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次過來,不管你有天大的原因,我們都會把你帶走。”


    中年說完以後,就直接帶人轉身離開。


    “劉將,咱們就這麽走了?”


    “咱們不用,請示一下陳老的嗎?”


    一名副手邁步上前,對著中年問道。


    中年手掌微動,輕輕摩擦著手中的將尊金令,緩緩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這麽一枚令牌的份量,究竟何其之重。”


    “就算我給陳老請示,即便陳老是兵馬大總督,也無法拒絕。”


    “這張令牌,那就相當於,免死金牌一樣的存在啊!”


    “他身上那些勳章,更是讓人,不能輕易拒絕他的要求。”


    “所以,咱們先迴去吧。”


    中年說完,直接邁步上車,帶人離開現場。


    而陸榆站在原地,目送十幾輛車子離開,手掌也是緩緩握緊。


    事到如今,他已經是無路可退。


    必須要,正麵麵對。


    原本,陸榆確實想過,帶著紀凝雪,一起離開龍國,在海外定居。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計劃,絕對不能隨便去做。


    有太多人,為他的事情做出了努力。


    不管是陸老爺子的那些手下,還是葉天龍,都幾乎是傾盡全力。


    陸榆若是一走了之,那麽這筆賬,會算在誰的頭上?


    肯定就要算到,葉天龍他們的頭上。


    到時候,葉天龍等人,就是陸榆的替罪羔羊。


    降他們的級,那可能都是小事。


    很可能,是殺頭重罪。


    陸榆捫心自問,他也怕死,他也非常惜命。


    因為他身上承載了太多希望,還即將成為兩個孩子的父親。


    他若死了,誰能保證紀凝雪後半生的安穩?


    陸榆原地思索,隨後緩緩抬頭,看向天空。


    “旁人都說,愛父母愛妻愛子愛家,不愛自己,一切都是零。”


    “你若是沒了,就可能是別人娶了你的妻子,占著你的家庭,還要去打罵你的孩子。”


    “所以,愛別人的前提,首先得珍惜自己。”


    “但,我怎麽能,讓那些為我真心付出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呢?”


    陸榆目視遠方,喃喃自語。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麽大的難題。


    無論對手多麽強大,他都不會有半點退縮,更是不會有哪怕一丁點的畏懼。


    但是,這一次麵對的,是龍國!


    於公於私,他都不能跟龍國,對著幹。


    “唿!”


    陸榆長出一口氣,點燃一根煙抽著,隨後轉身進了酒店。


    上麵並沒有強製將陸榆帶走,說明上麵應該是想跟自己談談。


    但究竟想談什麽,陸榆此時還猜測不到。


    不過,談判之前,讓自己手中擁有更多談判的籌碼,那是非常有必要。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陸榆要做好幾手打算。


    紀凝雪,肯定是要安置好的。


    萬一談判失敗,也必須要保證紀凝雪的安全。


    除此之外,陸榆就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手中握住更多籌碼。


    有籌碼,才有談判的資格。


    “在談判之前,剩下的時間,好好陪陪凝雪吧。”


    “這一去,就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迴來了。”


    陸榆自嘲一笑,收起心中所有雜亂的心思,邁步走進宴會廳。


    大部分人,都已經離開。


    還有一些喝到爛醉的賓客,被葉天龍安排人,送到了樓上酒店的房間中。


    柳英澤,龍浩軒等這些陸榆身邊的核心成員,今天也是放開了去喝,此時均是醉倒在地。


    “來,喝!”


    “今天什麽事情都不想,咱們誰也不怕,喝!”


    龍浩軒趴在地上,一手拿著空酒瓶,猛然仰頭喊了一聲,接著翻了個身唿唿大睡。


    陸榆站在宴會廳內,看著眾人醉酒的樣子,心中無限感慨。


    龍浩軒說的不錯,今天,他們誰都不用怕。


    自從跟陸榆認識以來,這所有的人,好像都沒有過上安生日子。


    一個又一個對手,如蛇狼虎豹一般接踵而至,哪裏會讓他們有片刻的放鬆?


    就算是坐在一起喝酒,也都是把控著量,因為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有對手來犯。


    他們也不知道,陸榆什麽時候,會召喚他們需要他們。


    所以曾經的時候,他們根本不敢喝多,以免喝酒誤事。


    但是今天,從此以後,他們不怕了。


    這諾大龍國,陸榆之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隻要不是傻子,就不會來觸犯陸榆,那無異於廁所裏打燈籠,找死!


    所以,久違的安全感,紛紛出現在了眾人心頭。


    如今,終於平定四方,難逢敵手。


    終於可以,一醉方休。


    “陸榆,這邊的事情,我讓良平處理吧。”


    “你帶領婚車隊,可以將凝雪接走了。”


    葉天龍走了過來,拍了拍陸榆的肩膀說道。


    紀凝雪有孕在身,所以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就都一切從簡。


    葉天龍說話的語氣,多少有些低沉。


    陸榆即將麵臨的災難,隻有他們二人清楚。


    但沒辦法,他們是男人,一個是紀凝雪的父親,一個是紀凝雪的男人。


    他們有責任,也有義務,去扛起這一切。


    “好,那這裏,您就多費心。”陸榆輕輕點頭。


    “說什麽呢,本來就是咱們自己家的事情。”


    葉天龍拿出特供香煙,給陸榆點了一根。


    “我以為,我這三星肩章,和這無數枚勳章,足夠讓我去保護任何一個想保護的人。”


    “但現在看來,我有些天真。”葉天龍抽了一口煙,語氣有些低落。


    陸榆微微輕笑,說道:“我不會埋怨你,路,是我自己走的,跟別人無關。”


    “幫我,是情分,我時刻銘記在心。”


    “不幫,是本分,我也不會多說什麽。”


    “我自己選擇的路,哪怕跪著,我也會走完。”


    “您,不要擔心。”


    陸榆彈了彈煙灰,隨後緩緩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我那枚將令,應該能支撐兩天時間。”


    “按照規矩,凝雪理應三天迴門,別的可以從簡,但是這個事情不能少。”


    “咱們就定兩天吧,後天你帶著凝雪迴來,我在葉家再辦宴席。”


    葉天龍生怕陸榆忘了這件事情,連忙上前一步說道。


    “好。”


    陸榆點了點頭,隨後上樓,將紀凝雪帶了下來。


    婚車隊再次啟動,朝著京貿大廈別墅區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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