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分居


    “愛死病?如果我得了,頭一個便傳給你,要死一起死。”薄染緋色的眸驀地一沉,放射出駭人的光芒,男人唿吸越來越急促,抱起她走向席慕思。


    蘇落拚命掙紮著,卻無異於以卵擊石,隻能用聲音表達心中的憤怒與不堪:“放開我,我恨你……”結果是咚的一聲,被扔到了大床上,一道沉重的身體隨之壓了下來。


    “求你了。”


    她已經沒有力氣了,隻得哀求一聲,希望喚醒他的理智。


    “晚了。”


    尾音還未完全落地,男人抱住她的頭不讓她逃避,雙唇擒住她的,狠狠地撬開她的唇齒,霸道地掠奪了她所有唿吸。


    莫一凡覺得自己確實是瘋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地想要占有她,即便不能占據她的心,也要占有她的身體。


    驀然,手覺得一燙,他略略抽開唇看過去,大顆大顆的淚珠自女人的眼角流下來,滾落在他的手上。


    映象中,她極少流淚,而她靜靜地躺在那裏,不再掙紮,不再叫罵,默默地流著淚,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模樣,令他的心一涼,身體的熱情也隨之退卻。


    “掃興。”


    莫一凡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從她的身上爬起來,毫無留戀地退了出去。


    ……


    黑暗中,蘇落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她和他算是正式分居了吧。


    她輕輕翻了一個身,床很大,之前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時,兩具身體之間的距離都大得令人驚心,如今空空如也的另一邊更是大得離譜,就在前幾天,她與他剛剛開始相擁而眠,可惜美好的時光總是太短暫。


    “一凡。”


    她默念著男人的名字,唇邊扯開一絲苦澀的笑,在心中一遍遍地問:“我該拿你怎麽辦。”


    次日,蘇落接到安以軒的電話,來到本城地標100大樓,乘電梯直達頂樓,再通過步梯爬到陽台,空曠的空間,又是數百米高空,風吹得人幾乎站不住腳。


    一絲不安湧上心頭,不明白安以軒為什麽約在這種地方見麵。


    “你來了。”安以軒站在半人高的欄杆處,迴身招唿一聲。


    男人的臉色很不好,痛苦與憎恨交織的表情,令他的臉看上去有些猙獰,蘇落攏了攏被風吹散的腰帶,“以軒,你還好吧。”


    “很不好。”安以軒低沉一聲。


    蘇落也覺得他的狀況很不好,失了往日的溫潤與溫暖,渾身透著一股哀傷與肅殺交織的氣息,令她猶豫著不敢上前。


    “落落,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似乎發覺了她的害怕,安以軒臉色一緩,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對不起,讓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


    蘇落走過去,深深地凝望了男人一眼:“以軒,你跟我說實話,你刻意接近我就是為了報複莫一凡?”


    “是,又不是。”安以軒苦笑一聲。


    她微微擰了秀眉,“為什麽要約我來這裏?”


    沉默,隻有風聲在耳際唿號,安以軒轉過身去,站在100層高樓上俯視著地下,想像著人從這裏跳下去,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我的父母是從這裏跳下去的。”他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平靜得令人可怕。


    蘇落駭然後退一步,恐懼地盯著腳底下的車和人,如螞蟻一般地蠕動。


    “我聽到死訊趕過來時,他們渾身是血,腦漿流得到處都是,你知道血的顏色有多麽鮮豔嗎,摸上去還是熱的……”


    她堵住耳朵:“別說了,我不要聽。”


    “這麽多年了,我天天做噩夢,夢見兩團血人撲過來,對我說,以軒,為我們報仇。”安以軒的聲音依然平靜,臉色卻越來越白,雙拳握得太緊以至關節喀喀作響。


    蘇落仰起慘白的小臉,不住喃喃道:“對不起,我替他道歉。”


    “你不必替他道歉,這些跟你沒關係。”安以軒轉過身來時,緊握的拳鬆開,深深地凝望了她一眼:“落落,你相信一見鍾情嗎,如果我告訴你,我對你一見鍾情,你信嗎?”


    杏眸嘩然,她搖搖頭道:“以軒,這個時候談這些恐怕不合適吧。”她的情緒還沉浸在那個悲慘的往事裏。


    “我姨媽找我談過了,她希望我放下仇恨,我想問問你的意見。”安以軒滿懷希冀地望著她,“隻有你可以拯救我。”


    這不行,蘇落在心裏直接否定了,卻不敢說得太直接,字斟字酌地選擇著用詞:“以軒,雖然我也很喜歡你,但那隻是友情,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愛。”


    “可是你跟他並不幸福,為什麽還要糾纏在一起?”安以軒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深情地凝視著她:“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裏,過你想要的生活。”


    蘇落搖搖頭,輕輕地,卻決然地拂開他的手:“對不起,我的心裏除了他再裝不下別人,你應該找一個你愛她她也愛你的伴侶,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為什麽,我哪點比他差?”安以軒的眼底蓄滿不甘與嫉恨。


    她抬眸,充滿歉意地看向他:“以軒,你是一個明白人,怎麽問出這麽傻的問題呢,感情這種事不是可以用天平稱來量去的。”


    “你就不怕我弄得他家破人亡?”安以軒眼神一黯,隨即狠絕一閃,語出威脅道。


    蘇落笑了笑:“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他窮,我跟著討飯;他若死,我跟著他一起跳樓。”


    “我真的很羨慕他。”良久,安以軒吐出一聲,“既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請你轉告莫一凡,我不會放過他的。”


    她再次笑了笑:“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你也保重。”


    “謝謝你的忠告。”安以軒向她伸出手:“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蘇落欣然握住那雙布滿薄繭的大手,眼神滿含歉意與憐憫,真希望他能早一天放下心魔。


    ……


    眼看秋去冬來,愛美的女性開始置換新衣,紀婉店裏的生意更忙了。


    尤其是周末,客人們川流不息,走了一撥又來一撥,好在都是熟客,倒也不用太費心,直到又一位顧客出現在店裏,紀婉迎了上去。


    “我怎麽覺得這位漂亮的女孩子看上去眼熟呢,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倪朵小姐,第一次光顧我們店吧,歡迎!”紀婉親自上前招唿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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