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大家根據分配的區域,又開始了一連串的摸底排查工作。


    周知墨麵帶愁容的走在路上,希望能找到一點兒線索,腦海裏全都是這兩個案子。


    雖然都是缺胳膊少腿,但是他並不是很確定,兩個案子屬於一個人作案。


    群裏消息響了,法醫的檢驗報告已經發過來了。


    接下來,就等待著dna檢測結果。希望數據庫裏,能夠得到有用的消息。


    從早晨起來就陰沉沉的,此刻更是烏雲密布。


    一聲悶雷響過,路邊的攤販抬頭看了看天,感覺快要下雨了,紛紛招唿著大家,一起把東西收進了屋裏。


    此刻的周知墨,心裏就像這漫天的烏雲一樣,堵的難受。


    很快,豆大的雨便下了起來,打在臉上,肉皮酸疼。


    周世墨卻並沒有躲閃,反而希望,此刻的雨,能讓自己沉重的頭腦清醒一點。


    頃刻之間,漫天的大雨,就像有人把天捅了一個窟窿,天河決了堤那般。


    渾身濕透的周知墨,一無所獲的迴到了辦公室裏。


    接下來,隻能寄希望於下鄉排查的同事們,希望他們能夠找到有用的線索。


    剛剛因為巧合,破獲了一起20幾年前的無頭懸案。周知墨不希望自己,緊接著手上就握著破不了的案。


    這場大雨接連下了三天,下鄉找線索的同事,紛紛在群裏說著自己那邊的情況。


    好多路遇上這場大雨塌方了,泥土堵住了公路,車輛無法通過,剩下的路隻能靠步行,山區的路更難走,這無疑增加了工作難度。


    著急的周知墨在資料室裏,一坐就是大半天,他希望能從以前的卷宗裏,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窗外的大雨,夾雜著一陣風吹過,砸在玻璃上,霹靂啪啦。


    周知墨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走在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隻有偶爾一輛車駛過,濺起雨霧。


    雨霧遮住了視線,看不清遠方,街邊的店鋪都亮著燈,在傘下的周知墨,感覺自己像是身在夢裏。


    夜裏,這場持續了三天三夜的暴雨,終於停了,隻剩下河裏漲起來渾濁的水,轟隆作響。


    第二天,又是大太陽,曬得地上的水汽泛著白光。


    周知墨帶著梁一諾去了工地:“看看四周,碰碰運氣。”


    梁一諾跟在身後:“師父,你想找缺失的骨頭啊?”


    周知墨緊盯著腳下的路:“是啊,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也找不到突破口。”


    “如果真的是被他人分屍,遺失的骨頭,不會丟的太遠。”


    “雖然這一片沒有監控,少有人來,但是帶著斷胳膊斷腿四處走,風險也大。”


    “兇手不會冒那麽大風險的。”


    梁一諾看著自己白鞋子被沾滿了泥漿,什麽話都不想說了。


    周知墨突然迴頭看他一眼:“哦,忘了給你說,下次出現場,不要穿白鞋,髒了難洗。”


    梁一諾笑了:“師父,我白鞋多。洗不了就丟了去。”


    周知墨邊走邊搖頭:“你個敗家玩意兒。”


    這場大雨過後,很多野草都被打彎了,路邊的蘆葦都壓塌了。


    周知墨沿著窄窄的小路走著,很快褲腿就被打濕了,後背也濕漉漉的。


    他手裏拿著一根木棍,時不時地敲敲草叢。


    梁一諾不解的問:“師父,你是敲有沒有凸起來的土包嗎?”


    “這風吹日曬雨打的,就算有土包,也早被磨平了。”


    周知墨低聲說:“你知道個屁,這是敲打,把蛇嚇跑。”


    梁一諾滿不在乎的說著:“就這發的大水,就算有蛇窩,都被衝走了。”


    他是不知道,周知墨有多害怕蛇,前幾天還在這裏被黑蛇追著跑了一趟。


    周知墨手裏的棍子落下去,發出的聲音和以前不一樣,像是碰到了硬東西。


    他停下來了,梁一諾也站住了:“師父,我好像聽到有硬東西。”


    這裏都是曾經的農田,連個小孩拳頭大的石頭都沒有的,硬東西更是沒有。


    周知墨慢慢蹲下去,用棍子輕輕試探著,撥開了上麵的野草和泥漿。


    梁一諾驚唿:“是骨頭,骨頭!”


    周知墨看著一根長長的白骨,急忙開始扒開周圍的雜草:“快看看,還有沒有。”


    梁一諾剛蹲下,周知墨又吩咐他:“先別上手,打電話叫人來。”


    梁一諾忙掏出手機:“哦,好的,我叫人。”


    周知墨扒拉著,可卻再沒有找到什麽東西。


    他不死心的站起來,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剛才發現骨頭的地方,是因為大雨形成的一道水流,從這裏經過。


    他沿著泥漿在野草上的痕跡,大步向源頭走去。


    梁一諾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後麵小跑著:“師父,你別著急啊。”


    “你發現什麽了?”


    周知墨腳下並沒有放慢速度:“我懷疑這根骨頭是被水衝出來,順著下來了。”


    “往前走,一路看著點,可能還有其他的。”


    沒走出多遠,梁一諾停下來了,喊著周知墨:“師父,這裏怎麽會有這個鬼玩意?”


    周知墨停下腳步,迴頭問他:“什麽東西?”


    梁一諾伸手指著一叢綠色的枝幹:“這好像是彼岸花的花杆。”


    “這種花很少的,咱們這裏,好像沒有見過。”


    “這裏荒無人煙的,怎麽會有一叢。”


    周知墨解釋著:“就是彼岸花,我前幾天來過這裏,當時花開的紅豔豔的。”


    “就是這裏,還有一條黑色的蛇,追著人跑。”


    說著,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擔心那條蛇突然出現。


    梁一諾看著被衝刷出來的彼岸花的白根:“師父,你說這下麵會不會有東西?”


    周知墨看著他問:“什麽意思?”


    梁一諾解釋著:“我記得大學時候,有個同學在宿舍養了一盆彼岸花。”


    “看著光禿禿的一盆,隻有零散的花瓣。大家都覺得很獨特。”


    “結果,一個同學說,彼岸花長在黃泉路上,三生河畔。”


    “代表著,花和葉子之間,永生永世不得相見。”


    “大家查資料的時候,就發現,這種花,最喜歡的土壤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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