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台縣,20裏西郊外,是一處山穀……*穀地裏,山穀兩側的山坡上,幾人高、碗口粗的櫻花,有的開得很爛漫,有的卻才凝苞,俏滿枝頭…


    怕不快淩晨三點了吧?


    四野靜謐無聲,穀中連綿的木質房子黑黝黝一大片,唯有山穀側麵的一棟獨立的二層小木樓裏,燈猶明,一抹剪影投射在窗戶上,秀發披散如瀑,那身段,窈窕風流,臉如桃花…


    屋內,一盞油燈,佳人閉著眼睛跌坐於榻榻米上,她雙手結印,掌指輕舞,如蓮花綻放,有獅虎成形,一股玄妙的氣氛縈繞其間,與此同時,她全身骨節震蕩,發出唵…嘛…呢…三聲輕微的禪唱。(.好看的小說)


    她這是…


    秦奮與尼泊爾老和尚交手後揣摩出來的六子真言?!


    是,但她還隻領悟了前三字真言…


    即使如此,卻也驚豔非常了!


    此時的佳人,眉眼如花,臉龐似月,肌膚瑩潔如玉,淡定、溫婉…全身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溢出,整個人恰似九天神女,又如端坐雲台、低頭誦經的觀音大士!


    不知過了多久,柳藤靜子翻轉的手印驀地一頓,睫毛微眨,輕輕睜眼,‘咻’地一聲清響,兩道神光自她眼中衝出,空氣被激起一溜漣漪,如水波蕩漾…


    屋外,櫻花樹下,柳藤東流緩緩倒退,落腳無聲,如貓在行走,但…“爺爺,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柳藤靜子坐在房內,臉上平靜如水,眼光湛然,卻沒有很多情緒,星眸如燦,眼波深邃。


    “額…靜子,爺爺睡不著,隨便出來溜達…”


    大幾十年沒扯謊了,柳藤東流呐呐道,老臉上微紅,好在孫女人在房內,夜色又深,是看不到他臉上的窘態了。


    “嗬嗬…”柳藤靜子輕笑,隨即淡淡道:“爺爺,有出來溜達卻在樹下一站就兩個小時麽?而且是每天都站?”


    “額,這個…”


    “進來吧,爺爺,我正好有事情跟您商量…”


    “好…”


    柳藤東流進了小木屋,目光忍不住輕輕瞟了眼孫女已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複雜。[]


    後者靜靜地看著他,待他坐下後,突然道:“爺爺,我想把神忍門遷往國外。”


    “什麽?!”


    柳藤東流大吃一驚,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盯著一臉平靜的孫女,眼神震驚。


    “你要把神忍門遷往國外?”


    他難以置信地問。


    “嗯…”柳藤靜子輕輕頷首。


    柳藤東流突然就跳了起來,好像火燒屁股一般,怒聲道:“我不同意!靜子,我柳藤神忍家族自唐以來一直定居日本,怎能貿然遷往國外?如果你不喜歡這裏,我們換個地方就是,日本還有很多好地方啊…”


    “我知道,但是爺爺,現在我是掌教,而且我已經決定了…”


    柳藤靜子語氣平淡地道,眼神堅定。


    “你…”柳藤東流氣得吹胡子瞪眼,渾身顫抖得不行,以至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唉…!”柳藤東流昂頭長歎一聲,深深看了自己孫女一眼,嘴唇蠕動幾下終究什麽都沒說,隻是轉身向門口走去。


    “既然把掌教之位傳給你了,爺爺自然不會再幹涉你的決定,但是靜子,我是不會離開日本的…


    柳藤東流走了,語氣中有一抹掩飾不住的傷感。


    看著老人蕭索的背影,柳藤靜子黛眉微蹙,輕輕道:“爺爺,對不起,我隻是想躲開他…”


    柳藤東流腳步遽然停住了,驀地轉頭,沉聲問道:“躲開秦奮?他來日本了?!”


    柳藤靜子輕輕頷首,目光幽幽地道:“就在東京…”


    “好賊子!靜子,你不用躲,他若敢找上門來,我絕饒不了他!”


    柳藤東流惡狠狠地道,目光如狼一般兇惡。


    雖然他一對琵琶骨被秦奮洞穿,功夫丟了大半,但柳藤靜子替他震蕩骨髓療傷,加上幾個月來不斷參悟神忍門中的秘法,他已然恢複到了神忍境界,如果厚著老臉聯係幾個老友的話,未嚐不能與秦奮一戰!


    柳藤靜子看著怒氣填膺的老爺子,突然笑了,然後緩緩搖頭:“爺爺,沒用的,沒人知道他的恐怖,但我多少知道一些的。有時候我甚至懷疑他是行走在人間的神祗,吞吐九天紫氣,目光殺人,打破虛空,這是何等的神通?非人力可以抗衡啊…”


    柳藤東流臉色大變,臉紅脖子粗地大叫:“可是躲也不是個事啊靜子,他若真是這麽厲害,咱門躲得了他一時,還能躲得了他一世麽?”


    “我知道,但是…我離開日本,他會明白的。”


    柳藤靜子淡淡道,又加了一句,“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狡猾最聰明的混蛋。”


    柳藤東流看著孫女,眉頭皺得厲害,半晌,輕輕問道:“那你懷了他孩兒的事情…”


    “爺爺!”柳藤靜子原本紅潤的俏臉瞬間慘白,厲聲打斷了他的話。


    “好好好…爺爺不說了,不說了,以後都不說了好吧…”


    柳藤東流心裏後悔死了,見一直雲淡風輕的孫女突然翻臉,立馬屁滾尿流,抱頭鼠竄了。


    “寶寶,你說媽媽是不是太狠心了點?”


    柳藤靜子輕撫著自己微凸的小腹,小聲呢喃道,滿臉柔情。


    “是…”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然後櫻花樹林裏轉出來一個人。


    柳藤靜子神情一驚,隨即就恢複了平靜,她眼神意味莫名地看著那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神情很複雜。


    “你來幹什麽?”輕輕梳理了下耳邊原本就很順的發絲,柳藤靜子冷冷地問。


    “看我的女人,還有,我的孩兒…”秦奮咧嘴笑了,牙齒雪白,眼神柔.軟。


    他沒有想到,夜探山穀,還順便聽到了一個驚喜:柳藤靜子懷了他的孩子!


    他向站在房中的她緩緩走去,腦子裏卻浮現了一副畫麵:自家的大堂裏擺開了兩副麻將,老婆們在打牌,他帶著一群小屁孩在院子裏的草地上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


    秦奮眼睛都笑得眯起來了,一臉幸福,這時候的他,一點都不冷酷,眼神似乎可以融化南北兩極沉澱萬年的冰層!


    柳藤靜子站在房中沒動,看著那男人就這麽一路溫柔地笑著向自己走來,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嗡’地一聲如過電一般,瞬間酥麻!


    但下一秒,她突然驚醒!


    “他還有很多的女人!將來他會有很多的孩子!而自己,是絕對不會離開日本的!”


    “是不是很得意?”柳藤靜子眼神驀地冷了下來,沉聲問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溫度,她很有衝上前去一拳砸扁那人俊臉的衝動。


    “靜子老婆,你不喜歡我來找你?”秦奮眉頭一挑,臉上笑意未減,目光很是玩味。


    “無恥!誰是你老婆?你老婆未免太多了點…”


    柳藤靜子嗤聲道,眼神不屑,但心裏,卻多少有一絲歡喜。


    至少,這‘混蛋’沒有忘了自己!


    “哦?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我家靜子老婆在吃飛醋呢?”秦奮已經走進了房內,順手關上門,然後反鎖,動作無比自然。


    “你幹什麽?”柳藤靜子心裏一驚,突然有種很不妙的感覺,臉上一僵,腳下連退兩步。


    “你在害怕?怕我麽?”


    秦奮淡淡地問,停下了腳步,靜靜地看著眼前這魂牽夢繞的人兒,看著她豔賽桃花的俏臉,眸子如星辰般燦爛,眼波溫柔如水。


    這眉,這眼,這挺巧的鼻梁,欺霜賽雪的肌膚,這身段,都是我所熟悉的啊…


    秦奮心裏歎息,目光觸及到她的小腹,眼神溫柔如三月暖春掠過指尖的微風。


    “秦奮,我記得在機場對你說過,我們恩斷義絕,你何苦再來撩撥我?”


    柳藤靜子閉眼,眼角有兩串滑落…


    秦奮心裏一痛,大腳一跨一步就靠進了柳藤靜子,將她圈進了自己結實的懷抱裏!


    後者身子如被雷擊,顫抖得有如篩糠一般,腦袋有點發懵!


    好熟悉溫暖的感覺,但是…她不能!


    下一秒,“你放開我…!”柳藤靜子大叫一聲,雙眼猛地睜開,冷芒迸射,右手猛地捏拳,狠狠揍在秦奮的胸肋上!


    “嗡…”這一拳,柳藤靜子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留手!


    秦奮喉嚨裏一聲悶響,身子大震,但臉上神色卻絲毫不變,隻是靜靜地看著倔強地昂頭,正梨花帶雨惡狠狠盯著他的、他的女人,俊臉上微笑如菊,眼神很是寵溺!


    柳藤靜子楞了,良久,眼神複雜地問:“你怎麽不躲…”


    “為什麽要躲…呃…”秦奮咧嘴一笑,但下一刻,一抹血絲溢出嘴角,他受了內傷。


    雖然他早已肉身不壞,肌膚堅若金鐵,內髒強大,但也隻是相對的,柳藤靜子好不留手的一拳,短距離貼身發勁,已然傷了他的內髒,肋骨部位的微血管破了不少!


    但這又怎樣?


    他,不在乎!


    “你真傻。”柳藤靜子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大哭。


    “嗯,比豬還是聰明點的。”秦奮笑了。


    “你混蛋。”柳藤靜子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幽幽地埋怨。


    “哦。”秦奮大笑。


    然後,很長時間的安靜,然後燈被吹滅了,再然後,悉悉索索地衣服扔到木地板上的聲音,嘖嘖的親吻聲,木床狠狠搖晃的咯吱聲,男女的喘息聲…


    窗外,夜色正濃,風吹過,滿山的櫻花落英如雨…


    “靜子老婆,我想死你了,再來一次好麽?”


    “討厭…”嬌媚入骨,聲音半推半就。


    外頭寒風肆掠,但室內,被翻紅浪,春意甚濃,暗香浮動…


    ps:不敢保證一天幾更,因為工作忙的夠嗆。但是今天起,紅杏力爭不斷更,把這本書好好地寫完,多謝一貫支持的朋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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