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梅點了點頭:“您說的對,這項目從成立到現在,已經走了十八年,即便是要窮盡我這一生,我也是會不遺餘力地完成下去的。”


    周世濤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張笑梅,但想到這個研究可能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投入到考古應用當中來,又不免有些遺憾和心焦,忍不住歎了口氣:


    “你估計,這個研究項目的成果應用,這批雲錦等得上嗎?”


    張笑梅聞言有些尷尬,似乎是在斟酌措辭。


    但周世濤卻已經從她的為難裏麵聽出了答案,忍不住擺了擺手,也不再追問了。


    他如何不知道,這科研項目不像考古,考古的話,東西總歸是埋在地下,隻要想到辦法,總是能找到的;


    但科研項目卻不是,這是一個長久的摸索研究驗證的過程,可能耗幾年十幾年,最後卻被證實是一個錯的研究方向,這些都不稀奇。


    張笑梅沒將話給說死,已經是這批雲錦的幸運了。


    周世濤這邊心思百轉,正在走神,那邊將周世濤和張家母女的對話聽了個全的霍思寧,卻是神情一頓,腦子裏靈光一閃,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來。


    初代的蠶種培育,聽起來倒是有幾分意思,這個課題,好像跟初代神仙魚還有初代華夏錦鯉的選種培育很像啊。


    霍思寧驀地就想起了幾年前,她初來魔都那會兒,剛剛領會了她手裏那顆避水珠的奧秘,琢磨出了靈氣的使用方法,一出手就整出了好幾條初代神仙魚,把秦紹遊和甘麗君她們都給吸引了過來。


    如今再迴想,她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那個時候並不懂這項能力有多大的影響,殊不知懷璧其罪,她要是遇到的不是秦紹遊甘麗君這些人,而是個對她手裏的技能心生覬覦的小人,隻怕她就要遭殃了。


    霍思寧心下不由得感慨萬千,這時候抬起頭看向張笑梅的時候,眼神也變得親切起來。


    她不由得往前走了兩步,開口問道:


    “張教授,您那蠶種培育,已經走到哪一步了?”


    因為霍思寧突兀的這樣一句話,直接打破了這古墓裏麵短暫的平靜,引得周圍所有人都朝著她這邊看了過來。


    張笑梅也有些驚訝,迴過頭來看了霍思寧一眼,麵露詫異和疑惑之色,下意識地就側頭問向一旁的周世濤:


    “周老,這位是……”


    周世濤也不知道霍思寧突然問這個問題是為什麽,但他知道霍思寧的性格,一貫是沉穩知進退的,既然她這麽問,就不會無的放矢。


    所以周世濤忍不住笑了笑,指著霍思寧道:


    “這是我早兩年收的不成器的小徒弟,這丫頭天賦不錯,也有幾分靈性,不過年齡還是太小了,所以我帶著她來這兒曆練曆練。”


    張笑梅聞言不由得一愣,按照周世濤的年齡來算,這丫頭隻怕是他的關門弟子了吧,而且她不是不知道這老頭的個性,若不是真得了他的青眼,這樣一個小丫頭,哪怕身後的背景勢力再強大,周世濤這樣一頭強驢,也是絕對不會破格收錄的。


    而且,周世濤嘴上說這個小丫頭不成器,但是他那眼底眉梢遮都遮不住的得意,張笑梅又如何看不出來?


    看樣子,這個小丫頭,很得周老爺子的喜歡啊。


    這倒是讓張笑梅對這個小丫頭產生了幾分好奇,一個看起來二十將將出頭的小丫頭,哪裏來的本事兒,竟然能讓這眼高於頂的周老爺子如此青睞她?


    張笑梅忍不住上下打量起霍思寧來,似乎想要從這小姑娘身上看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來。


    不過,這一看,張笑梅倒是有些困惑了,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這個小丫頭,她好像在哪裏見過一樣。


    張笑梅是個直腸子,慣來是藏不住事兒的,忍不住就將心裏的困惑給問了出來:


    “小姑娘,我們有在哪裏見過嗎?”


    霍思寧怔了怔,旋即就搖了搖頭:“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張教授。”


    “那就奇怪了,我這怎麽見你好像挺麵熟的。”張笑梅困惑道。


    那邊周世濤倒是樂了:


    “你看她麵熟那不奇怪,這丫頭慣是愛出風頭的主兒,這兩年沒少上新聞,上過春晚,去過國際鑒寶大會,地震裸捐了好幾十億,還在費城拍迴來兩隻十二生肖獸首,所以你覺得見過她並不奇怪,指不定是在哪個電視節目或者報紙雜誌上麵看到她了。”


    張笑梅聞言頓時十分驚訝,周世濤這人是不會吹牛的,既然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那就肯定不會是假的了。


    但是這樣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耐?上春晚去鑒寶大會也就算了,捐款幾十個億也有可能是家族資本,但弄迴了十二生肖獸首,她怎麽做到的?


    張笑梅雖然是張秀春的女兒,但她的心思一直都是在科研上,對於古董圈的消息,她一貫是不怎麽關心的。


    所以,周世濤說她可能是在報紙雜誌上麵看到這小姑娘的新聞這個假設並不成立,因為她就沒有看這種閑書和電視節目的興致。


    不過她畢竟是從小就在張秀春老人身邊長大,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對古董圈的很多事兒她也多多少少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十分清楚,十二生肖獸首在華國有多麽崇高的地位。


    卻也正是因為這個崇高的地位,讓很多人都明白,這些遺落海外的瑰寶,再想要弄迴國內,有多麽艱難。


    但這個小姑娘竟然做到了,這如何不讓張笑梅震驚?


    原本她隻是看這小姑娘有些麵善,但卻還是不怎麽在意的,但聽完周世濤的這樣一番介紹,她不由得對這個小姑娘刮目相看,就連看霍思寧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剛剛問我蠶種培育到了哪一步了對嗎?你一個考古圈子的學生,怎麽還對這蠶種培育感興趣?”


    盡管並不認為這小丫頭這麽問有什麽用意,但張笑梅還是耐著性子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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