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將軍揮舞著長刀衝陳諾兜頭劈下,強悍的力道讓陳諾虎口發麻,他從馬背跌落,老將軍的刀再一次到了眼前。


    書生出身的陳諾很快便敗下陣來,被老將軍一腳踹下馬,正要起身,脖頸上已經架上了幾十把刀,他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收兵!”老將軍大喝一聲,正在激戰的敵軍紛紛後撤。


    李大朗他們眼睜睜看著陳諾被抓走,他們想追上去卻是有心無力,戰鬥耗盡了他們的力氣,他們現在連站起來都困難了。


    一道靈活的身影悄然潛伏進敵軍的陣營中,到了夜晚,李大朗他們商議著悄悄潛進敵軍軍營中救陳諾,太子殿下的旨意卻到了軍營。


    “殿下說你們可以撤兵了。”來傳旨的是暮靄。


    “可是陳諾被敵軍抓走了,我們要去救他!”王二郎大聲說道。


    “殿下的旨意是讓你們即刻撤兵,若是得罪了殿下,你們擔待的起嗎?”暮靄眸色冰冷。


    一邊是東宮的旨意,一邊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情,幾人經過一番艱難的抉擇,李大朗猛地起身。


    “要走你們走,我要去救陳諾。”


    說完便朝外麵走去,暮靄眼裏寒光一閃,身形微動,下一刻李大朗慘叫一聲摔倒在地,雙腳腳腕處鮮血直流。


    “你這是幹什麽?”木清河和王二郎連忙上前把李大朗護在身後。


    暮靄微微揚起下巴。


    “這是殿下的旨意,你們若是違抗旨意我是有權就地處決你們的。”


    三人無奈,隻得跟隨暮靄離開。


    敵軍撤兵了,同時帶走的還有成為俘虜的陳諾,他受盡了折磨,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鮮血浸透了衣服。


    不過短短半天時間,那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季老將軍便把陳諾折磨的奄奄一息。


    “後悔嗎?已經晚了,老夫要讓你嚐盡這世間一切痛苦而死。”季老將軍獰笑著將燒紅的烙鐵按在陳諾腹部,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


    陳諾連唿痛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了,他嗓子眼被灌進了辣椒水,火辣辣的痛。


    如今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信念便是蘇酒七母女倆,隻要還活著便有一絲希望。


    小葉村,蘇酒七又病倒了,這一次病來如山倒,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蘇酒七迷迷糊糊中仿佛看見了陳諾。


    他就站在門口衝她笑,她問他怎麽迴來了,是不是仗打完了,他也隻是笑。


    笑著笑著身上便冒出鮮血,鮮血很快染透了衣襟,然後就慢慢消失在門口。


    “陳諾!別走!”蘇酒七猛地驚醒,伸出手抓向門口的方向。


    她出了一身冷汗,臉色過於蒼白,劇烈的喘息著。


    “七娘啊,今年究竟是怎麽迴事啊?你這病翻來覆去的總也不見好,你可千萬不能有事。”陳氏拿著手帕替蘇酒七擦拭額頭的汗水。


    隻有蘇酒七明白,自己的病來的突然,大概跟陳諾有關。一定是陳諾出事了。


    “已經是寒冬臘月了,陳諾卻還不見迴來,連一封信也沒有,不知道他怎麽樣了?”陳氏滿眼擔憂。


    見著陳氏花白的頭發,蘇酒七便決定隱瞞心中那種不詳的預感。


    “娘,你叫大寶進來一下。”


    很快,大寶便走了進來。


    “娘,你叫我?”


    “你過來。”蘇酒七衝大寶招招手。


    大寶依言走上前去,蘇酒七把手裏的藥方交給他。


    “諾,去按方抓藥吧,不要讓你秦爺爺發現。”


    看一眼藥方,大寶驚訝的看著蘇酒七。


    “娘,你開的藥裏麵有月英草?這可是一味毒藥?對身體的傷害極大!”


    蘇酒七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


    “大寶,別跟任何人說,娘如今病的這樣重,要最快的好起來便隻能劍走偏鋒,至於殘留在身體內的毒素,以後娘會想辦法清除的。”


    見大寶還不放心,蘇酒七便笑著摸一下大寶的腦袋。


    “放心吧,娘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嗎?”


    大寶這才拿著藥方去抓藥了。


    敵軍軍營中,已經是第三天了,他們連夜行軍,國都就在眼前。


    “停下,就在此地安營。”季老將軍吩咐道。


    “將軍,我們從辰國抓迴來的那小子要帶進皇城嗎?”副將問道。


    “不,進了皇城容易多生事端,今夜便是他的死期。”老將軍眼裏滿是殺意。


    不遠處一名小將聽得膽戰心驚,他是秦風,三天前敵軍撤兵的時候,他趁機混進了敵軍軍營。


    直到今天,他才打聽到陳諾被關在哪裏。


    半夜時分,一道靈巧的身影潛伏進了關押陳諾的大帳,秦風瞧著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陳諾,鼻頭一酸。


    “陳校尉,對不起我來晚了,你放心,我這就帶你走。”


    秦風說著便把人事不省的陳諾救下來,背在背上避開重重守衛,快速朝辰國的方向狂奔。


    奔出幾十裏之後,身後傳來了敵軍的聲音。


    “快,那小子跑了!”


    敵軍騎馬追了上來,箭矢落在他們四周。


    被外麵寒風一吹,陳諾有片刻清醒,他發現自己正在雪地裏狂奔,愣怔了好一會才發現不是自己在狂奔,而是有人背著他在狂奔。


    而那個背著他的人是秦風。


    “秦風,你自己逃吧,他們要的是我的命,你帶著我會受到連累的。”


    聽到陳諾的聲音,秦風咬緊了牙關。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陳校尉,整個軍營中隻有你看的起我,護著我,如今就算是死,我也不會丟下你獨自逃命的。”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有好幾次箭矢都是擦著他們身旁深深插入地下。


    前麵便是雪狼穀了,裏麵的地勢曲折環繞,易守難攻,上一次他們便是利用雪狼穀的地勢贏得了兩軍交戰一來的第一次勝利,隻有進入雪狼穀他們才有一線生機。


    雪狼穀旁邊是一條大道,通往辰國邊境,秦風毫不猶豫的選擇了雪狼穀。


    追兵在雪狼穀前停下。


    “將軍,他們進入了雪狼穀!”


    想起之前他們在雪狼穀打敗,敵軍有些忌憚,猶豫不前。


    “給我追!別說是雪狼穀,就算他們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斬下陳諾那小子的腦袋替我兒報仇!”


    敵國的追兵進入雪狼穀,秦風背著陳諾靠著曲折環繞的地形甩開追兵。


    風雪越發大了,秦風腳下一滑,身子歪到,陳諾順著雪坡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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