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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名字仿佛就是一個神秘的魔咒,眾多的匈奴人呆若木雞的看著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龐,根本無法將那個名滿天下的許大宗師與眼前之人聯想到一起。


    許海風收起了笑容,一股濃烈淩厲的雄霸之氣油然而起,霎那間擴散開來,方圓數丈之內充斥著他無所不在的精神之力。


    雖然許海風的看家本領是太極神功,但最合他胃口的卻非巨靈掌莫屬。


    他習武短短數年,能夠踏足宗師,大半是仰仗於體內魔血之力。上古靈蛇,本就是洪荒異種,傲氣淩然。冥冥之中,這股不屈不饒的力量也隨著魔血轉移到許海風的身上。他的武功越高,精神力量越強,這股力量就越是發揮的淋漓盡致。


    許海風並未有超世之才,亦未有堅忍不拔之誌,之所以每遇艱辛,皆能不屈不饒,逆流而上,最終突破困境,重現光明,皆因此故。


    巨靈掌是世間最威猛絕倫的武功,與這股力量相輔相成,交相輝映,這才是他的本質所在。


    “正是許某,爾等……”許海風輕輕的一頓,冷斥道:“給我滾開。”


    說罷,他再也不理會眾人,驅馬前行。


    呂陽名二人傲然一笑,拍馬緊隨而上。


    許海風身周的那些匈奴人猶自陷入許海風的精神威壓之中,待他遠去良久,方才緩過氣來。


    由於烈日高照,除了這十餘人守在關卡之處,其他的匈奴人都在百米之外的樹蔭下乘涼。相距如此之近,若有變故,立時便至,時間長了,難免有了些怠憊。


    縱然有幾人見到許海風等人揚長而去,但看到關卡之前的那幾人並未發出警訊,頓時不以為意。待得那個百人長清醒過來之時,他們三人早已走得不見蹤影。


    許海風大駕光臨的消息一層一層地稟報了上去,匈奴主事者不敢怠慢,立即下令各處關卡小心戒備,嚴加盤查,然而許海風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發覺他的任何蹤跡。


    哈密刺將手中的文書往桌上一扔,他的眉頭緊蹙,半響不發一言。


    “老師……”哈吉在他身邊輕聲詢問道。


    哈密刺的目光在他的臉上逗留了一圈,問道:“你有什麽事,無需顧忌,直說吧。”


    哈吉應了一聲,遲疑地道:“老師,利智宗師曾經敗於許海風之手,這次交手,又能有幾成勝算?”


    “你以為呢?”哈密刺笑而不答,發問道。


    哈吉苦笑道:“宗師之道,神秘莫測,弟子不敢妄加猜測。”


    “唉……”哈密刺長歎道:“不錯,他們之間的勝負,莫說你我,就算是托何蒂宗師也未必能夠猜得出來。我唯一能夠保證的一點,就是這次交手,絕非生死之戰。”


    “啊……”哈吉驚唿一聲,顯然這句話大出他的意料。他沉思半響,雙目之中霍地閃現一絲明悟:“老師,您是說時候未到?”


    看向徒弟的眼中有著一絲讚許,聞言而知意,哈吉的成長確實超出了他的期許。


    “目前,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許海風,而是劉政啟,隨後就輪到程家了。同樣,黑旗軍麵前的最大敵人,則是愷撒人。這個道理,連你都能領悟,他們更加沒有理由看不透。”


    “既然明知如此,老師您為何又公告天下,在一旁推波助瀾,難道不怕弄巧成拙麽?”哈吉低首問道。


    哈密刺冷笑一聲,問道:“鮮卑、氐、羯、羌等部落在北方可還安寧?”


    “有吐兒洪將軍親率飛馬軍團五萬大軍坐鎮,他們勢必不敢懷有異心。”


    “他們這幾族,近年來人丁興旺,我看不臣之心早已有之。若非顧忌我族勢大,早就造反了。哈吉,你倒是說說看,在我們族中,他們最怕的人是誰?”


    哈吉冥思半響,終於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這麽做,是為了威懾他們四族。”


    “哈哈哈……”哈密刺放聲大笑,笑聲中有著無限的欣慰。


    草原之上,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理念早已銘刻在所有人的骨髓之中。托何蒂踏入宗師之境二十餘年,已是匈奴人心中最大的精神支柱,他的影響力直接籠罩了整個草原。


    鮮卑等族向來畏之如虎,他的話有時候比冒頓單於的聖旨還要管用三分。


    托何蒂能有今日聲望,與他數十年來同黎彥波分庭抗禮有著莫大關係,他們之間的每一次交手都會成為人們口中所津津樂道的話題。


    英雄,向來都需要一個旗鼓相當的對手。漢人與草原各民族一直以來都是水火不相容,在草原人的心中,托何蒂所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匈奴一族,他所代表的是整個草原的榮譽和利益。


    是以,隻要有他在,匈奴一族就自然而然的在大草原上高人一籌。


    而如今,許海風的出現正好讓利智延續了他師父的腳步,讓他成為了大草原之上的新的一麵旗幟。


    “天興我匈奴一族,托何蒂宗師在前,利智宗師在後,他們四族就算再強,也不敢輕起戰端。”哈密刺大聲說道,他的眼中有著無限的驕傲,他為自己的民族而無比自豪。


    哈吉年輕的臉龐上隱現不屑:“您老以漢之疆土為誘餌,允他們派兵參戰,隻是那方令辰的北方軍團又豈是好惹的,這一戰……嘿嘿。”


    哈密刺微笑道:“好你個哈吉,不枉我教你那麽久,你已經能獨當一麵,可以出師了。”


    哈吉恭順的低頭道:“弟子還差得遠呢,就如此時,弟子就猜不透許海風此舉是何用意。”


    哈密刺一怔,苦笑著搖頭,歎道:“猜不透,我也一樣猜不透,既然他已經光明正大的現身了,又為何卻要再度隱匿行蹤,唉……宗師行事,決不可以常理度之。”


    “或許……”哈吉喃喃地道:“或許利智宗師知道他為何這樣做。”


    “也許吧,宗師之間的想法也許隻有他們自己才能理解。算了,不管那麽多了,許海風再強,也不過僅是一人而已,隻要不是黑旗軍傾巢而出,最後的結局就不會有所改變。”


    “許宗師好本事,林某佩服。”林沂星大笑道。


    以這種方式大搖大擺的穿過匈奴人的防線,他以前絕對未曾想過,隻是看到那幾人麵上的驚駭之色,心中不知怎地,竟然覺得十分快意。


    “嘿嘿,就是有點兒不夠解恨。”呂陽名的舌尖微微舔了一下嘴唇,那種表情極度的嗜血,讓林沂星為之一驚。


    “十餘年前,匈奴犯境,老夫唯一的兒子北上抗敵,誰知,這一去,就再也沒有迴來了。”呂陽名轉過頭去,這位心機過人,老奸巨猾的老人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蒼涼。


    北地武林,與南方不同,對於匈奴人的仇恨也是迥然不同。


    “呂兄……”林沂星看著他,眼中的厭惡之色淡了數分,首次稱兄道弟起來。


    同仇敵愾之下,他們之間的仇怨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許海風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允諾道:“呂前輩,請相信我,總有一天,這筆債會讓他們加倍償還的。”


    呂陽名仿佛自知失態,仰天打了個哈哈,迴過頭來道:“許宗師,接下來怎麽辦?是否要一路殺過去,老夫不才,願做一個馬前小卒,為您開道。”


    雖然他強做笑顏,但眼中的那股濃濃的傷感和恨意一時半刻卻是無法消去。


    許海風微微搖頭,道:“不必了,接下來,就按照前輩您先前的提議,我們走小道吧。”


    “什麽?”


    呂陽名和林沂星二人極有默契的同時問了出來。


    許海風看著他們,滿臉奇怪的道:“走小道啊,怎麽了,很奇怪麽?”


    他們二人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極為有趣,過了半響,呂陽名喃喃的問道:“許宗師,為何要突然改走小道了?”


    許海風神神密密的一笑,道:“天機不可泄漏,你們自己猜吧。”


    說罷,他騎著烏雲,一路小跑而去。


    林沂星緊皺著眉頭,突然問道:“呂兄,你可猜到了?”


    呂陽名緊繃著臉,過了片刻,重重的點頭。


    林沂星本來隻是下意識地詢問一下,但見到呂陽名這般表現,心中大奇,追問道:“為何?”


    “大有深意。”呂陽名正色道,隨後催馬追隨許海風而去。


    “大有深意?”林沂星嘴裏咀嚼著這四個字,片刻之後,怒道:“這不是廢話麽。”他恨恨地看了眼這個高瘦老人的背影,心中卻突然升起一絲說不出的感覺,似乎與自己心目中的那個猥瑣模樣有了些許的區別。


    蔣孔明在臨行前曾經與許海風相談,江湖中人甚難馴服,特別是這二個相互仇視的一品高手。若要讓他們拋棄前嫌,同心合力,幾乎就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情。


    既然如此,幹脆就在他們的麵前保持一副故作高深的樣子,讓他們心存忌憚,或許可收奇效。特別是呂陽名此人,心機過人,但這種人一旦鑽入死胡同,肯定是越鑽越深,無法出來,若是讓他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集中到一件事情之上,往往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許海風牢記此話,特意在道路的選擇上與他們二人的提議反其道而行,效果果然奇佳。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一定的改善,起碼彼此看上去順眼多了。


    他們二人被許海風的這番話徹底蒙住,隻覺得這位宗師大人果然名不虛傳,行事出人意料,高深莫測,莫測高深。


    當然,也唯有身為宗師的許海風才能讓他們產生如此錯覺,若是換了一人,隻怕早就不耐煩的一個大耳光子劈頭賞了過去,哪裏還會耐心推敲,仔細迴味。


    若是讓他們知道許海風這番大有深意的舉動就是因為他們的堅持而來,真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太行山脈,一團唿嘯之聲從天際傳來,轟然落地,樹折枝斷,地麵之上多了一個大坑。秦勇利索的從坑中爬起,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太低了,真是不過癮。”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屁顛顛的跑到了營帳中,滿臉堆笑地跟在蔣孔明身後,仿佛一隻大狗熊般地在他的麵前晃來晃去。


    “你到底在轉悠著什麽?”好耐心的蔣孔明終於也有忍受不了的時候,大聲地喝罵道。


    “嘿嘿……”秦勇憨厚地撓了撓頭皮,道:“軍師大人,這一次帶上我吧。”


    “不行。”蔣孔明斬釘截鐵地道。


    秦勇的一張臉頓時苦了起來:“軍師大人啊,上一次主公去京師,把他們都帶上了,就是沒有帶俺老秦,怎麽這一次也不帶上俺啊?”


    蔣孔明眼睛一瞪,秦勇的腦袋頓時向後縮了三分。


    “你那二個家夥太重了,根本就沒有哪匹馬能夠馱得動,我們此去要的是速度,你跟不上又有何用?”


    “空手,那俺空手去總成了吧?”秦勇委屈的說道。


    蔣孔明深深地歎了口氣,這些成長型的血酒戰士就是麻煩,雖然平日裏不會有什麽特殊要求,可一旦固執起來,簡直比九條牛還要倔。


    他無奈地道:“好吧,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秦勇大喜,道:“多謝軍師大人。”他迴身就走,到了空曠之地,高舉雙拳,用力擊打自己結實的胸膛,發出巨大的“咚咚”之聲,片刻之間,衣襟盡裂,露出了古銅色的虯結肌肉,同時大叫道:“自由了……”


    深山之中,無數驚鳥四處亂飛,距離稍近一些的,很幹脆地一頭栽倒在地,周圍數裏的大型猛獸無不夾起尾巴,狼狽逃竄,離這個兇神惡煞一般的男人越遠越好,蔣孔明臉色鐵青地捂住了耳朵,心中更是不住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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