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陰沉下來,又一場鵝毛大雪即將到來,這些積雪仿佛壓在眾人心上,讓每一個人的心都寒到了穀底。


    如今唯一的希望都在蘇酒七那裏了,眾人望眼欲穿,門推開,風雪灌了進來,慕容月抱著蘇酒七走進來。


    眾人齊刷刷站起來。


    “孩子找到了嗎?”陳氏問。


    “七娘這是怎麽了?”陳諾問。


    從慕容月手中接過蘇酒七,慕容月撣了撣身上的積雪。


    “我們懷疑孩子被太子的人搶走了。”


    “什麽?”一家子驚愕的看向慕容月。


    慕容月眼底浮出一抹苦笑,這下好了,徹底得罪太子殿下了。他是權臣,八麵玲瓏,何曾把自己置於這樣的危險境地過?看來不能在小葉村待久了。


    “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七娘失去了孩子受到了刺激,你們好好照顧她。”


    他言簡意賅的說道,短短幾句話卻仿佛壓在陳家人心頭的巨石,他們不知道太子為何會搶走他們的孩子。


    不多時,蘇酒七悠悠轉醒了。


    “七娘,你醒了?”


    頭頂響起陳諾的聲音,蘇酒七腦海裏總是迴響著孩子的哭聲,想起在城主府中的經曆她一陣後怕,當時她失去了理智,若是繼續鬧下去,恐怕今日便不能活著迴來了。


    “慕容,謝謝你。”蘇酒七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慕容月表示了感謝。


    聞言,慕容月眉毛一挑。


    “怎麽,現在清醒了?方才我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旁人或許不知,他可是一清二楚,那位表麵溫潤的太子殿下實則陰狠毒辣,心胸狹隘。


    看一眼眾人的表情,蘇酒七便知道他們也沒有找到孩子的下落,她有種很強烈的感覺,她的孩子就在城主府中。


    可是那婦人抱著的孩子為什麽跟自己的不一樣?


    院內眾人都沉默了,就算孩子是被太子殿下搶走的,太子殿下有心搶走他們的孩子哪裏有還迴來的道理?


    “不對,這院中怎麽會有一股血腥味?”慕容月驚覺的皺起眉頭。


    經他提醒,眾人這才察覺到院中確實有淡淡的血腥味,大家循著味道來到落羽房門前,一把推開門,裏麵的景象讓眾人驚呆了。


    “這是怎麽迴事?落羽為何會這樣?”陳小月驚唿出聲。


    落羽倒在血泊中,身下匯聚了一灘鮮豔的血,陳氏尖叫一聲,拍著大腿。


    “晦氣啊,這個女人怎麽自殺了?”


    “都是你,娘你幹嘛要一直責罵落羽?”陳小月指責。


    蘇酒七上前一步。“不是自殺,是他殺。”


    “被人殺的?”眾人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一整天都在院子裏,落羽也沒有出去過,那個殺人的家夥竟然能在大白天的悄無聲息殺了人。


    “對,你們看這道傷口直接貫穿了腹部,房內也沒有兇器,肯定是兇手殺了人之後跑了。”蘇酒七從最初的慌亂中迴過神來,冷靜的分析。


    “落羽並未得罪任何人,是什麽人能下這樣的狠手?”陳諾驚訝不已。


    話一出口,他便想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兇手可能不是複仇而是殺人滅口,什麽情況下會殺人滅口?孩子是落羽帶著的,也是從落羽手中丟失的,莫非落羽看見了那帶走孩子的人的模樣?


    這一點不止是陳諾想到了,蘇酒七和慕容月同時想到了這一點,蘇酒七連忙探視落羽的鼻息,接著又探測落羽的脈搏。


    當感覺到落羽的心髒還有微弱的跳動的時候,蘇酒七心頭升起了一抹希望,隻要能把落羽救活,他們便能知道究竟是誰帶走了孩子。


    “陳諾,趕緊把去我們房間我調製的解毒藥粉拿來,另外把那剩下的半隻前年人參也拿過來。”


    “落羽還活著?”陳諾驚訝的看向蘇酒七。


    蘇酒七一邊查看落羽的傷口,一邊點頭。


    “對,趕緊去拿藥。”


    很快,人參和止血藥都拿了過來。這顆千年人參是上次陳老爹從城主府中拿迴來的,藥效是相當不錯的。


    把人參瓣下一小截塞進落羽口中,把剩下的人參交給陳小月。


    “小月,去把剩下的人參都熬製成藥湯吧。”


    隻見落羽腹部的傷口雖然深,卻並未傷及要害,蘇酒七用先用了止血藥,然後用針線替落羽縫合了傷口。


    止住了流血,她便有了五成把握,更何況還有千年人參續著落羽的命,隻要落羽熬過了今晚,性命便無礙了。


    “陳諾,把落羽抱到床上去吧,小心點,不要碰到她腹部的傷口。”


    “七娘,落羽會醒過來嗎?”陳諾看著落羽。


    “她很可能看見了抱走孩子那人的模樣,所以才會被人殺人滅口。”慕容月分析。


    “現在隻有等她醒來才知道了,但願她能撐過今天晚上吧。”蘇酒七深沉的看著床上的落羽。


    屋內眾人都沉默了,房門外響起陳小月的聲音。


    “嫂子,參湯熬好了。”


    把參湯喂給了落羽,落羽的麵色好轉了一些,蘇酒七鬆了一口氣,落羽算是救迴來了。


    她又開始擔心自己的孩子,如今已經基本確定孩子是被宮羽傑帶走了,他帶走孩子的目的不就是讓自己投入到他麾下為他所用嗎?


    這位太子殿下為達目的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蘇酒七暗想。


    外麵風聲唿唿,夾雜著鵝毛大雪紛紛揚揚落下,屋內眾人沒有睡意,緊張不安的或站或坐,各懷心思。


    院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屋內眾人齊刷刷一驚,同時看向院門外。誰這麽晚了來找他們?眾人看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落羽,越發緊張了。


    “我去開門。”沉默了半響,陳諾說道。


    陳氏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陳諾,衝陳老爹說道。


    “孩子他爹,你去。”


    院門打開,陳老爹愕然的看著門外披了一身風雪的秦大夫。


    “秦大夫,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嗎?”


    秦大夫左右看看,壓低了聲音。


    “進去再說。”


    眾人見進來的是秦大夫,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多了一抹疑惑。


    “秦大叔,你腿腳不好,有什麽事讓村裏的小夥子傳話就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蘇酒七連忙拿了椅子來讓秦大叔坐下,又拿了個小暖爐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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