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聞言,卻是笑道:“您這是小瞧我們呢還是小瞧您自己的設計的叢林作戰訓練計劃呢?”


    “雪使者說的是,大小姐就算不相信屬下等也該相信您自己的訓練計劃。”走在最前麵的風朗話說到一半兒突然閉了嘴,這種時候所有的變異都值得人關注,鳳棲梧等人立刻停止腳步,也靜謐下來,鳳棲梧無聲的對風朗打手勢道:“怎麽迴事?”


    “前麵有人。”風朗也朝鳳棲梧打手勢。


    鳳棲梧聞言,閉著眼睛釋放出靈力和異能感應了一下周圍的動作,果然,她感受到了一百米內超過一百人的氣息。


    鳳棲梧陡然睜開了眼睛,低聲道:“風朗,你帶人從左翼過去,寒雪,你從右麵過去,不用全部包抄,活捉一兩個就行。”


    “大小姐,人都走了,你怎麽辦?”風朗一出聲,寒雪立即附和的點頭。


    “我自己從這正麵過去,人多了反而累贅。”鳳棲梧說完,眼睛一瞪,擺明了是不給那二人多說話的機會了。


    那二人無奈,寒雪扯了扯還想說話的風朗,對鳳棲梧道:“那行,你這邊有事就吱一聲,我們會盡快趕過來。”


    “吱。”鳳棲梧當即吱了一聲,明明是很幼稚的舉動,卻被她做的很嚴肅“記住你們自己的任務,我布置給你們的任務,絕不能因為我自己而耽擱了。”


    因為環境特殊,鳳棲梧的聲音並不大,可是語氣卻足夠堅決嚴厲,話說完她附耳到寒雪身邊嘀咕了幾句,再不給寒雪和風朗任何機會,自己飛身隱入了夜幕的保護色中。


    風朗和寒雪對視一眼,無奈的各自帶人離開。


    誰也不知道,就在這離羅家山主陣地不到一裏的地方又展開了一場更為緊張的戰鬥。


    “聞人先生,那鳳棲梧真的會來這裏嗎,羅家山的陣地對天華的重要性您比我更清楚的,作為主帥,鳳棲梧不會因小失大吧?”


    林子裏武裝到牙齒的黑衣人將方圓百米的地方圈的密不透風,隻在鳳棲梧他們的必經之路上留了一個扣子,唯一一個沒有蒙麵的黑衣人謙虛的問他身邊穿著黑色鬥篷的人,語氣裏滿是不確定和擔憂。


    被稱為聞人先生的鬥篷人悠悠然道:“急什麽,元帥說過,那鳳棲梧是個不習慣用常理出牌的人,方才犧牲了那麽多人,如果還不能拿下她的話,那我豈不是太對不起親自出馬充當誘餌的少將軍?”


    “聞人將軍就如此自信,棲梧一定會來嘛?”女子清冷的聲音響起,那沒有戴麵紗的黑衣人眼底閃過瘋狂的喜悅,搶著道:“先生自信不自信,鳳大小姐不都來了嗎,鳳傲天的掌上明珠,嘉彥皇親封的端華郡主,聽說你智勇無雙,怎麽樣,如今還是落在聞人先生手裏了吧?”


    “是嘛?”女子鎮定自若的拍拍手“你們不妨看看,究竟是誰落到誰的手裏?”


    幾十名的黑衣人突然從他們頭頂的樹上,身後的林子裏鑽了出來,再遠一些,竟然還有弓箭手拈弓搭箭正瞄準著他們,隻要女子一聲令下,他們這些人勢必會被射成刺蝟。


    鬥篷人突然低聲笑了起來,女子狐疑的看著他,卻並沒有出聲。


    那人隔著鬥篷似乎還能看見女子的神色,聲音還是幽幽的,一點都沒有被人包圍的緊迫感:“鳳大小姐果然是名不虛傳,棋逢對手,在下領教了。”


    隱藏在鬥篷下麵的手微微一動,尚在包圍圈裏的黑衣人一下子動了起來,外圍的弓箭手也遭到了突襲,場麵一下子變得混亂不堪,鬥篷人也趁機撲向“鳳棲梧。”


    “看來聞人先生言不由衷啊!”女子說著也五指成爪朝鬥篷人撲去“傳說中理應在南梁都城的聞人先生竟然出現在天華的荒山野嶺,這倒是挺有趣的,不是嘛?”


    兩個人你來我往,手下毫不留情,武器兵刃更是毫不吝嗇,口頭上卻像是兩個惺惺相惜的知音一般,彼此恭維,試探,好不激烈。


    “刺啦”一聲,女子的夜行衣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在夜幕之中看不見她是否受傷,但是動作卻明顯遲緩了下來,鬥篷人趁機上前,想趁熱打鐵,給女子致命一擊,卻在長劍伸出的一瞬間,被撲麵而來的箭雨逼退,不得不用空著的一隻手催動靈力予以反擊。


    “鳳大小姐,身手不錯啊!”被人打退,鬥篷人一點都不覺得沮喪,反而又一次握著長劍一手靈力開路,一手舞劍攻擊了過來。


    這邊“鳳棲梧”也反應過來了,之前的匕首換成了九節鞭,又吹了一個口哨,一下子有五個黑衣人從附近抽身過來,將鬥篷人團團圍住“聞人先生,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了,鳳家軍一向熱情好客,先生逗留幾日,一定能感受到將士們的熱情!”


    “鳳大小姐此言差矣,在下來此就是為了請客,鳳大小姐不妨到我南梁小住一番,換個地方,也是別有一番滋味的!”鬥篷人手下的招式越發狠毒,右手握劍,左手靈力配合的默契無間,簡直像是一場絕美的個人秀,卻被“鳳棲梧”給逼得夠嗆。


    “噠噠噠”的馬蹄聲想起,喊殺聲漸近,“鳳棲梧”嘴角微微勾起“聞人先生,看來你是走不了了!”


    遠在羅家山陣地右翼,長長的四列隊伍正以步行最快的速度繞過羅家山朝涼州方向進發,風曲經風朗提醒後就帶了十個暗衛跟了上去,快到與羅家山陣地交錯的地方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一個黑影,風曲下意識的揮劍,卻被靠近的麵孔嚇了一跳“大小姐,您怎麽來這兒了?”


    “你們就在這兒一直跟著,確定他們的目的地了嘛?”鳳棲梧一見著人就發問。


    風曲默默擦擦額頭並不存在的冷汗,低聲道:“大小姐,這幫龜孫子想直接進攻涼州,屬下已經讓人去通知李將軍了,正在想能不能在半道上製造點什麽麻煩,滯緩他們的速度,給李將軍爭取點時間。”


    “想法不錯。”鳳棲梧點點頭,對風曲道:“不用費心思了,涼州城外二十裏處有一座木橋,你們幾個全速趕過去,務必在這些人到之前把橋上麵的木板全給我拆了,但是橋麵不能破壞,那橋我們自己以後還要用。”


    “明白大小姐,屬下等這就去。”幾個暗衛應聲而去,之前就被風曲差走了兩人,鳳棲梧身邊就隻剩下四個人了。


    初春的涼州,靠近南梁的地方更是潮濕的緊,傾盆大雨說來就來,鳳棲梧差走了幾個下屬還沒走幾步,就被突如其來的大雨澆了個透心涼。


    “大小姐,這下子不用他們拆橋,南梁這幫龜孫子估計也無法如願以償了吧?”鳳棲梧手忙腳亂的從儲物戒指中拿出傘撐在鳳棲梧頭頂。


    “行了,都已經淋濕了,還打什麽傘!”風曲的傘不是貴婦人家用的那種紙傘,而是用鳳棲梧讓綰殺宮特地征集來,上一次出海做防護服的那種特殊防水布做的,倒也能遮擋幾分,隻是鳳棲梧急著趕路,身上還是被雨水淋得透透的,到最後直接被鳳棲梧推開了。


    鳳棲梧幾人因為確定了對對方的目的地,所以也不用多家防備,走得相對快一些,而南梁那邊人多,又是普通士兵,行軍速度就慢了下來,鳳棲梧幾人冒雨行進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就直接跟在了南梁大軍後麵,因為雨下的大,太吵,誰也沒注意到身後多了幾個人。


    不過,都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也就是因為這樣,那些南梁士兵突然殺個迴馬槍朝自己包圍過來的時候,鳳棲梧幾乎是毫無防備的。


    “鳳大小姐,別來無恙啊!”出乎意料的聲音讓鳳棲梧在揮出匕首的一瞬間有一刹那的停頓,一個閃身匕首搭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讓我的人走,我任你處置。”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倒黴,一邊是懸崖,一邊是湍急的寒江支流,因為大雨,澎湃的更洶湧了,避無可避,鳳棲梧選擇了一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式。


    “都說你會收買人心,可是這個時候還裝出這麽一副主仆情深的姿態來,是不是太過了點?”女人冷冷的聲音響起,貼近鳳棲梧的肢體沒有一絲溫度,像毒蛇一般,鳳棲梧不適的皺了皺眉頭“你應該清楚,如果不是這幾個人,就你這個地方,還留不住我。”


    “你不用激我,我要的隻有你,他們我自然會放走。”被鳳棲梧的匕首架在脖子上,女子似乎一點都不緊張,聲音冷的像是個會出聲的機器,對圍困著風曲幾人的南梁士兵道:“放人!”


    那些士兵無聲的退開,風曲擔憂的看著鳳棲梧“大小姐,你······”


    “聽不懂我的話了是嘛?”鳳棲梧架著匕首的手巍然不動,眼睛卻死死地盯著風曲“在其位謀其事,你們若是膽敢抗命,那我鳳棲梧的這座小廟供不起你們這幾尊大佛,還請另謀高就!”


    “大小姐,屬下遵命!”鳳棲梧咬牙說出這幾個字,對身邊的四個暗衛道:“走!”


    四個人默契的選擇了用輕功飛行離開,如鳳棲梧所願的,沒有給那個女人和南梁士兵反悔的機會。


    “嘭”的爆炸聲想起,豔麗的紅色在天空中炸開,鳳棲梧拿下架在女人脖子上的匕首“行了,走吧,如你所願,我不逃,也不躲。”


    鳳棲梧努力壓抑著體內翻騰的力量,故作冷靜的說道。


    那女人似乎並沒有感覺到鳳棲梧的不適,一得到自由就立即拿了長劍架著鳳棲梧的脖子,恨聲道:“鳳棲梧,當初你想方設法趕我離開的時候,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麽一天吧?”


    扭曲的聲音被風雨吹散打破,落在鳳棲梧耳中,已是殘破不堪。


    “是沒想到。”鳳棲梧話落,卻聽後麵的南梁士兵突然換亂了起來“山崩了!山崩了!”


    “救命啊!”


    “不要,我不想死······”


    所有帶著恐懼的聲音都被轟隆隆的雷聲和嘩嘩的雨聲遮蓋,拿劍架著鳳棲梧脖子的手也微微離開,鳳棲梧瞅準機會,借著士兵混亂,漸漸轉移到縱身一躍,便跳進了那洶湧澎湃的寒江支流,少頃就消失在了滾滾江河中。


    “大小姐被鳳棲霞那女人綁走,你們是幹什麽吃的!”寒雪的聲音幾乎已經是破碎的,話說完一下子癱倒在椅子上“鳳棲霞對大小姐恨之入骨,她絕不會善待大小姐,絕對不會。”


    猛然她又站起來“馬上給我帶人去找,鳳家軍,暗衛,不周山的侍衛全給我派出去,找不到人,全他媽都不用迴來了!”


    “報!”


    暗衛直立在鳳棲梧麵前:“雪使者,風朗說的地方屬下已經去看過了,一個時辰前那邊發生了山崩,南梁大軍有一大半被埋在那裏了,沒有發現大小姐和鳳棲霞的蹤跡。”


    “山崩?!”寒雪幾乎是跳了起來“馬上安排人手阻止救援,無論是南梁人還是誰都給我救活,誰提供大小姐的消息,尚黃金萬兩!”


    “還有。”寒雪恨恨唿了一口氣,繼續道:“讓鳳家軍的人在那條寒江支流下遊地毯式搜索,務必給我找迴大小姐。”


    “是。”一道一道命令頒布下去,營帳都空了,寒雪坐在椅子上苦笑著自言自語“你一直想方設法想讓王爺吐出心頭血,現在看來,是不用你費心思了。”


    理所當然的,暗衛和鳳家軍找了一天也沒找到鳳棲梧,也如寒雪所預料的,沈猶烈寒聽到鳳棲梧遭遇綁架,生死不明的消息時,喃喃道:“失蹤了,什麽叫失蹤了?”話一說完,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血,昏迷了過去。


    “這是什麽?”寒墨看著地上蠕動的血色蟲子嚇了一跳,凝眉看著那東西有些適應不能。


    倒是寒雨冷靜的道:“來之前蘭姨跟我叮囑過,王爺曾經中過一種毒蠱,應該就是這玩意兒了。”


    他說著拿出一個細口瓶,把那蟲子塞進瓶子裏,蓋上蓋子遞給身邊的暗衛“馬上送給蘭姨,讓她看看。”


    處理完了沈猶烈寒的事情,又給人換上幹淨的衣服,擦洗過臉和身子,這才道:“大小姐失蹤的消息寒雪如果不確定是不會貿然傳過來的,幸虧寒風已經過去了,否則,還真擔心寒雪頂不住。”


    “我已經讓風藍加大搜索力度,人一定會找到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安撫住王爺,這毒蠱極其傷身,大小姐為了讓這毒蠱出來,逼著自己跟王爺吵架,鬧脾氣,到最後都心軟,不了了之,這一次,王爺的毒蠱是終於排出來了,大小姐又是這般境況,這倆人,怎麽就不能都好好的呢?”


    寒墨想到寒雪憋不住告訴自己的事情,對鳳棲梧既是敬畏,又是心疼,這個女人,做了太多他們這些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


    “人找到了嗎?”誰都沒想到,沈猶烈寒醒來的時候出奇的冷靜,冷靜的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失去愛人的人該有的樣子。


    坐在沈猶烈寒榻前緊張兮兮的聊了一天一夜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後啞口無言,最後,還是寒墨沉聲道:“迴王爺,寒雪和寒風並沒有在山崩的地方找到大小姐,鳳家軍和風藍的人還在寒江支流的下遊搜索。”


    “王爺,目前大小姐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們找到她隻是時間問題,您不用······”話說到一半,被沈猶烈寒打斷,平日裏說話即便是躺在舒適的躺椅上都底氣十足的人,此時卻像個被拋棄的孩子,不確定的道:“貓兒為了解開我的蠱毒,幾次與我撒脾氣,使性子,你們說這次她是不是也想趁機解開我的毒蠱啊?”


    “王爺,您的蠱毒已經排出來了,蘭姨說您隻要再吃幾服藥身體就可以徹底恢複了。”寒雨聽著沈猶烈寒的話,鼻子一酸,差點沒流出淚來。


    再想說什麽,卻聽沈猶烈寒道:“都出去。”


    “王爺?!”寒雨和寒墨異口同聲的叫出口,顯然對沈猶烈寒當下的狀況很不放心。


    “出去。”沈猶烈寒的聲音又冷了一個檔次,摸摸臉上的麵具,他緩緩坐起身,一隻手撐著床,冷眼看著二人“本王的命令不起作用了是嗎?”


    “王爺您別氣,屬下這就出去。”寒雨說著扯著寒墨的袖子直接把人拖了出去。


    “你不是說王爺要吃藥的嘛,這出來就沒再進去的可能了,王爺的傷怎麽辦?”寒墨急吼吼的差點把拳頭揮到寒雨臉上。


    寒雨拉著寒墨走的離門口遠一些,這才道:“蠱蟲排出來,就王爺的自愈能力不是問題,而且不知道你發現沒,自從咱們第一次遇見大小姐的時候大小姐拿自己的血液救王爺後,王爺的恢複能力就越來越強了,所以王爺額傷目前不是重點,重點是立刻找到大小姐,還有,查清楚當時的情況,王爺恢複過來的時候絕對是要找那些人算賬的,你我可不能一問三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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