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義進了學院後,私底下也是做過不少功課的,有頭有臉的那些人,他大都了解過,名聲響亮的,他也八卦過其身家事跡,隻是對不上臉,比如眼前這位皇商蘇家的七少爺,光聞其名,不見其人。


    “原來就是他啊!”


    大雍的皇商有十來家,蘇家算是其中翹楚,祖籍在南邊,但族裏有人出仕後,嫡支就搬遷到了京城,名下生意眾多,都傳言,蘇家富可敵國。


    “就是他,一副小白臉樣兒……”很顯然,趙三友這樣的粗獷漢子,最欣賞不了蘇喆這樣的花美男,語氣裏帶著嫌棄,“長的比女人還白,打扮的花枝招展,哪還有一點爺們的氣勢?”


    許懷義笑笑沒接話,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朝著他們這一桌走過來,心裏不由一動,這就來拉攏了?


    蘇家有姑娘進了二皇子的後院,妥妥的二皇子派係,不過,或許也不一定,據說,蘇家除了銀子多,兒子也多,如今蘇家家主,嫡子庶子加起來有十三個,連上閨女,枝繁葉茂的比皇家都能生,兒女多了,誰能保證都是一條心?


    “你們就是精武學院五壯士?”


    蘇喆說話還算客氣,雖帶了幾分戲謔,卻沒有惡意,而且他眉眼含笑,觀之可親,讓人生不出反感來。


    趙三友低下頭扒飯,裝沒聽見。


    李雲亭高冷,本來就不愛搭理人。


    孟平是自慚形穢的不敢開口,蘇喆金光閃閃,從頭到腳都透著貴,誰站他旁邊都容易被襯托出窮酸氣。


    許懷義就盯著他頭上的碩大金冠,有點移不開眼,那金冠做的瓷實,雕琢的也精致,而且四周還鑲嵌了一圈的寶石,中間那顆得有鴿子蛋那麽大,寶藍色的,光線投上去,熠熠生輝,光芒璀璨。


    王秋生看了下自己身邊的小夥伴,沒人應聲,無奈之下,他隻得站出來招唿,“不敢當,在下王秋生,久仰蘇七少大名。”


    蘇喆在他臉上隨意掃了眼,“王秋生?那誰是趙三友啊?聽說十分威武雄壯,讓薛師傅一眼看中,打算收徒……”


    王秋生尷尬的看向趙三友。


    趙三友僵著臉,敷衍的拱拱手,算是打招唿了。


    蘇喆對他的態度也不在意,視線又掃過李雲亭,“定遠侯之子?”


    李雲亭抬頭,“有事兒?”


    蘇喆笑得如沐春風,“無事兒,就是好奇,來認識一下諸位,果然,個個都不同凡響呢。”


    李雲亭沒接話,又低頭吃飯。


    蘇喆也不惱,還是笑吟吟的,最後目光落在許懷義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和審視,“兄台想必就是挑戰李雲軒且大獲全勝、名揚學院,後被孫鈺師傅青睞收入門下的許壯士了吧?”


    許懷義嘴角抽了下,“蘇少爺太客氣了。”


    直接喊他名字就行,加這麽多前綴,聽的人尷尬。


    蘇喆不尷尬,見他對麵還有個空位子,順勢就坐下去,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久仰許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斐然,讓人見之忘俗。”


    許懷義,“……”


    倒也不必這麽放低身段的拉攏,其實砸銀子,他更喜歡。


    趙三友被他給肉麻的起了身雞皮疙瘩,受不了的問,“蘇七少到底有什麽事兒?給我們兄弟來個痛快的。”


    再聽下去,他飯都咽不下去了。


    蘇喆唇角含著笑,慢條斯理的道,“沒什麽事兒,就是仰慕諸位的風采,想結識一下,交個朋友。”


    趙三友擰起眉頭,剛要說話,就被拉住,王秋生接過話去,“蘇七少折節下士,我等不勝榮幸,隻是……”


    不等他說完,李雲亭又截了過去,“高攀不起。”


    王秋生摸了摸鼻子,唯有幹笑。


    蘇喆表情不變,語氣真誠,“李公子太謙虛了,要說高攀不起,也是我這個商戶之子,高攀不起侯府才對。”


    李雲亭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蘇家連二皇子府都攀的上,定遠侯府又算什麽?”


    這話就有點不太客氣了,蘇喆眼神閃了閃,“我四妹妹不過是二皇子殿下的侍妾而已,連側妃都不是,哪像你們侯府,是三皇子殿下的正經嶽家,那才是正兒八百的親戚呢,蘇家可羨慕不來。”


    李雲亭冷聲道,“那跟我無關,我一外室子,不曾踏進定遠侯府的大門,你算盤打錯了。”


    他這麽說,幾乎挑明了蘇喆湊上來的意圖。


    氣氛一瞬間凝滯。


    這天,讓李雲亭給聊死了啊。


    王秋生自詡有幾分口才,此刻都不知道咋化解眼下的尷尬,他不由看向許懷義,在他眼裏,許懷義素有急智,應該知道咋辦吧?


    許懷義卻並未出聲,他在心裏盤算著,想知道蘇喆的底線在哪兒,被幾人這麽不友好的對待,會忍到哪一步。


    正琢磨琢磨著,就被cue了。


    蘇喆把話頭終於轉向了他,“許兄也是這麽想的嗎?”


    許懷義裝傻,“什麽?”


    蘇喆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剛才李雲亭說的話,然後意味深長的問,“許兄也覺得我打錯了算盤?”


    這人是真能放得下身段、拉得下臉啊,能做到這一步,若不是誠意十足,就是勢在必得。


    許懷義一本正經的道,“那指定不能啊,蘇家可是皇商之首,想來蘇家的少爺自小就學著打算盤吧?生意做遍天下,日進鬥金,若是連算盤都能打錯,那不是擎等著讓下麵的管事們糊弄?那可真是個笑話了。”


    他避重就輕,故意模糊了概念。


    蘇喆眼睛一亮,笑得越發燦爛奪目,“說的好,許兄果然沒叫愚弟失望,見解獨到,另辟蹊徑,不愧是孫鈺師傅看中的大弟子啊。”


    許懷義嗬嗬笑道,“過獎,過獎,愧不敢當。”


    蘇喆言辭懇切的道,“許兄當得起,實不相瞞,愚弟一見許兄,便心懷仰慕,恨不能引為知己啊!”


    有人比自己還不要臉,這就不好對付了。


    許懷義心知這是遇上對手了,不過講真,他對蘇喆還真不討厭,大約是他長的唇紅齒白,一副討喜的娃娃臉,他又客氣了幾句。


    之後倆人你來我往,居然還聊的頗為投機,等到吃完飯分開時,蘇喆已經親熱的喊上“許三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倆人相識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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