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話,霍思寧和周世濤兩人都愣住了。


    雖然已經猜測到鍾老鬼可能跟這位閆老太太有淵源,但是誰也料不到,這中間居然還有如此坎坷的往事,聽了閆老太太的這些話,霍思寧和周世濤心下均是暗暗吃驚,為這個鍾老鬼的經曆唏噓不已。


    師徒二人都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等待著閆老太太的下文。


    “至於我為什麽會這麽肯定地說你們要找的鍾老鬼不是我哥哥,有幾個理由,一個就是我剛剛說的,我哥哥拜的師門有門規,他如果真敢違背師門,下場就是被挑斷手筋腳筋,直接成為一個廢人。”


    “這是其一,其二當然是我那小侄女的緣故,已經死了一個孩子,他絕對不會想讓那孩子就這麽白白丟了性命,以我哥哥那種倔強的脾氣,恐怕不會輕易妥協。”


    “其三,也是一個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據,那就是你剛剛拿出來的這隻粉彩搖鈴尊了。你如果說古董文玩,我是個外行,不懂鑒賞,但是如果說到書法繪畫,我還是可以看出一二來的。”


    “別人的繪畫風格我不清楚,但是我哥哥的手法我還是清楚的,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們,這東西,絕對不是我哥哥的手筆!”


    閆老太太一臉篤定地看著周世濤霍思寧二人,似乎是生怕兩人會誤會她那哥哥,急切而認真地辯解道。


    霍思寧皺了皺眉:“老夫人,您為什麽這麽肯定,事情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您的這些話也隻能是猜測,無法作為證據的。”


    大約是早就料到霍思寧會這麽說,閆老太太麵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對著霍思寧笑道:“我既然這麽說,當然自有我的道理,你們先在這兒等等!”


    說著閆老太太就站起身來,往樓上走去,不多時就從樓上翻找出來一個老舊的行李皮箱,將那皮箱給拎了下來。


    找到鑰匙將那箱子打開後,閆老太太就在箱子裏翻找了起來。


    霍思寧注意到,那箱子裏都是卷起來的立軸,應該都是畫作,她心下頓時有些納悶,這閆老太太家裏藏著的古董,不是都讓她那些兒子孫子給弄出去賣掉了嗎,怎麽她手裏還有這些古畫?


    “這是我當初還未出閣之前,我哥哥送給我的畫作,不是古董,但是都是他的墨寶,因為我哥哥不知去向,所以這些墨寶成了我緬懷他的唯一物件,一直也舍不得扔,就拿了個箱子裝著好好保存在這兒,沒想到這一迴倒是派上用場了!”


    可能是看懂了霍思寧眼神裏的疑惑,閆老太太一邊解釋著,一邊在箱子裏尋找,很快,她就找到了三幅立軸,將其拿了出來。


    “我這人對古董不感興趣,但你們若非要問我為什麽,我就隻能告訴你們,那隻粉彩搖鈴尊上麵的畫確實很生動,但絕對不是我哥哥繪畫的風格,尤其是那隻喜鵲!”


    說著,閆老太太就將她拿出來的那三幅立軸在霍思寧和周世濤的麵前緩緩展開:“你們看,這是我哥哥畫的《喜鵲登枝》和《喜鵲登枝》,他擅長國畫,也臨摹過很多大家的作品,但是有一個秘密,別人是不知道的。”


    “我哥哥畫喜鵲,和任何人都不同,因為小時候我貪玩,一個人跑去山裏玩,被一直喜鵲給嚇到過,後來我哥哥繪畫,看到他畫的喜鵲很和善,我就吵,非說他畫的不像,還說喜鵲很兇,跟烏鴉一樣,這事兒被我哥哥給記在了心裏,所以後來他每次畫喜鵲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地將喜鵲的眼神畫得跟烏鴉一樣帶著兇惡的氣質。”


    “我哥哥畫的喜鵲,我也不知道看過多少隻,因為熟悉,所以隻要見到了,我一眼就能認出來。如果不是這隻喜鵲,我恐怕也無法判定,這隻搖鈴尊不是我哥哥做出來的。”


    說著,閆老太太就將那三幅畫上麵的喜鵲給點了出來,讓霍思寧和周世濤兩人看。


    閆老太太這麽一指,霍思寧二人立即也盯著那畫上的喜鵲看了過去。


    果然,這麽一看,霍思寧就立刻發現,閆老太太所說的話一點也不假。


    這幾幅畫上麵的喜鵲,每一隻看起來都活潑帶喜,但是隻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些喜鵲看似喜慶,實則眼神帶著淩厲兇惡的氣韻,看起來眼神非常犀利,的確不似是普通的鳥兒,倒是跟那不太祥瑞的烏鴉有點相似。


    再看那粉彩搖鈴尊上的喜鵲,眼神柔和帶喜,棲於梅枝之上,一看就是寓意美好的物件,和閆老太太那兄長的畫風截然不同。


    霍思寧的目光落在了閆老太太手中的那幾幅字畫上,果然,那幾幅字畫的左下側都有一個與那把玳瑁折扇一樣的紅色鈐印,上麵寫著“鍾古道人”四個字。


    見霍思寧看著那印章發愣,閆老太太笑著解釋道:“這四個字,是我哥哥的別稱,他的畫作上,一般都會留下這個戳印。”


    霍思寧點了點頭,看向周世濤。


    周世濤思忖良久,也覺得這事兒有蹊蹺,如果鍾老鬼是閆老太太的哥哥,早幾十年前就隱匿了的話,那眼前的這隻搖鈴尊,究竟是誰製作的,這個人又為什麽要以鍾老鬼的名義來製作鍾仿贗品?


    督軍府走了一遭,雖然還是沒能查找到鍾老鬼這個人,但是也不是全無收獲的,至少知道了鍾老鬼的最初來曆,隻是再多問其他的,閆老太太卻是再也給不出更多的有用信息了。


    老太太說自己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哥哥了,霍思寧看老太太的眼神夾雜著悲傷與遺憾,思念與哀痛,是一種很是複雜的神情,能流露出這樣的神情的人,絕對不可能說謊。


    霍思寧和周世濤也不好再追問,在答應了閆老太太的要求,表明如果真追查到她兄長的具體情況之後就會告知她之後,周世濤就帶著霍思寧告辭離開了閆家。


    迴到車上,周世濤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機,也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


    “想辦法幫我查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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