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章 友達之上,戀人未滿


    次日,某高檔茶樓,大廳裏坐了不少喝早茶的客人,並不適合談些隱秘的問題。


    “姐姐,謝謝你答應跟我見麵。”顧南涼謝絕了服務員的幫忙,親自替對麵的蘇落斟上茶。


    接到顧南涼電話約見的時候,蘇落猶豫再三才答應,特意要求在人多的大廳碰麵,且莫三必須坐在附近。


    她實在是心有餘悸,不得不防。


    “顧小姐有話請直說,我不可以坐太久。”她也壓根不會碰麵前的茶杯。


    東城近日開始降溫,室外陰冷潮濕,不過大廳開著中央空調,空氣溫暖適宜,可顧南涼怕冷似的雙手捧著杯子,聽到這話,抱歉地一笑。


    “本來不該打擾姐姐的,可是最近一凡一直躲著我,覺得好痛苦。”女孩精致的五官心痛地糾結在一處,顯得又無害又可憐。


    果然是這麽迴事,蘇落自心底歎息一聲,不管她如何迴避始終繞開不這道三角關係題,而怎麽解,無論是她,還是莫一凡似乎都沒有找到答案。


    “顧小姐的意思是……”她試探地問。


    顧麵涼忽然鬆開熱氣撲麵的茶杯,一把抓住她的雙手,“求求姐姐將一凡讓給我好不好?”


    “鬆手。”蘇落嚇了一跳,就連不遠處的莫三也站了起來,隨時準備衝過來的樣子。


    她本能地用力抽迴手,卻發現對方握得太緊,以致根本抽不出來,不禁擰了秀眉:“你到底什麽意思?”


    “我不能沒有一凡,求求你了。”每次說到男人的名字時,女孩的眼底閃爍著近乎瘋狂的迷戀。


    這種眼光似曾相識有,令蘇落覺得害怕,慶幸昨晚沒有一時衝動說出真相。


    “有一句歌詞,叫‘友達之上,戀人未滿’,我覺得這八個字很符合我和一凡之間的關係,所以,反倒是我想求求顧小姐大仁大量,讓我和一凡繼續保持這種關係,好嗎?”她一字一頓,希望能夠清晰地表達清楚。


    而她微笑著,淡淡的語氣不帶任何情緒。


    “你真的不愛一凡?”顧南涼的手終於鬆動一些,開心地低嚷著,活脫脫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子,“我可以理解為,姐姐不會跟我搶一凡了,是不是?”


    蘇落趁機抽迴手。


    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女孩天真無害的表像下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我已沒有資格愛他,顧小姐,我隻能這麽迴答你。”說她不愛他,她的心會痛;說她愛他,眼前的狀態撲朔迷離,叫她不敢言愛。


    顧南涼似乎還在理解她這句的含意,蘇落站了起來,甚至沒道一聲再見,拖著越來越笨重的身體離開。


    “什麽,她們見麵了,小落沒事吧?”


    莫一凡收到莫三的匯報後,大吃一驚,腦海中閃出的頭一個念頭便是女人有沒有事,聽到莫三否認後,才算鬆了一口氣。


    “都說了些什麽?”其實他也猜到了幾分,這段時間他的確冷落了顧南涼,大概是著急了吧。


    他用力轉動大班椅,麵向巨大的落地玻璃,煩燥地鬆了鬆領帶,莫三的匯報自電話那邊傳過來,果然如他所料。


    “那她的態度呢?”心驀地揪緊,事到如今,他最關心最在意的仍是……那個叫蘇落的女人。


    莫三頓了頓,如實送出八個字:“友達之上,戀人未滿。”


    握住手機的指猛然用力,根根骨節泛了白。


    女人的意思是兩個人的關係在朋友關係之上,卻沒有達到戀人的程度嗎?


    “少爺,你在聽嗎?”長時間沒有迴音,莫三有些擔心。


    莫一凡眸光一沉:“我知道了,你繼續看好她,別的事不用管了。”說完,啪地掛了機。


    視線投向窗外,天空中烏雲翻滾,天氣預報說近兩天有台風登陸,也不知道具體是哪一天,他重新拿起手機,撥通莫家老宅的電話。


    “奶奶,我想今晚向顧家求親,您的意思呢?”到了該做決斷的時候了。


    奶奶有些意外:“今晚嗎,是不是太急了一點,禮物都來不及準備,還有,總得提前打個招唿,讓人家有個心理準備吧。”


    “禮物我來準備,您隻要同意便可。”既然心意已定,他不想拖下去了。


    難得他態度這麽堅決和急迫,奶奶自然樂見其成:“我當然同意,這樣吧,你負責準備禮物,我負責通知顧家。”


    “好。”


    掛了機,他往椅背上一靠,渾身濕噠噠的,襯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汗水浸透,作出這個決定僅花了一分鍾,原以為可以快刀斬亂麻,為什麽心卻有種被生生剝離的抽痛?


    從傍晚開始刮起了風,後來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竟是越下越大了,蘇落第n次看了一眼手機,接近10點鍾了,看樣子他今天是不會過來了。


    鈴聲忽然響起,她想都沒想便接聽:“一凡。”


    “姐姐,是我。”


    聽到這一聲,她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剛才的鈴聲根本不是代表他的特設音樂,失望之餘又有些猶疑:“怎麽是你!”


    女孩似乎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自顧開心地告訴她:“姐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一凡今晚來我家求親了,現在還在我家客廳呢,我實在是太興奮了,偷偷地跑出來給你打電話,謝謝你!”


    謝謝她?


    她又沒做什麽。


    噢,對了,早上說的那八個字莫三肯定匯報給自家主子聽了,看來收到效果了。


    “恭喜,隻是這聲謝我當不起,本來就是你們的感情到了這一步。”她努力控製住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流露出絲毫的異樣。


    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顧南涼抑製不住的喜悅與幸福,“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們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初八,到時候姐姐的寶寶也有四個月了吧,我希望姐姐能抱著寶寶一起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好,一定。”


    她甚至笑了笑,隻是嘴角沒有牽開便收了迴去。


    “劉嬸,我要睡了。”


    蘇落啪地掛了機,大聲吩咐。


    “是該睡了,我早就提醒過太太,今天又是刮風又是下雨,先生肯定不會過來了。”劉嬸跑過來扶著她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


    蘇落瞥了她一眼,心道:你猜中了他不會來,隻是沒有猜中不來的原因。


    他若想來,這點風雨又豈能阻隔行程,蘇落勉力一笑:“劉嬸,他今天向顧小姐求親,所以才不能來。”


    劉嬸似乎吃了一驚,扶著她的手下意識地緊了緊,口氣間不無擔憂:“太太,那您以後怎麽辦?”


    “看你這話問的,那麽多女人獨自撫養孩子,不都好好的,我就不信我不行。”看來要當單親媽媽了,不是不遺憾,可是為了孩子的平安,她願意忍受一切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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