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軒嘴角上揚:“我給你地址,是怕你太笨,把人放跑了。”


    周知墨咧嘴一笑,問他:“有沒有興趣做警察啊?”


    “我給你推薦幾個教授繼續學習?”


    張宇軒看著他,蒼白無力的說著:“我心,已經死了。”


    周知墨淡淡的笑著:“那我給你介紹個催眠心理醫生?”


    “打個複活賽?”


    “每個人都有過去,不要糾結在改變不了的過去,往前看。”


    “你確實很聰明,也很有天賦。”


    “失去太可惜了。”


    張宇軒問他:“你知道內鬼是誰了嗎?”


    周知墨撇了撇嘴:“內部問題,我們現在還不能談論。”


    “當然,如果將來我們做同事了,就另當別論。”


    張宇軒微微一笑,臉色慢慢恢複了一點生機。


    這次的大案,抓走了太多人,牽連甚多。


    周知墨在日記裏寫下:“我感覺自己心中的信仰,出現了碎裂的聲音。”


    “看著那個機警的少年,麵對著他的問題,我內心一片死寂。”


    “放心把後背交給戰友,一起並肩作戰,多年的一顆子彈,在那一刻,正中我的眉心。”


    在販毒集團臥底的人,周知墨一直不確定,到底是張宇軒,還是他口中的哥哥。


    那個人是誰,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並不影響案件。


    而且這次案件順利破獲,關鍵時候,都是張宇軒提供的線索。


    所有人交代的作案工程中,張宇軒牽連較少。


    不知道是他有意為之,還是真的水逆。


    總之,他在大家眼裏,就是個小透明,或者是遭受欺負。


    因此,案件審理中,張宇軒全身而退。


    看著他嘴角一抹冷笑,周知墨料定他將來必不是池中之物。


    破獲了清河縣最大販毒集團案,周知墨的名氣,在司法界傳遍了。


    他這人並不喜歡熱鬧的應酬,麵對那些邀約,他都一一婉拒了。


    梁一諾知道他的脾性,再有人找來,邀請周知墨出去吃飯。


    梁一諾總會在恰當的時候敲開門,打著有緊急案情的幌子,把那些人“逼迫”走。


    送走人,關上門,周知墨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真費人。”


    梁一諾把茶杯遞給他:“誰說不是了。”


    “你又不喜歡這一套官場上的應酬,大家都戴著麵具,累得慌。”


    “放心好了,我幫你打發。”


    “來人了,我就進來匯報緊急工作。”


    “電話來了,我就大聲敲門,進來叫你出任務。”


    周知墨看著他:“這一次兩次還行,老這樣,會被人說的。”


    梁一諾自在的窩在沙發裏:“還說了,說什麽?”


    “但凡有眼色的人,都能看的出來,人不想去,那不是強迫人嗎?”


    “平時辦案子累的要死,沒個休息時間。”


    “這會兒好不容易消停了,不讓人好好休息,一個個都來湊熱鬧。”


    “辦案的時候,他們在哪裏?怎麽不來幫忙啊?”


    梁一諾說的義憤填膺:“就拿這次的事情說。”


    “雖然我不清楚各種細節,但是,傻子都能看出來。”


    “這件事情,好多人很早之前都是知情的。”


    “他們有沒有在其中撈好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拿著納稅人的錢,幹的包庇罪犯的事。”


    梁一諾生氣的坐起來:“那是對我們這些人,對老百姓最大的欺騙。”


    “為什麽都來找你?”


    “一些人是為了巴結你。”


    “另還有些人,不就是擔心,從咱們這裏傳出去什麽,對他們不利的話嗎?”


    周知墨看著他:“說夠了嗎?”


    梁一諾氣鼓鼓的歪倒在沙發上,雙手枕在腦後,不說話。


    周知墨語重心長的看著他:“你心裏憋屈是不是?”


    “有些事情,你心裏清楚就行了。”


    “你以為就你一個人知道,很多人都清楚。”


    “自古人就說過:水至清則無魚。”


    “這就是個人情社會,大家巴拉著,多少都能扯上點交情。”


    “無規矩不成方圓是對的,但不能做的沒有退路。”


    “我不是給自己留退路,是身後的所有家庭。”


    “你想想,你們家現在有經商的有錢人,有從政的領導。”


    “曾經那些老親戚,有人為了借點錢給親人治病,聯係個醫院,求到門上來了,幫不幫?”


    “有人孩子學習成績很好,想要個好學校的名額。”


    “那是唯一能走出深山農村的途徑,你家幫不幫?”


    “若說起來,都是違規的。”


    “我們不能這樣拿著尺子去丈量。”


    梁一諾沒好氣的說:“那按你這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是行不通的了?”


    周知墨說:“你看看是什麽事情。”


    “上級領導自會有他們的考慮,總要等事情全盤查清楚了。”


    “才好定奪,究竟牽扯了多少事情,又有那些人。”


    “該懲處的,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梁一諾還是感覺心裏生氣,哼一聲不說話。


    周知墨伸腿踢他一腳:“臭小子,你為什麽叫梁一諾?”


    “那是家人希望你一諾千金,說話擲地有聲。”


    “站在國旗下,就要堅信頭頂那片天空是光明的。”


    “把你慣得了,你這是質疑誰呢?”


    梁一諾翻個白眼:“那也是你慣得。”


    “你再這樣訓我踢我,我立馬去給剛才那個楊科長打電話。”


    “問問他把酒席安排在哪兒,我把你給他送過去。”


    周知墨一腳就飛過去了,梁一諾急忙彈起來,圍著椅子躲來躲去。


    周知墨雙手插在腰上:“那天拿王軍的時候,我看你拳腳有點生疏了啊。”


    “這樣啊,以後每天早上必須跑完五公裏,八點半之前簽到。”


    “我要查跑步路線,少了就在院子裏,當著所有人五百個俯臥撐。”


    梁一諾一張苦瓜臉:“師父……”


    周知墨伸手比了個二:“二選一,你自己選吧。”


    梁一諾跌坐在椅子裏轉圈圈,一臉的生無可戀:“那是二嗎?”


    “分明是勝利的手勢。”


    周知墨嘿嘿一笑:“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有覺悟。”


    梁一諾雙眼無神:“我還有機會當叛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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