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看時容易畫時難!


    衛羽雖然記住了所有的劍招,但想要行雲流水地使出來卻沒那麽容易,施展時,總有一種茶壺裏的餃子倒不出來的感覺。


    嚐試一陣,他突然腦海靈光一閃,隨即,將劍招分拆開來,專煉劈、刺、撩、掛、點、抹、崩、截等這些基礎動作。


    有武道功底在,不到兩個時辰,衛羽就將這些基礎劍招練的有模有樣。接著,他開始嚐試習練“乾劍式”。


    有了之前的準備,這一次就順利多了,雖然出招仍有些緩慢,但進退之間心手相應,各式變化起承轉合,逐漸隨心。


    一式練完,他順理成章地轉到了“坤劍式”,之後,一式接著一式,待使完最後一式“震劍式”,手中木棍一轉,又迴到了“乾劍式”上。


    八卦劍法,劍理直如其名,每一式變化均依卦象方位生衍,再配合罡鬥禹步,一時間,棍影籠罩四方,有幻化天地萬象之勢。


    漸漸地,衛羽徹底沉入了劍法之中。


    ……


    時間一點點流逝,不知不覺間,金烏西墜,玉兔東升,待衛羽感覺精力不濟,被迫停下來時,窗外天光微亮,已是第二天的黎明。


    “唿——”


    一口濁氣吐出,衛羽又驚又喜,喜的是,之前練劍竟然進入了可遇而不可求的頓悟狀態,隻一夜的時間,劍法就已經小成。驚的是,精神消耗太大,此刻頭昏腦漲,隻想倒頭就睡。


    趁著時間尚早,他趕緊打坐入定,練氣調息。


    這一次著實累的狠了,直到午時臨近,衛羽才從入定中醒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打坐,總算恢複如初。


    他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臥房,往前堂走去。


    中院內,那相熟的夥計見到衛羽,立時笑臉迎上,“道長,您總算出來了,您在房內一待就是一天一夜,可把我們掌櫃擔心壞了!”


    這年代開客棧的最怕出人命,為了安全,掌櫃會留心每一個住宿的客人。衛羽一天一夜未現身,自然會引起掌櫃的注意。


    其實,若午後他還不出來,掌櫃就要去親自去敲門了。


    衛羽也知道自己給他們帶來了困擾,略帶歉意地解釋道:“對不住了,貧道昨日入定深甚,一時忘了時間,還望見諒。”


    那夥計聞言,連連擺手,飛快道:“不敢不敢!”


    在他看來,衛羽能在屋內不吃不喝打坐這麽久,絕對是有真道行的人。否則,換個普通人來,別說吃喝了,就是坐上一天,也極其困難。


    眼見夥計一臉惶恐恭敬之色,衛羽笑了笑,沒再多說,轉身進了前堂酒樓。


    正值飯點,大堂內坐了不少客人,他四下一掃,就準備去北角的一處空桌就坐,豈料,尚未邁步,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傳來。


    “衛道長!”


    衛羽扭頭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身著絲綢長衫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不是別人,正是昨日見過麵的林老板——林榮。


    此刻,林榮並非獨自一人,身後還跟著一老一少。那小的昨日見過,乃是林榮的隨身小廝。倒是老者,麵孔陌生,衣著得體,不像是普通的隨從。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倒是林榮提前主動來見,讓衛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希冀:難道他尋到了我要的古劍?


    這般想著,他連忙上前相迎,試探道:“看林老板行色匆匆,莫不是貧道的委托有了進展?”


    林榮麵色有些複雜,斟酌了一下才道:“道長見諒,您所托之事雖有進展,卻也出了一些變故,這一兩句話也說不清楚,不如找了安靜的地方詳談?”


    衛羽眉頭微蹙,一時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何變故,隻能按下內心的疑惑,點頭道:“也好,就去貧道的房間談吧。”


    林榮沒有反對,點頭說“好”。


    衛羽伸手相邀,領先半步帶著林榮來到了後院的客房。身後,兩個仆從也並肩進了房內。


    兩人圍桌而坐,二仆站在一旁,隻見林榮正色道:“衛道長,這變故出在那雷擊木上。”


    “雷擊木?”


    衛羽念頭急轉,心道,這有什麽變故?莫不是那木頭的主人不願出售?若是如此,倒也不強求,反正那木頭體積太小,也做不成法劍。


    這般想著,他忽又暗暗搖頭,即便林榮收購被拒,也不用搞得這麽謹慎,或許還有其他的緣由。


    想到這,他沉聲道:“林老板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林榮聞言,輕咳一聲,緩緩道:“還是先說說那雷擊木的來曆吧,此木乃是城西張家之物。


    傳聞,是張家前院的一老桃樹被雷劈著後所留。世人都說雷擊木可以辟邪,張家自然而然地將其當作寶貝收藏了起來。


    不過,咱們都是凡夫俗子,那雷擊木倒底能不能辟邪,也不得而知,張家雖然看得挺重,卻也隻是當個稀罕物。以前也有人出言購買,但都因張家要價太高而放棄。”


    “林某接下道長的委托後,今日一早就去張家拜訪,準備購買此木,誰知,這一直被張家當作藏品的雷擊木竟然真成了張家長子張誠的救命之物。”


    說到這,他臉上複雜之色更濃,似乎昨天在張家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之事,震驚中帶著一絲恐懼,良久才道:“就在昨天,那張誠也不知中了什麽邪,整個人突然變得昏昏噩噩,就像丟了魂。


    其父張長發以為兒子招惹了什麽鬼物,想起自己手上就有雷擊木,便將此木取來,放在了張誠身上。”


    “別說,這雷擊木真有奇效,張誠一接觸此木,馬上就清醒了過來,隻是,這雷擊木隻能治標,不能治本,一旦張誠離開此木,又會恢複原樣。”


    “出了這事,林某也知道,張家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賣雷擊木,所以也沒再多言。”


    說到這,林榮挺直身體,目光緊緊盯著衛羽,誠然道:“林某提前來找道長,就是想問問您是否一定要那雷擊木不可!”


    作為一方富商,林榮也見過不少和尚道士,衛羽雖然年輕,但昨日初次見麵時,身上那股特殊的氣質十分引人注意,再加上衛羽開口就要煞氣重的古劍和雷擊木,難免讓他有所猜想。


    倘若衛羽當真有道行在身,又非取那雷擊木不可,他就會順勢邀請衛羽去張家,給張誠看病。


    如若真的治好了張誠,他就順勢建議張長發,以雷擊木作為報酬送給衛羽,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得到衛羽這樣一個奇人的好感,還可以得到張家的一個人情。


    正因抱著這種盤算,林榮才一直表現的對衛羽尊敬有加。


    當然了,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衛羽的出現,和張誠的出事,實在是太巧合了,讓他不自禁地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


    但無論兩者有沒有關係,在他見到張誠的狀況後,都對此類人事更為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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