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昏迷著,自然是沒有人迴答他的,不過沈猶烈寒也不是非要一個答案不可,說著他自己微微一笑,心道貓兒若是醒著,一定會梗著小脖子說“本小姐就是吃死不胖,怎麽滴,你嫉妒啊?!”


    迴屋的路上遇到了蘭馨,那些傷員中毒都是一種新毒,這段時間她忙著處理那些中毒的傷員,研究解藥已經很長時間沒見過沈猶烈寒和鳳棲梧了,見沈猶烈寒抱著鳳棲梧過來還以為鳳棲梧又怎麽了,驚唿道:“人不是讓你給迷暈了嘛,這又是怎麽了?”


    “心思太重,竟然醒來了一會兒,聽說鳳大將軍有消息了,又睡過去了。”沈猶烈無奈的看著懷中的人兒,語氣堪稱溫柔似水。


    蘭馨聞言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服下沉香醉竟然還有人能中途醒來,但是想到這個人是已經創造了許多奇跡的鳳棲梧,她也覺得沒什麽好意外的了,揮揮手道:“行了,我隻是路過,趕緊帶人迴去,別再著涼了。”


    “這段時間蘭姨辛苦了,我先帶她迴去,有什麽事情及時找我。”沈猶烈寒也擔心鳳棲梧著涼,說了兩句便抱著鳳棲梧迴屋了,獨留蘭馨在外麵感慨萬分“這對多災多難的人兒,老天何時開開眼,能對他們好一點啊?”


    沈猶烈寒抱著鳳棲梧去休息是幾個有權直接接觸沈猶烈寒的人都知道的,所以,當事情需要拿主意的時候,他們即便不願意,也不得不去打擾他。


    不過,沈猶烈寒畢竟是沈猶烈寒,該做事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別人去叫他,寒墨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便出來了,戴著麵具看不出一絲的疲憊來“又發生何事了?”


    寒墨倏地抱拳“迴王爺,西陵太子遇刺現場發現南梁人的痕跡,西陵皇一怒之下命威虎大將軍林盡之摔二十萬大軍直逼南梁玉昆關,要薄溪雲給個交代,如若不能,西陵大軍便要踏平玉昆關!”


    “東楚什麽情況?”沈猶烈寒腳下不做停頓的往書房走,邊走邊問。


    寒墨腦子轉的飛快,口中道:“東楚暫時沒有向南梁調兵,但是東楚太子手中的十萬太子衛軍不知去向,探子目前還在探看中。”


    “呂頌賢何時到南疆?”沈猶烈寒話鋒突轉,問起了自己這一方的兵馬布置。


    寒墨愣了一下才道:“呂將軍於二十日前從隨州出發,如若行軍途中沒有意外,這兩天就該到了。”


    寒墨迴答完沈猶烈寒的話,又道:“另外,王爺,鳳大將軍出事前已經命他手下的萬俟峰,何敬兩位將軍分別帶了二十萬大軍奔赴別洛城和西陵關,按時間推算,萬俟將軍應該已經到了別洛城了,何將軍若無意外的話不日也可到達西陵關。”


    “對萬俟峰呢何敬你了解多少?”沈猶烈寒在書桌後的位置上坐定,抬眼看向寒墨。


    寒墨搖頭道:“鳳家軍的將領屬下不甚了解,不妨讓寒雪給您介紹?”


    沈猶烈寒一點頭,寒雪便開口道:“萬俟將軍打仗是一把好手,為人重情義,把人命看的比戰役的勝負重要,就是有些衝動,何將軍的話屬下覺得跟馮向天有些相似,打仗不按常理出牌,老謀深算,冷靜理智,如果西陵那邊有什麽突發狀況的話,以他的能力應該應付的來。”


    “你的意思是萬俟峰那邊需要個監軍?”沈猶烈寒眼神落在寒雪身上,似乎是在征求意見,卻也是根據寒雪的話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寒雪點頭道:“沒錯,雖說東楚暫時沒有向天華出兵的打算,但是以防萬一,萬俟將軍身邊還是有個人看著點比較放心。”


    “你有沒有合適的人選?”沈猶烈寒似乎鐵了心把這件事交給寒雪處理了。


    寒雪微微猶豫了一下,畢竟萬俟峰不是沈猶烈寒的人,若是安排的人不合適,大戰在即,主帥和監軍意見不合,這可是兵家大忌。


    思索許久,她突然眼睛一亮“有了,大小姐的幹爹,鳳家軍的那些將軍們除了鳳大將軍,救贖離將軍的話最管用了,萬俟將軍對離將軍也是敬畏有家,最重要的是離將軍的兵法深得大小姐的真傳,兵出詭道,讓人防不勝防!”


    “你讓麥飛揚跟忠義候調解一下,盡快讓離遠去別洛城。”沈猶烈寒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言罷見寒風,寒韻和半夏都不在了,了然道:“他們已經出發了?”


    “是的王爺,寒韻和半夏直奔幽州,寒雨也去了。”寒墨說著,想起寒風,又道:“寒風好像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是大小姐之前吩咐他做的,這幾天總是來無影去無蹤的,看著挺神秘的樣子。”


    “不管他,去準備車馬,啟程去隨州。”沈猶烈寒一揮手,說出了下一個目的地。


    寒墨微愣,想問去隨州幹什麽,不過話沒說出口,想起隨州和幽州的位置,就頓悟了,立即道:“屬下這就去。”


    “王爺,大小姐也跟我們一起去嗎,再有五天她的藥效就過了,萬一出了什麽事,她又忍不住用了靈力豈不是功虧一簣?”寒雪看著沈猶烈寒頗為擔心的道。


    沈猶烈寒搖搖頭說的無比篤定“十天時間,足夠她迴歸理智了,而且在她醒來之前,鳳大將軍會迴來的。”


    “那屬下這就叫了紫蘇去把大小姐的東西都搬到馬車裏?”寒雪試探的問道。


    沈猶烈寒點了點頭,突然有些別扭的別過臉去問道:“前幾日本王讓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什麽?”寒雪一愣,看自家王爺別扭的樣子突然想起來,差點笑出聲來,憋著笑將一個儲物戒指放在桌子上“王爺,這裏麵都是,這個儲物戒指裏的東西都是大小姐逛街的時候看到覺得適合王爺您便留了下來,應該能用。”


    “出去!”得到東西的某人甩給憋笑憋得辛苦的寒雪一個眼刀子,假裝淡定的把那枚儲物戒指套在了無名指上。


    想起偷笑的寒雪,沈猶烈寒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十天前被鳳棲梧抓弄藏起了他所有的衣服和放衣服的儲物戒指,誰也不知道東西被她藏到了哪裏,導致堂堂寒江王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不得不讓唯一的女下屬去買衣服,結果女下屬和貓兒站了一邊,非要看自己出糗。


    輕輕吻在那枚特殊的戒指上,沈猶烈寒溫柔道:“貓兒,再睡會兒,醒來就塵埃落定了。”


    隨州離江夏不算太遠,但也絕對不近,因為不想著急忙慌的打草驚蛇,也是為了照顧昏迷著的鳳棲梧,沈猶烈寒讓下麵的人放出消息說鳳棲梧身中劇毒,需要到隨州采一種特殊的藥做藥引,為了更加逼真,蘭馨甚至沒有坐馬車,跟著大部隊騎馬走在了外麵。


    出了江夏五十裏開外,是一片平原,一馬平川,幾乎沒有任何掩體,這種地形對於行路之人來說應該是最安全的,但是鑒於前段時間莫名在草場被偷襲的前車之鑒,沈猶烈寒和下麵的人都沒有放鬆警惕。


    離官道四五裏的地方,一百一黑兩個身影重疊在一起,雙上穿著鬥篷戴著麵具,黑衣人開口“楚伯肇的可能現在已經可以排除了,薄溪雲和沈猶烈火那兩個蠢貨根本不配具有真龍之體,眼下沈猶烈寒,鍾離莫和安至誠的血液還未采集到,主上已經等不及了,你好自為之。”


    白衣人聞言冷哼道:“別關顧著說我,當初在住上麵前發誓一定會找出真龍之體的人是你不是我。”


    “你······”黑衣人氣結,見白衣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惡聲惡氣道:“主上交代你我共同完成此項任務,你以為我受罰,你自己就能躲過這一劫?”


    “我跟你說過沈猶烈寒沒有解決之前不能動鳳棲梧,你偏不聽,如今那麽多勢力都在查總部,如果讓主上知道是你為了一己之私暴露了總部的位置,你覺得主上會懲罰你,還是懲罰我?”


    相比起黑衣人的惱怒和著急,白衣人顯然淡定的多,眼神淡淡的看著沈猶烈寒他們前行的方向,聲音陰鷙的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趁鍾離莫親征之時想辦法拿到他的血液,安至誠和沈猶烈寒這邊我來想辦法。”


    “我憑什麽聽你的?!”黑衣人麵朝白衣人,雖然帶著鬥篷看不到臉,但是猜得出來臉色是極其難看的。


    白衣人居高臨下的瞥他一眼“就憑你屢戰屢敗,主上已經對你沒有耐心了!”


    不遠處,沈猶烈寒騎在馬背上留了寒雪和紫蘇在馬車裏照顧鳳棲梧,眼神微微往旁邊瞥了一下,寒墨默契的跟上去“王爺,這些人盯咱們的稍已經有半個月了,要不要屬下帶人去拔了?”


    “不必,拔掉一波還會有下一波,一切等到隨州再說。”沈猶烈寒話落,寒墨也不再多話,沉默著趕路。


    隨州和江夏之間隔了一個崇州,和寧州,沈猶烈寒這邊又有傷員,即便沒瞎耽誤工夫,一眾人到隨州的時候也已經是兩天後的中午了。


    一行人努力的掩藏行蹤,卻還是耐不住急於拍馬屁的地方官,沈猶烈寒看見城門口烏壓壓的一大片時整個人臉黑的不成。


    寒墨戰戰兢兢的看著沈猶烈寒,被寒雪從馬車裏一腳踹了下來“愣著幹什麽,趕緊去看看怎麽迴事?”


    “嘿你個妮子,我是統領還是你是統領啊?”寒墨吹胡子瞪眼了一陣兒,沒聽到自家王爺說話,隻能硬著頭皮跳下馬車。


    隨州城門口黑壓壓一群官員為首的是隨州刺史,見著寒墨便道:“這位想必是寒江王座下寒墨護衛吧,下官隨州刺史曾玉,一得到消息就率領隨州百官前來迎接王爺,下榻之處早已備好,恭迎寒江王殿下駕臨隨州。”


    “恭迎寒江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曾玉一開口,那些官員全部跪倒在地,也不管沈猶烈寒甚至還沒有走到可以接受大禮的距離就一個個恭敬的開始行禮。


    沈猶烈寒沒開口,寒墨黑著臉道:“王爺微服出巡,何時給你們送信了,私自揣測查探王爺的行蹤,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沒有啊,墨護衛啊,若是沒有王爺的通知您借下官幾個膽子也不管妄自查探王爺的行蹤啊,柳大公子的親筆信還在這裏呢,寒墨護衛您看。”


    曾玉苦哈哈的討著饒從懷裏掏出出一張質地極為不錯的白紙來,寒墨翻開信紙隨意瀏覽一番,臉色驟變,隨即轉身迴到沈猶烈寒身邊“王爺,這字跡看起來的確是墨然的,但是墨然根本不會私自行動,我們的行蹤提前暴露了。”


    “你們中間是沒人了嗎,怎麽就挑柳絮然來模仿?”沈猶烈寒沒好氣的把信紙扔給寒雪“拿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可用的線索,順便告訴柳絮然,讓他好好在江夏待著,別有事沒事出去瞎逛,別人不陷害他都對不起自己。”


    “是,王爺。”沈猶烈寒如此言說就說明他已經看出什麽破綻了,且對柳絮然是絕對信任的,這讓寒雪放心了幾分,拿著那信紙細細揣摩起來。


    沈猶烈寒這廂淡定的給下屬們安排任務,可苦了那邊跪了一地的隨州百官了,對方是有封號的王爺,身份官階比他們高出了不止十萬八千裏,沈猶烈寒不說免禮他們就得跪著,這些人平日就是一方的土皇帝,那兒受過這種苦啊,就在嘻嘻索索竊竊私語是不是寒江王給他們個下馬威的時候,沈猶烈寒終於舍得高抬貴手,開了金口“免禮平身!”


    隨州城的大門洞開,沈猶烈寒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的在隨州百官的夾道歡迎中走進隨州城,沒去隨州府衙,也沒去曾玉一群官員準備好的地方,一進城便由一個暗衛帶路去了隨州最繁華的四安街。


    “鳳歸來?”寒雨看著裝飾簡單卻又華貴的客棧咂咂嘴“這又是王爺認識大小姐以後設的暗樁嘛?”兩日前,趕著沈猶烈寒一行人出發的點兒寒風和寒雨換了班,寒風去了隨州,寒雨則跟著到了隨州。


    “你以為呢?”寒雪利落的跳下馬車,寒墨早早就下車把位置讓給沈猶烈寒,好讓他去把鳳棲梧抱下來。


    寒墨同情的拍拍寒雨的肩膀“你早就該習慣了,這不是暗樁,就是一個落腳點,凡是可以暴露在明麵上的地方都如這裏一般,多多少少都跟大小姐有點關係,以後你還會看到更多。”


    “這麽光明正大,氣勢轟轟的秀恩愛的也就咱們王爺和大小姐了,這波狗糧,我吃了!”寒雨笑眯眯的看著一大早就關門謝客這會兒卻熱鬧的不行的客棧,表示自己還可以幹了一碗狗糧。


    沈猶烈寒畢竟是寒江王,他們下榻鳳歸來不到一個時辰,曾玉就來了,不過這一次學乖了,隻他和心腹隨州通判江岸來了,也沒穿騷包高調的官服,到客棧門口恭恭敬敬的遞了拜帖對守門的侍衛道:“隨州刺史曾玉攜通判江岸前來拜見寒江王殿下,有勞這位小將軍通傳。”


    侍衛雖然不是真的侍衛,但是演技還是過關的,似模似樣的看了一眼拜帖謙虛道:“二位大人請稍後,卑職這就去通報王爺。”


    “有勞。”曾玉又是抱拳,臉上的笑容比幾千年後的空姐還到位,都說寒江王治下有方,果然啊,瞧瞧人家的門房都這麽謙卑,哪兒像他們的西北到總管府,一個門房眼睛都長在頭頂上。


    好不容易能休息一番,又是在客棧,不用自己做飯,寒雨拉著寒雪趴在欄杆上閑聊,縱觀全過程的寒雨點頭道:“若不是演戲的話,這曾玉倒是個看著順眼的,比那些拜高踩低的京中大員看著順眼多了。”


    “你怎麽就覺得他是個順眼的?”寒雪不以為意的道:“僅憑他對下麵的人恭敬有加,你別忘了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咱們王爺一句話就能決定他是平步青雲還是一落千丈,但凡是個張腦子的都不會在這時候顯擺那不必要的威風!”


    “也是,所以,你覺得王爺會不會見這個曾玉?”寒雨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壇酒遞給寒雪“給,大小姐釀的果酒,葡萄味兒的。”


    “空腹喝酒?”寒雪挑眉看他,手上卻是不客氣的把東西拿了過來,顛了顛,爽快的拔開木塞,無奈道:“大小姐這習慣也是,雖然不用封泥覺得有點不習慣吧,還真挺方便。”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大小姐那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主,但凡能偷懶的注意她都能想出來的。”寒雨說著自己也拿出一個酒壇,和寒雪碰了一下,咕咚咕咚灌了好幾口。


    沈猶烈寒最終還是見了曾玉,寒墨讓人帶著曾玉上來的時候,寒雨和寒墨也帶著一身的酒氣到了客棧裏留下的最大的一間房。


    “下官隨州刺史曾玉寫通判江岸參見王爺,王爺千歲!”曾玉和江岸進了門又行了一次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悍妃傾城:異能大小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暗夜妖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暗夜妖妃並收藏悍妃傾城:異能大小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