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顧歡喜訝異過後,想到什麽,嘴角忍不住抽了下,“不會是其他幾個皇子爭鬥,他漁翁得利了吧?”


    許懷義笑著“嗯”了聲。


    顧歡喜感慨,“真不愧是撿漏王。”


    許懷義百感交集的歎道,“都說人定勝天,可有時候又得承認,你再努力,再聰慧,付出的再多,也不一定能幹過運道。”


    顧歡喜聞言,瞥他一眼,“你這是受刺激了?”


    許懷義搖頭,又點頭,“我覺得,咱倆的運道也不錯,還有閨女,不過這條路也不一定好走,少不了曲折。”


    顧歡喜知道他說的是什麽,“那就順其自然。”


    許懷義無奈苦笑,“順其自然的話,大皇子或許如前世一樣,可以順利登基,但小魚可未必,你忘了孟家了?孟家出了個安平縣主,她是重生的,已經提前投資了大皇子,那肯定是盼著孟家女生下的兒子能繼承大統,再加上昌樂侯府虎視眈眈,小魚在夾縫中求生存,順其自然,還有活路?”


    他們已經綁上了顧小魚這條小船,隻能同舟共濟,顧小魚沒活路,他們也跑不了,總不能一輩子躲房車裏苟延殘喘。


    顧歡喜蹙眉,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這都怪誰?”


    許懷義麻溜的認錯,“怪我,都怪我。”


    他當初若不是一時心軟,撿迴顧小魚,或許就沒有這些麻煩。


    顧歡喜哼了聲,倒也不是真要跟他翻舊賬,“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是早就打算上了嗎?”


    聞言,許懷義頓時嘿嘿笑起來,“我是為了自保。”


    顧歡喜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掰扯,轉迴剛才的話題,“慈幼局的事兒,大皇子接下了嗎?”


    許懷義點頭,“接是接下了,不過據說借自己能力不濟推辭了好幾迴,他可不是謙虛,是確實不願意攬唿這事兒,對別的皇子來說,辦好了能替自己揚名,能收買人心,對他嘛,就是個燙手山芋,他沒有爭儲之心,自是想躲的遠一點。”


    “那其他皇子,得慪死了。”


    “可不嘛,他們費心費力爭取的,大皇子卻唯恐避之不及,嘖嘖,心眼小的,得氣吐血。”


    兩口子聊完,相擁著睡去。


    此後幾天,許懷義忙的腳不沾地,連夜裏進房車休息的時間都越來越晚,不過付出總有收獲,對災民的救濟安排,初見成效,他交給孫鈺的那套方案,也一步步的得以實現,城門外等待領粥的人越來越少,大多數都湧向了朝廷專為災民劃撥出來的一處空地,在那兒以工代賑,投入了新村的建設當中。


    戶部的孫尚書主管此事,進展很是順利。


    慈幼局也在擴建中,大皇子領命時不情不願,但接手後,倒也算盡職盡責,每天都會去工地視察,大皇子妃更是菩薩心腸,特意騰出名下的一處莊子,暫時用來安置那些無人贍養的老人和孩子。


    因此,倆口子一度傳出了仁善的美名。


    昌樂侯府也因之獲利,連之前被唾棄幹了惡事、遭受天打雷劈的事兒,百姓們都念叨的少了。


    與之一同獲利揚名的,還有精武學院。


    從賑災開始,精武學院就衝在第一線,施粥施藥,維持秩序,幫災民解決些力所能及的困難,災民們感恩戴德,京城的百姓們也刮目相看,是不是作秀,群眾們的眼睛是雪亮的,連續多日,不改初心,便少有人再懷疑其動機目的,落在有心的官員眼裏,他們看的比百姓們更透徹,百姓們看的是仁善,他們看的是能力。


    這份組織能力,一點不比正規軍遜色。


    京兆府和五城兵馬司就是最好的參照物、對照組,兩廂一比,精武學院的表現,更為亮眼。


    再一打聽,帶頭的幾人,還大都是今年剛入學的學生,驚訝、欣賞之餘,也多了看重和招攬之心。


    但再一細問,好嘛,都各有其主。


    如此一來,倒是達成了微妙的平衡,哪位皇子的人都摻和了一腳,誰也不用出手打壓,破天荒的和諧了。


    許懷義痛快接納蘇喆和喬懷謹的目的,也在此時顯露出來,這樣多好,大家都有利益可沾,一碗水端平,沒人搗亂,齊心協力,何愁賑災不成?


    看到精武學院大出風頭,看到許懷義等人揚名,其他學院也有不少心動的,也搞募捐,也紮棚子在城外施粥,也組織人手去災民當中執勤,但一步晚,步步晚,拾人牙慧,難免被人揶揄是東施效顰。


    出了銀子出了力氣,卻被這麽調侃,心高氣傲的學子們哪裏受得了?所以,堅持了幾天後,就以不敢耽誤學業為由,老實待在學院裏上課了。


    說道上課,許懷義為啥這些天忙的腳不沾地,便是因為上課,白天去城外執勤,迴到學院,還要跟小夥伴再複盤開會,查缺補漏,然後還要補課,補完課,才能去睡覺,這一樣樣的活兒,哪個都省不了,焉能不忙?


    不但忙,還累,但累並快樂著,看到自己的辛苦付出,沒有白費,災民們得以安置,就連那些高高在上的權貴子弟,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充實。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們幫了這麽多災民,老天爺應該都看到了吧?能抵消以前他們年少輕狂所犯的錯吧?不會再給他們降雷示警了吧?


    降雷,自然是沒有的,但老天爺降雪了。


    賑災半個月,諸項事宜都上了正軌後,忽然下了一場雪,眼下,災民新村的建設還沒整完,房子自是不夠住,但沒人覺得這場雪來的不是時候。


    瑞雪兆豐年,這是好兆頭啊,尤其是從青州等災區傳來消息,那邊也下了雪,雖然雪花不大,但到底是有雪了,這預示著旱情可解了,能不普天同慶?


    這場雪,也幫了許懷義,他原本還想再跟慧信大師合作一把,再搞出點花頭來,安撫一下災民,最重要的是給那些捐糧捐銀子的人一個交代,他們為啥那麽積極主動?還不就是礙於怕跟昌樂侯府落得同樣的下場嗎?


    但既然表示了,那就希望能看到結果,不然,指不定就會有人懷疑是上當受騙了,為了不動搖軍心,許懷義就想著再弄出個天降神跡,以此證明,他們的善舉,得到了老天爺的認可。


    誰想,還沒行動,下雪了。


    下雪,就是對災情的最好撫慰。


    這比啥神跡,都有說服力,這是老天爺的迴報和獎賞啊,上至皇帝,下至百姓,誰不盼著風調雨順?


    現在,這不就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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