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鯛魚燒餅,右手香烤魷魚,懷裏掛著的袋子裏同樣滿滿的裝著各種小吃甜點,並且是在大街上的邊走邊吃。


    這種顯眼的奇特扮相和霓虹罕見的發『色』讓星刻在街道上的人流之中特別吸人眼球。


    在明明知道是末世災難之後的物質貧乏時期,但卻故意肆無忌憚的享用著自己所不需要的過剩物資。


    星刻現在的稍微有點理解那些在饑荒時期大擺宴席的貴族們是怎樣的心情了。


    雖然星刻這種程度比起那些真貨隻是灑灑水的遊戲,小巫見大巫,但是『性』質其實沒差不是嗎?


    哈哈,開個玩笑,星刻這些買多的食物其實是儲存用的啦,有著一個暫停了時間的隨身空間是多麽方便的事情呀。


    怪不得大家都想要這種東西呢,冰箱什麽的弱爆了。


    不急不緩的走在道路上,目的地從一開始就是決定好的,隻是從來都沒有去過就是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前方的喧鬧聲之中開始出現了一個輕柔的歌聲,並且逐漸清晰。


    從聲音來聽,它的主人應該是年齡不大的女孩子,歌聲宛如流水一樣的輕柔,沒有包含太大的力量,但卻猶如細雨一般的洗滌人心。


    歌詞大意好像是一篇童話故事的感覺,但因為星刻是從途中開始聽歌,所以不太明白故事的全貌。


    歌聲非常優美,唱歌的人也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但是這條路上的行人卻沒有一個人停下來去欣賞。


    要問為什麽的話——


    【我是外圍區的被詛咒的孩子】


    這個小小歌手的脖子之上,掛著一個破木牌子,上麵有用一種幼小可愛的筆跡寫著這樣的一句話。


    星刻默默的站在她的旁邊,靜靜的聽著她的歌聲。


    眼前這個孩子發『色』是稀有的純白『色』,長發托到膝蓋的位置,被從中間束成了一束,身上的衣裙還是可以看的出來是用窗簾一類的東西改裝出來的。


    說起來頭發的顏『色』可能稍微發灰,但也可能隻是沒有梳洗的條件而看上去顏『色』發灰罷了。


    自然界當然不可能在中亞地區出現這種發『色』,所以說她是一個被詛咒的孩子也是一目了然的吧?


    至於說為什麽沒有用受詛之子那雙獨有的紅『色』眼眸去鑒別眼前這個孩子的身份?


    那就要說明一下了,她的眼睛上纏著幾圈繃帶,星刻用肉眼是看不見被藏在繃帶之內的眼眸的。


    為什麽纏著布帶呢?


    隱瞞自己的身份?那就不可能會掛著表明身份的牌子。


    再怎麽想都是眼睛已經出了什麽問題,或是遭遇了什麽不幸的感覺嘛。


    不過星刻並不知道真相。


    一曲很快就過去了,周圍行人的喧囂也再次入侵了這一片角落,畢竟一首歌曲再怎麽沉長,也不過幾分鍾的時間。


    星刻從懷裏掏出幾枚找零時得來的硬幣,彎腰將其送進了賣唱小女孩身前放置的鐵罐子裏,發出了幾聲叮咚的聲音。


    並且在最後,星刻從鐵罐裏取出了幾枚易拉罐的拉環或者小鐵片等不屬於零錢的雜物,隨手泯滅成了灰塵。


    “謝謝您,先生。”


    麵『露』微微的笑容,賣唱的小女孩輕聲的向星刻道謝。


    “不用謝,可愛的孩子。能告訴你的名字嗎?”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也不管眼前之人看不看的見,星刻說話的感覺和在麵對普通人的時候是一樣的。


    “當然可以,雪乃,我的名字叫做小曾木雪乃。”


    可能覺得星刻是一個好人吧?小女孩的笑容也變得柔和了。


    “是嗎?雪乃嗎。和你很相配的名字呢,你剛才唱的是什麽歌呢?非常熟悉的旋律,但就是想不起來。


    不過,就算是在我這個對歌曲非常挑剔的人聽來,你的歌也是非常美好的旋律呢。”


    麵對星刻的問題,雪乃像是非常懷念一樣的說道:


    “謝謝您的誇獎,但其實我也不知道曲子的名字呢。


    這是以前,我的母親經常唱給我的曲子,在我很小的時候,母親經常輕聲哼唱這首歌給我聽,伴我入睡。


    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模糊記憶了。


    剛才的歌是我根據自己模糊的記憶和猜測編製而成的。


    您能夠喜歡它是我的榮幸。”


    敘述著自己的迴憶,雪乃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完全和她身上顯『露』出的不幸遭遇所不搭。


    令人有些心疼。


    “聽起來真是一個非常善良,非常愛護你的母親呢,她現在怎麽樣了呢?”


    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母親雪乃也是絕對不會在這裏的吧?


    “…我不是很清楚,可能已經找到了一個喜歡她的人,一起幸福的過日子吧?


    已經很多年時間沒有見到她了。”


    雪乃依舊是微笑著說道。


    “她離開你了嗎?因為你的眼睛有關係嗎?”


    “是呀,母親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呢,對我也非常的好。


    雖然有時候會犯病,變得特別的暴躁,但是每每反應過來的時候都會哭著向我道歉呢。


    隻不過,自從妹妹出生以後,同樣是紅『色』眼睛的妹妹讓母親的精神狀態變得非常差。


    終於有一天發瘋的母親將鉛灌入了我的一隻眼睛,說這樣就可以不用看見我的赤眼了。


    可她還是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哦,又變迴了溫柔的母親。”


    像是在為自己的母親辯解一樣的發言呢,隻不過在星刻看來,與其說是女兒在維護母親,還不如說是雪乃這個【小小的母親】在為自己【巨大的孩子】所犯下的錯誤而辯解。


    【我的孩子沒有錯,他隻是生病了】,和這樣的發言不是很像嗎?


    到了這裏,星刻那壞心眼的問題卻還是沒有結束:


    “隻有一隻嗎?另一隻怎麽樣了呢?”


    沒有因為星刻的問題而有任何波動,雪乃依舊是非常溫柔的微笑:


    “另一隻是我自己灌得鉛。


    母親在那之後,終於還是忍受不了一個人帶著我和妹妹的生活,默默的離開了我們。


    而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撫養妹妹的,於是隻能這樣做了。


    這雙眼睛是母親所仇恨的東西。


    隻要沒有它,母親說不定就會迴來。


    當時的我可能就是這樣想的吧?”


    從頭到尾沒有父親的存在,但是卻不知何時多出來一個妹妹。


    她的母親遭遇了什麽事情可想而知,也許她的母親精神出現問題的原因,也不僅僅隻是原腸生物的災難而已。


    “不怪你的母親嗎?弄瞎你的眼睛、拋棄你和妹妹而去的母親。”


    輕微的搖了搖頭,雪乃認真的迴答道:


    “沒有哦,母親真的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呢。


    她真的已經為我付出了很多很多。


    像是現在我還可以在這裏唱著這首歌,得到以這樣生存下去,一切也都是她給我唱歌的緣故呀。”


    星刻不知道這個想法她有幾分是認真的,幾分是自我安慰。


    但是看著雪乃那微笑的表情,星刻沒由來的也笑了起來,無論何時笑容都是可以傳染的。


    『摸』著雪乃的頭,星刻輕聲說道:


    “小雪乃,你還真是一個懂事的好孩子呢,懂事到讓人有些討厭的程度。”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的,不是嗎?”


    “堅信自己的所見所感,這就是你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放棄拯救人類的原因嗎?


    世界意誌妹妹呀。”


    隨著星刻的一聲稱謂的變化,周圍的空氣也一瞬間凝固了一般,周圍的世界也安靜了下來。


    這一切都不是錯覺,而是真真切切的,星刻在周圍展開了隔離開人群和喧囂噪音的結界。


    雪乃有些驚訝於周圍噪音的消失,畢竟沒有了視力的她,聽覺顯得格外重要:


    “這是怎麽迴事?先生……”


    “季斯福爾戈-卡文迪什,我的名字。


    小雪乃可以叫我吉斯哥哥哦。


    其實哥哥我呢,是個異世界人呀。


    當我降臨這個世界以後,就立馬發現了,這個世界的自身意誌是多麽的虛弱。簡直可以用岌岌可危來形容呢。


    不過也不是什麽想不通的事情了,畢竟才剛剛經曆過一次大滅絕。


    但是昨天晚上我去過星界,也就是那個高位命運之地之後,我才知道——原來世界意誌的本體根本沒有好好的呆在自己的位置。


    她親自放棄了掌控一切的位格,化身來到了這個破破爛爛的世間。


    就在昨天晚上,我已經觀測過從主世界衍生出的大部分平行世界了。


    在這些世界裏,無論是誰都有屬於無數個世界的無數個自己。唯獨隻有你,隻在這個世界才能看見你的存在。


    所以今天才找到了你這裏。


    看看你這個狀態,你這是在體驗生活嗎?是在考察人類的拯救價值嗎?


    還是說……在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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