她心疼自己,她說,他相信自己的苦衷。

    她是第二個,讓自己覺得那麽溫暖的人,她和母妃一樣,不是因為自己是皇子,不因為自己的不合乎常人的聰慧,隻是因為他就是他,而心疼他的人。

    ----------------哥哥哥哥--------------

    內個,四章寫完了……昨天因為下午出門,所以晚上才寫了一章,這周的四章寫齊了……哎~還好終於迴歸到正常的軌道了,前幾章文都有些扯得生硬了,今天手熟了,開始虐了……哎~其實還木有完。後麵虐得也挺多滴,但鑒於是喜劇文,似乎都不會虐到哪兒去!所以大家就放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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